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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宫-第1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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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的为她感到高兴。

我走到殿外,看见庭院中那群堂表兄妹们打闹嬉笑,玩得起兴。我们之间的年岁相差不多,但是他们有着孩子般的无忧无虑,我却感觉自己已经很苍老了。

这时大姬的二女儿看见了我,挥手叫我:“奴兮,一起来玩跳格子呀。”他们纷纷回头看我,我竟闪过一丝慌张。

我说:“我不会玩……”是的,我不会玩。从没有人陪我玩过这种女孩子间的小游戏,我不懂得怎样玩。

大姬的二女儿过来把我拉到她们之中说:“没关系,学着玩就会啦。”

南赢王的一位女儿哼了一声,说:“我才不和庶出的玩。”说完就高傲的离开。

大姬的小女儿说:“别理她!就仗着自己出生时有什么紫光就以为自己是仙女啦,她是被宠坏了!”出乎意料地我竟没有太在意,心想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女孩,你父王尚且要忌惮皇上对我的宠爱不敢轻视我,你又何以口无遮拦呢。

她们教我怎样跳格子,不一会儿我就学会了,和她们玩得很开心。到最后一关时索性就挽起裙摆,蹦跳起来。

我成功地跳到最后的一个格子里,她们在旁边欢呼起来。我满是高兴得意,微微地仰起头表示自己的胜利。

然后我瞄到了不知何时站在旁边看着的权禹王,我的心一跳。

我的身体变得有些僵硬,手连忙将裙摆松散下来,低头转身就走。

她们不知所以,在后面叫我,而我只是快步地想要离开。

没想到权禹王竟追了上来,他越过我站在我面前。

他微微喘气,说:“为什么躲着我?”

我抬头看他,仿佛为他这样的问题感到不解和诧异般。难道我不该躲着你吗?你让我怎么面对你?

他脸上有些不自然了,但把一只石榴簪花递给我,“你掉的。”

我在慌乱地跳跑中竟连掉了簪花也没察觉,我无奈想,我为什么在他面前总是这样失态呢?

他仿佛有些自嘲地说:“刚刚看见你和那些孩子们玩,才想到你也不过十五岁,也还是个孩子呢……”

我默然不语。

他盯着我好久没有说话,然后叹了口气,问:“过得好么?”

我没有回答,那个简简单单的“好”字我说不出口。我过得不好,很不好,我每夜躺在冰冷的床上会胡思乱想,我甚至在想你现在是否和姊躺在一张床上说着夫妻间特有的闺房话。

他走近了我,我顺势将自己的头靠在他的身上。一切都是那样自然,仿佛我们是共患难的老夫老妻。依然是那种奇楠香的味道,让我安心。

他说:“你乖顺的样子真叫人心疼。”

然后他搜寻我的唇,我闭上眼睛踮起脚尖迎合他。

也许我们再没有身份这样亲吻,可是此刻我多想拥有它,所以我什么也不在乎。

他说:“你的唇是多么的冰冷啊……”

我说:“只要你的是炽热的它就不会感觉冷了。”

于是吻愈加地浓烈,又是甜美又是苦涩,将我融化。

第二天时,我无意在御花园听见晴肜帝姬与权禹王争吵着什么。

只听见晴肜帝姬说:“皇兄你不该冷落她。太后的意志也足以影响父皇的决定。况且即便你这样对她,我也没见到她向太后说过你一句不是。我不明白,这样端庄贤淑的女子你有什么不满意的……”

权禹王说:“晴肜,有些事情你不懂的。”

晴肜帝姬叫起来说:“我也结了婚要生孩子了,我怎么会不懂。我只知道皇兄你这么做对你不利,皇兄你真的要好好考虑了。况且你是男人,无论怎么算你也不吃亏啊……”

