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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狼行-第5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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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活路,一定会拼命拉你下水,把所有的恶行都说成是与你同谋,陆大人,你觉得皇帝会信你的辩解吗?这时候你去武当找沐元庆报仇,皇帝会怎么看?他是会相信你是公报私仇,还是觉得你是要杀人灭口?”
陆炳厉声喝道:“别说了,你究竟想要怎么样?”
李沧行双目中精光闪闪,上前一步,沉声道:“我要的很简单,就是查明真相,找出那个元凶首恶,真正地为我,为彩凤,为紫光师伯,为这么多年被这个罪魁祸首愚弄,欺骗过的所有人复仇!”
陆炳的眼睛瞪得大大地,一动不动地盯着李沧行,而李沧行也毫不动摇着回视着陆炳,两个男人都清楚,这是一场意志的比拼,谁先眨眼退缩,也许就会把整个人生的追求都给颠覆,可是要赌上的代价,也是极为沉重的,陆炳要以自己的官位和全家老小的性命来赌一个复仇,而李沧行追求的真相。也许会让一生的最爱离自己而去。
一阵清风拂过,吹起陆炳额前的一缕半黑不白的头发。陆炳长叹一声,转过了头来。轻声地说道:“沧行,真相对你真的就这么重要吗?你就没想过,也许都不知道,就这么快快乐乐地活着,不也是一种幸福吗?现在沐兰湘已经回到了你的身边,你何不放下一切,跟她浪迹天涯呢?非要趟这一潭浑水,对你,对她。又有好处?”
李沧行坚定地摇了摇头:“不,虽然小师妹是我一生最珍视的人,但是我师父,紫光师伯他们,被这个罪魁祸首害死,难道他们的仇,我就不报了吗?如果我放下这些仇怨,自私地跟着小师妹在一起,我又岂能心安理得?就是小师妹自己。若是知道自己的父亲是元凶首恶,她又怎么能坦然面对?陆炳,逃避现实不是办法,我终归要去面对的。也许这就是我李沧行,还有我的小师妹,还有彩凤。永远无法逃过的宿命吧。”
说到这里,李沧行的眼中泪光闪闪:“还有。还有凤舞,我负了她这么多。要是连为她报仇都做不到,那还算是人么?”
陆炳幽幽地叹道:“沧行,总有一天,你会为你今天的决定后悔的。好,严世藩我可以给你审问一次,可是你记住,我只给你两个时辰,武当那里,我也让你先去自己查,但无论结果如何,我最后都会和沐元庆有个了断。”
陆炳说完之后,头也不回地走下了山岗,只留下了李沧行一人,在那里迎风独立,劲风一阵阵地吹着他那刀削斧凿般,棱角分明的脸,他喃喃地自语道:“李沧行,你真的愿意为了真相付出一切吗?”。
小半柱香的功夫后,小山包上,又多出了一个人,方圆三里之内,天地之间只有两个人,一个站着,一个躺着,站着的汉子是李沧行,躺着的胖子是严世藩,这位在半天前还不可一世的小阁老,这会儿已经给霜打了的茄子一样,软瘫在担架上,原本梳得整整齐齐的头发,已经完全散乱,而那张保养得很好的脸上,这会儿居然是皱纹密布,也就仿佛是这一瞬间之间,他整整地苍老了二十岁,看起来就象个风烛残年的老人了。
严世藩的两只断手处,已经被药膏止住了血,下体那里被绷带缠得严严实实,他的嘴唇没有一丝血色,也许是因为失血过多,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没有一点生气,而那空洞的眼神中,也是充满了死亡和绝望。
李沧行抱臂而立,这里是周围的一片至高点,也是风吹得最急最快的地方,大风拂起他身后的蓝色披风,而他的一头长发更是迎风飞舞,他不想看地上的严世藩一眼,只是冷冷地说道:“严世藩,时至今日,你还有话想说吗?”。
严世藩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怨愤:“天意如此,我严世藩无话可说,李沧行,你赢了,可是你别太得意,你是笑不到最后的,总有一天,你会比我的下场还要凄惨万倍!”
