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第三电子书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王谢堂前燕-第56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女姬们跪在屋外面,拉门是敞开的透风的,谢安一抬眼便是看见四五个俏生生眉眼含情的年轻女子跪伏在门外面。

世家家中的舞姬之属,从来只求色相艺技,不问操守。女姬本来是以色事人,自然是香料妆粉什么好的就什么上。

谢尚闻到这香中有一股梅香,立即皱了眉头,“谁用了梅香?”

一名女姬怯生生的道,“是贱妾。”

家中上下皆知郎主好梅香,女姬们为了邀宠,也在自己衣裳上熏了梅香,好求能引起注意,这位郎君长得容貌妖冶,就是盘腿弹拨琵琶,也能让人有眩目之感。

“梅香不是你能用的,”谢尚罕见的露出了不悦,“而且此香配的也太过劣等了。”他眉头蹙起,狭长的凤眼微微眯起来。

那女姬吓的就连忙俯□来,双手交叠在身前,额头贴在手背,娇嫩的和鲜花一样的身子便如被风雨吹打一般颤抖不止。

“罢了,下去吧。”谢尚原本想要让堂弟尝尝鲜的心思被破坏的干干净净,他让女姬们下去,带着些许歉意的看向谢安,“对不住了。”

谢安也没觉得有什么可以遗憾的,说实话,他今日也不想听女姬讴歌,这种女姬向来会唱的也不过是几句男欢女爱的浅薄歌曲罢了。谢安今日还真不爱听这个来着。

“从兄何时爱上梅香了?”谢安也听过这位从兄喜好梅香,甚至还自己动手调香,配出几味来。他以前倒还没听过呢。

“我也不记得了。”谢尚笑道,“不过不管怎么配,也比不上梅树寒冬怒放的冷香了。”

他持起羽觞,迎了一口,这梅香再用多少名贵香料配制,也不比不上记忆里满袖的芬芳。

“从兄这次去历阳,乃是司徒所荐?”谢安也不在香料之上过问太多,转而和兄长说起了这回去历阳的事情。

去年石赵胡人犯历阳的时候,历阳太守没有将话和建康说明白,只是说有胡骑犯历阳,把建康给闹了个底朝天,天子阅兵严阵以待,谁知道,前来的不过是数十骑,但是建康的格局却因为这事大变,王家和高平郗氏联手,重新掌控了建康上游一代,庾家吃了个闷亏,不能把司徒怎么样,就拿历阳太守来出气了。

王导也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推荐的谢尚,乃是历阳太守的妹夫。和原历阳太守袁耽,还有王家是脱不了关系的。

说起来,庾家这番出气,出和没出一个样。

谢尚说起这事,眉眼里都带着笑意,他在建康呆了这么久,也该出去任职了。

“阿弟恭祝从兄了。”谢安对谢尚说道。

“多谢。”谢尚一手持羽觞,宽大的袍袖落在手下,他眉目舒朗,含笑间别有一种豁达。

“阿大也年纪大了,再过两年便要行冠礼,要娶妇成家了。”谢尚笑着调侃堂弟道。

谢安原本的笑僵在脸上,他好似有些尴尬,也有些羞涩。他垂下头去,躲避堂兄的视线。他当然也知道自己快到了行冠礼的年纪,行了冠礼之后便是成人,应当要娶妇延绵子嗣,好来供奉先祖的祭祀,不过……他内心里还是希望,最后能在自己面前团扇障面的,是自己想要的那个人。

“阿大可有心仪的人了?”谢尚笑道,“和为兄说说。”

谢安有些局促,话到了喉咙口滚了几圈,最终还是吞了下去。

“到时候从兄自然知道了。”他道。

**

守孝的日子是十分艰苦的,不说现在正在父亲墓旁,搭起草庐守孝的六个儿子,正忍受着象山的蚊虫叮咬,吃的也是没有半点油水的水煮时令菜蔬和稻羹,每日要跪在父亲墓前表示自己的哀伤。

家里的女儿们还有孙子孙女,日子也不好过。

王翁爱是嫡女,她还没出嫁,不像王丹虎出嫁了便是别家的人了,因此她这孝也要守的一丝不苟。现代亲人过世了,结束了葬礼之后,基本上也是照常过日子,肉也常常吃。不过在这会,在孝期里吃肉,简直是天大的罪名。

她吃的是水煮过的就是加了点盐的菜蔬,陶盏里的是白白的稻羹,至于常吃的银耳莲子羹之类……完全见不到,银耳也是奢侈品,怎么能在孝期里见到这东西??

