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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谢堂前燕-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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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翁爱和女郎们讨论了一下纤髾样式和吴中锦帛与当年的颍川青齐一代出产的布帛谁优谁劣之后。她找了个机会起身,其实锦帛之类在她家并不常用,她虽然知道吴中锦帛的样式,但是说多了也有些头晕。

出来透气的时候,望见那边一名少女正走在另一边,那少女身形窈窕,手持团扇,两人回首向往,最终那位少女一笑,走进了。

“岷岷好久不见,可还安好?”

“阿钰。”王翁爱也笑道。两人这一笑,倒是把方才初见时候的迟疑都给融化开了。

这三年里刘钰家也是有事的,不过是喜事,刘钰兄长尚主。

“到现在才知道你家喜事,恭喜恭喜。”王翁爱浅笑着,举起手中团扇来做出要恭喜刘钰的样子。

“同喜同喜。”刘钰笑道,“你这样可有些礼法人的样子。”

“要是那些礼法人知道,肯定会是气坏了。”王翁爱说道,顺便自黑一把,她自己就不是什么讲究礼法的人,还嫌弃为什么那些郎君能够不讲究礼法,露着个胸膛都没事人一样,女郎们没有太大的束缚,更加不用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不过见外人尤其是男子的话,还是要隔着帘子之类,更别说通信。

其实,她还是很想念现代的。

“这些年,阿钰还好么?”王翁爱问道。

“嗯,好着呢。”刘钰打量了一下王翁爱,面前的人倒是比以前高了一点,同样也瘦了许多,原本圆圆讨喜的两颊已经消瘦下去。只是那双眼睛还依旧灵动。

守孝这回事,基本上就一定要吃些苦头的。刘钰很明白。

“三年出来,感觉自己好像什么都不知道了。”王翁爱这样和刘钰感叹道。两个女孩子向来走得近,说些悄悄话再适合不过。

“多听多看一段时日就好了。”刘钰说道。“这三年里建康的事的确多,不过今年怕事也不少。”

王翁爱听了她这话,心下猜想或许是指代庾亮向北用兵的事情,说句实话,能够驱除鞑虏,收复神州,固然是很好。

问题是……她家正在和庾家缠斗呢,你给我一拳,我给你一脚,从王导开始到现在打的是火花四溅,现在王导去世,王允之接过了大旗,和庾家继续对掐。虽然她堂兄王羲之很得庾亮的欣赏,不过……大体两家是真斗得凶。

要是庾亮一旦真的北伐成功,那么在朝中的声望便赤焰一般猛蹿上去,这对王家十分不利。

王家自从王敦之后,就没出过领兵的人了。

她心里暗搓搓的想,或许那位应该是成不了吧?她翻遍自己那点可怜的关于魏晋南北朝的记忆,北方现在应该是还乱着,要到以后的北燕和前秦,然后前秦还被谢安在淝水给打的出来个草木皆兵的成语来,但是她也没听过东晋北伐收复故地的,南北朝之后便是隋唐。

说句实话,她历史不好,但也没见过从南方一路北伐最终统一的事情。基本上全是,北朝南下统一全国。

“庾公大志。”王翁爱轻声说道,“驱除胡人,光复神州,此举功在万世。”

王翁爱这话说的立刻惹来刘钰的一瞥,刘钰知道王家和庾家的那些争斗的事。王翁爱也回望过去,满脸无辜。

她家刚刚出孝,兄长们才回到朝堂不久,还未曾站稳脚跟。这会可不是她父亲还在世的时候,再怎么胡闹,还有父亲做后援。她兄长都还没在朝堂上站定呢。

“没错,的确是如此。”刘钰说道,她面上此时也是赞同。“若是能收复神州,夺回神器,我们也能回到故土了。”

说着两人一回头,正望见一个女孩子,站在不远处。女孩子也是出来透透气的,王翁爱知道这是庾家的女孩子。那位庾小娘子对着她们羞涩一笑,手持团扇在胸口上,身子微微低了低。