之后的话我没有再听,而是默默地离开了。

我坐到了沁春媛的秋千上,心想实际上晴肜帝姬的话并不是没有道理。

我正这样想着,突然我的秋千被人从后面推了一把,高高地荡了起来。

我惊吓了一下,在空中回头看,看见的是一个男子笑意盈盈的脸。

是十二皇子。

他离开有一年了。

他又长高了许多,衬得身体比以前还要修长挺拔;他的皮肤比以往的黝黑,却更有男子气概。他英姿勃勃,玉树临风。

一年之中男孩子的变化也可以这样大。仿佛像个成熟的男人了。这样的想法让我突然觉得他的微笑陌生起来,我慌乱地从秋千上下来,甚至心想我是不是应该对他行见面礼。

他却大步地走到我面前,抱起我在原地转圈圈。

这是我们小时候的游戏。我转着圈圈,止不住地像小时候咯咯地笑起来,欣喜也一圈圈地泛上心头。原来他还是十二皇子,他终于回来了,他没变。

他抱着我转了一圈又一圈,直到我眩晕起来,我叫道:“十二皇子,快放我下来。”

他这才放开我,低下头专注地望着我。

我攥住他胸前光滑的锦衣,哭哭啼啼地说:“为什么回来也不事先说一声?你总是这样,走时还不想告诉我……”

他笑着给我擦眼泪,说:“我这不是回来了嘛。好了,奴兮,抬起头,让我好好看看你。”

我抬头看他,他说:“奴兮变得更漂亮了。”

我破涕为笑,说:“你在外面什么时候学得油腔滑舌了?”

他装出一种无辜的样子说:“我说的可是实话。”

他说很想喝我泡的茶,我便邀请他到小雅斋去。一路上我喋喋不休地问他好多在宫外在军队的事情,他就把自己看到的听到的趣事说给我听。

到了小雅斋,我为他泡了一杯茶,善善为他端来了瓜果。

他举止稳重大方,少了几分少年时的张扬和轻浮。

我看着他,起身,默默走到他身边坐了下来。

我靠着他,就像小时候一样。

他伸手抚摸着我的头发,他的手宽大厚实了许多,但却轻柔无比。

我的心像平静毫无波澜的湖面,与他在一起,少了像权禹王那样的紧张心跳,但却无比安心随意,自然而然。

我注意到他手上有一小道伤痕,我问:“在军队是不是很辛苦?你天生富贵,原本可以不那样辛苦……”

他回答说:“这点苦不算什么,苦的是……”相思之苦。

但是他没有说,他没有让我为难,我不能不感激他的体贴。

夏天酷热而干燥。

因为晌午很少有人来拜访,小雅斋里也不过是些侍候的女眷,所以午睡时我也只穿了一件束胸,下着亵裤,外面罩了件透明的雪白纱衣,手臂和腹肚都裸露着,昏昏而睡。

善善在屋里放了几块冰,使屋子顿时凉快不少。

我在迷迷糊糊的睡梦中,猛然被善善摇醒,善善急切地说:“小小姐,皇上来了呢!”

我一听慌了神,连忙找了件旁边的罩衣披上。

可是我还没穿完,皇上已经大踏步地进来了,他看见我还半裸着的肩膀,一愣。

我有些脸红,和男女之间无关,我一向视他如父亲,只是觉得自己衣冠不整,有些惭愧。

皇上咳了咳,先背过身去,我趁着这个机会连忙把自己的衣服穿好。

我收拾好了,再连忙向他拜安。

我像个犯错的孩子,说:“奴兮失仪了。”

他也略有责备地说:“高贵的女子无论何时都要恪守礼仪规范,应该时刻把礼仪铭记于心。你今日实在太大意了。”

他看我委实自责的样子,语气软了下来,说:“不过今日的确燥热,也情有可原……”便批准再从地窖多取些冰块儿过来。

我为皇上泡了杯冰过的茶,皇上喝了一口却没有接着喝下去,只是说:“拿点酒过来吧。”

我有些意外,但是心想还好平时有备下一些陈年佳酿,于是唤婷仪取了过来。

皇上喝了口酒,望向窗外吱吱叫的蝉说:“晌午总甚是聒噪。”

我心中一笑,想:心静自然凉,皇上也许是心中烦乱吧。但是我也没有说出口,只是说:“那奴兮给皇上抚一段琴吧。”

我唤宫人取过绕梁琴,弹了一曲《流水》。

皇上半眯着眼睛听着,眼神有些朦胧,良久说了一句话:“真是酒不醉人人自醉啊。”

今日是太后的寿辰。

晚上宫殿点燃了起莲花瓣灯,照得大殿灯火通明。

皇室子孙,名门望族,朝中贵臣,把酒言欢,共祝太后万寿无疆。

舞女们刚刚跳完《祝寿曲》,清翎王便迫不及待地问十二皇子说:“听说十二弟在宫外遇到一老者,那老者将嵇康绝曲《广陵散》传授于你,不知可是真的?”

