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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狼行-第2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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梗。也不会影响汪直的决定。”

凤舞摇了摇头:“可是现在有严世藩这个奸贼啊,如果他能说动岛津氏,甚至肯为岛津氏入侵中原作内应。那岛津氏就可能会改变态度,转而对汪直施加更大的压力,不许他去消灭陈思盼。”

天狼微微一笑:“岛津家现在是离不开汪直的,无论是汪直上交的巨额钱财,还是卖给他们的洋枪火炮,都是岛津家的急需,而且汪直的团伙现在海上的力量非常强。就是岛津家想跟他现在翻脸,至少在海上,也不是汪直的对手。所以岛津家唯一能做的,就是以不派兵为要挟,可是汪直正好跟我们订了停火和议,巴不得日本人暂时不掺和呢。所以这一点。不足为惧。”

凤舞的眉头舒展了开来:“那严世藩看来也没有什么办法来制约你了,天狼,我现在唯一担心的就是严世藩会不会一不做,二不休,在岛上对你出手?”

天狼微微一愣,这个可能他倒是从来没有考虑过,他笑了笑,看着凤舞的眼睛。说道:“他为什么要做这种事?严世藩是个贪生怕死之徒,且不说他的武功虽高。但未必能杀得了我,就算他动手杀我,汪直和徐海会放过他?”

凤舞咬了咬牙:“天狼,你不知道,严世藩因为,因为我的关系,现在已经恨透了你,他可能也知道这次的事情结束后,你,你就会带我走,永远脱离他的控制,所以这次他不惜孤身犯险,就是要除掉你,如果一切手段都行不通的话,我觉得他是会亲自出手的。”

天狼没有说话,脑子里在飞快地考虑着凤舞说的事情,严世藩那天在蒙古大营的晚上,看着自己的眼神里,尽是无边的恨意和杀机,甚至在南京城外的那次相遇,他的本能也告诉自己,严世藩是在强压着对自己的杀心,而选择了暂时和自己合作,因为那个时候他刚斗倒仇鸾,局势未稳,还不能在这时候得罪陆炳。

可是从来严世藩那天咬牙切齿地提到自己抢走凤舞的表情来看,他对自己的杀意已经不可动摇,这次自己前去与倭寇商谈和议,更是断了他以后流亡海外的退路,于公于私,这次他都会孤注一掷,与自己搏命,至于是亲自出手还是另寻杀手,甚至是下毒行刺,都很难说。“

天狼重重地“哼”了一声:“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这个奸贼若是真的想动手,我也正好取他性命,为天下除一大害!他若是死在倭寇那里 ,正好坐实了他通倭叛国的事情,这也是最好的扳倒严党的办法!”

凤舞轻轻地叹了口气:“天狼,我觉得你还是太低估严世藩了,此贼虽然是天下最邪恶的人,但武功绝世,智计无双,即使是以你今天的功力,只怕也要略逊于他一点点,而且这狗贼一向算无遗策,即使是做坏事,也会预留退路,绝不会头脑冲动说干就干,我想他如果真的想要杀你,一定做好了周密的安排,这点还要请你千万留意。”

天狼眉头一皱,朗声暗道:“谢谢你的提醒,不过严世藩若是做了什么布置,我们现在也不可能知道,白白担心是没用的,上了岛后,我会小心,实在不行的话,你跟我跟得紧一点,我想严世藩不可能为了杀我而伤了你,这样你爹一定会要了他的命,这点是他的底线。”

凤舞的脸上浮现出了一丝笑容,尽管他这时候是个白脸文士,但美目笑得弯成两道月牙,别有一番妩媚和风情:“还是这个办法好,这个坏蛋是不敢真的动我的,你到了岛上后,可不许乱跑,更不能扔下我,明白了吗?”

天狼忽然心中一动:“凤舞,你是不是早就想好这办法了,所以才故意不易容成男人,就是要严世藩知道你的存在,对不对?”

凤舞得意地点了点头:“不错,这就是我一定要跟你上岛,又不易容的原因,若是我真的扮成一个粗汉子,那恶贼看不出我,也许就会痛下杀手,但我现在这样,他一定能认得出,当然,我的本来面目不能让人看到,可是我得让他知道我跟你在一起,想要动你,除非先杀了我。”

天狼心中有些感动,说道:“凤舞。我一直很奇怪,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我李沧行何德何能。值得让你如此付出?”

