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爱:擎天流语-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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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章　豪赌

对上黑凝语包含怒气的双眸，梦姬无所谓的耸了耸肩，对她笑了笑，然后抬手解了她的定身术。唛鎷灞癹晓

“黑凝语，如果不是我刚才把你定住的话，估计你现在已经烟消云散了，帝尊就是帝尊，不管他的魂魄中是不是有过擎天的存在，但是现在帝尊重生了，那么擎天就消失了，即使你不想承认也不行，还有，还记得我对你说过的话吗？你和擎天的相遇是注定，你也不过是一个可怜的容器，和擎天的情意是你投来的，现在时辰到了，所有的一切都改走上正轨，帝尊继续是修罗大帝，而你……也许已经没有继续做黑凝语的机会。”

她的表情不如往常那般轻佻张扬，以前她每次看到黑凝语的时候，眼神都是嫉妒不甘，但是现在更多的却是同情和怜悯，那种同情仿佛就在看一个命不久矣的人似的。

只是她刚才所说的……

黑凝语轻皱双眉，目不转睛的注视着她：“容器？什么意思？”

梦姬轻笑一声：“你又何必急于这一时呢，该你知道的时候，你自然会知道，而且……不会太久了，黑凝语，趁这段时日好好的活着吧，虽然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我都讨厌你，不过相较于凌波，我更讨厌她，想起她的话，我看你就顺眼了些。”

对于梦姬口中的话，黑凝语有些听不懂，梦姬的话就像一团迷雾将她笼罩一般，似乎有很多事情是她不知道的，不过现在她对这团迷雾却没有太多的兴趣，不管性命是不是有危险，但是有一件事却是清清楚楚的。

“你把我爹爹和魔尊天帝他们都关到哪里了？”

梦姬啧啧了两声，眼中多了几分嘲弄和不屑：“你刚才不是都已经听到了吗？他们现在被关在洪荒之地的无影牢中，黑凝语，帝尊回来，曾经将帝尊封印的四界众生，你以为帝尊会放任他们过好日子吗？做梦！曾经加诸在帝尊身上的屈辱，帝尊都会讨回来的，你们四界的众生就等着受死吧。”

说完，她一挥衣袖，消失在黑凝语面前，留下的只有她张狂的笑声。

黑凝语双手紧握成拳，虽然早已知道修罗大帝重生之时就是四界劫难开始，但是在知道擎天就是修罗大帝的时候，那些劫难什么的都离她远去了，在她面前的不是修罗大帝摩耶，而是她心爱的男人擎天。

但是事实却证明，他现在不仅仅是擎天，更是摩耶，对四界充满仇恨的摩耶。

先前她看到摩耶并没有对四界众生出手，没想到竟是让梦姬将所有人都困在了无影牢中，对于无影牢，她知道它只是从天书上，无影牢乃是修罗大帝以法术所创，被困在无影牢中的人是无法施展法术的，更不要说逃出来，只有摩耶愿意放了他们或者摩耶死掉，无影牢才会破掉。

他真的对四界众生出手了……

身后传来的轻微的脚步声，她猛的转身，不期然的对上一双温润的眸子。

凝视着那人嘴边浅浅的笑意，她倏地冲上去，紧紧的抓住了他的衣领，目光如刃的瞪着他。

“这就是你想要的吗？白芷上仙，浮涂天帝，当初你几乎散尽精元将修罗大帝封印，现在却是你亲手将他放出，你不是对四界众生博爱怜悯吗？你不是知道修罗大帝的重生会为四界带来生灵涂炭吗？为什么还要这么做？难道为了一个修罗界的护法，你已经什么都可以不在乎了吗？”

说着她掌心蕴满霹雳咒，直直的攻向他的天灵盖处。

对于直直的袭来的杀气，白芷表情未变，依然是那样温和的看着他，那种眼神就像一个长者在看一个闹脾气的孩子一般。

黑凝语的手硬生生的停在他的额头前，瞪了他片刻，然后猛的收回了手，后退了几步，深吸口气，再看向他的时候，先前的激动已经不复见，平静重新布满她的脸颊。

“我所知道的白芷上仙是不会做出如此糊涂，以四界众生为玩笑的事情的，那么告诉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对于她这么快想到其中的深意，白芷满意的点了点头，笑容更加温和了。

