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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古密档血将军庙-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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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高所长,别拿这个蛇蜕!”

“这个蛇蜕怎么了?”高长胜有些不解地问道。

“等会儿出去了我再跟你解释。高所长,咱们赶快走。”马宏忠一边说着一边拉着高长胜走出了这片草丛。

“马村长,你怎么知道我们来这里的呢?”高长胜问道。

还没等马宏忠回答,他就看到在远处站着的老三。难道是老三告诉他的?高长胜思索着。

“刚才我觉得头不怎么疼了,就到将军庙那里,一看你不在,就向你们的人打听了打听,才知道你来了这里。”

“马村长,那个奇怪的蛇蜕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不让俊毅拿?”

马宏忠拉着高长胜来到一旁,略带惊恐地说道:“那不是蛇蜕下来的皮!”

“那不是蛇蜕下来的?!”高长胜听到马宏忠这么说也有些吃惊。

马宏忠点了点头,然后信誓旦旦地说道:“许蒙死了之后,他那个老宅子没人敢去,时间一长,就阴气森森的。有一回我夜晚经过那里,听见他那屋里有声音,但没有任何光亮,自己没敢进去。第二天,我找到两个人,一起去许蒙的宅子里看了看,发现在屋里竟然有一张人形蛇蜕!”

“人形蛇蜕?”高长胜不禁一愣。

“对,当时把我们三个都吓坏了,我以前不是说我们去过许蒙的坟发现被扒开了吗?当时我们以为是外力把许蒙的坟给扒了,但是看到那次蛇蜕之后细细一琢磨,可能许蒙根本没死,或许他变成了别的什么东西!”

尽管马宏忠说的话听起来有些不可思议,难辨真假,但是从刚才那张古怪的蛇蜕可以看出来,那确实不是一张普通的蛇蜕下来的皮。

第二十六章鬼手张木匠

马宏忠接着说道:“我刚才去将军庙的时候叫人去找张木匠了,估计这会儿那个木架子也差不多该运到将军庙了。毕竟,这回高所长的目的主要是将军庙,至于许蒙这事也没必要去管它,万一因为这事伤着人就不好了。”

高长胜听马村长说完,笑着说道:“老哥说得对,走,咱们去将军庙。”说完他和马村长、刘俊毅赶往将军庙。

快走出这个坟地时,高长胜回头看了一眼老三,老三正背着编筐还在采花。

突然他发现老三编筐里的花儿上有一些奇怪的大蝴蝶,体形巨大,颜色几乎纯黑,在两个翅膀上还各有一个圈,在阳光的照射下,一闪一闪的,似乎就是人的一双眼睛。

过了不久,三人来到将军庙这里,张木匠他们也把木架子用手扶拖拉机刚运来,正要往下卸。

马宏忠用手一指,说道:“高所长,那个留着山羊胡子的人就是张木匠,这人做木工活儿的手艺有一套,但是脾气古怪。”

高长胜笑了笑,走了过去,这张木匠脸形消瘦,长着一双三角眼,他上下打量了一下高长胜,说道:“就是你说的做这个木架子要开这个将军像吧?”

“不错,老哥,你的木架子做得真快。”高长胜说道。

“别夸我,要不是马村长来找我,我说什么也不会做这个木架子,开启将军像的罪过,那可是大了去了。”张木匠用手摸着山羊胡子说道。

“哦,开启将军像有什么罪过呢?”

张木匠斜着眼睛看着高长胜,说道:“一看你这个外来人就不懂,你知道将军庙在这里有多少年了吗?”

“多少年?”

“上千年了。”张木匠有些不屑地说道。

“你知道这将军像最开始是谁塑的吗?”