在内堂上望一圈,发现除去太夫人夏氏和几个媳妇之外,那些小的,面上颇为痛苦。平常里吃的菜蔬,好歹还有肉骨汤做着,白水煮着吃,和啃草也没多大区别了。

“用膳。”侯太夫人在上首位置发言道。

王彭之的妻子虽然身份跟着丈夫水涨船高成了侯夫人,但是家里一切还是听婆母的,婆母说了这句话,她也看向了自己的儿女们,“用膳吧。”

王翁爱持起箸,她低下头不去看身边王隆爱小脸上泫然欲泣的模样,小孩子年纪小,比较随心所欲,不爱吃和草一样的菜蔬。王翁爱低头,手中箸挑起菜蔬送入口中,细嚼慢咽,她也不挑,王彬对她很不错,就为了这么十几年的养育之恩,这孝她也守得有些心甘情愿。

“姊姊……”王隆爱望了一圈,发现没人理她,委委屈屈的拉了拉身旁姐姐的袖子。

王翁爱这十多日吃的也不好,顿顿都是菜蔬的,望见孩子的脸,她摸了摸妹妹的头,“齐齐听话。”

说着自己低头将膳食慢慢用完了。

用完夕食,王翁爱回到房中,洗漱之后,坐在镜台上拆了头上梳着的发髻,她望见镜子里的自己,原本肉肉的两颊已经消减了下去,面色也十分青白,望着已经显露出了几分憔悴的样子了。

第79章 北上

守孝期间;不准吃肉;不准和有什么娱乐,更加不准来一段什么愉快的事情。基本上过的和庙里的和尚没多大区别;可能和尚还过得好些。

王翁爱正是长身体的时候,王家最看重孝道,任凭那么多名士守孝期间喝酒吃肉撒欢的;但是王家对这点看得非常重,因此一群人还是老老实实的穿着孝服守孝。王翁爱也没有例外。

这样的日子过了大半年;她终于是两颊完全消减下去;原本肉嘟嘟的两颊很是惹人喜爱,现在清瘦下来;和薄薄的纸片一样,似乎风一吹人就能跟着风飘走了。芳娘见着心里着急的上火,但是也没有办法。这是子女对父母必须要尽到的孝道,要是不尽到,被人看出来,那可是要戳着脊梁骨议论的。

守孝守的红光满面,就是那些鄙视礼法,不将世间规则放在眼里的名士们都不敢如此作为的。

因此王翁爱也越发的消瘦下去,天气已经转凉了,冬雨绵绵,冷彻肌骨。

夏氏吩咐家仆给还在象山守孝的几个儿子送去冬衣,正在吩咐的时候。管事娘子急匆匆的走到廊下,口吻焦急,“太夫人,司徒夫人殁了!”

夏氏听了睁大眼睛,曹氏是王家女眷的领头人物,听到曹氏去世的消息,她一时半会有些反应不过来。

“阿家?”刘氏坐在婆母下首位置,轻声道。

“岷岷。”夏氏望见女儿,女儿年纪一年大过一年,也是该让她去跑一跑,做一些事了。

王翁爱黄着一张脸,反应有些迟钝,夏氏叫了第二声才反应过来,她俯□去。

“你陪着你大嫂到司徒府上一躺。”夏氏说道。现在她一个寡妇,还在守夫孝,没办法四处走动,只能让儿媳和女儿代劳了。女儿年纪小,应该不会有很多人去苛求她。

王翁爱听母亲这么说,立即就应了。

刘氏起身换了一件相当的衣裳带着小姑子上门去,此时司徒府上也是忙乱的不得了。王导听闻老妻撒手人寰,强撑着去看了一眼,送了妻子最后一程,自己回来躺在眠榻上也起不了身。

人年纪大了,就特别怀旧。曹氏虽然悍妒,从年轻时候就一直管着王导不准他去沾花惹草,这对夫妻打打闹闹这么几十年的走下来,就算当年王导再贪恋年轻女子的美色,但是妻子对他到底是老来伴,妻子一走,他还是难以接受。

