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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门庶女:皇的弃妃-第1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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婢女连忙将她扶走,尚且来不及松口气的饿凤九幽,在这一刻浑身僵硬,再说不出一句话来。

大出血,在分娩时大出血,那是死亡的象征!

父皇有多少妃子死在分娩时,绝大多数的一尸两命。

“凤长兮!”

目光锐利地落在凤长兮身上,凤长兮额头再次升起细密的汗珠。果然如此,果然如此。

将哇哇大哭的孩子交给无须,莫青瞬间向门口而去。

连带着熬煮蚀心草的药罐都端了过来,凤九幽将汤药含在口中,扣住已经大出血,可是已经全无意识竭力嘶哑吼着的阮绵绵的下巴。

“快点儿!”凤长兮焦急地催着,同时快速拿出银针,将银针运功植入阮绵绵的身体里。

“莫青,再去煮!”

太少了,药力太弱了。

这样的疯狂挣扎,她刚刚分娩的身体,这么虚弱,怎么可能抵抗得住那种蚀心之痛的折磨。

凤九幽的嘴角鲜血不断,阮绵绵的脸上因为挣扎疼痛扭曲,早已经尽是鲜血。唇瓣已经咬破,那些鲜血,混合着她的,还有她的。

“梧爱,熬过去!”

熬过去就好了,蚀心草是剧毒,她要这样的剧痛来对抗大脑骨髓中的至毒,那该有多痛。

为什么要她受这样的苦,为什么他不早点儿知道?

为什么她在那个时候才告诉他,为什么明明知道,却还是要坚持生下那个孩子?

“若是将来有一天我不能陪着我的孩子长大,请你在他年幼的时候,好好教导他,给他一个快乐的童年。若是将来他问父亲是谁,等他十五岁后再告诉他,他的父亲叫凤九幽。”

他扮作无须陪在她身边,只想慢慢接近她,让她一点点依靠他。他想着等孩子出世时,他再告诉她,他就是凤九幽。

扮作无须的那几个月,是他一生中最美好的时光。

她每日伴在他身边,虽然不能亲近她搂着她,甚至连偶尔的搀扶,她都有意拒绝。

可是他看的清清楚楚,她的脸上,她的心底,都是他,是他凤九幽。

他高兴,他窃喜,他原本的愤怒不甘和恨意,在她偶尔出神怔怔看着景陵城方向的天空时,慢慢变得柔软起来。

他终于明白,为何她会一点点将凤长兮放在心底,因为凤长兮的接近,自然流畅,深入人心。

亦如他扮作无须时,他对她的关爱,对她的照顾,都是发自内心。可是他是凤九幽时,也是发自内心,可是因为他的种种怀疑猜测,两人越走越远。

如今好不容易,好不容易知道她心中爱的人是他,她怎么可以这么不负责任地抛弃他?

“梧爱!”

悲痛绝望的声音,一口鲜血喷涌而出,凤九幽看着从他手中缓缓滑落的小手,慢慢向前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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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脏的位置像是有千万条虫子张开血盆大口,狠戾地撕咬着,咆哮着,蚀心草,蚀心草。 即为蚀心,怎么会没有痛苦?

可是梧爱,倘若我能替你承受这样的痛苦,该多好?

“皇上!”

众人一惊,一直隐在暗处的绝杀忽然出现,连忙运功想要替皇上疗伤。

趴在床榻前的凤九幽忽然狠狠挥开他的手,嘴角噙着鲜艳刺目的猩红,面色阴沉邪魅。

视线狠戾地盯着凤长兮:“你说过的……”

凤长兮哪里顾得上凤九幽的伤,扣住阮绵绵已经滑落的手软,眼底尽是惶恐不安。

伸手快速探上她的鼻息,纳闷呢微弱,几乎连他都察觉不到。心脏像是被什么紧紧的揪着,她已经痛得失去了知觉。

可是等她在疼痛中醒来,已经没了蚀心草,还有什么可以帮助她压制头部的痛?

