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宛若梦幻-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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队伍继续前进，根本不理睬路边那个哭丧着脸的胖子和他那一小队手下。

“他们是奥德里奇公爵的人。”军官向克洛德报告，雷金纳侯爵和王启年也在旁边。

“真是不长眼的东西。”克洛德冷哼着评价了一句。

在道路上设置关卡收钱是各地贵族领主最常见的敛财手段，不论是行人还是商人都会被收费，有时候连小贵族都不例外，遇上不讲理的，也只有忍气吞声。

有封地的大贵族，他们的收入主要是来自领地内，以贡金名义收取的税收。

国王也是如此，人族的几个国家建立之时，贵族们奉行的是“国王也要自食其利”，并以此来要求国王。

国王的收入绝大部份也是来自于自己的直属领地，在自己领地内才有要求子民交纳贡金的权力，而对于那些依附于主君，但有封地的贵族，在建国之初，贵族们最大的义务是服兵役，即与兽人这种共同威胁作战时，不论大小贵族必须派遣自己的军队集合在国王的旗帜下，听从指挥作战；除此之外，只有一些重大日子才会上贡，比如在自己宣誓效忠的主君生日、确立长子为继承人时、女儿出嫁时，或是像才发生的弗兰克林对于阿斯图里亚斯王室达成的约定，一般情况下，主君想进行随意收税，有封地的贵族是不会同意。

无封地的贵族，通常是小贵族，从贵族中最低级的骑士到子爵，偶尔也会有没有封地，空具爵位的伯爵和因为战争失去了封地的侯爵，他们没有固定的领地收入，会投靠王室或是大贵族和，一般是在自己宣誓效忠的主君麾下担任职位，以帮助主君处理领地内事务来获得功勋，然后期待新的封地，而获取功勋和封地最容易的就是在战争中。

诸国在建国之初会这样，全都是因为当时的形势所迫。

那时候高等精灵的统治衰退，人族在光明教会指引下，像兽人一样反叛了。

从人兽两族联手驱逐高等精灵到两族反目争霸，由于开始面临的是强大对手，而后面两族又互为对手，人族的国家建立时，实际相当松散。国王并没有建立无上的权威，国王为了要统合麾下的力量，所采取的是分封制，即国王把共同打下来的领地按贡献分封给了自己和大贵族，而大贵族们再把得到的领地又分封给了下一级依附和效忠于他们的贵族。

并由此而产生出了“国王自食其利”的要求，贵族们要求国王不能向他们乱收税，尽量从自己直属领地上获得收入，直白一点就是，你要在自己领地上怎么收税都行，但别想到我领地中随意收。

所以，明白这一点，就明白为什么摩多王室和阿斯图里亚斯王室是如此的想自由之城变成直属领地，甚至不惜发动战争了，因为如果成功了，领地内的一切都是归于王室，包括秘银矿。

而现在自由之城，弗兰克林的身份是封臣，而不是王室的直属领地，所以只是能包税的形式上交税金给国王。

当然，作为一国中实际上最大的贵族和军事首领，掌控着最大军事力量，并且是名义上的共主，诸国国王是肯定不甘心只“自食其利”的。

历史上，国王们利用人族面对兽人的威胁，下级贵族们迫切需要在他的麾下联合起来，才能抵抗得住野蛮的进攻，还有教会的帮助来压制贵族们，

在这种斗而不破的过程中，国王与贵族最终达成妥协，效仿高等精灵们的古代帝国元老院制度，在帮助国王施政的贤人会议基础建立起了贵族议会制，凡是有封地的贵族都自动成为议员，少数没有封地但是名望够高或是具有特别力量的贵族也跻身其中。