难不成这张木匠知道关于这个庙的事?高长胜想到这里,忙问道,“这我倒真得请教一下张老哥了。”

张木匠仰着头,山羊胡子也跟着翘得老高,表情傲慢地说道:“这将军庙里的将军就是我的祖辈张诚胥塑的。”

高长胜听后有些吃惊,然后看了一眼旁边站着的马宏忠。马宏忠把高长胜拉到一旁,低声说道:“这个不好说,很多年前,在将军庙的附近挖出一个残破的石碑,上面写着很多字,应该是关于这个将军庙的一些信息,但是字迹早就磨平了,根本看不清,到后面落款是‘塑此清泪将像者男诚胥,勒石者郭雷’,后面的日期也看不清。这郭雷就应是郭穆的祖上,但是也不确定,至于诚胥是谁,没有写姓氏,而张木匠家有一本家谱,里面有一个人的名字是张诚胥,而且是精于雕塑,年代久远,所以张木匠据此就说这个将军像是他的祖辈塑的,不知道真假,也没人跟他争论这个。”

“哦,那块石碑现在在哪儿?”高长胜问道。

“那块石碑现在就在张木匠家里。”

“这个有时间得去看看。”高长胜说道。

“嗯,这个随时可以去。高所长,刚才我说的这些话千万别和张木匠说,他这个人极好面子,要是让他知道了,非得把那个木架子劈了不可。不过话说回来,他确实有两下子,不仅木匠活儿有一手,你没看到过他塑的那些泥马泥人,涂上颜色,简直就跟真的一样,将军像真是他祖辈塑的倒也说得过去。”马宏忠说道。

“我看出来了,他这个人得奉承着说才行,这可能就叫恃才傲物吧?”高长胜笑着说道。

高长胜走到张木匠跟前,说道:“原来这尊像是张老哥的先祖塑的,真是巧夺天工。”

张木匠哼了一声,说道:“我先祖做的木质黄鹂鸟,可以在空中飞三天而不落下,可到我这里却失传了。以前有人管我叫鬼手,可我这双手和祖上比起来简直是有云泥之别。”说着脸上竟然露出一丝惭愧之色。

“张老哥可千万别这么说,这木架子换作别人两三天都不一定能做好,您一晚上就做成了,我见过的木匠多了,您的手艺绝对属第一。”张木匠听了高长胜说的这一番话,双眼微眯,显然很满足。

“那张老哥知道这庙里的将军塑的是谁吗?”

“这个,我的先祖没有提及,不过从挖出的那个石碑来看,这将军庙不应该仅仅是一个让人供奉的庙宇,它应该是某种标记。”张木匠说道。

“哦,这将军庙是一个标记?”高长胜问道。

“对,我们张家石刻有个不成文的规矩,石方为碑,石圆为记,在基于某种隐讳不能直接说时,就用这两个石形暗指。那块石碑上刻着一个圆形图案,就此推断,这应该还是一个标记,但是具体标记的是什么说不清。”张木匠说道。

“那十分谢谢张老哥了。”高长胜说道。

这将军庙是一个标记?它想标记的究竟是什么呢?高长胜思索着。

马村长突然走了过来,小声说道:“高所长,那石碑上是有几个图案,但是根本看不出是什么形状,这张木匠说得不是很可靠。”

高长胜随即一笑,说道:“马老哥,那咱们就别耽误时间了,把木架移进将军庙吧。”

马宏忠组织了一拨人,不一会儿,木架子被平平稳稳地放置在将军像的位置。

高长胜把一些棉絮裹在将军像的身子和双臂上,然后用绳子把将军像的身子上部拴牢了。试了试滑轮,一切准备就绪。

众人一起努力,慢慢地拉起了将军像。泥像腹部的缝隙刚刚露出一个小口,就有一股奇异的香味从将军像里飘出来。

高长胜闻了闻,说道:“这是艾草的味道。”

随着木架上滑轮的滚动,将军像的上半部分身体被高高吊起,里面竟然是一尊晶莹剔透的玉刻像,是一名女子,婀娜多姿。高长胜和考古所的人仔细地端详了一会儿,他们都看了出来,这尊玉刻像的容貌酷似那个水晶棺里的女子,也就是妾女缇姬。她双手合十,握着一个鼓鼓的用绸缎做成的丝囊,已经有些残破。

“看来这个丝囊里面装的是一些香艾。”林颖说道。

历经千年的挥发,味道已在将军像体内充盈。随着气味的扩散,整个将军庙中都充满了一种沁人心脾的香味。

第二十七章邓奉缇姬

乔纳森教授问道:“这个玉刻女子像手中为何要捧着一个带有香味的丝囊呢?”