“果然是语儿对我了解最深，刚才前来这里的时候，我已经被四界众生辱骂千百遍了。”

黑凝语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不管你的原因是什么，现在你所做的一切已经让众生陷入万劫不复了，多骂几次又如何？难道你不该骂吗？”

白芷本来就没有期望从黑凝语那里得到什么安慰，所以对于她如此嘲讽的话也是毫不在意。

“不破不立，置之死地而后生，”他淡淡的说出这句话，眼神有片刻的茫然，“修罗大帝的重生已是不可阻挡，即使不是现在，最多也只是再有一百年的时间，到时候，四界依然会生灵涂炭，遭受劫难，因果循环，这是四界所要承受的结果，但是所有的事情的结果并不是只有一种，而你也许就可以改变这种结果。”

“我？”黑凝语轻挑双眉，凝视他片刻，然后嘲笑一声，“你刚才说也许，也就是说对于事情究竟会如何，你也不知道对不对？你只是在赌对不对？”

面对她的质问，白芷轻笑着点点头。

“自我成为浮涂大帝，最相信的乃是命运天理，劫数轮回，一切自有定数，但是却有一些事情告诉我，即使是天意，也可以扭转，此次也是一般，修罗大帝重生乃是天定的劫数，无法改变，但是却可以改变天帝重生的后果，摩耶对四界众生充满恼恨，但是擎天无不会。”

闻言，黑凝语双眉拧的更紧了，此时她又怎么会再不明白白芷的意思。

“语儿，擎天乃是修罗大帝本体的七成，没有擎天，修罗大帝无法重生，即使修罗大帝重生，却是带着擎天的一切，他的记忆，他的情意，修罗大帝非顽石，也非不懂七情六欲，结果会如何尚未可知。”

黑凝语难以置信的凝视他好一会儿，然后无语的摇了摇头。

“白芷，你……你真敢！你可曾想过一旦事情不成，结果会如何？”

白芷淡淡一笑：“不过是所有的劫难提前百年罢了。”

黑凝语冷冷的摇了摇头，看着他的目光多了几分悲哀。

“你错了，既然你说天意并不是不可改，那么也许在这百年间可以有其他转机，可以让修罗大帝重生无望，这难道不比现在就让他重生多几分胜算吗？即使到时候他真的重生，也可以再用现在的法子，白芷啊白芷，你是聪明了几万年，却糊涂了这一分，你不该啊！”

说完，他没有再理会白芷，转身离开，脊背挺的笔直，再无任何犹疑。

白芷静静的注视着她的身影，待她消失之后，他身体轻晃了几下，一抹鲜血自他的嘴角滑落，他缓缓的盘膝而坐，先前的淡然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抹自嘲。

“语儿，对不起……”Uvbr。

他有非做不可的理由，只是这种理由对四界众生却是不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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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经凝现。看着豹族传来的消息，黑凝语双手颤抖的几乎拿不住信纸，她缓缓的抬起头，看着自己的坐骑逐月。

“是真的吗？娘亲和旭尧也都被修罗界的人抓走了？”

逐月无力的盘在地上，点了点头，轻轻的哼唧了几声，就不在动弹了，能够逃脱修罗的攻击已经让它筋疲力尽了，更何况又这么匆忙的赶到黑凝语这里，已经完全虚脱了。

黑凝语几乎站立的不稳的跌坐在椅子上，在知道爹爹已经被摩耶关在无影牢中之后，她就立刻派人去豹族通知娘亲和黑旭尧，让他们早做防范，没想到得到的却是这种结果，修罗的行动竟然这般快。

“啪！”

她用力的捶了下椅背，整张椅子在她的力道下裂成碎片，她站起身看了逐月一眼，轻轻的拍了拍它的头。

“逐月乖，在这里等我回来。”

说完，银光一闪，她的人影已经消失在房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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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凝语静静的站在冰冷的大厅中，挺直的仿佛一座山，大厅外的修罗也只敢悄悄的看上她几眼，却不敢有任何的动作。

对于四界的众生，他们是毫不在乎的，现在修罗大帝回来了，他们有了撑腰的人，只是梦姬护法曾经警告过他们，不许对黑凝语有任何不利，梦姬护法从来不说无稽之事，所以他们也很乖乖的听令。

