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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明朝当皇后-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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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他便霍然转身,匆匆得如一阵风般离去了。

秦风和石亨惑然地望着他的背影,怎么也不明白,为什么他会突然改变了主意,这么快就走了。

他们更不知道地是,铁木尔这次回去,不是回了客栈,而是直接带人离开了京城,回了塞北。

他这一回去,就彻底改变了瓦剌原来的格局。

【第六卷 归途】第十八章 祈福

事情进行的远比秦风他们设想的容易得多,甚至没用到于谦,只是朱祁钰在秦妃那里过夜时,听她说起凌若辰近来神情困顿,想来是在皇宫里太过拘束,时近十五,正好可以去大相国寺祈福,在那里住上几日,就当是散散心了。

朱祁钰本来直接想拒绝的,但转念一想,凌若辰原来性子何等开朗好动,如今成日里闷在宫中,只怕光是闷都会闷出病来,心下一软,当即便答应了她,让她陪着凌若辰一同去相国寺祈福,相关事宜,他自会交代兴安去办了。

秦妃没想到这事情如此容易就办成了,自是曲意承欢,春光满堂。

次日她先去咸安宫告诉了凌若辰,然后就拍了心腹宫女出去通知了秦风。

凌若辰听到这个消息,先是沉吟了半响,方才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

终于有机会离开这个樊笼般的皇宫,虽然,免不了的是身边跟随的无数人和眼睛,可是,能出去呼吸一点点不同的空气,都是一种奢侈的幸福。

更何况,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杨善尚在家中收拾行装,忽闻下人来报,昌平杨洪来访。

两人虽然同是姓杨,同朝为官,却是一文一武,杨善乃是民间出身,从低做起,累计三十余年方才升任二品御史,而杨洪乃是将门虎子,二十二岁便领兵出征,自永乐年开始,如今已是五朝元老,可谓是军中第一人了。。。

杨洪常年驻守边关,也就是这一年才被调回京城颐养天年,如今已是六十八岁,比之杨善。还要大了两岁。两人虽是来往不多,但杨善对他的行事为人素来敬仰,所以一听到竟然是杨洪亲自上门,杨善也顾不得收拾,就穿着便服踢啦着鞋子一路小跑着迎出门去。

杨洪正在前厅,刚刚接过仆人送上的香茶,一看到他这般模样出来。就忍不住笑了起来,“杨大人如此倒履相迎,真让老夫受宠若惊啊!”

杨善干笑了几声,赶紧整理好之后,照例叙礼说了几句之后。便小心地问道:“不知昌平侯光临寒舍,是不是与下官此次出使瓦剌有关?”

杨洪微微一笑,不置可否地说道:“今天是十五,正是相国寺上香祈福的日子,不知杨大人有没有这个时间陪老夫走一遭呢?”

杨善心下生疑。但也无从拒绝,便立刻换了衣衫,刚想让人备轿。就听杨洪说已带了马车来,只得跟着去了。

等他上了马车,这才发现里面两个座位和茶点早已备好,显然杨洪早就猜到,不管说不说理由,他都肯定会去的。

一路之上,杨善旁敲侧击,想要问出个究竟来。可那杨洪但笑不语,只是说些杨善入朝以来历年升迁中的一些轶事,全然不提今日出游的原委。

就这样揣着一肚子问号,好容易到了相国寺,马车却没有从正门进去。而是从西边的小道绕向了后山,杨善刚想开口询问。这烧香不去大雄宝殿,到后山何为?

杨洪却伸手摇了摇,做了个噤声地手势,让他只得继续满怀疑窦在那干瞪眼。

马车在山路上起起伏伏,饶了好些个圈子,转过了相国寺中庭后院的大小庭院,方才到了后山的山顶上的一处小小庙宇,杨洪带着杨善下车之后,看那庙宇占地不过数亩,装饰陈旧,烟火冷清,全然不似前院那般热闹,只是里面传来木鱼声声,和风而过,显然也是相国寺的一处分院。

杨善也算是相国寺的常客了,可这里还是第一次来,看那门上的匾额,写着“怀真”二字,不由得心中一动,忍不住问道:“这里,莫非就是永乐大帝当初为道衍大师专修地祖寺?怎地会破落至此?”