王翁爱跟着刘氏到了司徒家,接待她们的是王导的长媳,长媳一见到王翁爱就愣了愣,而后说话的时候,也不看她面上。

室内角落的炉子路炭火烧的很旺,人坐在室内,甚至额头还起了一层细汗。

听闻消息来司徒府的本家女眷很多,因此刘氏也不过多的和王导长媳说话,说了几句后,就放她去招待别的亲戚了。

王导是王家的族长,曹氏去世,乌衣巷里的王家人纷纷都来上门慰问。最后家中的几个儿媳全部出动了,忙的基本上就没有停下来过。

曹氏这个人脾气大,性子也说不上温柔,但是对王翁爱还是很不错。王翁爱恭恭敬敬的给曹氏磕头过后,她自己是戴孝之身不宜久留,便和大嫂告辞了出来。

一出房门,呼啸着的寒风便迎面刮来,吹拂在面上,又冷又疼,冰冷十足,好似整个人都被泡在冰水里一般。王翁爱被这风吹的一个激灵,下意识的就伸手拢紧领口,才从温暖如春的暖室走出来,一下子就兜头吹了冷风,温差太大,让她有些受不了。

刘氏望见,她冷的发抖,压低了声音问道,“岷岷,怎么了?”

王翁爱从脸上挤出些许僵硬的笑容来,“无、无事。”说话的时候,上下牙齿碰撞打架的声响都能听得到。

“快些归家。”刘氏说道,说着就拉着小姑子一路赶紧的朝外头走去。上了犊车,芳娘赶紧的塞给她一个手炉将车廉放下来遮的严严实实的。

结果当晚,王翁爱到底还是发热起来了。她这大半年的就没有吃过一顿带肉的饭菜,尽管蔬菜都是十分新鲜的,但是扛不住都是水煮出来的半点油星都没有。自然身体比过去也就差了许多,温差一大,寒风一吹,就头昏脑涨。

夏氏听闻消息,立刻让人请了专门给族人看病的疾医前来为女儿诊治。这一年说实话还真的不怎么顺利,先是她家有白事,然后司徒家,又有不少的郎君要丁忧守孝。再来事就真的不好了。

王翁爱烧的两颊通红,躺在榻上意识模糊,完全起不来身。芳娘让人准备了稻米粥,米是香喷喷的新米,还偷偷的加了些枣花蜜调味。芳娘让侍女将王翁爱扶起来,喂下去。没过一个时辰,榻上的王翁爱突然一声作呕,哗啦啦的全部给吐了,榻上地上全都是带着酸味的呕吐物。

一群侍女慌乱着收拾,将榻上地上收拾干净,被褥换了干净的,室内点上浓香,将气味给祛除掉。

芳娘守在王翁爱榻边,忍着眼泪都不敢流。

好好的一个女郎,怎么白日还好好的,到了晚上就成这样了。

疾医请来,认真的望闻问切之后,得出结论,是风邪。

开了方子,让人熬煮,同时吩咐侍女们注意服侍,万万不可让病人再着凉加重病情,不然便十分棘手了。

芳娘听了,在房里坐镇,指挥着几个侍女将折屏搬在寝室门前,挡住可能从门口处带进来的寒风。侍女出入都是要小心,不能随随便便的就将门拉的老大出入。

熬好的药汁漆黑,让人扶着喂了下去,病中肠胃也显得格外的娇弱,即使加了蜂蜜,肠胃也受不得这种黏稠之物。王翁爱没过多久又把喝下去的药给吐了出来。

又是一番忙乱。

最后芳娘去问疾医,疾医让过一会再喂药汤,不要加蜂蜜之类的黏稠东西。毕竟肠胃娇弱,身体虚弱的人不适宜食用这个东西。

芳娘还有些犹豫,毕竟蜂蜜是好物,女郎又好久没有用过好东西了,不用好东西,身体怎么会好。

疾医望见有些无奈的摇摇头,“我行医这么多年,总是能信得过吧?更加不会害女郎,你照着做就是了。”

王翁爱的高烧过了两天渐渐退下,这病也还仅仅是退了烧,接下来便是鼻塞流涕,嗓子疼痛,什么毛病都来了。而且浑身无力,起身更衣都需要侍女在两旁搀扶着才能去。基本上什么事情都做不成,每日就是躺在榻上,甚至在眠榻上都躺的不舒畅,因为鼻子全部被塞住了,想要呼吸只能靠口。

