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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狼行-第9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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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也就是魔教联手,与中原武林正派对立,这场战争已经持续了十多年了,直到屈姑娘发现自己一直是被人利用,上当受骗,在目睹了严世藩通敌卖国的举动之后,与他一刀两断,这其中的事情我一直参与,所以跟屈姑娘很熟悉,其实我在加入锦衣卫之前就跟她算是认识了,几次接触,她对我也完全信任,如果我推荐你们伊贺里去巫山派的话,想必她不会拒绝。”
伊贺天长面具后的嘴角勾了勾:“天狼,你究竟认识多少个美女啊,是不是你跟这屈彩凤,也有感情纠葛?”
天狼摇了摇头:“不,屈姑娘心里始终只有徐林宗,而我的心中却是另有他人,我们之间算是肝胆相照,共托生死的朋友,但不是男女之情,这点请你不要误会。”
伊贺天长的眼神中明显透出一丝放松:“我想也是,如果你跟那个屈彩凤有什么的话,想必凤舞也不能忍。不过……”
天狼的心中闪过一丝不祥的预感,伊贺天长这要吞吞吐吐,似乎有事瞒着自己,他坐直了身,问道:“伊贺姑娘,有什么不对的吗?”
伊贺天长咬了咬牙,说道:“天狼,你信我吗?”
天狼一愣:“为什么这样问?你救我的命,我为何不信你?”
伊贺天长点了点头:“好,这次我不是试探你,但牵涉到你和你未婚妻子凤舞的关系,我如果说了,信不信就由你了。”
天狼的心中闪过一丝阴云,手又抓紧了被子:“什么事,你说吧,我会听。”
伊贺天长叹了口气:“其实,我前面跟你说的,也不完全是骗你,凤舞确实和严世藩有过秘密商议,大概他们以为我是日本人,不通中原的事情,说了我也听不懂,可是我在上次派十兵卫来中原的时候,同时让另一个汉话说得好的手下化身小贩,在中原打听了两三个月,对中原的武林情况有了个大概的了解,所以你说什么巫山派,武当派,我都知道。”
“凤舞本来在船上是不想搭理严世藩的,但严世藩跟她说联手对付巫山派的事,还说她难道就愿意看着屈彩凤跟你一辈子这样不清不楚吗,然后凤舞就跟严世藩进小舱中秘密商议了。我听到的就是这么多。”
天狼想到上岸之前凤舞曾经跟自己提及过屈彩凤,当时自己突然意识到陆炳可能会和严世藩联手,共同对付屈彩凤,还曾经严厉地逼问过凤舞,结果给她一通使性子给对付了过去。但自己心里总是有些疙瘩,至今未解,听到伊贺天长这样说后。他一下子大急:“伊贺姑娘,此事非同小可。你可千万别骗我?”
伊贺天长摇了摇头:“我没有骗你的必要,天狼,我挺喜欢你,但还不至于现在就这样非赖着你不嫁,一开始跟你说的,我说过,是试探你而已,如果你对凤舞不忠。想要另寻新欢,那我会杀了你,最起码也不会和你有任何合作了。”
天狼心中方寸大乱,他定了定神,沉声道:“不,凤舞不至于为了妒嫉去和严世藩联手害屈姑娘,这点我不信!”