其实庾家还是有好多好脾气的女孩子,王翁爱也微笑着还礼。

见到此处有人,那位女孩另外择了个地方休息去了。两人又靠在一起,开始说话。

“我最近也不知道书法长进的如何了。”王翁爱叹道,书法不管是在王家还是在外面都十分重要,基本上有名的名士都会工于书法,这个基本上都成了一个必备的了。

“你写了字,让你堂兄帮忙看看。”刘钰笑道,“你那堂兄听说年少的时候,便已经写得一手好字,当地人争相模仿。”

这说的自然是王羲之。

再给王翁爱十几个胆子,她也不敢把自己的字给王羲之看。即使她的字她的兄长们已经点头了,但是给书圣看……她只会觉得自己还死的不够透。

“我可不敢!”王翁爱抖了一下。

“……”刘钰望着她,已经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了,明明就是一族的人,而且两支关系那么密切,不必如此吧?

王翁爱是真的没打算去王羲之那里,而且王羲之眼下也不在建康。

她拉过刘钰,又说了一些话。

刘钰虽然是女郎,但是见识不比郎君差半分,两人说到最近的兵事,刘钰对行兵布阵并不熟悉,也不太懂,不过她还是说了一句话,“这事,还得看以后会是如何。不在于一时的得失。”

王翁爱点头赞同。

同样她也很乐观,眼下的确形势严峻,可是将来谁知道会发生什么变故?

**

出孝之后,王翁爱的兄长们一是要在朝堂中入仕,站稳脚跟。二是恢复和建康城中那些名士世家子的交往。

清淡是最适合不过了。

一时间上门清淡的郎君也有不少。

王翁爱依照往年的旧例,让人屏风后放上枰,坐在上面听。

清谈在她看来其实就是一场辩论会,讨论是或者非的问题。只不过论题都比较高深,再辅以庄老之谈,她早年听清谈的时候,很不适应,而且时间也长,差点扛不住。不过这么多年也锻炼出来了。

她有时候有兴致了,还会试着分析一下两方是怎么驳倒对方的,这么一来原本晕头转向的清谈也变得有了几分趣味。她发现那几个郎君清谈的时候,看问题的角度,和反驳对手的方向都挺有意思的。

王翁爱所在的位置比较隐秘,而且也能够听得比较清楚。她听得那边衣裳窸窣之声起来,而后便是行礼道谢入座。

屏风那边有人问道,“噫?那是哪家的郎君?”

有清朗之声响起来,“某谢安,陈郡谢。”

她坐在枰上,愣了愣,她低下头,眨了眨眼。她突然发现,这三年守孝里,她从来没有和谢安见过面,三年的时间其实可以稀释很多东西,包括感情。她手指捏住腰下裙裳上的玉佩,玉佩上的凉意沁入她的指尖。

她垂着头,掌心里的玉佩吸取了体温,越发的温润。

人都是一样的,她想道,或许谢安此时也是和她一样的吧。

作者有话要说:咳,话说银家看书喵,看到一个小故事,说出来和读娘们开森一下,就是说,建康有一个文士叫做孙绰他很有文采,但是他有个女儿性情很跋扈,而且倒霉催的是有些人知道,因此老大没嫁出去。而后太原王氏的王述他也有一个儿子,长得不好看,而且性情也是非常的不好,反正是大家有女儿都不嫁给他。王述为此比较发愁,老爹操心儿子终身大事嘛。然后孙绰听说,就专门到王述家里,去看了一下王述的儿子,出来之后对王家大儿子说,我见着你弟弟也不是和传说中的一样那么长相不好,心情虽然不太好也没到传说的地步,我有一个女儿,想要和你家做亲家。王述知道后,非常开心,立刻就给儿子娶了媳妇。