李沧行轻轻地摇了摇头:“你这人还真的是死不悔改。一辈子做了这么多坏事,现在只能说是你罪有应得,我跟你这种人,又怎么能相提并论?”
严世藩冷笑道:“李沧行,你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也不知道你的对手有多可怕,你以为扳倒我就完了?呵呵,你做梦!等到你完蛋的那一天,你才会知道你有多愚蠢,多可笑!为了你那点自以为是的正义,你总有一天会失掉一切,追悔莫及的!”
李沧行的眼中寒芒一闪:“我知道,在你的背后,还有一个可怕的人,或者说有一股邪恶的势力,在操纵着你,掌控着你,别人都以为你小阁老权倾天下,其实除了皇帝以外,你还受制于那个神秘的黑袍高手,我的直觉不会有错,你的这身终极魔功,应该也是此人给你的吧,不然就靠着你一个官家子弟,又如何能学到这失传多年的邪恶秘术?”
严世藩哈哈一笑:“李沧行,你自以为自己很聪明,总有一天你会死在自己的这种自以为是上的,不错,你说得很对,我的终极魔功,还有杨慎的血手魔掌,都是这个人所传,相比黑袍,他才算得上是我严世藩的师父。李沧行,你跟他斗,是没有胜算的,他一定会为我报仇。”
李沧行冷冷地说道:“既然你的这个师父这么厉害,他为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你这样一败涂地?现在这里只有你我二人,如果他真的顾及你的死活,为何现在不出手相救?”
严世藩闭上眼睛,摇了摇头:“我从头到尾也只不过是他的一颗棋子罢了,以前我认为我对他还有用,他不会就这样放弃我的,可是现在看来我错了,棋子终归是棋子,给放弃的时候也是毫不犹豫。不过李沧行你别得意,他虽然不会救我,但一定会为我报仇的,你就算学会了幻影无形剑,也绝不是他的对手!”
李沧行放声大笑:“是么?既然他这么厉害,为现在不出手呢?刚才在密林里有着上千锦衣卫,他不敢硬拼,可以理解,可是现在这里只有你我二手,他还在犹豫?杀了我,再灭了你的口,不是最好的选择吗?”。
严世藩冷笑道:“杀了你有难的?如果我师父想让你死,你早就死了一万次不止了,就是在刚才的小树林里,他老人家只要愿意,这一千多人也根本不够他杀的,李沧行,你是不是以为我在跟你开玩笑?”
李沧行的心中微微一动,凤舞在死前,也曾经和他说过,永远不要尝试为她复仇,还说自己面临的对手是自己根本无法战胜的,即使灭魔盟加在一起,也不是他的对手,当时自己还以为凤舞是胡说八道,后来知道了沐元庆的事情后,又觉得凤舞是不想自己向沐元庆寻仇,伤了沐兰湘的心才这样说,但今天听严世藩的话后,他又再次陷入了迷茫之中,难道这个人真的有如此可怕吗?(未完待续……)
第八百五十九回 临死的诅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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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世藩看到李沧行的样子,脸上的肌肉一阵抖动:“李沧行,我不妨告诉你吧,我之所以想要服食金蚕蛊,成为仙人,就是因为只有我成了仙,才有一丝对抗我师父的希望,他的力量是人力根本无法想象和对抗的,你别以为你现在的武功盖世,就能跟他抗衡,等你真正见识到他的本事时,你才会发现自己有多愚蠢可笑!”
李沧行的双眼中精光一闪,上前一步,沉声道:“他既然有如此本事,为何不救你,要看着你就这样完蛋?”
严世藩闭上了眼睛,摇着头,幽幽地说道:“李沧行,你是不会明白的,我也只是刚刚才知道,原来我的一举一动,早就被他掌控得清清楚楚,无论我是如何想去反抗,想去突破,都不可能成功。他是我永远也不可能逾越的叹息之墙。”
说到这里,严世藩忽然睁开了眼睛,血红的眼睛里,一道阴冷的目光直刺李沧行,这眼神中遍是怨毒与嘲讽之意,让李沧行的心也不免微微一动,只听到严世藩一边笑着,一边不停地向外咳着血,而这会儿不少血块,已经凝固成了黑色,伴随着不少内脏的残片,触目惊心。
李沧行心中大惊,一个箭步上前,按住了严世藩的右腿膝盖,探查起他体内的经脉,这一查之下,他的脸色大变,只见严世藩体内五脏俱碎。经脉寸断,竟然已似给人用重手法震碎了五脏六腑。就是大罗金仙回来,也不可能救得了他了。
李沧行咬牙切齿地说道:“严世藩。是谁伤的你?!是陆炳?还是那个黑袍剑客?我虽断你双臂,又让你成了太监,可未伤你内腑,是谁要你的命?!”