凤舞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她扭开头,避开了天狼那热情的眼神,幽幽地说道:“也许,这就是你我命中注定的缘份吧,天狼,不管怎么说。此生我的心只属于你一人 ,为了你,我可以付出一切。包括我的生命,只是希望你不要怀疑我,更不要恨我。有些事情现在我不方便说,以后我一定会在合适的时机。解答你所有的疑问。”

天狼突然一把把凤舞抱进了怀里。不知为何,他在这个姑娘身上找到了一种奇怪的感觉,这是多年前跟小师妹在一起时才会有的,甚至现在他越来越多地把眼前的这个难以捉摸的精灵当成了沐兰湘的影子,理智告诉他这样做很自私,很残忍,因为即使是现在,他很明白自己爱的还是沐兰湘。对于凤舞只是作为小师妹的一个替代物罢了,但是情感却驱使他抛开了所有的道德约束。现在他只知道,自己怀中的这个女人,是自己一生所要珍惜,所要保护的。

凤舞没有挣扎,静静地靠在天狼的怀里,二人一言不发,海风吹拂着两人的头发,把凤舞身上淡淡的兰花清香带进了天狼的鼻子里,他的心开始跳得很厉害,跟沐兰湘的一桩桩往事仿佛又浮上了心头,此情此景,此时此刻,他怀里抱着凤舞,心中想的却仍然是自己的小师妹。

凤舞幽幽地叹了口气,震动着自己的胸膜:“你抱着我,心里想的还是她,对不对?”

天狼没有说话,环着凤舞后背的双手却抱得更紧了。

凤舞的一双美目中泪光闪闪,轻轻地呓语:“天狼,其实我心里很清楚你爱她有多深,如果不是这样,也许我也不会喜欢上你,我其实无数次地恨自己不争气,为什么明知你爱的是沐兰湘,却还是要执迷不悟,也无数次狠下心不再看你,可是只要一听到你的声音,我所有的防线就全部崩溃了,天狼,我,我并不介意你心里有她,甚至我可以允许你把我当成是她,但只求你不要赶我走,就当,就当是让我代替沐兰湘来陪你,好吗?”

天狼的虎目中也是泪光闪闪:“凤舞,我是不是太自私了,太混球了,这样伤你害你,你却能如此对我。如果老天能把我的心掏空,让我不再想我的小师妹,我会毫不犹豫地答应,可是我真的做不到,我一闭上眼就看到她,甚至在抱着你的时候,都会想着她,凤舞,这样委屈你一生一世,你也愿意?”

凤舞幽幽地哽咽着:“你没有发现么,现在我的一举一动都是在模仿沐兰湘,从她的动作,到她用的香粉,我若是想让你爱的是我凤舞,至于这样吗?可我就是知道你这辈子心里只会有她,我又不舍得放弃你,所以我宁愿当她的替身,至少,至少现在在你的怀里,我很幸福,也很满足,别的事情我也不愿意多想,就当是个美好的,让我永远也不愿意醒过来的梦,我怕一睁眼,这个美梦就会破灭,而你也会离我远去。”

天狼抬起了凤舞的下巴,只见她一双美丽的大眼睛里,早已经是泪如泉涌,他心里如刀割一样,恨自己始终不能真正地放下旧情,忘掉过去,去辜负这样的好姑娘,他沉声暗道:“凤舞,我答应你,我会尽力地试着爱你,尽力地去忘掉沐兰湘,这次只要我不死,回来一定娶你。”

凤舞幸福地闭上了眼睛,现在的她虽然是男装,可是那嘴唇却是在微微地抖动着,诱惑着天狼,而那紧紧贴着天狼胸膛的酥胸则是剧烈地起伏着,每一下碰撞都会让天狼浑身发热,那阵子淡淡的兰花幽香钻进天狼的鼻子里,让他的眼前生出了种种绮丽的幻觉,仿佛这会儿自己正抱着自己朝思暮想的小师妹,而那微微嘟起的,正是自己再熟悉不过的两片红唇,天狼情不自禁地低下了头,向着那双红唇吻去。

