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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谢堂前燕-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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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怕……”听郗璇这么一问,王翁爱抽着一张小脸如实答道。

郗璇被小姑娘纠结的样子逗笑了,笑得前俯后仰的。不过笑过之后,她还是点点头,“这很不难,不过是一幅字罢了。他也不是下山的猛虎,不会吃了你的。”

说完,郗璇叫过一个侍女,吩咐一声。

侍女得命,望前头找人传话去了。

郗璇转过头来看着这食盒里的吃食,抬眼瞅着王翁爱“这些以前都没见过,是岷岷做出来的吗?”

王翁爱摆摆手,“哪里是,只不过我说个做法,庖厨里的人下力气做的。”

“那就是岷岷做的了。”郗璇瞧着一层透明的面皮里包着虾肉,点点头,“会有力气并不稀罕,这世间有力气的人很多。珍贵的是会做的人。”

王翁爱听了笑笑,“阿嫂尝尝?”

郗璇持起双箸夹起一只小小的咬了一口。

里面的馅是虾肉猪肉和萝卜丁,建康邻水,本来就是吴国故地,鱼虾哪怕是在冬季也不难获得。

郗璇吃了一口,眼睛眨了眨,点了点头,很是鲜美,里头又有胡麻一样的香味。

尝过一个,郗璇觉得很不错。

王翁爱开口道,“我还令人做了一些,给从兄送去了。”

送去的自然不是饺子,但是做成包子样式,也是晶莹剔透瞧着就让人垂涎欲滴。卖相是相当重要的。

“你呀。”郗璇笑着指指她的额头。

原先派出去的侍女这会回来了,跪坐地上俯首道,“郎君正在和谢家郎君说话,走不开。”

王翁爱听见谢家郎君这四个字转过头来,郗璇听见笑道,“是太常卿的公子吗?”

“是。”

“太常卿家有几位公子,是哪一位呢。”

“是三郎君。”

“就是那位日后不减王东海的那位郎君么?”郗璇笑道。

王翁爱自然知道王东海是哪位,谢家三郎君是哪位就更加知道了。世家子之间走动颇为频繁的,就是两家在政治上有什么不对付的,也不会影响到两家子弟的来往。当然这种情况……也不多。

“今日谢豫章家公子没来么?”王翁爱关心的是另外一个人。

“奴婢不知。”那侍女低下头去。

王翁爱听了回过头没有再说其他的话。

郗璇见着她面上怅然若失的模样,心中便明了一份。谢豫章便是名士谢鲲,谢鲲只有一子,便是在王敦府中的椽吏谢尚。

谢尚妖冶之名,建康里少有人不知道,而且这位郎君知风雅善器乐,就是洛阳市井中流行的舞蹈,也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将这原本流行于市井的舞蹈跳的叫人移不开眼。

谢鲲当年精通乐理,而谢尚比起父亲来,青出蓝而胜于蓝。

这等风流人士,最是能惹得年少不知事的女郎心动。

“那位谢仁祖是好乐之人,家中有一名姬妾以前曾经在处仲族伯府中,善吹笛子。后来也不知道怎么就归于他了。不过从此以后,他家的笛曲”

王翁爱知道说的是哪家的妾,那个善吹笛的妾是王敦家的。

女子语速不急不缓,温柔的像是一只羽毛在人的面上轻轻的刮过。不过这话在王翁爱听来就如同一榔头狠狠的打在她头上,有一瞬间整个人都有些懵的,耳朵里嗡嗡作响。而后她又很快的反应过来,口里哦了一声,便不再言语。

新年里最是应该露出笑颜,一群孩子嬉笑着跑进来,郗璇所生的长子这会年少,还未曾带出来。

一群王家的小儿郎嬉笑着走进来。望见那边摆上的能望见内里的水晶饺子,肚子里都很默契的咕噜噜叫起来。只是碍于屋中的两个长辈,不好撒野去强。

这个年岁的孩子是不太理会所谓礼法的,见着好的,一拥而上。也不是说有多好,只是想要争一争。

郗璇听到孩子的声音,叫侍女将那些看起来稀奇的吃食分下去。

王翁爱看着小男孩们吃的欢畅,心中有些闷,但是面上还是若无其事说道,“阿嫂,我出去走走。”

