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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自潇洒-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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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音扶额,秀眉紧蹙,“好像事情越来越复杂,你的父亲是个怪人,我从未见过像他这样的人!”
“是吗?”燕奉书冷笑,手掌抚着阮梦欢的头发,暗中把她的脸贴向自己的胸膛。
“他跟我说了很多奇怪的话,那些话跟兰娘无关!你懂吗?他好像很信任我,甚至超过了对他自己的信任!”阿音难以理解这一切,如果只是一个思念旧*的男人,那不该是他的模样。
“陛下可有跟你说过什么奇怪的话?”隔着衣衫,阮梦欢多嘴问了一句。
阿音愈发纠结,“他说,你以为你是别人的替身?兴许别人才是你的替身!”
☆、第171章 疑云密布
数十日的功夫,阿音已然不再是初入皇宫的舞姬,她身边一个人都没跟着,不是因为她不受*,而是因为她深的天朔帝的信任与庇佑。她深知富贵险中求的道理,本以为会面临刀山火海,哪里想到会是如此的一帆风顺,事情的发展比她预料的可要顺利的多的多。这份顺利,让她不得不怀疑眼前这以前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她蓦地想起了那个女人,“我跟兰娘真的有那么像吗?”
阿音的声音里是她自己都未曾发觉的复杂,有欢喜,更有失落。
“哈,你不晒吗?”阮梦欢从燕奉书的怀里出来,指着一旁的椅子,让阿音坐下。她分析着天朔帝的那句话,所谓替身,重要的还是替给谁看。如果连那个人都已经不在乎了,那是不是替身也就不重要了。她轻笑着,问:“这几日,他是不是带你去了一些地方?”
“你猜的不错!”阿音点头,就在之前的三天开始,天朔帝每天都会带她去一个地方,而且都是夜里出行。所见所闻恍若是处在另一个世界,那是她白日里压根儿不曾见过的。她深深的疑惑,“每次出发时,他都会蒙上我的眼睛,每次的时间都不会超过半刻钟,但当纱巾摘下,眼前的一切就都变了。会让我以为自己根本不在皇宫之中,甚至不在皇城!”
“这么快!”阮梦欢心中生疑,一半是天朔帝对阿音的信任,另一半是他们出行的速度。
“也不是完全不可能!”燕奉书搂着阮梦欢的腰身,玩弄着她腰间的玉坠子,“在你所说的那个地方,有没有天空?有没有星辰?”
阿音眼前一亮,须臾又是一沉,“没有!我看到的只有富丽的殿堂,黄金做的墙壁,白玉做的地板,就连桌上的水果都是用玉器雕制而成。他还说那里是他专门为我准备的……我爱财这点不错,兰娘呢?”
阿音的目光落在了阮梦欢的身上,夹杂着几份迫切。
阮梦欢差异的摇着脑袋,兰娘从来未曾把钱财放在心上过。当然那或许只是兰娘表现在她面前的模样,可是如果兰娘实在没有必要在她面前演这么多年戏。
“把你在大夏皇朝遭遇的事情全都说一遍!不能有任何的遗漏!”燕奉书斜斜睨了一眼阿音,目光很快就回到了阮梦欢白洁如玉的手腕上。
阿音眼珠子转了转,把过去发生的事情挑了些重要的,一一跟他们说了,“怎么样,可有什么线索?”
“不如你先回去!”阮梦欢一不留心瞄到了树上的一个黑影。
阿音走出四五步,忽而回头,拿出一支簪子递了过来,“有人让我把这个交给你,她……她很惨!”
※※※
是阿馥,她出事了。
阮梦欢一眼就认出了那枚簪子,簪身的两条小蛇没了任何的生命力,死死的缠绕着簪子。她趴在燕奉书的胸前,说:“阿馥与天朔帝之间到底有什么因缘际会,为什么会‘很惨’?”
燕奉书抱紧了阮梦欢,嗅着她身上的芬芳,一时间仿若身处于神仙妙境一般。而阮梦欢的话语,适时的把他带了回来,如果说一个人能把天朔帝逼到那种程度,那这件事,要么是大夏皇朝的社稷,要么就是灵君公主。
“我想不到陛下抓阿馥的理由!”阮梦欢疑惑道:“经过了这么久,按理来说,她的易容术也该有一些成就,如何就这么容易被人逮了去?”