“这个丝囊称为香囊或者香包应该更恰当一些,它是随身之物,热恋中的青年男女常把它当作礼物赠送。如果是这个意思的话,那么这个将军就应该是……邓奉了。”高长胜说道。

“香囊虽有多种意义,如保平安、送祝福,但是,这个香囊在这种情况下用爱情来解释应该是最适合的了。”林颖接着说道。

“那女子赠送给男方香囊,就相当于说‘我爱你’了吧?”多莉丝说道。

“嗯,应该可以这么理解,香囊如果是女送男,那么就是定情之物,它传情达意的密码是多种多样的,含蓄且优美。”

“我记得我第一次参加挖掘是在1970年,在唐长安城兴化坊,也就是今何家村,我们发现了许多精美器具,大多为皇家专用。但是有一些没有对外公布,其中就有杨贵妃所佩戴的‘葡萄花鸟纹银香囊’,但那个香囊是金银制的,也是用来表达唐玄宗和杨贵妃之间的爱情的。”高长胜说道。

“按照高所长所说,这个将军还真的极有可能是邓奉了,妾女缇姬深爱着邓奉将军,捧着香囊来表达这一个意思确实是个很浪漫的想法。”多莉丝说道。

“这尊妾女缇姬的玉像到底有何意义呢?难道就是想表达一个爱情的誓言吗?无疑,这应该是一部分,海枯石烂,斗转星移,我缇姬对邓奉将军的爱情永不变。据郭穆说,这里供奉的是对郭家有恩的人,那么到底是这个将军对郭家有恩,还是这个缇姬对郭家有恩?又有什么恩情呢?”高长胜又在思索着。

如果这个将军是邓奉的话,没有流传下任何信息也是可以说得通的。邓奉乃后汉刘秀时代的叛臣,即使他的部下或亲近之人为他建像也不可能说出名字。

郭穆和他的儿子郭麟琬此时也走到近前,看着这女子像也惊讶不已:“我的祖辈和父辈供奉的究竟是什么人呢?究竟是这个将军还是这个女子呢?”他在喃喃自语。

郭麟琬踮起脚尖向前伸手摸了摸这个女子的身体,这座玉像似乎略微晃动了一下,郭穆立即向后拉了一下他。

突然,这个晶莹剔透的女子玉像的身体表面出现了许多若隐若现的奇怪斑点。

紧接着,这座玉像竟然发出了一个女子的声音,高长胜离像最近,听得也最清楚,确实是女子的声音,但说的话语比较模糊,他根本听不清是什么!

随即那个将军手中拿着的剑也颤抖起来,发出某种响声。

这尊玉像身上的斑点还来回移动,除了考古所的人,村民离着庙门口都有一定的距离,不敢靠得太近。有一个中年男子看到这尊玉像身上来回闪耀着奇怪的灰斑,又发出女子的声音来,大喊道:“将军显灵了!将军显灵了!”

村民们又一下子跑得老远,好像生怕这个将军突然抽出手中的剑来一样。

突然出现的斑点和玉像发出的女人声音,让考古所的人也十分愕然,高长胜也不禁吃了一惊,斑点和声音到底是来自哪里?

马宏忠的眼睛瞪得大大的,身子也在不自觉地向后退去。郭穆父子也退到了庙门口。

“高所长,这是、这是怎么回事?”马宏忠结结巴巴地问道。

高长胜没有说话,但他也绝不相信这是什么将军显灵。

这时站在一旁的张木匠突然说道:“难道真的是这样?”

接着他走到将军像前,把头探进将军像内部,兴奋地说道:“女子发声的原理就在这里!”高长胜听完,也把头伸进将军像中。

原来在这尊玉像的底部是两个铜制圆盘,它们正在转动。在第一张圆盘上,有许多不太规则的孔洞,在第二张圆盘上,则有许多符号,两盘转动着,互相摩擦,而产生了一种类似女子说话的声音。那些符号也是由底下圆盘上的符号反射到玉像上所致,这些符号呈黑色,可能是涂了某种荧光剂的东西。刚才郭麟琬偶然间一碰这尊玉像,这古怪的圆形玉板竟然转动起来。

高长胜把情况和大家说明了,众人的情绪逐渐安定下来。

不一会儿,圆盘的转动停止了,女子说话的声音随即消失了。

乔纳森教授惊讶地说道:“这个装置简直就像一个原始的声音储存器!”