结果,把媳妇娶进来之后,才发现小儿媳的脾气和儿子是不相上下,把家里给闹得是鸡飞狗跳。王述是被坑的有苦说不出。

我看后的赶脚就是,简直就是那句‘如果你有一个女儿,有仇家的话,把她宠坏然后把她嫁过去,然后你大仇得报了’的真实写照╮(╯▽╰)╭

第82章 如今

屏风那边谢安还与旁人交谈了两句,不过声音较低;也听不太清楚;过了一会;侍女们走上来将可能用到的瓜果蜜水奉上后,有人宣布这一次的清谈的论题。

王翁爱坐在屏风后,握着手心里的那块玉佩;有些恍惚;甚至都已经听不清楚那边人报出的论题。

方才那个声音,不说自己的是谢安的话,恐怕她都认不出来。当年谢安还带着青春少年的青涩,就是嗓音还有些可爱的变声期嘶哑;方才那声音虽然年轻;但是已经变声结束了。

她突然觉得有一丝陌生,或许他现在的容貌她就是望见恐怕也认不得了。

王翁爱轻轻的叹一口气,在三年孝期了,前一段时间是沉浸在悲伤里,每日必须要哭。到了后面身体实在是太差,缠绵于病榻,昏昏沉沉,和药汤稀粥为伍。算算,她还真的没有对谢安如何的思念。

想到这里,她握着玉佩的手也渐渐放松,白玉从她的掌间滑落出来垂在腰下。

三年时间,足够冲淡很多东西了。

王翁爱听着那边的清谈,心里想到。或许两人见到会互相不认识也说不定,可能连分手都不用她说了。

不过谢安也应该不懂分手是个什么意思就是。

屏风那边的玄谈正在进行,正反两方就论题的是和非进行辩论,这东西向来也无所谓对错,反而是看双方谁能辩的过谁而已。

王翁爱深深吸了一口气,室内侍女咱香炉中添加了不少的香料,满是芬芳,浓郁的香味让她的头脑稍微清醒了一下,她静下心来,开始专心听那边清谈的话语。

这一次的清谈似乎也是老样子,论题是非常飘忽的类似黄老之类的话题,王翁爱听了会,没有多大的实际意义,不过这些她也咱已经习惯,见怪不怪了。参与清谈的名士们基本上也不会就什么实际问题进行讨论,大多数是不干实事的。

她听了一会,注意他们是从哪里展开,然后双方人如何的辩驳,听了一会有便有些疲惫和懈怠了。大多数其实思路是差不多的,就是看论题的角度如何了。

世家中,郎君们自然必须要会玄谈,女郎们是可以会也可以不会,家里都会安排着女儿在屏风后旁听。当然水平就不一定了,毕竟不是所有的女郎都愿意和外男隔着帘子论道的。

屏风那边的声音偶尔会蹦出几个高音来,谢安的声音温润低沉,在一众人力显得有几分突出。她听到,垂下眼睛,低头去看被自己缠在手上的丝绦。

玄谈的过程长短没办法预料,她跪坐的双腿有些麻痹,手臂支在身边的凭几上。听着那边争论的话语。

玄谈和以后的辩论又不太一样,玄谈贵族风十足,语调要求优美,不能急促,要放慢,甚至有时候话语也只说一半,以示高深。

要是个急性子的估计都能被磨的不行,王翁爱靠在凭几上,手支着下巴想道。

她听着听着,发现那边清谈的人好似也不太搭理谢安的样子。谢安出身陈郡谢,在此时虽然不是什么非常显赫的家族,但是还算过得去。怎么……

王翁爱有些不想听下去了,她伸出手臂,让旁边的侍女扶她起来。侍女扶着她往那边去了,她脚步轻唤,腰下的环佩被柔软的布帛所包裹,行走间没有半点声响。主仆悄然无声的走了出去。

这一次在王家的玄谈,对于谢安来说,并不算十分愉快。王家郎君倒是看不出什么来,但是一同来参与清谈的,面上没有什么,可是话语和行动间便有隐隐的捧高踩低的意思。

他坐在犊车中,手握着塵尾靠在凭几上,他阖上双眼。

犊车到家中,弟弟谢万闻言赶来。他早对王家十分感兴趣,但是却从来没有到过王家,如今兄长从王家回来,他自然是好奇万分想要去问问的。

“阿兄!”