“姬无双!”燕奉书的唇边泛起一丝冷笑,却不加以说明。
阮梦欢一下子清醒了过来,如果把这三人联系起来推测,那么一切就再清楚不过!她仰着头,戳了戳燕奉书的下巴,颇有些严肃的问:“当年灵君公主的事情,你参与到了什么程度?”
“当年的我,没有那个资格!”燕奉书一如她的认真,言辞间似乎还有几分感伤之意,眸子微微闪烁,只是一味的望着她。
“别跟我来这套!”阮梦欢往前凑了凑,右手的拇指跟十指一下子捏住了燕奉书的下巴,揣摩着刑讯逼供的狱卒说话的范儿,凶狠狠的说:“我要听实话!”
燕奉书的下巴被她制住了,炎热的夏日,她的手指却是凉凉的,以至于把她那版凶狠的模样全部抛在了脑后,十分的享受。但他最是尊崇礼尚往来的人,两只大手本就在她的腰间,眼中笑意顿现,在她的腰间腋下热闹起来。
阮梦欢最怕痒,被他闹得坐立不住,偏偏他的胳膊又像铁钳似得把她圈得牢牢的,前不是,后也不是。
没多久,阮梦欢便缴械投降了,揪着燕奉书的衣领,把头埋在了他的胸前,可怜巴巴的说:“阿馥不会有事吧!”
“嗯!”她的脸贴着他的胸膛,她浅浅的呼吸在他的身上留下了不容忽视的痕迹,知道她心中的担忧,他说道:“我让人去调查城外那家客栈,去的人说,老板失踪了!”
阮梦欢蹙起了眉头,不解他话里的意思。
“就在前不久,城外山上发现了客栈老板的尸体,据仵作查探,他已经死了有一个月的时间。”
“你的意思是?”阮梦欢差异的叫着,掀开了她头上的他的衣裳,“所以……阿音她……是啊,哪里会有这样巧合的事情呢!”
她面容哀恸,吃力的笑着。
燕奉书把阮梦欢的脑袋重新摁回到了自己的胸前,继续说道:“你不必沮丧!本来我也像你现在这样想的,但,在听到陛下所说的那句‘你以为你是别人的替身?兴许别人才是你的替身’之后,我忽然明白了!”
他的一句话,让阮梦欢兴奋不已,如果事情真的如他所说,那么也就是说兰娘真的还活着!这个想法令她激动不已,拼命的忍住哭泣的冲动。
“陛下虽然近些年不如以往那般的英明,但也不可能糊涂到连自己心中挚爱都分不清的程度!”说完后,燕奉书又道:“你也别高兴的太早!依着现在的情形,如果阿音只是阿音,那是再好不过了;可如果连阿音自己都不知道她就是真兰娘,那事情可就麻烦了!”
这一计实在恶毒,不管阿音是不是兰娘,即便他们获得了最后的胜利,都会给阮梦欢带来严重的伤害。燕奉书的话没有说完,但是他眼中的担心不曾有假,更不曾有过保留。
阮梦欢的身子抑制不住的战栗,这是一个全套,从一开始就等着他们往进跳,而她不顾一切的跳了进来。那幕后之人,不用多想也知道是谁。是尹嫦陌,不,应该说是殷如煦。这世上,也只有他才这么的恨她,要将她置于死地!
“别怕,我始终都在!”燕奉书抱紧了她,把温度与力量通过薄薄的衣衫全部传递给她。
“我没有多害怕……”阮梦欢笑着,透着几分诡异,“我只是有些激动!既然殷如煦布置的如此妥善,我又怎能浅尝辄止!”