严世藩冷笑道:“李沧行,别在这里惺惺作态了,我严世藩要么活着享尽荣华富贵,要么就是轰轰烈烈地死掉,绝不会做那种给人提到菜市口,一路上被人唾骂。最后还要挨那一刀的丑事。就跟胡宗宪一样,宁可说宝剑埋冤狱,忠魂绕白云,然后自毙于狱中了!”
李沧行的眉头一皱:“你是自断心脉的?”
严世藩哈哈一笑:“既然我已经是个弃子,已经失败了,那活着还有意思,给你们继续羞辱吗?李沧行,趁着我还有口气,你有想问的。就直接问吧,看在我们斗了这么多年的份上,也许我会回答你一些问题。”
李沧行咬了咬牙,沉声道:“那个黑袍剑客究竟是不是你们的幕后主使?是不是你。杨慎,还有沐元庆全是他的棋子?”
严世藩点了点头:“不错,他确实是我们的主君。李沧行。你怕不怕?”
李沧行恨恨地说道:“我怕个球,要怕也不会跟他斗到现在。已经走到了这一步,我又怎么可能退缩?他是谁?你不是被他抛弃了吗?说出他的名字。我来帮你报仇!”
严世藩冷笑道:“要告诉你的话我早就说了,你已经陷入了一个死局当中,无法自拔,我倒是有兴趣看着你是如何能自己发现真相,解开这个死局的。这个人的名字,你自己去找,但我是不会说的!”
李沧行心中恼火,按着严世藩膝盖的手不自觉地加了三分力,捏得严世藩的膝盖骨一阵剧痛,头上冷汗直冒,嘴一张,“哇”地一声,喷出一大口黑血出来。
李沧行连忙松开了手,脸上中现出一丝歉意:“不好意思,我,我不是有意的,严世藩,你为这样都不肯说出那人的身份呢?难道我帮你复仇不好吗?”。
严世藩的嘴角边挂着又黑又长的血涎,冷冷地说道:“李沧行,你真以为自己能赢得了他吗?哈哈哈哈,等你见识到那人的可怕后,你就会发现自己是有多么地可笑了。我根本不奢望你能给我报仇,我只是想看着你如何被他玩弄于股掌之间,失去你的一切,痛苦万分地死去。也许只有这样,才能让九泉之下的我,感觉到一丝快乐吧。”
李沧行咬了咬牙:“好,那我不问你,我去问沐元庆,这总行了吧。你告诉我,这个黑袍剑客,是不是剑术极高,独步天下?”
严世藩的嘴角勾了勾:“李沧行,不用拐弯抹角,你不就是想知道这人是不是云飞扬吗?我现在可以告诉你,他不是。至于他是谁,你自己去查吧。”
李沧行对严世藩这块油盐不进的滚刀肉实在是无可奈何,他摇了摇头:“这么说来,我只有找沐元庆,才是唯一的线索了,对不对?”
严世藩的眼中突然闪出了一阵刺眼的精光,让李沧行的心中都不免一动,他意识到这很可能是严世藩的回光返照了,这种表情,在杨慎临死前也出现过,他连忙说道:“你是不是跟杨慎一样,也学了此人所传的武功,终极魔功是不是也会反噬于你,这才会让你五脏尽裂,经脉寸断?!”