众人纷纷看向十二皇子,眼神都有点期待。因为大家都知道嵇康临死前那句喟叹:“《广陵散》于今绝矣!”。都说《广陵散》已经绝迹,今听说十二皇子得此真传,莫不想一饱耳福。

十二皇子点了点头,说:“话说嵇康临刑前弹奏绝曲《广陵散》,感叹此曲绝矣,殊不知有一名砍竹的少年一听而铭记于心。他本是乡间野夫,不懂韵律,但是却与此曲有缘,回家时竟真的丝毫不差的弹奏出来。但他也深知此曲乃神赐,他无意中窥探神曲,不敢声张。此后他家历代单传,这首曲子就一辈辈沿袭下来。到了这位老者,已经传了三十三代。可是老者无儿无女,他不忍此曲就此失传,恰巧我救过他的命,他见于我有缘,便死前把此曲传于我,希望我沿袭下去。”

在场人听了莫不感慨点头。

皇上命人取来古琴,十二皇子领命弹奏。

只见他调好了琴弦,一双修长的手从容地弹奏起来。

只听那琴调绝伦,余音袅袅,宛若天籁之音,此后琴声激越昂扬,如泣如诉,萦回低转,余音悠长,听者无不为之动容。

十二皇子一蹴而就,而我们仿佛还沉浸在那悠扬的乐曲中久久不能自拔。

清翎王良久才睁开眼,说:“绕梁三日。”

大家都为十二皇子鼓掌,那一刻他是那么地耀眼。

皇上边鼓掌边说:“皇儿得此神曲大功一件,稍后命乐工记录神谱,供众人赏听。”

十二皇子面露难色,老实地回答道:“那老者死前曾百般托付我说他家历代单传,说明天意不可将此曲外传。他不敢违背天意,叫我也每代传于一人。”

皇上听了有些遗憾,但也不敢违背天意,就放弃了此事。

这时大姬盯着我说:“听了曲再赏段舞就更好了。奴兮学舞已经有六七年了吧,怎么不让我们见识一下?”

我知道她一定又是为了清翎王的事,殊不知他已经先把她的心思告诉我了。

权禹王清翎王十二皇子等都把眼光投向我,我想了想也没有拒绝。

我辞了众人到后面装扮了一番。

我穿上了像朵花般绽放的粉红衣裳,下面绣有沾着露珠的清水芙蓉,腰间垂下金灿灿的璎珞,一串串手饰随着动作发出细碎悦耳的声音。

灯熄灭了,我出场,众人看见的是黑茫茫的一片,却能听见我脚下的铃铛声。

一盏莲花灯点亮了,然后是另一盏。

伶人们起奏。

曲子是众人耳熟能详的《春江花月夜》:

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

滟滟随波千万里,何处春江无月明?

江流宛转绕芳甸,月照花林皆似霰。

空里流霜不觉飞,汀上白沙看不见。

江天一色无纤尘,皎皎空中孤月轮。

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

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只相似。

不知江月待何人,但见长江送流水。

白云一片去悠悠,青枫浦上不胜愁。

谁家今夜扁舟子?何处相思明月楼?