这才是他想看到的阮梦欢,燕奉书眉目一挑,笑说:“不错!说来,我真有些怀念你当初算计殷如煦时的模样了。”
阮梦欢听了,心中却不怎么舒服,但凡是个人,自然是想把最优秀的一面展露给心上人,而不是一丁点的污秽。她说:“还不都是你,让我过的太过安逸,以至于过去保命的手段全都派不上用场了。”
阮梦欢这般说着,却是摸索着自个儿的指甲,她的十指修长纤细,指甲盖很漂亮,如今指甲也长出了一些,她还记得当时燕奉书一股脑的把她的指甲全剪时候的情景。此刻,正谋划着什么时候再往里面放点东西,说到底也是个防身之术。
不想,双手被燕奉书逮了个正着,只听他十分霸道的说:“别再动这些歪脑筋!往后,你只要舒舒服服的做你的燕王妃,别的事情,一切有我!你呀,应该学着依赖我!虽然过去的日子做的还不错,可是进步的空间还很大很大,知不知道?”
“万一哪一天我不想做燕王妃了,可怎么好?”阮梦欢抽回双手,一双眼小鹿一般,一味的凝视着他,颇有些期待他的答案。
“为何会不想?”燕奉书的神情一下子严肃起来,难道自己哪里做得不够好,她不满意?
“兴许只是觉得这三个字不好听呢!”阮梦欢有些神经兮兮的说完这些字句,老实说,她真有这癖好,同样的东西,在取舍的时候,一般名字好听的更有胜算。
阮梦欢一本正经的说着一个玩笑话,惹得燕奉书哈哈大笑。
脸贴着脸,呼吸着彼此的呼吸,燕奉书低沉的嗓音,令人迷醉,他说:“万一到了那时,就只做燕奉书的妻子,燕奉书的夫人,燕奉书的娘子,可好?”
真要命,每每听到他用这样的语调说话,阮梦欢就会连魂儿都不知飞到哪里去了。此时听了,只觉得受用无比,眼下,就算是天塌地陷,也跟他们无关了。
☆、第172章 怜香惜玉
阮梦欢倚着回廊,手阮梦欢倚着回廊,手里提着一串葡萄,有意无意的往嘴里丢一颗,她若有所思的目光停在院子里被风带着轻轻晃动的摇椅上。
连俏从旁走来,以武者的姿态出现,身姿提拔,却又是侍婢的温和言语,“夫人,公子爷他……他传话来说,今天不回来吃完饭,让您不要等他。”
半晌后,阮梦欢终于回过神来,尴尬笑了笑,应道:“我知道了。你去告诉厨房,既然你家公子爷不回来了,那晚饭就不必准备了。”
她笑着把葡萄挪到了嘴边,“我有这个就够了!”
连俏拧着眉,那份担心全写在了脸上。但几个月相处下来,她已十分清楚阮梦欢的性子,所以一言不发的下去了。
阮梦欢一点一点的收回了笑脸,还挂着晶莹水珠的葡萄吧嗒一声落在了地上。
近来燕王府里窃窃私语声没了顾忌,甚至可以说是肆无忌惮。无外乎都是在说,阮梦欢这个并未得到皇家认可的燕王妃失*了,而且很彻底的那种。
世上的事千千万万,能尽如人意的寥寥可数,能有十之八九,已实属大幸。是以,对于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阮梦欢的心情十分的平静。
“看来我的担心是多余的。”吕问凝从走廊的尽头走来,原本可怖的半张脸用玄色的面具遮着,她眉眼之间似有笑意。
阮梦欢弯腰捡起地上摔得七零八落的葡萄,汁液浸湿了她的手指,她不动声色的走向吕问凝,“多谢关心!”
擦肩而过后的三五步远,阮梦欢轻笑:“差点忘记向你贺喜,国师夫人!”
吕问凝一愣,“你”了半天,完好的半边脸憋得通红,明显是气着了。她冷声道:“哼!前几日,奉书说了,王府里的事情往后是要交给我来掌管!至于你,哈,也就得意这三两日的功夫,咱们来日方长!”
阮梦欢云淡风轻的笑道:“那……等到了那一日再说吧!”
目送着吕问凝渐行渐远,阮梦欢抱臂胸前,一边思忖着,看来燕奉书一定是做了什么,才会让吕问凝这么的理直气壮!
事实证明,阮梦欢猜测的一点都没错。她在花荫后,听见前面有两个丫头在说笑。
“听说了吗?今日咱们王爷陪着余家小姐游湖了呢!”