“嗯,叫人跟着。待会那字,我就让你从兄写好送来。”

王翁爱道谢后便出来了,外面守候的侍女给她穿上云头履。当走出院子的一瞬间,她面上的笑容一下子就垮了下来。

王导家中她来的不少,毕竟是亲戚,而且王彬和王导的关系向来不错。

背后的两名侍女跟着莫名叫她心烦,王翁爱左走右闪,穿过一丛竹林,将身后的侍女给甩掉。她当年只有四五岁的时候,就能爬上爬下,把仆妇们累得差点跟不上,如今长到十岁上头,这功力就越发渐长了。

不一会儿她背后就听不到侍女的脚步声了。

此时春日还为到,冬日的寒冷还在。王翁爱穿着的衣物足够抵挡寒冷,她低头小心跳过一个坑,她记得穿过这片小小的竹林后有个小池塘,说是小池塘,里面也种植着荷叶,修建有小桥。

若是再引一条小河进来,就小桥流水全齐了。

不过她此刻没有那个心情。

因为冬日,荷塘里的荷叶早就枯萎掉了,家仆自然也不会懒惰的连水面上的枯叶都不收拾。

她走到小桥上,看着乌沉沉的水面。她在恋爱这件事情上面,就从来没有顺心顺意过。这不,这会见个谢尚,结果这才多久就被人戳成渣。

能不能别这样啊……

王翁爱抱着膝盖蹲在小池子旁边,望着照出的那个影子发呆。

还记得在竹林中,那个丰神楚楚的青年回首,碎金似的光芒在他深黑的眼眸中闪动。

她知道,这就是她一个人的绮念,她知道还不行吗……

王翁爱眼里顿时感觉到有些酸。

第25章 哭泣

王家两位郎君和这位谢家三郎聊得颇为尽兴;谢安虽然年少,但是人风神秀彻;即使只是静坐在那里也会让人看出他和旁人的不同来。那种清雅隽永,委实让人想要和他交谈一二。

而王胡之便这么做了;他是王廙次子;王廙当年追随王敦,王敦失败之后;王胡之也没有收到牵连。相反;他从小边便有盛名,眼界也高的很。等闲之人还不能入他的眼;可是一旦有能入他眼的人;他自然就是要尽情相谈了。

王羲之和王胡之手中并没有拿着塵尾,不过这东西对于他们来说也不是什么必需的。王羲之从坐榻上下来;他随性惯了,哪怕这是新年他的打扮和平日也看不出多少区别来。

家仆摆上坐枰,他将衣裳一撩坐在枰上,便和他清谈起来。

清谈此事,也不一定非得要约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开始,随兴所至就好。王胡之曾从从兄王彪之那里听说过上回清谈之时,这位谢家郎君的表现。虽然带有口音,但是清谈之时的那份从容,在同龄人里算是少见了。

清谈到最后,三人说的口舌发麻,相当的尽兴。

说话,尤其是长时间的说话其实挺耗费力气。尤其这清谈在说话上面还一堆讲究,不能和和市井妇人争辩一样,声音高的和杀鸡没两样,面部狰狞活似下一刻就能卷起袖子一拳抡过去。这种事情在世家是不太可能出现的,哪怕是鄙视对方,从鼻子里发出一声轻哼都不能失掉了风度。

三个人的清谈虽然观点并不统一,但是谈的相当愉快。

说的口焦舌干,再说下去头就要发昏了。有眼色的家仆将装着温汤的漆卮奉上,一名家仆手里提着一只朴素的食盒走了上来。

“这是女君令人拿来的。”家仆说道。

王羲之面上柔和了许多,他点了点头,家仆将食盒打开,里面剔透晶莹的角子被端出来的时候,三个人都楞了一下。

角子吃的不算少,但是这种透明的能从外面见到内里的肉馅,还是头一回。

角子并不是只有一盒,很快另外两个食盒也被提了上来,打开来看,也是剔透模样。只是样子不同,里头的这些小食被捏成圆圆的模样,也有捏成花似的形状。陪着里头或是粉红或是翠绿的内馅,竟然叫人生出几分不忍下箸的心思来。