高长胜突然想明白了一件事,马宏忠说过曾经有人夜晚经过将军庙时,听到里面有女子说话的声音,这应该就是这两个铜盘由于某种作用而转动起来发出的。以讹传讹,越传越玄。

但这两个铜盘是何人所做?它储存的到底是什么声音?

“张老哥,你怎么知道女子的声音是这个装置发出的?”

张木匠突然笑起来,喜上眉梢,说道:“这就没错了,这尊将军像一定是我的先祖所做的了!”

他接着兴奋地说道:“我说了这么多年这像是张诚胥所做,就是没人相信,这回终于找到证据了!”

“张老哥,这是怎么回事?哪个是证据?”高长胜问道。

张木匠指着玉像底下的两张铜盘说道:“这就是证据,你们在这里等着,我去家里取一些东西。”说着,他手舞足蹈地跑出了将军庙。

马宏忠看着他的样子说道:“这张木匠,有时脾气跟孩子一样。”

高长胜笑了,说道:“马老哥,你可别小看张木匠,越是这样的人越有怪才!”

不一会儿,张木匠抱着一个古朴的木箱子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

“你们都过来!”他冲着考古所的人喊道。

众人围了过去,只见张木匠打开这个箱子,也拿出两个铜盘,和这尊玉像下的铜盘极为相似,不过上面已经锈迹斑斑。

“张老哥,这是谁做的?”高长胜问道。

张木匠抬头看了高长胜一眼,说道:“我的老祖宗张诚胥啊,你们看着啊。”说着,他用一个塑料棍儿穿着这两个铜盘,用手慢慢地拨动起来。随着铜盘的转动,也竟然发出一个女子说话的声音!和刚才的几乎一模一样,就是有些断断续续。可能是因为铜盘上有一些锈迹的原因,声音不是那么圆润。

“这真是太神奇了,”乔纳森教授说道,“简直像一个原始的留声机。”

“长胜,这看来应该是一个实验品,而那个玉像之下的铜盘是个比较成熟的原始储存装置。”林颖说道。

高长胜点了点头,说道:“张老哥,这个铜盘里储存的究竟是什么声音?”

张木匠说:“这个声音不是很清楚,我也不知道到底说的是什么,不过可以肯定,它里面的声音和那个玉像下的铜盘储存的是同一个人的声音。那剑的响声应该是与铜盘发生的共鸣现象。我的这个铜盘铜锈太多,修复不了,那个玉像下面的应该可以修复,它经历了这么多年的转动,也应该不是本音了。”

“只要修复了这个铜盘,或许就可以揭开这个谜团的一部分了。那事不宜迟,咱们把这尊玉像取出来,马上修复这两个铜盘。”高长胜说道。

经过了一番折腾之后,这尊玉像被从将军的身体里取出。张木匠拿着这两个铜盘,看了看,说道:“这个磨损不严重,应该几天就可以修复。”

“那麻烦你了,张老哥。”高长胜非常客气地说道。

“哪里话,修复祖上的东西,理所应当。”张木匠兴致勃勃地说着。

忙碌了将近一天,考古所的一行人把将军庙内的两尊像妥善放置起来,然后聚在坑边一处空地上谈论起来。

高长胜首先分析道:“就目前知道的情况看,这尊将军像应该是邓奉,基本无疑。郭穆的祖上郭雷是这个将军庙的营建者,而张木匠的祖上张诚胥则是具体建造者。可以就此推测,郭雷可能是当时邓奉的部下之一,张诚胥也有可能和邓奉有关系,当然,也可能是受雇于郭雷。还有,张木匠所说的也并非全部吹嘘,据他说他祖上可以用木料做可以在天上飞三天的黄鹂鸟,这并非空穴来风,历史上也许确有其事,《墨子》一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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