房间中,似乎知道娘亲正在受着折磨,婴孩哭的惊天动地,皱巴巴的小脸上还带着血迹。

七夫人从昏迷中醒来,双手颤抖着抱过哭闹不止的孩子,望着那边已经没了生气的绵绵,瘫倒在地。

“哇哇……”

盯着那张苍白的几乎透明的小脸,那上面也带着丝丝鲜血。凤长兮不停地插针取针,顾不得额头的汗水,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哪怕是昏死过去了,可是阮绵绵的身体却因为疼痛在不停地轻轻地抽搐着,颤抖着。

一手捂住胸口,一手紧紧握着已经滑落的她的小手,凤九幽悲痛欲绝地喊着她的名字。

“梧爱!梧爱!”

“若是将来有一天我不能陪着我的孩子长大,请你在他年幼的时候,好好教导他,给他一个快乐的童年。若是将来他问父亲是谁,等他十五岁后再告诉他,他的父亲叫凤九幽。”

他不要她离开,他谁也不要,他只要她!

万虫蚀心的疼痛哪里比得上他失去她的痛苦,额上青筋在不停地咆哮着,似乎下一刻,会破皮而出。

“皇上,微臣要施针!”将之前的所有银针去尽数取出,凤长兮忽然转过头来看着凤九幽道。

他绝不离开:“我要陪着她!”

施针需要绝对清净,不能有半分差池:“皇上,微臣需要绝对清净!”

眼底尽是血丝,猩红得 宛如地狱走来的魔鬼,凤九幽面冷如寒霜:“朕要陪着她!”

眼底划过一丝复杂之色,凤长兮冷冷道:“那皇上要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这个时候,连他都快控制不住自己越来越慌乱的情绪,何况是刚刚吃过蚀心草汤药的凤九幽?

凤九幽没有任何言语,视线盯着阮绵绵的小脸,似乎成了定格。

“所有人都出去!”凤长兮冷冷道。

房内只剩下了三人,一人几乎没了生气,两人面色冷峻,可是那微微紧握的拳头,泄露了他们心中的惶恐。

“劳烦皇上扶娘娘坐好。”三排银针同时铺开在鲜血淋漓的床榻上,凤长兮面无表情。

凤九幽照做,一声不吭。

房内一片寂静,房外哭得嗓子都嘶哑的孩子终于不再闹腾,却还在轻轻抽泣着,小手不停地挥舞着,似乎想要进去,看看娘亲。

七夫人紧紧搂着小人儿,眼中尽是泪水:“乖,宝宝乖,娘亲会没事的,会没事的。”

大出血已经制住,头部已经变成的宿疾的毒这会儿有神医在,一定不会有事。

守在门外的莫青忽然转身,身影猛然越向外面的院落中央。无须在第一时间将七夫人怀中的孩子抱在了怀里,同时给了七夫人一粒药丸。

“有人来了!”低沉冷漠的嗓音,无须警惕地盯着四周:“快吃下去!”

莫青一动,他怀里多了几枚药丸,这会儿天已经大亮,波光荡漾的湖面上,几只正在嬉戏的白鹤瞬间惊飞。

四周的树林在一瞬间变得萧杀起来,可是仔细一看,却没有半分不对。站在空地中央的莫青向前走了几步,站在原地双手抱臂,神态闲适,双眸凌厉如鹰。

“天字号与地字号,真是难得呢?”阴柔的男子嗓音从树林中传出,却看不到人影。

迷枝和小婢护着七夫人,三人一道向后退,不能当累赘。

莫青轻轻嗤笑一声,忽地蹙眉,眼中带恨:“西流国王既然来了,何必藏头露尾?”

“王兄与本公主可是光明正大来的,什么时候藏头露尾了?”娇俏的女子声音从树林中传来。

眨眼间,二十多人的队伍,整整齐齐地出现在众人眼前。

无须眯眼,眼底杀机乍现。抱着小宝宝,右手一动,背后的长剑一声铿锵长鸣,龙吟出鞘。

站在最前的喜赜不快不慢,声音带笑:“天字号的龙吟之剑,果然非同一般!不过若是想要贵国皇后性命无碍,不如心平气和地谈谈。”

脚下一动,无须已经到了莫青身边。

握着长剑的手背上青筋凸起,眼底尽是杀气和愤怒。竟敢拿小姐的性命相威胁,当真是可耻!

“不要动!”莫青小声道。

与此同时,房间里面再次传去女子凄厉的惨叫声,凄厉,嘶哑,几乎在崩溃的边缘。

无须面色一紧,再顾不得其他,直接跃了出去。

“天字号!”莫青一愣,也跟着跃了出去。

喜赜勾起红唇,双眸寒冷似冰,阴测测地道:“强取豪夺可不是暗门所为,暗门的信义,不过如此!”