国王把召开贵族议会的权力掌握手上，利用议会与贵族协商，产生一些固定的贡金名目，或是把一些以前并没有形成惯例金的收入变成了固定名目，这就形成了税收。

例如，贵族们被迫答应了在面临兽人威胁的情况下，自身除了要服兵役外，麾下的非贵族子民按人数要交纳一定税金，这叫人头税。

而对于贵族来说，议会的产生至少能遏制国王的野心和王室的贪婪，贵族们的意志可以通过议会统一起来抵制王室。比如国王们很想收取的土地税，就受到了贵族们的坚决抵制，虽然国王在贵族议会上宣称要坚决收取，但到现在为止，诸国王室在土地税上的收入实际是廖廖无几的，如果认真执行，恐怕会引起内战。

而在不同的国家，有的贵族虽然坚决抵制土地税，却又愿意当农产品从自己领地以商业方式流通向国王直属领地时，交纳一部份实物税收来缓和与王室的关系。

这种复杂的状况，导致人类的诸国王室手中的权力也是不同的。

像摩多，因为国内大贵族较少，又同时面临海族、兽人，以及阿斯图里亚斯的威胁，贵族们就紧密的团结在王室下，王室拥有非常高的统治权。

东边的震旦王权也非常强大，不过那是打出来的，是在王室的带领下，集合了贵族之力，不断向北扩张的结果，他们的领地都是夺自兽人手中，在这过程中，王室的威信和统治得到了巨大的巩固。

泰坦尼亚帝国王权也非常强大，但是光明教会的总部加圣地弥塞亚也在其境内，王室与教会处于非常紧张的状态。

撒克逊王国王权就远比不上泰坦尼亚了，王室权力旁落，几大贵族掌控着国内形势，如果不是顾忌教会，或许会爆发一场战争产生新的王室都说不定。

阿斯图里亚斯王室的权力不如摩多和震旦，但却远比撒克逊强，处于王室压制各大豪门，形成互相牵制的局面。

但就算是这样，阿斯图里亚斯的王室想多收税却也是非常难的，除了人头税是固定的，也就是关税贵族们承认归于国王，而且要每个国王登位时贵族们承认才可，是终身，却并不一定在下一个国王身上承认这项权力，这取决于那位国王的努力。其他税完全是取决于国王与贵族的争斗结果，王室占据上风的时候，就能增加一些动产税，比如对领主的军事、民用器戒进行收税，最荒诞时发生过额外盾牌税。

每个贵族对于自己的主君，虽然有义务带兵参加以主君名义发动的战争，但并不是无限的，一年里一般是六十天，如果超过六十天，贵族们便可以返回领地，如果留下来继续作战，也要主君负担费用了。

历史上阿斯图里亚斯王室的某位国王以此为由，宣称贵族们如果要建设私有军团，一年内只有六十天可以免除交纳武器和防具的税金，因为那六十天是为主君服役的周期，其他时候他们的私有军团是不需要武器和防具的，否则就需要交纳税金。

这个法令的根本目的或许是想遏制贵族们扩大手上的军事力量而非单纯的想征税，但在贵族间却引起了极大的反弹，最终虽然贵族们在这个强势国王的力压下，宁可忍气吞声的以盾牌计数作为交税的计数依据，也要坚决的保留手上私有军团的规模，但在这位国王与兽人某位传奇英雄同归于尽后，这项史称“额外盾牌税”的税金实际也就名存实亡了。

至于所谓关税，是商人们从外国贩卖商品时，为了求得方便和保护，于是自愿交纳贡金而形成的，但是如果分散交给每个有封地的领主，这就太麻烦了，而且极可能被重复收取。

商人们当然不愿意，所以才只愿意交给国王，慢慢形成了惯例，便成为了固定的税收来源。

贵族们虽然眼红，但这点上最后还是败给了王室，只好让给王室，因为国王和王室不论是强势还是弱势，但到底是名义上的共主，号称某国最大的保护者，而且贵族间也存在矛盾上，都想让商人只交给自己，商人们却不愿意以分散的形式交给每个领主贵族，最后只能妥协承认是王室的权力。