伊贺天长正色道:“凤舞也许是不会,但她爹呢,我在东洋见过太多这样心狠手辣的大名和领主,冷血无情。全无信义,天狼,你只不过是他的一枚棋子而已。他是锦衣卫,专门就是要剿巫山派这样的土匪山贼,而你跟那屈彩凤的关系如此之好,如果我是陆炳,也一定要消灭掉巫山派,免得你到时候站队选到了跟他敌对的一边。”
天狼咬了咬牙,伊贺天长言之在理,陆炳确实是这样的人,现在朝中严世藩的势力强大。只要皇帝不对他下手,那陆炳现在是不能与之对抗的。灭掉两个人共同的心腹大患屈彩凤,乃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天狼抬起头。说道:“伊贺姑娘,我现在伤没好,无法行动,能不能请你帮我一个忙,到巫山派的总舵巫峡走一趟,告诉屈姑娘,请她一定要当心,作好防备,最好是要改掉门派的防卫布置,以防陆炳和严世藩联手袭击。”
伊贺天长摇了摇头:“我不认识屈彩凤,她不会信我的。再说,她现在人就肯定在巫山派的总舵吗?还有,我对中原地理一无所知,那巫山派在哪里,怎么走,我根本是两眼一抹黑。”
天狼仔细想了想,从床头自己的衣物中拿出了屈彩凤给过自己的一块令牌,这是巫山派内通行的令牌,执此可以在总舵内通行无阻,当年自己与屈彩凤冰释前嫌后,在沙漠她给了自己,只是天狼从来没有用过,但为防万一,一直带在身上,想不到今天却能派上用场。
天狼也顾不得男女之别了,直接钻出了被窝,就穿着一条底裤站在伊贺天长面前,把手中的令牌交给了她,说道:“伊贺姑娘,你执此令牌,去一趟巫山派总舵,就说是天狼找屈彩凤,有要事相告,如果她还不相信,你就告诉她一人,就说李沧行有十万火急的事情要你来示警,她一定会相信的。至于去巫山派的路,那巫山派乃是在川湘边境渝州城外,以姑娘的聪明,到了渝州城后,找到巫山派门人,向他出示这个令牌,让人带你去见屈彩凤,这个对你来说并不难。”
伊贺天长“哦”了一声,伸手接过令牌:“就说陆炳和严世藩已经联起手要对付她,要她千万当心?”
天狼咬了咬牙,说道:“不行,陆炳曾经助守过巫山派,对巫山派的防守布置一清二楚,光是换防恐怕还不够,你最好跟屈彩凤说一下,要她把所有的手下都撤走,撤到别的分寨或者是其他地方,哪怕是暂时先散掉不能作战的老弱妇孺,等风头过去后再想办法恢复,也比坐着等死要强。”
伊贺天长微微一笑:“只是,光靠这令牌,或者是你这个真名,她就会信我吗,就是让我伊贺派放弃基业,都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何况这十几万人的巫山派?”
天狼急道:“伊贺姑娘,时间紧急,来不及多作解释了,巫山派的总舵也只有上万人,没到十几万,几天内疏散还是来得及。我想屈姑娘一定会信你的,我的真正身份几乎在中原无人知道,屈彩凤是仅有的几个人之一,加上有这面令牌,我想她一定会相信你的。”
伊贺天长点了点头,把令牌往着袖子里一塞,变戏法也似的,直接就消失不见,她说道:“那我走了,你的伤怎么办?你也知道,每天都要换药的。”
天狼摇了摇头:“巫山派上下几万条性命,比我的伤要重要,若不是我现在重伤之余无法行动,早就自己走这一趟了,你放心,现在我的刀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只是内息还需要调整,这双屿岛上也应该有不少疗伤灵药,一定能治好我的,徐海也会帮我的忙,你快走吧。”
伊贺天长点了点头,拿出一个青瓷瓶放在桌上:“这是你的刀伤药,每天换一次,可管十天,我料你七天就可痊愈,等我的消息。”说完之后,她的身影几乎是平空地消失,只留下一缕淡淡的异香还留在天狼的鼻翼中。
天狼喃喃地说道:“来得及吗?”
第六百一十五回 说服卢镗〔一〕
汪直和徐海一下子全都愣住了,他们没想到天狼会说这种话,徐海很快反应了过来,怒道:“天狼,你还是嫌不够乱吗?明军的战船摆明了是冲着我们来的,他们就算到了大陈岛,也肯定是攻击我们的船,你指望他们会攻击陈思盼?”
汪直也摇了摇头:“天狼,你是不是想把明军的战船引到战场,然后诱他们不分敌我地攻击陈思盼,以给我们争取时间?那样太冒险了,而且作用不大,明军肯定是冲着我们这条黑鲨号来的,就算有陈思盼的舰队在一边,也肯定是不顾一切地攻击我们,更不用说他们也肯定受了严世藩的命令,就是要取我们的命了。天狼,你的想法不可行,现在虽然形势不妙,但也不能病急乱投医啊!”
天狼微微一笑:“汪船主,徐兄,你们只要从专业的角度给我说,北边的那支明军卢镗所部的福建水师,一百多条战船,现在去对付大陈岛的陈思盼的主力舰队,能不能打羸?”