谢安才从犊车中下来,就望见弟弟站在犊车不远处,双手拢在袖中,笑盈盈的望着他。

“你怎么来了?”谢安扶着家仆的手安安稳稳的踩在地上后问道。

“听闻阿兄从王家归来,”谢万和谢安一起在阶台下将脚上的木屐脱掉,走上木廊,“阿弟也想听。”

谢安手中塵尾举起来,宽大的袍袖随着他的动作,如同流水一般动起来。

“也没甚么好说的。”

“啊?”谢万有些惊讶也有些懵懂,想不明白兄长这么说是个什么意思,不过他向来随心所欲,他立即反驳起来,“王家好歹是百年簪缨,应该不会没甚么好说的吧?”

谢安听闻弟弟这么说,有些好笑于弟弟的天真可爱,他将塵尾抬起拍了拍谢万的肩膀,“此次的确是看见了许多有才德的名士……”他话语未尽,望见弟弟晶亮还想听下去的神情,莞尔一笑。

他大步向前走去,落下谢万一个在原地。

谢万见着兄长竟然扔下自己径直离去,少年心性之下,跺了跺脚,加快步伐跟了上去。

家中一共有六个男丁,大兄和二兄年纪和后面的兄弟相差的比较大,当弟弟们还懵懵懂懂的时候,两位兄长身上已经有了官职。因此管束弟弟们的倒是谢安做的多,后面的几个弟弟都是很敬畏他的。

“石奴最近也不是是不是食多了羊肉。”坐在室内的坐枰上,谢万对谢安说道,“面上长些疹子,他都不敢出门了。”

时风最重男子容貌,若是长得太过难看,出门还会被一群老妪吐口水。谢石惊恐之下,自然是不敢出去了。

“请疾医来看了没有?”谢安问道。

“阿母早就请疾医来了,可是疾医开来膏药和药汤,用了也没见多大的效用。”谢万说着撇了撇嘴。

羊肉虽然说是补体虚,祛寒冷。但是适宜在寒冬的时候食用,如今这季节不太适合吃羊肉了。

“那日后让他少用这个。”谢安说道。

“他哪里还敢食这个,不过断了之后也没有多大的好转,实在是让他忧心不已。”谢万说道,男子颜面重要的很,若是看不过去,甚至娶妇都有些许困难。

“再让人去寻访扁鹊。”谢安道,他虽然也略通些医理,但是这些必须要经验丰富的医者来。

“也只能如此了。”谢万叹道,说着,少年抬起眼眸,朝兄长看了看,带着些许类似野狐的狡黠,“不知道今日在王家里清谈的那些郎君是何姿容。”

谢安哪里不知晓弟弟的意思,只是哂笑。

外面一个家仆跪倒在拉门外,“郎主请三郎君前去,有事相谈。”

谢万听见露出懊恼的神情来,谢安安慰的在弟弟肩上拍了拍,从枰上起身,整理一下仪容,抚平袖子上的褶皱,抬足出去了。

谢裒坐于主人居住的正屋里,等着三儿子前来。他这次的确是有事和儿子说一下。

谢安从外面进来,脚上的木屐早已经脱去,裳下露出白色的足袜。

行礼过后,谢裒让家仆将一张枰摆了上来,让儿子坐下。

“你也已经行了冠礼,该娶妇了。”谢裒望着儿子笑道,男子冠礼之后,代表着能够娶新妇延绵子嗣,祀奉宗庙。

谢安眉头微微蹙起,但是很快的平展开来,听父亲说下去。

“为父听闻有一家有好女,阿父有意为你求娶。三郎意下如何?”谢裒笑问。

谢安垂首,他沉默了一会,他起身从枰上起来,复而拜倒在地,“阿父,儿这几年无意嫁娶之事。”

谢裒望见儿子这样,脑海中模模糊糊的回想起几年前,儿子说有意哪家女郎的事情。他顿时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去说这个在诸子中最为出色的第三子。

是训斥他不知天高地厚,还是赞叹他如何?

“四年,”谢安道,“四年之后,儿一定听阿父的吩咐。”

并不是所有的男子在二十岁上头就必须娶妻,王羲之也是在二十四岁的时候被郗家人相中才成家。

他的这个要求并不过分,下面的弟弟和他年纪相差并不相近,也不影响到弟弟们的婚事。

谢裒望着儿子,点头应许了。

他退出父亲的房间,走在木廊上,外面树木花草是精心种植的,加上眼下正是初春,万物复苏的季节,更是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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