收个关税都是如此的难，所以王室与贵族间的争斗和牵制从未停息过。

第五十四节　圣康坦城公路上的关卡（中）

不过数百年过去了，王室与贵族世家之间，总体上是王室占了上风，除了撒克逊外，包括阿斯图里亚斯，王室的统治力都是在稳定上升。

而受到压制的领主们当然不甘心，这种持续的压制下，王室已经渐渐的把手伸到他们领地里来捞钱了，虽然还不能随心所欲，只能以少量的名目。

但暗地里他们都认为王室这是在割他们的肉，吸他们的血。

于是贵族们当然也要想办法取得额外的收入，最直接的办法就是发动战争，扩大领地，新领地不但可以增加总收入，而且新增加的领地中，领主可以王室的的某项法令或是税收当初未包括此地为借口，而把该领地的收入尽量的完全掌握在自己手上。

这就是为什么诸国，不但是王室，而且有实力的贵族世家都对位面征战非常感兴趣的原因。

在克奥斯，新领地的扩张已经非常不容易，好的土地不是已经分封完了，就是得向兽人去讨要，像自由之城这种原本是蛮荒，经过几十年变成繁华，同样引起纷争，要以战争的形式来决定归属。

所以除非是决定发动大的战争，在克奥斯，国家领土的变化都要作好准备用大量的血来渲染。

诸国一面积极的投身位面征战，教会的圣战带给他们大量的机会，除此之外，有实力的家族，特别是有传奇强者庇护的家族，他们的传奇强者为了自己进化的机会，为了家族的繁荣去虚空探索，寻找可以染指的新位面。

而对内，贵族们也想尽办法增加收入，领地内无节制的征收是杀鸡取卵，会引起民变，虽然以贵族们的实力，这些民变都不放在眼里，轻易就可以镇压，但是每次的民变都代表原本一批可以下蛋的鸡要被自己给宰了，而只能吃一次鸡肉，再不能持续下蛋。

于是贵族们把眼光投向外面，投向那些模糊的地区，比如在两地领地之间的公路上设立关卡，向行人和商人收费。

从圣康坦城到自由之城要经过奥德里奇公爵的领地，在他境内的这段大陆公路上，他设置了两个关卡，一个是从自由之城与他的领地毗邻的地方，另一个是从他领地即将进入圣康坦城范围内的公路上。

三天后，克洛德那句“真是不长眼的东西”又重复了一次了，王启年可想见那位奥德里奇公爵在知道两个关卡都被摧毁后的暴跳如雷。

奥德里奇这次也可以说是在自由之城之役中掺上了一脚，不过一无所得，而且还赔上了皮埃罗那一队人。

阿斯图里亚斯的几大公爵中，奥德里奇虽然贵为公爵，但却是力量最弱的一个，只比一般的伯爵强上一点，并不像其他几个公爵一样实力深厚到让王室都忌惮一二。

因为奥德里奇的祖上并不是阿斯图里亚斯从一开始就跟随国王建国过程中形成的大贵族，而是阿斯图里亚斯在向北和西扩张时所夺取的一个小公国。

在阿斯图里亚斯大军的威胁下，奥德里奇公爵的先祖聪明的选择了归顺，而不是拼死抵抗，而当时还有兽人的严重威胁，爱德华的先祖同样不想把力量耗费，于是接受了奥德里奇家族的宣誓效忠，给予了公爵的地位，作为一支力量继续牵制兽人。

当兽人的威胁开始减弱时，奥德里奇公爵又聪明的表示愿意为王室牵制另外几位大公爵，于是地位得以持续保留下去。

这次的关卡事件，奥德里奇公爵知道后就算生气，也无可奈何。克洛德的阳炎军团是王国六大军团之一，何况队伍中还有一个雷金纳侯爵，深得爱德华的信任。

其实如果这支队伍打出王室的旗帜，奥德里奇的人根本不可能上前去收费，但雷金纳是一个古板的人，前往自由之城时是代表王室，他理所当然的用上了带有王室纹章的旗帜，但自由之城事毕后，他却不肯再用，才会有侦察士兵被拦截收费的事件发生。