严世藩的鼻子里开始淌出又黑又腥的血液,这让他本来就已经面目狰狞的表情显得更加的可怕,他哈哈大笑,状若癫狂:“不错,正是如此,终极魔功在给了我无尽力量的同时,也在不停地摧毁我的身体,李沧行,你只怕不知道吧,年轻时的我,和杨慎一样,也是玉树临风般的翩翩君子,你可知道我为何会变成这副模样吗?就是练了这终极魔功,邪气反噬罢了,杨慎体内有金线蛊作为他的力量之源,而我,而我却只能靠着采——补来维持我的功力,今天我被你击破气门,功力尽毁,所以我体内的魔气再也压制不住,内脏尽裂,李沧行,你就是亲手杀我的仇人。你觉得我是应该找谁报仇呢?”
李沧行这才意识到,自己一剑阉了严世藩。正好破了他的气门,他这终极魔功本就是靠着采——补之法获得的力量。下身一破,自然散功暴体而亡,这样算来,也是自己亲手要了严世藩的命,尽管这并非出于自己的本意。
李沧行咬了咬牙:“我哪知道这些,严世藩,就算这样,也是你作恶多端的下场。你害了凤舞,害了那么多人。赔上一条命,不也是应该吗?就算我不杀你,难道国法就不会取你性命了?!”
严世藩笑着点了点头:“说得对。我确实是罪有应得。不过李沧行,你以为你就能逃过这个结局吗?你这一身邪门的天狼刀法如何获得的,你自己最清楚!本质上,你跟我和杨慎都是一路人,以凡人之体掌握了本不属于凡人的力量,迟早会和我一样的结局!”
李沧行厉声道:“不,我和你们不一样。我的力量是与生俱来的,虽然我不知道我是如何具有这天狼刀法的潜力,但是我有着不可思议的前世记忆,我不象你和杨慎。靠着金线邪蛊,或者是采——补之法来获得力量,所以我根本不可能和你们一样。走入邪道,自我毁灭!”
严世藩哈哈一笑。眼中的光芒也是越来越黯淡:“李沧行,其实。其实从一开始,我就,我就知道你的所有底,底细,你这身功夫怎么来的,你,你的这个大明宗室的身份,我,我师父都告诉过,告诉过我,要不然,要不然你以为,以为我身为小阁老,为何,为何要对你这个,这个江湖草莽这么感,感兴趣?你以为,你以为就凭凤舞,我,我就会对你不死不休吗?”。
李沧行一把抓起了严世藩胸前的衣服,看着他的眼睛,一双虎目之中,几乎要喷出烈焰来,他一字一顿地说道:“告诉我,告诉我所有你知道的事情,我是谁!我这身天狼刀法哪里来的!如果你不说,我会让你知道死都是奢侈的事情!”
严世藩的眼中光芒已经差不多要完全消散了,他的瞳孔开始放大,脸上却挂着邪恶的笑意:“李沧行,我在地狱的门口,等着,等着你!”他说完这话后,突然一张嘴,狂喷一口黑血,溅得李沧行的前襟到处都是腥臭的血浆和内脏的残块,然后他那个肥大的脑袋无力地向左一歪,一只独眼象死鱼眼一样瞪出眼眶,就此气绝。
李沧行圆睁双眼,一头雄狮般的长发在空中乱舞,厉声吼道:“不行,严世藩,你不许死,你给我活过来,告诉我一切!”他的手飞快地按上了严世藩背后的大椎穴,强劲的天狼真气源源不断地输入到严世藩的体内,可是他的体内如同被火药从中爆裂过四的,整个心肝肺腑几乎都化为块块碎肉,天狼真气除了让他张开嘴,吐出更多的血液和碎肉外,已经起不到任何作用了。
经过了徒劳的,一个时辰以上的尝试后,李沧行终于松开了手,陆炳的气息就在他的身后一丈左右的地方,李沧行颓然地瘫坐在了地上,闭上了眼睛,也不去擦拭自己身上的严世藩喷出的血肉,更不回头,缓缓地说道:“陆炳,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严世藩必死无疑?”
陆炳点了点头:“你破他气门的时候我就知道了,可能那时候你的心思全在给凤舞复仇上面,连他体内开始暴裂的声音都没有听到。”
李沧行长叹一声:“怪不得刚才你说即使我打死严世藩也没事,原来是你早就知道他命不久矣,也知道这点时间不可能从此贼身上问出些吧。”
陆炳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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