杨洪苦笑了一下,说道:“道衍大师本就不在乎这些身外之物,何况在这没住多久,就去了南京,后来这里无人照顾,更没人敢住,自然就有些旧了。我们还是先进去再说吧!”

说着,他便领了杨善进去,马车留在门外,随行的下人也就守在外面,无一人跟进。

等进了这小庙,杨善方才发现,不光是看起来冷清,里面竟然连一个人都没有,一直进了庙堂,才看见那佛像前跪着一人,正专心致志地敲着木鱼,礼佛念经。

那人一身素净的白衣,裹着个纤瘦的身子,腰身不盈一握,一头长长的黑发倾泻而下,如云如瀑,单看背影,已是动人之极。

杨善大是诧异,怎么也没想到,杨洪如此神神秘秘底带自己来此,竟是为了见个女子,不由得皱起眉头来,刚想问个究竟,就见那女子站起身来,缓缓转向他们,淡淡然一笑,说道:“杨大人果然守信,哀家先行谢过了。”

杨善目瞪口呆底望着她,面前这个古庙中地单身女子,竟然就是前正统帝朱祈镇的皇后,当今的太后,本该身处宫中,足不出户的钱太后,竟然会出现在这里,还让堂堂的昌平侯来约见他。

杨洪却是苦笑了一声,说道:“当初是老夫所为,方才累得娘娘落到今日这般地步,些许小事,娘娘若是再言谢,就当真折煞老夫了。”

杨善这才发现,眼前这位太后,憔悴消瘦得与当年在正统帝大婚时地模样,几乎是两个人了,还好他虽然年老,但记人记事,从来都是过目不忘,当初与王振虚与应付,还曾经协助办理过一些大婚的事情,所以对这位记忆尤其深刻。

因为当初,王振曾经千叮万嘱,要小心这位个性独特的准皇后逃婚,他也得知了一些这场大婚地内幕,原本就对皇家这次奢华之极的婚礼没什么好感的他,自然对这位皇后也没什么好感,后来更是对一些帝后之间所谓的深情传闻嗤之以鼻,一个是抢夺准弟媳,一个是心有所属,怎么可能有什么真情真意。

却没想到,这次出使瓦剌的担子,竟然会落在他的头上,原本一无钱二无礼的艰巨任务,他并没当回事,只当学那李实去转一圈罢了,却没想到,这钱太后竟然会说动了杨洪找他来这里,她冒这等风险,还能有什么事呢?

杨善长叹一声,冲着凌若辰行了一礼,“娘娘如此大义,有何吩咐,尽管说来,老夫就算是赴汤蹈火,也万死不辞。”

【第六卷 归途】第十九章 求助

凌若辰循着杨善的声音方向,慢慢地转了半个身,冲他福了一福,虽然看不见他的样子,但听他的话语,也是个重情重义之人,当下也不拐弯抹角了,直接清清楚楚底说道:“那就有劳杨大人,将太上皇带回京城!”

“什么?”

杨善一下子就呆住了。

“这…………娘娘您有所不知,老夫虽为使节,可一无圣命,二无银钱可以交付瓦剌,如何能迎得回太上皇呢?”

凌若辰抬起头来望着他,双眼的目光虽然没有焦距,可那眼睛依旧明亮得让人不敢逼视,微微一笑,说道:“若是什么都有,这千古奇功,岂不是谁都能建的了?正因为如此,方能显得杨大人您的本事,若是我记得不错,杨大人为官一生,最强的,便是那苏秦张仪之辩,朝中无人能及,更何况那原本就理屈的也先?”

杨善心中一动,目射异彩,望向她说道:“娘娘以为,就凭老夫这三寸不烂之舌,便能抵得国书金珠,让那瓦剌送还太上皇?”