这只是发生在王启年和阿加莎随雷金纳去圣康坦城路上的一个小小浪花，王启年也很乐意看到奥德里奇再吃点瘪，省得他老是想打自由之城的主意。

“听说自由之城里很多的施政措施是在你手上实现的？”在进入圣康坦城范围内后，雷金纳忽然把王启年召来问道。

“不，我只是在里面出了一些主意而已，真正决策的是城主大人和克里斯法师。”王启年怔了一下马上答道。

“这似乎和我听到的不太一样。”雷金纳眯起了眼眸，因为王启年养伤，他在自由之城也多呆了一段时间，这些时间可不是浪费的。

自由之城这几年的篷勃发展能让摩多把其情报等级从c级调整为b级，就充份说明弗兰克林领地发展是具有价值，在阿斯图里亚斯眼里，或许之前会因为这地方偏僻又太靠近兽人而没有列为b级，但现在不一样了，那里已经属于阿斯图里亚斯的领土。

既是自己国家的领土，又有惊人的发展速度，价值上到底如何另外计算，但是其迅速发展的原因却首先是值得雷金纳去注目的，先前没有大量收集其发展过程中的情报有些失策，但好在雷金纳多留下来的这段时间，使他有机会直接感受。

这让雷金纳是很吃了一惊，因为他发现在圣康里城新出现的一些事物原来都是从自由之城首先出现的，比如魔影动画、比如银行，还有汇票、固定的大宗物品交易所，这里的商人也格外有活力，商人带活了整个城市，围绕商人们的需要，不光是商业贸易，自由之城还有自己的手工业，而魔影动画更是构建出了服务业的链条。

唯一仍明显不足的是农业，要在荒野中开辟良田是件不容易，甚至称得上危险的事，野外的猛兽和兽人都是致命的危险。

但王启年其实也是有计划的，对于自由之城的发展，他是想过很多的，某些措施从前他就向弗兰克林提过，比如招募波艾兔人，许诺他们为自由之城服务一定时间，就授予他们自由民资格，利用他们为自由之城的农业服务。

不过由于王启年这次的离开，很多他构想中的计划和发展还没开始实现，虽然他离开前已经纪录下来大致的想法和实施步骤，并交给了弗兰克林和克里斯，但能否成功就很难说了。

王启年现在对自由之城的重要性已经很明显，如果不是这次随阿加莎去圣康坦城，弗兰克林是不愿意让他离开的，即使是这样，在王启年离开前，弗兰克林也是宣布了一项惊人的决定，他将才渡过危机的弗兰克林银行划到女儿阿加莎名下，然后再宣布效仿所罗门公司的股份制，将弗兰克林银行百分之二十的权益以阿加莎的名义送给了王启年，还把弗兰克林银行在圣康坦城的全部权力都指明交给王启年。

这很意外，但也不奇怪，可能是弗兰克林想报答，同时也是对王启年的期望，需要他在圣康坦城继续尽心尽力的保护阿加莎。

至于王启年给他的后续发展建议中的第一步，让弗兰克林把城主府逐步退出与兽人的直接交易，直至把贸易份额完全让给商人，改以税收的形式向得利的商人收取税金，并慢慢扩大到所有的商人交易中去，弗兰克林会不会完全听从，就只有用时间来等待了。

“或许一个月后，我就需要好的建议，比如关于如何增加王室收入，我从自由之城那里听到了对你极高的评价。”雷金纳慢吞吞的道，但他的目光却精明而凌厉。

“原来大人回去后就要接任艾格伯特大人的传闻是真的。”克洛德讶然道。

雷金纳微微点头，“陛下的确已经作出这样的决定。”

说完，他继续以微带期待的眼光望向王启年。

王启年克制住心中的惊讶，雷金纳所说的接任，是指阿斯图里亚斯财政大臣的位置，这个位置与雷金纳现在的外交大臣位置是有所不同的。

爱德华执政开设枢密院，外交大臣才这个职位才正式出现在枢密院中，之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