徐海皱了皱眉头,说道:“明军战船虽然火力和吨位远不如西班牙大帆船,但也有些火炮,不象陈思盼舰队那样几乎全是突击舰,靠着冲撞和肉搏取胜,在大陈岛那片狭窄,水急,礁石众多的水域里,炮船施展不开,而明军战船这样的却是如鱼得手,船上的明军装备比陈思盼的那些海贼要精良,船体也更为坚固,加上从后面袭击,这一仗明军是能打败陈思盼的。”
“可你说的这一切都没有意义,明军不可能听我们的话却攻击陈思盼,只会如老大所说,跟着陈思盼一起来对付我们。天狼,你还是别胡思乱想了,哦。对了,你是锦衣卫。是来谈判的使者,卢镗要抓的是我们,不是你,我们给你一条小船,你这就去找卢镗吧,谢谢你这次帮我们做的事,如果我们这次还能活下来,以后再想办法找你联系。”
天狼笑着摆了摆手:“我倒是确实想跟你们要一条小船。不过不是想脱离这里,而是准备去说服卢镗,让他听我们的号令,一起攻击陈思盼。”
徐海睁大了眼睛:“天狼,你脑子没有坏掉吧,卢镗怎么可能听我们的号令?”
天狼正色道:“你们忘了一件事吧,我身上有皇上给的御赐金牌,见牌如见皇上本人,这个可比严世藩的假传旨意要强多了,就算严世藩也在船上。我当场让卢镗斩了他,卢镗也不敢说半个不字!”
徐海的眉头舒展了开来,哈哈一笑:“天狼。真有你的,这时候还想到这办法,哦,对了,你刚才一番打斗,那块金牌还在吗?还有,你出来的时候衣服也是匆忙穿上的,没有落在双屿岛上吧。”
天狼微微一笑,从怀中摸出了那块御赐金牌。笑道:“我提这个建议的时候,已经摸过这块牌子了。若是不在身上,又怎么会贸然说去和卢镗接触呢?现在的情况很危险。也很复杂,敌友之间都可能会有变数,只有我大明的官军会认这块牌子,现在唯一能帮上我们的也就是卢镗的这支船队了,也是我们最后的希望,不管如何,我都要去试一试。”
汪直点了点头:“好吧,那就让你试一下,如果成功了,你就让卢镗打出三面红旗,每面连挥三下,如果不成功,你就让他打出三面白旗,也是每面连挥三下,我们如果看到白旗,就会加速撤离的。”
天狼笑道:“好的,汪船主果然心思缜密,看到红旗后就是我已经得手,你们再过来。”
商议已定,汪直亲自操舵,掉头向北,只行了约摸小半个时辰,便来到离卢镗船队大约只有二里处的地方,这时候海面上的雾也散得差不多了,对面百余艘船只已经布满了海面,黑压压地一大片,而数百面明军的旗号更是迎风飘扬,徐海带天狼到了船沿边,这条快船的两边都挂着三四条小船,架着两条小桨,可乘四五人,就是为了紧急情况下能让船员们弃船逃生,想不到这时候居然能派上了用场。
天狼下到了小船里,那船很快被放到了海里,天狼跳到了船板上,只觉得一阵摇晃,几乎站立不住,心中感叹这小船的抗风浪能力远比大船要小,这片海域里还有不少鲨鱼,虽然现在多数都游到了刚才海战的那个地方,但万一自己落到了海里,就冲着自己现在浑身上下的这些血迹肉沫,没准也会吸引来一些没吃饱的鲨鱼鱼呢。
果然,天狼看到船后方有几条鲨鱼的尾鳍跟了过来,心中暗想这海中的食肉祖宗还真是闻血即来,刚才看到有些鲨鱼的个头比起这船也小不了多少,万一硬冲船只,自己还真是有些危险,于是他心一横,斩龙刀和莫邪剑往腰间一插,操起两只木桨,两臂运起真力,运桨如飞,小船也迅速地离开了黑鲨号的舰身,向着北边那依稀可见的卢镗船队划去。
这海上的风浪极大,看起来只有二里地,可是这无帆的小船走起来却是很缓慢,由于逆风的缘故,往往天狼一运力划出一桨,船头向前钻出两三丈,然后天狼换桨重新运行的时候又会给吹得倒回来一丈多,就这样慢慢地向前一动一动,用了半个多时辰,天狼才划到了明军的战舰前半里左右距离,只见明军的战舰阵营中也划出了十余条小船,船上的明军都端着火铳,搭着弓箭,一名为首的军官厉声喝道:“倭寇,还不速速投降!若敢反抗,就地格杀!”