病中的人原本就十分的脆弱,王翁爱在眠榻上辗转反侧,难以安生。最后哭了起来,被子蒙着头哭的伤心,要是在现代她到医院里吊个水,输个液,基本上也能好的差不多了,哪里能像现在这样受苦。

想着就哭的更厉害。被子蒙着头,侍女们因为连续的照顾都有些困乏,低着头打盹的不少。她哭声又小,被被子这么一盖,好些人都没有听到。

芳娘听着寝室内好像有只幼猫在叫一样,便道了室内探查,结果绕过屏风一看,就望见眠榻上的人蒙着头,哭声纤弱。

芳娘立即一脚就踢在守在屏风旁边的侍女腿上,侍女挨了那么一脚,吓得够呛。芳娘冷声道,“下去!”

侍女吓得低着头战战兢兢的退下去了。

芳娘坐在榻上,轻轻将女孩头上被子拉开,就见着了一张涕泪横流的小脸。

“芳娘……”王翁爱声音嘶哑的厉害,她一说话,自己都吓了一大跳。

“好了,女郎。莫哭莫哭。”芳娘掏出帕子来给她擦拭脸庞。“莫要哭泣呢,伤目。”

“芳娘,我现在是不是很难看?”王翁爱哑着嗓子问道。她也能猜的出来,饮食上营养跟不上,现在又病着,只能是更加憔悴了。

“女郎莫要这么想。”芳娘劝慰道。守孝难免会吃苦,到时候出了孝,调养调养自然也就是回来了。

“芳娘,拿铜鉴来。”王翁爱说道。

芳娘依言取了一面铜镜,即使照得不甚清晰,但是看见自己的面容,王翁爱还是吓了一大跳,一头长发乱糟糟的,而且瘦的连颧骨都差点出来了,面色焦黄。她看了一眼就不想再看第二眼了,这样子连她自己都嫌弃。

王翁爱这会倒是不哭了,她僵硬着将手里的铜镜丢开,直挺挺的躺在床上。

“女郎莫要忧心呢,到了日后,养一养也能回来了。在象山上守孝的几位郎君,更加艰苦些。”芳娘说道。

是了,儿子们要在父亲墓旁修个草庐住在里面三年,而且不能食荤腥。

这天里,那些草庐怎么能够挡得住寒风。

王翁爱听了,脸上没有表示,但是心里却好过多了。

“女郎歇息吧。这病疾医说了,要好生休养,莫要再哭泣了,泪水泡在脸上,容易将肌肤弄坏呢,”她苦心劝道。

王翁爱听了点点头,她鼻子塞的厉害,躺着更加难受,药汤之类不会立刻见效,是比较缓慢的过程,“鼻子难受。”

芳娘听了,转身吩咐侍女去庖厨,用葱白煮汤来。

**

建康这个新年过的并不怎么愉快,王家里接连两场白事,天子看在王导颜面上,新年的大朝会礼乐也斟酌着减掉一些乐声。

朝堂上王导的儿子们是没有出现,他们都去丁忧了。

王家的新年过的有些不顺,别家还是花团锦簇,尤其庾家最近嫁了女郎出去,和亲家把酒言欢,好不热闹。

过十五之后,祭祖完毕,过年算是过完了。谢安告辞父母,踏上去荆州的道路。前去拜访自己两位在王家的好友王羲之和王胡之,王家里也不是尽然都和王导走的,这两位郎君在庾亮手下做事,如今也有几分的起色。

和他们交好,有益无害,而且于自己心中的那份念想也有帮助,何乐而不为?

王羲之和王彬一系,关系很近,王羲之父亲和王彬是亲兄弟,他的话在王彭之兄弟中应当比别支更有效用些。

他踏上了北上荆州的船只,此时的江风还带着寒冽,不过他对此倒是不甚在意。

作者有话要说:唔……下一章我就让这两只见面好了

对了人家开新文了哒,南北朝~

第80章 事态

咸康四年,王导在乌衣巷去世;然后王导家的儿子们受了两年的母孝还没守完;又要忙碌父亲的白事。

不过这一次的白事;很明显前来吊唁的人少了。王导去世前,虽然已经到了三公的位置上,而且又是丞相的高位。但是实际上;三公不过就是个面子上的荣誉罢了;并没有多少实权,而且庾家的气焰嚣张;王导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