“这么大的事情,我怎么可能不知道!前门的封二说昨日王爷买下了千香楼最昂贵的玉簪送给了余家小姐!啧啧,当真是为博红颜一笑,散尽千金的做派呢!”
“只是有些委屈了夫人!她这燕王妃椅子都没坐热,只怕就要腾地儿了!”
“谁说不是呢!到底不是皇家认可的,来路不正!咱们家王爷,也只有余家小姐那般出身品貌才配得上!”
……
两个丫头谈起流言来,热火朝天,没有半点要停下来的意思,连阮梦欢在花荫后站立许久都未曾发觉。
阮梦欢一贯不喜欢做恶人,这次她心中略有烦闷,想着别人快活了,她难受,实在有些不平衡。她莲步款款,走到了那两个丫头的身后。
正值此时,其中一个丫头说道:“夫人虽然长得比余家小姐强那么一点点,可是出生太过不堪了些。倘若庆王爷还在的话,倒还能一决高下……”
“承蒙夸奖,不胜荣幸!”阮梦欢轻声细语,言辞间犹自带着浅浅的笑意,目光灼灼的迎上满是错愕的两个丫头。
“夫人饶命!夫人饶命!”两人当即跪在地上,不住的磕头求饶。
“你们何错之有?”阮梦欢冷笑着说:“你们不过是实话实说而已!”
阮梦欢明知不该与她们计较的,偏偏心中闷的厉害,急需疾风骤雨来浇灭她心中的邪火。而脚下的两个丫头不断的磕头讨饶哭泣搅得的更加烦躁,她便不再多说,提步离开。
撕心裂肺的哭喊声从身后传来,阮梦欢堵住耳朵加快了步伐。不曾想,撞上了迎面而来的燕奉书。
阮梦欢见到了燕奉书,可是现在确确实实不想见到他,于是撒开了两腿,从旁跑开。
“梦梦,你怎么了?”燕奉书追了上去,抱住了她的肩,一脸的关心,溢于言表。
两个丫头的哭喊声依旧惊天动地,阮梦欢推了一把燕奉书,心中戚戚,“你做了什么,你自己不知道?非要我挑明了吗?”
“你……”燕奉书被他激的气恼,“如果我做了什么让你不满意的事情,你说出来就是,何故生这么大的气?”
“你的意思是,都是我的错?”阮梦欢觉得好笑,她环顾四周一圈后,身心俱疲,说:“你没错!都是我的错!这里是你家,就算有错,也只能是我的错!嗯,都是我的错!你满意了?”
阮梦欢要走,燕奉书竟然也没有再去拦。
燕奉书在原地气了半晌,耳边的哭喊声依然未断。一招手,把人叫了过来,沉着脸,训斥道:“王府之内,大哭大喊,成何体统!”
“王爷,求您让夫人饶了奴婢吧!奴婢再也不敢了!往后夫人让奴婢上刀山下火海,奴婢们也不会有半句怨言!”长得娇柔的丫头,哭得声嘶力竭,伏在地上,那模样似乎下一刻就要晕过去了。
然而即便是沙哑的声音,竟然也那般的悦耳。只听燕奉书说:“你抬起头来!”
那丫头正哭得梨花带雨,小脸像瓷一般白净,一双眸子恍若山泉水般清澈,由于刚刚哭过,双眼红红的,此刻,像只小鹿怯生生的抬头望着燕奉书。
一望之下,燕奉书当下就觉得这双眼有几分熟悉,凑近了仔细一看,这双眼与阮梦欢竟有五六分的相似之处。
“下去吧!往后不许在府内喧哗!”王府的总管赶来,恰见此景,心中不胜欢喜。面上犹自带着悔悟,“王爷,是老奴的疏忽,竟然……”
“你没错!若非她不懂事,也不会害的她哭这么久!眼睛都哭红了!”燕奉书发出一声怜香惜玉的慨叹,又对总管说:“让药房的送些药过去!那副样子,怎么见人!”
总管自以为识得了他话中的意思,顿时眉眼大展,连声说:“老奴这就去办!”
*
今日天气忽然转凉,阮梦欢一直在屋里翻书,未曾出房门半步。已经大中午了,偏生早饭还未送来,她肚子饿得咕咕叫,奈何身边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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