他一说完,身后的四名侍卫直接迎上了无须与莫青。

后面的迷枝很生气,怒道:“一国之君,可是居然以多欺少,不要脸皮!”

带着浅笑的脸陡然变得阴沉起来,喜赜野狼一般的视线阴测测地罗在你迷枝身上。

迷枝吓了一跳,扬了扬脖子,莫青在这周围布了毒的,她才不怕那个人呢。

身边穿着粉色锦衣长裙的喜娆嘻嘻一笑,尚未开口,喜赜不痛不痒地道:“以多欺少又如何,胜者为王败者为寇!”

“是啊是啊!”喜娆笑眯眯地说:“我们这是找准时机,趁火打劫也好,以多欺少也罢,关键是,只要能得到自己想要的。”

迷枝气得面颊绯红,长年住在药王谷,本就是药童,话不多,而且心性纯良,哪里见过这样厚脸皮的。

“本公主要找的人在里面,叫人交给本公主,本公主或许可以替你们向王兄求情,饶了你们。”一双美目落在对面的竹楼上,眼底带着喜色。

“西流国王不请自来,倒是让朕很意外!”邪魅慵懒的嗓音,隐含着丝丝杀气。

“喜娆小心!”喜赜眉心一蹙,身影一闪,快速拉过喜娆,同时迎上了转瞬到了他跟前的凤九幽。

身体一个踉跄,喜娆向前跑了几步,大惊回头望去,王兄已经与那个凤康帝对上了。

“快!保护王兄!”

二十多名侍卫在凤九幽出现的那一瞬间宁神戒备,见王有危险,齐齐跃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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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底划过一丝冷笑,对上喜赜阴狠的眼神,凤九幽轻哼一声,身影急速旋转,眨眼间消失在原地。

喜赜一愣,不知凤九幽此举是何意。只是瞬间又缓过神来,望着喜娆道:“毁掉蚀心草!”

凤九幽冷笑一声:“迟了!”

喜娆只觉得眼前黑影一闪,她还来不及去按照王兄的吩咐去毁掉蚀心草,身上陡然僵硬,一阵黑风刮过,眨了眨眼,怀中的锦盒已经到了对面竹楼上的凤九幽手中。

太可恨了!

喜娆咬牙,想要出声,苍老嘶哑的声音响起:“小丫头不怕筋脉剧烈,可以动动试试!”

那声音,宛如尘封已久的大门,在某一个黑夜被打开,吱嘎声破败刺耳,却刺入耳膜。

喜赜面色尽是怒气,咬牙望着转身进了竹楼的凤九幽:“好一个兵不厌诈!”

喜娆着急,眼神不住地往喜赜身上转。

忽地,喜赜悠悠一笑,望着守在竹楼外面的黑衣人:“想不到凤康帝身边,还有这样不出世的高人!”

黑衣人从头到脚都是黑布,算不上一件衣服,像是一件大大的斗篷,整个人都裹在其中,只露出一双冰冷无情的眼睛。

绿芒从眼底一闪而过,见无须那边已经处于上风,这会儿凤九幽身边又出现这样一位高人,若是强行对上,自己这边讨不到好处。

“皇后的毒,一株蚀心草怕是远远不够!”低柔的嗓音,喜赜阴柔的脸上带着几分浅笑。眼底神色柔柔,点点浅浅笑意,宛如湖边微波荡漾的湖水。

无须与莫青已经退回原处,以他们为中心,四周都布了毒。喜赜与凤九幽交手之后就退了回去,甚至连这边的地面都没有落,显然很明白这一点。

莫青眼底划过一丝狠厉:“皇后的毒一株蚀心草不够,喜娆公主的命呢?”

那边绝杀站在原地,轻风从他四周拂过,周围的空气又阴森了几分。这边喜娆的脸色,骤然变成了青紫色。

“公主!”周围的侍卫惊恐地喊道。

喜赜没有看喜娆半分,嘴角肌肉微微抽动,声音不痛不痒:“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喜娆如今是洛桑王妃,凤康帝对洛桑王妃下手,就不怕洛桑王翻脸无情?”