正在此时,天狼忽然感觉到了舱外有着一声不同寻常的异动,显然是有人的心跳了一下,对他这种级别的高手,几乎是本能地作出了反应,迅速地以擒拿手法把怀中的凤舞一推,整个人如离弦之箭似地射出了窗外,一眨眼的功夫黄山折梅手幻出万千爪影,招招都是精妙之极的擒拿手法,直奔来人的咽喉。

来人似乎没有预料到天狼的动作和反应如此之快,但显然也是顶尖级的高手,就在这一刹那间作出了反应,向后退则会被天狼的连环杀招制住,再无还手之力,他不退反进,左掌右拳,带起一阵天青色的罡风劲气,与天狼那红色的气劲缠斗到了一起。(未完待续。。)

第五百八十五回 徐海偷听

“呯呯彭彭”的拳掌相交之声不绝于耳,而天青色的罡气跟红气在空中不停地碰撞,震得船上的木栏舱板一片摇晃,偶尔有几拳几掌被两人用上乘的功夫引到这些地方,顿时飞起一片木屑断栏。

天狼的眼睛已经变得血红一片,对面的人功力之高,超过了他的设想,居然能以硬碰硬地接他五六十招,而毫无退后的迹象,今天天狼没有用天狼刀法,但黄山折梅手也是顶尖的拳脚功夫,配合着鸳鸯腿和玉环步,近百招下来没有占到一点上风,来人使的是少林派的正宗拳法,刚猛有力,中间还揉和着日本的唐手,空手道等格斗功夫,而脚下的步法则象泥鳅一样,滑溜溜的游身而走,天狼几次重拳出击都扑了个空,甚至险些被其趁势反击。

来人裹在一团青气之中,身形也只是隐约可见,看不到他的庐山真面目,天狼一咬牙,终于以拳脚使出了天狼刀法,一招天狼破军,右手使出掌刀,疾切来人的脖颈,而左手打出一招半月形的红色气功波,直奔来人的心口而去。

那人似乎对天狼在如此狭窄的空间里居然还能使出如此爆炸性的武功而感觉到奇怪,“咦”了一声,一个大旋身后退两步,他没有选择一飞冲天,因为人在空中无处借力,处于被动,而这狭窄的船舱边道上也没有给他腾挪闪转的空间,他的两只手腕并在一起,双掌如并蒂花开一般。先是放到腰间,然后猛地大喝一声,向前推出。只见一道天青色的气功波浪从他的掌心喷涌而出,和天狼打出的红色光波撞到了一起。

“轰”地一声,一阵木屑飞舞,天狼和来人之间隔着的三步距离上,船板连同护栏一起,消失得无影无踪,就连边上的船舱都被炸了个大洞。有两个刚才正在船舱中的倭寇,被这一下巨大的爆炸生生地震飞出七八步外,飞到了船舱的另一边。这会儿正抱着头,在地上呻吟翻转呢。

飞舞的木屑纷纷落下,徐海那张阴冷苍白的脸浮现在了天狼的面前,而脸上的天青色一闪而没。他的胸口在剧烈地起伏。看得出刚才那一下也逼他使出了真功夫。

天狼冷冷地看着徐海,沉声道:“徐兄,偷听别人的话,不太好吧。”

徐海的脸上略有些尴尬,干笑了一声:“郎兄,请不要误会,我是来看看你坐船是否能适应的,初上海船的人。不管功夫再高,也多少会有些头晕目眩。肠胃不适,你看,我这里有些安神醒脑的药丸,本来是准备给你服用的。”他说着从怀中掏出一个青瓷小瓶,递给了天狼。

天狼摇了摇头:“多谢徐兄好意,我看是没有这个必要了,初上船时确实有些不适,但我在那里打坐运功了一阵,现在已经无妨啦。”

徐海刚才偷听偷看了半天,只见天狼和同行之人又是手拉手,又是搂搂抱抱,甚至那人哭出声来,却是一句话也没有听到,他在上船的时候并没有留意到凤舞是女儿身,一开始甚至还以为天狼口味特殊,喜好男风,但仔细看了凤舞两眼,才发觉她星眸竹腰,胸部挺拔,分明是个易了容的女儿身,这才一时惊讶,心跳得快了一下,让天狼察觉到异常,一下子跳出船舱出手。

徐海收回了瓶子,他智慧极高,刚才这一下拖延时间,已经想好了说词,笑道:“郎兄的武功果然名不虚传,以前看你出手大杀四方还不觉得,真正交过手才知道郎兄的厉害,小弟甘拜下风!”他顺便一转头,对着跟过来的十几个手下沉声道,“还愣着做什么,把受伤的兄弟抬去医治,一会儿把这里修好!”