船上的明军也都跟着一起鼓嗓起来:“放仗(放下兵器)不杀,放仗不杀!”
天狼弃了手中的双桨,高高举起了那块金牌,运起内力,中气十足地说道:“众军看好了,我乃锦衣卫副总指挥使天狼,并非倭寇。这块是皇上亲赐的金牌,授我便宜行事之权,有要事要与卢参将联系。尔等速速带我去见卢将军,误了正事。定取尔等项上人头!”
为首的那个军官瞪大了眼睛,看着天狼手上的那块金牌,隔了二十多丈远,风浪又大,他看不清金牌上的字,略一思忖,高声道:“对面那人,我看不清你的令牌。卢参将交代了,要严防奸细,你若真是什么锦衣卫的副总指挥,当有腰牌证明你的身份,先把腰牌扔过来,验明正身后,自当为你引见!”
天狼心中暗赞这名军官心思缜密,滴水不漏,没有给一下唬住,强将手下无弱兵。看来这卢镗治军确实有些手段,他把金牌抓在手上,探手入怀。又摸出了陆炳给的锦衣卫腰牌,沉声喝道:“接好了!”运起满天花雨的暗器手法,凌空把那腰牌掷了过去,去如流星,生生地嵌进了那军官身前一名护卫举着的皮盾之上。
船上的明军们个个脸色一变,不少人咋舌不已,显然这些普通的军士没有见过如此神功,那军官倒也有几分见识,排开了挡在他面前的几个亲卫。上前取过盾牌,拔下令牌。仔细一看,一个大大的“锦”字映入他眼帘。他点了点头:“天狼大人,刚才卑职多有得罪,职责所在,还请见谅。”
天狼大声道:“军情紧急,还请速速引我去见卢参将。”
那军官不敢怠慢,马上吩咐船只掉头,天狼也继续向前划行了十几丈,离着他们的船还有六七丈远时,凌空跃起,一下子跳上了那军官的座船,落下时采用了浮萍诀的身法,几乎没有任何重量,船也是四平八稳,仿佛没有多一个人。
那军官笑道:“大人好俊的功夫,属下佩服,卢将军就在后面第二条船上,请随我来。”
说话间,小船已经向后划了一阵,越过了第一排的战舰群,到了第二排,一艘明显比周围的战舰高大一圈的战船,船头画着一个狰狞可怕的鬼头,青面獠牙,吐着血红的舌头,而船头上一员全副武装的大将,正驻剑而立,长须飘飘,紫红色面膛,威气逼人,正是天狼以前有过两面之缘的前浙江水师提督,现福建水师提督,参将卢镗。
天狼也顾不得船上再慢慢放下绳梯让自己上船,直接双足一点小船,一个梯云纵,身形如旱地拔葱一般,凌空而起,暴起七八丈,然后在空中一个大旋身,如同一只大鸟一般,潇洒地落在了卢镗的面前,微微一笑:“卢将军,好久不见。”
卢镗也不抬手,仍然驻着那把宝剑,冷冷地说道:“甲胄在身,恕本将不回礼了,天狼将军,听说你奉了皇上的密旨,上岛跟倭寇和议,只是为何你的副使已经回了宁波港,而你却滞留未归?难道你真的如传言所说,跟倭寇有所勾结了吗?”
天狼的眼中寒芒一闪:“这个传言是谁传的?严世藩吗?”
卢镗冷冷地回道:“无可奉告,天狼,你只需要回答是或者不是就行了,刚才你来的那条船,应该就是传说中倭寇头子汪直的座舰黑鲨号,请问汪直和徐海两个贼首是否在船上?”
天狼点了点头:“汪直和徐海都在船上。”
卢镗哈哈一笑:“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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