王翁爱前段时间把厨房里的人给折腾的几乎要大呼歹命。她让人将面粉和水揉了,当然这是没有什么的。要命的是,她令人不断的揉面团,这可是个体力活。最后上了几名膀大腰圆的壮婢,拿着布把面团一包使劲的揉,折腾了一段时间,终于是成功了。

自然确定做出来的成品成功之后,让厨房里做了许多,给自家亲戚送去尝鲜。大家族,是没有吃独食的规矩。

于是趁着新年,王翁爱干脆提了一车子做出来的水晶饺子包子上王导家去。王导是王家的族长,是必须要讨好的对象。其他家王翁爱也没落下,全都送了。

水晶饺子里头她原来想配上玉米粒和猪肉馅的,可惜,这会玉米完全没有,那就拿虾肉来和猪肉馅来做。

“这是什么?”王胡之显然也是头一回见着。

“水晶角子。”家仆恭谨答道。

“物如其名。”王羲之伸手拿起箸夹起一只饺子送入口中,咸鲜的口味很让人惊艳。

“味道不错,尝尝。”

谢安知道王家有一个女郎是最爱鼓捣吃食,不知道这些是不是她做出来的。听到王羲之已经开口,他从善如流也品尝了一枚。

很是可口,尤其是肉馅相当有嚼劲。

这么一开头,三个人算是放开了手脚,男人总是要格外能吃些。不一会儿,三盒子吃的没剩了。

三盒子饺子下肚,还有些意犹未尽。

吃完之后再坐着,肠胃便会有些受不住,世家里不仅仅是在衣食上面有自己独特的秘方,在养生方面也是有一手。

因此三人干脆利落起身,活动一下因为长时间跪坐而有些酸麻的双腿。外头客人太多,虽然有王导的儿子出来顶着,但是客人还是多。

想要走动去人多的地方那是没事给自己找罪受,世家之间如同藕一样,哪怕是断开还是千丝万缕的连着。所以见着别人,想要装作不认识,是不太可能的事情。

所幸司空府很大,加上三个人里有两个便是王家的子弟,王羲之还是王导看重的侄子。倒是没有不长眼的去拦。不过也没有人敢去拦,王导推崇世家名士,名士在王导家做的怪事多了去。还有光着肚皮和王导躺一起的呢。

走了一会,谢安望见那边有一处竹林,竹子在这个季节甚至连竹笋都没有站出来,灰败的绿色竹竿在风中摇曳,这份凋零竟然让他感觉比秋日落叶更加引人伤悲。

“我去这里走走,一同去吗?”谢安道。

“不去了,那里道路不好走,小心。”王胡之也真的没有去竹林的想法,那里头不比开春和冬日。现在里头只有枯败的枝桠,看着只怕是心情不畅。

谢安提起下裳,走入了竹林。竹林只是司空府中一处风景,不会有什么野兽出来害人。因此王胡之就放心让谢安去了。

履踩断地上的枯枝突兀的发出一声折断声响。

这竹林一如王胡之所说并不好走,竹林种植的有几分随意,并不特意要将竹子种植成什么特定的阵列。

不过正是因为这样,反倒是比那些精心种养的更多出几分野趣来。

世家在室内修缮中,很喜欢加上几道屏风,以营造深幽之感。不过在此处,就算没有屏风,身处于竹林中,有脱于世间外之感。

他心中又有些感叹,伸手拂开那挡在面前的竹枝,向里头走去。过了一会他听到风里有抽泣哽咽的声音。

谢安曾经听说过竹林里有精怪吸取精气幻化作人的,不过在司空府这种人气特别浓厚的地方,不会出现这种事吧。

想着,他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

当拨开挡在面前的横枝,他看见一个小池子,池子上面修建有桥,而桥上蹲着一个女孩子,断断续续的哽咽在寒冷的风中越发清晰。

新年里是不准哭泣的,说是在这一年开头若是哭脸,这一年都要哭着过了。所以家中不管是承认还是幼子,都会被吩咐头个月里一定要笑,什么事情都不能哭着个脸。

那女孩子抽噎了一会,回过头来。当她望见那边站着的少年的时候,面上一窘。

谢安望见她面容的时候也是一愣,其中有两三月没有见面,但是还没到相互认不出的地步。女孩子眼睛哭得有些红,面上也是红红的,远远望着,那双哭泣过后的眼睛越发的水光浮动。她梳着一对包包头,又有殷红的珠子挂在发髻上垂蹭在脸颊旁。