天狼冷冷地回道:“一些三脚猫的功夫罢了,不值一提,倒是徐兄,没想到你使的是少林正宗的罗汉神拳,还汇合了东洋的唐手与空手道,真不简单。”

徐海的脸上闪过一丝得意之色:“小弟当年在杭州虎跑寺当僧人时,曾机缘巧合,与宝相寺的一相大师相遇,蒙他看得起,指点过小弟两手功夫,所以这少林的罗汉拳,韦陀掌,无影连环腿,火焰刀等功夫,还都多少会一点。”

天狼有些意外:“哦,徐兄还有缘跟一相大师学艺啊,一相大师可是当今顶尖的高手,身兼少林和宝相寺两门绝学,怪不得徐兄年纪轻轻,却有如此造诣。”

天狼嘴上说着,转念却在想,那一相大师为人最是心胸狭窄,甚至对自己的嫡传徒弟不忧和尚都是留了一手,可是却对徐海这个并没有拜入自己门下的外寺小和尚倾囊以授,实在是件怪事。

徐海看到天狼话说了一半停下来,似是陷入思考,一下子就反应过来天狼心中所想,他微微一笑:“郎兄可是不信在下所言?”

天狼摇了摇头:“不是,徐兄所用的,分明就是少林绝技,你并非少林弟子,大概也只有一相大师这个昔日的少林弃徒,才会教你这么多少林功夫,只是在下有些奇怪,徐兄既然学成了这么多门绝艺,一相大师又怎么会舍得让你跟叔父下海远行,而不是收归门下呢?”

徐海的脸上闪过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刚才我冒犯了郎兄,现在就权当赔罪好了,郎兄所问之事,在下自当知无不言,那一相大师当年来虎跑寺,看我根骨不错,又是挂单在虎跑寺的僧人,便有意将我收到宝相寺门下,可是那时候我虽然父母双亡,却是一直有叔父来供养我,因此我也没有一口答应下来,当年我叔父长年下海经商,几年才来一趟虎跑寺,因此一相大师就以为叔父不会管我 ,想要先行教我一些武功。大概也是想激起我习武的兴趣,好拜入他门下。”

天狼点了点头:“这就是了,一相大师当年被赶出少林。心中自是恨极了少林派,这样正好教你少林派的功夫,那些绝学是会让任何一个习武之人入迷的,就算万一你不能跟他加入宝相寺,反正教的也不是宝相寺的功夫,能把少林绝技给泄露出去,也算出了口恶气。”

徐海笑了起来:“郎兄所言极是。本来那虎跑寺也是有一些南少林的僧人充当护院武僧,在下自幼就学了不少少林的入门和中级武功,正好可以接上一相大师所传的那几门绝艺。二十二岁的那年,在下算是有所小成,练成了罗汉拳和拈花指这两门武功,一相大师也在那时候正式要求我加入宝相寺。可正好是在那年。我叔父从海外归来,极力要我下海助他,郎兄也知道,我那二十多年全是靠着叔父养活,养育之恩不能不报,所以也只能对不起一相大师了。”

天狼点了点头,正待开口,却听到凤舞换了男声。冷冷地在自己的身后说道:“徐首领这偷听和龟息的功夫,也是跟一相大师学的吗?”

徐海的脸色微微一红。郑重其事地行了个礼:“在下当时确实是好心想要给郎兄送药,却没想到冒犯了郎兄和这位姑娘,实在是抱歉,还请二位多担待。”

凤舞的气还没有消,冷冷地“哼”了一声,把头扭向了一边,也不看徐海。

徐海抬起头,看着凤舞,突然说道:“郎兄,在下一直还不知道这位,这位姑娘的身份呢,原来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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