凌若辰点了点头,轻笑道:“只要杨大人想做肯做,就一定做得到,除非杨大人也学那李实,虚应其事,也不过是做个幌子去那塞外走一遭。是应付公事无功无过,还是放手一搏名垂青史,杨大人应该比我更清楚,孰轻孰重。”

杨善原本也没想过这次出使有什么特别的,他已经年过花甲,朱祁钰还派了这么个差使给他,一不给钱,二不给礼物,甚至连那国书也不过是随意应付,压根没一言半语提及迎回太上皇之事,所以他原本也不过打算应付过去。反正他如今就是混日子等着年岁到了告老还乡。

却没想到,凌若辰不过是三言两语,便激起了他心中的斗志。

想当年,他连进士都未曾中过,在讲究出身门第的官场中,混得尤为艰难。从燕王朱棣靖难开始,就一直追随。从个不入流的礼官,艰难底熬资历,熬了三十年,历经四朝,方才升到了鸿胪寺卿。期间历经磨砺,早已从原来的年轻气盛变得圆滑逢源,不论是谁当政掌权,他都能稳如泰山。

到如今,他已经六十有六。什么荣华富贵,什么功名利禄,都已经享过。最能让他动心的,也不过是名垂青史四个字。

他很清楚,朱祁钰根本就不想他的哥哥回来,也很清楚,这次出使不过是迫于群臣地压力,一次应付的幌子。

没有人支持他,也没有人相信他能做出什么与李实不同的事情来,甚至原本。他也是这么认为的。

可是,眼前这个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女子,却坚定无比地说,只要他想做肯做,就一定能够做到。杨洪见他意动神摇。显然已经有些动心,便在旁边推波助澜地说道:“昔日诸葛先生。片言可抵百万军,空城尚能退敌,杨大人若是能迎回太上皇,立得此功,保全朝廷颜面,也是我大明第一人啊!”

杨善沉吟良久,心中算了又算,终于一咬牙,重重地点了点头,说道:“老臣不过是一老朽无用之身,娘娘尚且托付如此重任,老臣必当尽心尽力,就算拼了这条老命,也要将太上皇带回来!”

“杨大人有此心此志,定然能过成事。”

凌若辰冲着他深深一拜,“我出宫不易,就在此先行拜谢大人,日后太上皇回来,我们夫妻再行谢礼。”

杨善这才发现,她行礼的方向有些偏了,目光也似并未看到自己,急忙将她扶起,忍不住问道:“娘娘切莫行此大礼,实在是折煞老臣了。娘娘对太上皇此情此意,足以感天动地,定能保佑太上皇平安归来。只是,娘娘你的眼睛…………”

凌若辰站直了身子,后退了半步,神色如常,并无半点不悦,只是淡淡一笑说道:“哀家在宫中不慎生病,引得眼疾,如今暂时看不见东西,不过不要紧,一点小病,你切莫告诉太上皇知道,免得让他担心。”

“眼疾?”

杨善心中一震,不由得对她地敬佩,又多了几分,刚想开口,却见杨洪冲他使了个眼色,知道其中另有内情,便将到口边的疑问压了下去,改口说道:“请娘娘放心,老臣自有分寸,既然娘娘身体有恙,还望多多保重,等老臣带上皇回来,眼下老臣就此告辞,不再打扰娘娘了!”

凌若辰点头谢过,只是双目失明,不能相送,便温言提醒了几句出塞注意的事宜,便让杨洪送他出去了。

听得二人在外上了马车,车轮碌碌声渐渐远去,凌若辰这才长长地出了口气,这一次出宫祈福,总算没有白来。

后堂内传来一轻一重两人的脚步声,凌若辰转过身去,面朝着他们,轻叹道:“这次多亏你们相助,总算说服了杨大人。只是,我还有个不情之请,不知道你们能不能帮我?”

“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客气了?”石亨朗声说道:“只要能帮上你,我们做什么都肯,只是若再这么婆婆妈妈的客气,哪里还像你啊!”

秦风快走几步扶着凌若辰坐下,轻声说道:“有什么话尽管说好了,大家都是生死之交,无需如此客气。”

凌若辰苦笑了一下,说道:“我知道你们为我地事情费了很多心,只是这一次,我请你们帮的,不是我。”

秦风微微皱起了眉头,说道:“既然杨大人已经出使,会尽力迎回太上皇,你还担心什么呢?”