可怜楼上月徘徊,应照离人妆镜台。

玉户帘中卷不去,捣衣砧上拂还来。

此时相望不相闻,愿逐月华流照君。

鸿雁长飞光不度,鱼龙潜跃水成文。

昨夜闲潭梦落花,可怜春半不还家。

江水流春去欲尽,江潭落月复西斜。

斜月沉沉藏海雾,碣石潇湘无限路。

不知乘月几人归?落花摇情满江树。

我随着乐曲翩翩起舞,各种乐器时独鸣时齐发,时欢快时哀怨,而我也伴着节奏时快时慢,时妩媚时清雅。既要如牡丹盛开又要如荷花映水。

英英妙舞腰肢软。

章台柳、昭阳燕。

锦衣冠盖,绮堂筵会,是处千金争选。

顾香砌,丝管初调,倚轻风、佩环微颤。

乍入霓裳促遍。

逞盈盈、渐催檀板。

慢垂霞袖,急趋莲步,进退奇容千变。

算何止,倾国倾城,暂回眸、万人断肠。

用这样的诗句去描述这样的舞步,也许并不过分吧。

你坐在席上看着我舞蹈,我的心意又可否透过飞舞的纱袖传递给你……

长袖翩翩,只为君舞而已。

因为今晚跳舞有些累了,我回到小雅斋就坐到梳妆镜前,想卸了妆早些睡觉。

我盯着铜镜中的自己,想起秋娘在我跳完舞说的话,她说:“那一刻你征服了所有男人的心。”

我微微一笑,我知道。可是我只要俘虏我心爱的男人的心就够了。

我正摘着珠钗,婷仪说皇上来了。

我有些吃惊,想皇上极少这么晚到小雅斋的,但是也没有时间多想,又重新把卸下的装束整理好,匆匆跑出去接驾。

皇上一身明黄色的龙袍进来了,我在远处甚至能闻到那浓郁的酒气。

皇上走路有些晃了,我急忙把他迎到椅子上。

我向婷仪使眼色,意思是让她端来一杯醒酒茶来。

婷仪领命而去,不一会儿端进来一杯冒有热气的茶。

我接了过去,感到杯壁不是很烫,应该是差不多好的。

皇上吐了一口酒气,向宫人们挥挥手说:“你们退下吧。”

宫人们领命鞠躬鱼贯而出。

我端起茶杯走近皇上,说:“茶热道刚刚好,皇上喝几口吧。”

皇上抬起头,眼神有些朦胧有些怪异。

他伸出手,我以为他要拿过茶杯,还把茶杯递近了一些,可没想到皇上却抓住了我的手,他有些迷茫地说:“朕第一次遇到你娘,她大约也是这样的年纪……那时朕还很年纪,还很年轻,跟她那么相配……”

然后他竟一把把我揽在怀里。

茶杯落地,裂成碎片,茶叶茶水也流淌了一地。

皇上声音有醉态又低沉地说:“朕不要茶,朕要你。”

我刹那间才明白了皇上的失态缘于什么,惊慌失措,本能地挣扎,要逃脱他的怀中。

皇上的力量却大得出奇,他站起身来,一步一步地稳重地把我抱到床榻上。

我的背刚碰触到床面,下面仿佛是烙红的铁板,让我的身体不停地颤抖起来。我拼命地想起身,想逃离。我知道床意味着什么。

皇上的沉重的身子覆了上来,把我重重地压在下面,无法挣脱。

我惊恐地说:“皇上,您喝醉了……喝醉了……放开奴兮……求求你,放开奴兮……”说到后面的几句我已经害怕得哭了,声音满是哭腔。

皇上的手却已经解开了我的前襟的蝶扣,手也伸到了里面。他吻着我的脖颈,声音嘶哑含混,“朕不放开你。十几年前,朕放开你的娘亲,让朕遗憾终身……朕不能再放你走……你这么美丽,你是朕的,是朕的!”

我用我最大的力气推着皇上,但是却被他抓住双手钳在上面,无法动弹。

他成熟老练地抚摸着我,但是我的身子僵硬,颤抖,不停地颤抖。

我拼尽全力的挣扎却更加激起了他的欲望,让他更是沉沉地压制住我。

酒气让我惊恐,却让他更加的激情。

他撕开了我的纱罩衣,解开了腰带,扯开了我的衣裙,脱下了我的亵衣束胸,将它们一件件抛向空中……

我打着冷颤,口齿不清,只是喃喃地不停的说:“您是父亲,是父亲……”

他捂住我的嘴制止我说下去,看着我,眼神中只有沉沦的迷醉,“朕不是你的父亲!朕是一个男人,应该拥有一切的男人。奴兮,只有朕这样的天子才配得上你!”

然后他毅然地狠狠地把我身上最后一件遮盖物扯了下来。

在那撕心裂肺贯穿全身疼痛的一刻,一种凄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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