莫青阴阴一笑,带着人皮面具的脸笑得有几分狰狞:“原来传闻西流国王六亲不认,冷血无情,半分不假。”

喜赜非但没有狡辩,反而低笑着地点头:“这个世道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孤若是心慈手软,黄泉路上已经来回千万遍了。”

众人额头无数只黑乌鸦飞过,这人够狠够辣够毒!

反观喜娆公主,眼底划过一丝惧意,不过瞬间又缓过神来,青紫色的脸上露出几分浅笑。

因为不能说话,也不能运气,只能用表情和眼神表示,她一点儿也不介意王兄的六亲不认。

心底清楚就好,王兄对她,比对任何公主都好。虽然有些时候不近人情,可是却是就是好。

这边僵持不下,显然喜赜带来的蚀心草已经到了他们手中,可是事实如喜赜所说,蚀心草的分量远远不够。

房内女子咆哮凄厉的声音从最初的嘶哑到现在呜咽低哼,却掩不住喉中的干涩和疼痛的煎熬。

断断续续,时缓时急,可是没一声,都刺入他们的耳朵。

“请西流国王去大厅!”凤九幽的声音从房内传来,不容置疑的口吻。

迷枝扁嘴,小婢扶着七夫人,有些瑟瑟发抖。地上倒着七八具尸体,只见莫青挥一挥衣袖,地面上的尸体发出嘶嘶的声音,不过瞬间,地上只剩下了侍卫衣袍,哪里还有半分人影?

喜娆眼底露出惊恐的神色,喜赜眼底划过一道绿光,瞥了莫青一眼,大步向竹楼的主屋大厅走去。

身边的高程将喜娆公主抱了起来,跟上了前面的脚步。

房内阮绵绵依旧面无血色,不过这会让已经沉沉昏了过去。凤长兮与凤九幽,两人身上的衣衫宛如从大雨中淋过一般,湿湿地黏在身上。

两人面色苍白之极,凤九幽的身体有些摇摇欲坠,见凤长兮要伸手替他运功疗伤,摇头拒绝。

“朕无碍,关键是拿到蚀心草!”淡淡瞥了凤长兮一眼,凤九幽的视线落到阮绵绵的脸上。

凤长兮嘴角慢慢渗出一丝鲜血来,抬手拭去额头的冷汗,声音有些虚弱:“微臣返回南郡路径回峰谷时,西流国和亲队伍因为大雪封路被阻。不过倘若要过去,并非难事。”

“喜娆公主的意中人为女扮男装的皇后娘娘,对这次赐婚不认可,一直央求着西流国王喜赜放慢行程。”

想着子虚的飞鸽传书中提到洛桑王婚事推迟一事,眼底杀气乍现:“答应和亲却又半途想要悔婚,推迟婚期?故意毁去南疆十万大山中的蚀心草,想要在朕这里,以皇后性命向威胁,空手套白狼?”

阴沉低柔的语气,凤九幽眼神变幻莫测。凤长兮眼底划过一丝复杂之色,蹙眉道:“皇后如今的身子,若没有蚀心草将头部的剧毒压制清除,醒过来后,或许会清醒,可是只要毒发,便会疼痛难忍,获致癫狂。”

手握成拳格格作响,凤九幽毫不犹豫道:“先拿到蚀心草!”

那样的疼痛,一次已经够了。梧爱现在的身子,怎么经受的住那样的折腾?

凤长兮点头,有了足够的蚀心草,以毒攻毒,再痛一次,他一定能治好她。这个天下,还有什么比她的性命更重要?

红艳艳的唇紧紧抿成一条直线,凤九幽看了昏迷不醒的阮绵绵一眼,决定去找喜赜拿蚀心草。

凤长兮的视线陡然落在大步离开房间的凤九幽的背影上,眼底带着一丝怔怔然。

眼底划过一丝疑惑,喜赜为何会忽然出现在药王谷?药王谷的位置,极少人知道,而且没有熟人带路,决计不能那样轻易入谷。

他虽然没有出去,可是却听得出来,外面喜赜的人马,分明不废任何力气便轻松入谷了。

眼底神色一紧,顾不得身体的虚弱,凤长兮坐在瞬间到了门口。却又在同一时刻,身影一闪到了床榻前。

心头吓了一跳,外面黑影一闪,显然还来不及得手,他便已经回到了房中的缘故。

一边引开凤九幽,一边想要带走阮绵绵,西流国的喜赜,到底想要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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