凌若辰幽幽一叹,转了下头,看不到石亨在哪个方向,只得轻声叹道:“我怕的是,就算瓦剌肯放人,就算杨大人接他回来,这塞北到京城,千里迢迢,还不知道会有多少艰险,如今我什么都看不到,也帮不了他,只能请你们帮忙,让他能够平平安安地回来。”

秦风和石亨相对看了一眼,他们眼下都是朱祁钰的臣子,深受帝恩,正式得宠之际。可若是去保护朱祈镇,所要面对的敌人,不论明暗,都是与朱祁钰为敌。而那朱祈镇,就算回来,再也不可能重登帝位,若是因此得罪了皇帝,以后地仕途,只怕就难走了。

一边是生死之交的红颜知己,一边是恩深权重的帝王,情义之间,只有一条路可以走,而且,一旦选择,便再无后悔地机会。

【第六卷 归途】第二十章 辩棍

凌若辰像是感觉到他们所思所想,突然站起身来,冲着他们盈盈一拜,“多谢两位,方才的话,就当我没说过,我会自己再想办法,不再为难二位。”

“等一等!…………”

石亨急忙挡在了她的面前,她看不到人,差点撞了上去,所幸秦风及时伸手拉住她,三人乱作一团,各自冲撞了一下,相对一看,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你还是那个急脾气啊!都不容我们好好想一想!”

秦风轻叹一声,摇着头说道:“这件事非比寻常,我和石亨如今都有官职在身,并不能说去哪里就去哪里,这么大的事情,自然要三思而后行,你却连这点时间都等不及,难道真的以为,我们会为了自个儿的前程,置你于不顾吗?”

石亨点了点头,说道:“秦兄说的是,我方才也是在想,这事情如何能做的周详一些。就算那人真的要在路上拦截,或是有什么阴谋,也得是确认太上皇真的会回来的时候,我们还有时间好好计划,你如今身体这般不好,还是好好在宫里休息,有什么事让秦妃转告给我们,你只管放心,就算我拼了性命,也会把太上皇送到你身边的!”

凌若辰见他们如此急切,一番真情,心下顿时有些惭愧,知道自己如此做作,实在是利用了他们两人,可如今她双目失明,又被困深宫,对朱祈镇回来路上的安全,实在有心无力,若是有什么意外,那她之前种种努力,就全都白费了。。。

这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能说动这两人帮忙,已是再好不过。

只是为此所欠下二人的人情,只有以后再报了。

秦风和石亨答应下来,便自去安排行事,她一个人留在相国寺祈福食素了三日,便由秦妃陪着回宫,所幸此次陪同的都是秦妃的心腹。周围的侍卫也早有他们二人打点好了,所以此番出行之事,悄然瞒过了朱祁钰。

杨善正式出发之时,方才发现,情况比他原来预想的。还要糟糕。

朱祁钰非但没有给他出使正式的文书,只是一纸回函草草了事,而且朝堂上众臣曾经提议地给太上皇带去的衣物粮食,统统没有准备,更不用说给也先的礼物了。

看着就那么三两匹瘦马。一辆旧马车,五六个随从,杨善狠了狠心。方才咽下心中的那口气,就这么两手空空地,踏上了北上之路。

甚至到了宣府,杨洪之子杨翎在此镇守,见他堂堂大明使者,竟然寒酸到如此地步,特地给他准备了些礼物,和一些衣食住行之物。带给也先和太上皇,都被他直接拒绝了。照他的话说,这些东西统统用不着了,很快,他就会给所有人一个大大的惊喜。

杨翎再三劝说。都未能说服他,只得看着这个号称舌灿莲花的老先生甩着空空两手。前去拜见瓦剌头号人物也先,私下里命塞北地密探多加留意,若是有什么不对,就及时接应,免得那也先一怒之下,再生出什么事端来。

可谁都没想到,这位老先生,会带来如何的惊喜。

至少也先在看到这位老先生的时候,非但不喜,甚至有些恼怒了。

他一而再再而三地派出使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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