“女郎……”谢安天资聪颖读过许多书,知晓许多庄老圣人之言。不过那些书里基本上是没有那一卷教人怎么对付哭泣的小女郎的。提到女子的除去那些贤良妇人和狐媚使得君主亡国的祸水之外,似乎也只有孔子提过一句‘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近之则不孙,远之则怨’

他是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对付她。清谈的时候可以畅所欲言,可是现在不行吧?

“……”王翁爱瞧着那边的十二岁少年,心里原本平伏下去的愤懑又涌了上来。谢尚说和她没关系,其实是真没关系。可是听到他接手了王敦的小妾,心里头就难受的很。那么风雅俊秀的青年,怎么会、怎么会和小妾那种生物混在一起?而且还是王敦的妾!王敦死了多少年了,他的妾至少要比谢尚大几岁吧?

一瞬间,她就觉得崩坏掉了。心里明明知道谢尚恐怕连她是哪个都不知道,可就是心里难受……

自个在这个无人的地方哭一哭就算过去了,擦擦脸又神马事情都没有。结果一转头又看见了谢家人!

而且这个人还是谢尚的亲戚。

不讲理是女人的特权,王翁爱鼻子一酸眼睛又开始泪光盈盈,泪珠在她眼眶里直打转眼瞧着就要掉下来了。

“哎……”谢安瞧着王翁爱泫然欲泣的样子,不禁诧异。他没做什么吧,甚至连话都没说完一句,这是怎么了。

他呆立在那里,望着王翁爱抱着膝盖,眼泪大颗的就掉落下来。这会他更加手脚无措,这林子里四处无人,寒风阵阵吹得空荡的枝桠摇晃。偶尔有几声鸟鸣贯穿其间,但是阴沉沉的天空下,这几声鸟鸣越发让着林子显得有几分可怖。

不能留她一个人在这里。

“女郎,别哭……”他难得的慌乱起来,“别哭啊……”

王翁爱能听他的话才有鬼了,她心情很不好,正在任性的当口,她会讲理才奇怪。谢安这么一说,她哭的更厉害了,脸伏在膝盖上,哭的肩膀都抖了起来。

谢安望着那边独自哭泣的女孩,心下头一回觉得无力。

第26章 区别

王翁爱原本平伏下来的心情在看到谢安之后;又开始闹腾起来。她知道自个这个叫做作,可是她心里不舒服啊!她还没恋爱就失恋了!

谢裒家中儿子多;女儿少,倒是谢鲲有一女;不过那是长女;也没可能任性。

谢安犹豫再三,终于还是走了过去。池塘并不大;因此;在上面修建的桥也是十分小巧,带着江南吴地独有的清秀。

他在王翁爱身边蹲下来;心里有几分不知道怎么办。家中男孩多;哭泣之事并不多,若是有也会被被喝止。

少年沉默一会;最后将手伸进袖子里掏了半会,掏出一块胶牙饧来。

所幸天冷,也并不是贴身放着,因此饧块并没有融化。

“给。”他道。

王翁爱抱着膝盖,看着他手心里的胶牙饧。胶牙饧便是新年吃的软糖,王翁爱一年开始的头三天都要被人塞几块来着。

不过这东西不带好携带,谢安是怎么揣在袖子里的?

“你怎么带出来的啊?”王翁爱抽了抽鼻子,红着双眼睛望着他。“这饧可不好带。”

“用来喂石奴的。”少年笑得有几分无奈,五弟谢石正在好动好吃的年纪上,上回被他罚抄书,一路抄到了新年为止。把他给拘束坏了,没少缠着哥哥们闹着出门,谢安对付弟弟的一个方法便是,将新年里必须要吃的胶牙饧塞进弟弟嘴里。胶牙饧将牙齿一粘,想好好说话都不能,只能呜呜哇哇的原地急的直跳。

他这么一说,王翁爱想想也能明白了。不禁有些同情小五郎,那个孩子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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