不过对于黑凝语，他们也有种佩服，现在四界众生都是能够离修罗大殿有多远就多远，没想到她却敢主动送上门来。

一阵珠帘晃动，门外的修罗立刻敛了神色，恭恭敬敬的站在那里。

听到动静，黑凝语缓缓的转过头，凝视着那个身穿黑色长袍，几乎和黑暗融为一体的男人……

第145章　其人之道

摩耶面无表情的走到大厅的主位上坐下，然后面无表情的看着黑凝语。唛鎷灞癹晓

只见她的长发披散在身后，只用了一根暗色的发带束住，身穿一袭白裙，腰间佩带系住，勾勒出她盈盈腰肢，这身装扮完全没有战神的气势，此时的她才更像那个人……

双眉轻皱，他眼中难掩不悦。

“黑凝语，难道你不知本尊正在捉拿四界重要人物吗？现在你乖乖送上门来，是无畏还是无知？”

黑凝语静静的看了他好一会儿，想从他的双眸中看出一点点擎天的痕迹，可是她却失望了，那双眼睛太熟悉，但是眼神却是太陌生。

擎天……不在这里，即使拥有相同的容貌，他却不是擎天，擎天在哪里？

摩耶没有忽略她眼中一闪而过的哀伤，看着她的眼睛，他只觉得胸口仿佛被什么堵住一般，闷气憋在胸前，无法纾解，他不喜欢她从他的身上寻找别的男人的影子，即使她要找的是一部分的他也不可以。

就在他忍不住的想要拂袖离去的时候，却看到她脸上的黯然褪去，眼中重新挂上疏离的光芒。

“我有何畏？即使有所知又如何？此时我爹爹娘亲还有弟弟都在你的手中吃苦，随时都会丢掉性命，我还有什么好在乎的？”

摩耶嘲弄的勾起嘴角：“你是个有胆识的人，不过却是个蠢人，你在外面尚且还有一丝营救他们的可能，但是落在了我的手中，你却是一点机会都没有。”

黑凝语笑了笑：“你是修罗大帝，不是我长他人气焰，对于修罗大帝的能耐，我十分了解，不要说现在四界已经没有众首坐镇，即使有他们坐镇，也没有人会是你的对手，既往年前，四界众生耗费了毕生精元也才只能勉强将你封印，现在已无法力如此高深之人，对付你难上加难，凭我一己之力带动四界残余众生，没有丝毫胜算，相反……”

相反……如果可以她唤醒她的擎天的话，一切就会如白纸所说的那般迎刃而解了，这是她敢于独自前来的理由，也是她的私心，她想见擎天，很想很想。

以前她的耳边总是响着擎天的声音，身边总是围绕着他的身影，每次她抬起手，总会触碰到他伸来的手，但是现在周围空空荡荡的感觉让她孤独的甚至有些绝望，她真的害怕擎天再也回不来，真的害怕曾经所有的一切都只能活在她的记忆中。

她知道自己对擎天动了心，只是却没有想到竟然是如此浓烈，浓到如果没有了擎天，剩下的日子她该怎么过。

以往听娘亲说起爹爹烟消云散后的日子，她无法体会那种刻骨铭心，一直深刻在骨子里的哀伤，但是现在她却懂了。13466241

所以娘亲和黑旭尧被抓的担忧，还有对擎天的痴念，让她不想再去顾忌太多，即使知道有些冒失，她还是来了，她想要擎天，想要看看他。

只是现在站在摩耶面前，即使面对着相同的容颜，她却找不到半分擎天的感觉，而这种相见后的认知让她都不由的认为，想要唤回擎天是不是她的痴心妄想。

看到她的表情又开始变得有些恍惚，摩耶如何不知道她又在透过他看另外一个人，怒火顿时高涨起来，似乎每次面对她的时候，他总是很难控制自己的情绪。

猛地站起身，他大步的走到黑凝语面前，狠狠的捏住她的下巴。

“黑凝语，本尊没有忘记曾经你想亲手杀了本尊，那个时候你已经对本尊有杀意了对不对，如果不是觉得本尊还暂时无害，恐怕本尊早就命丧你的手中了，这样你还想本尊如何对你？本尊警告过你，不要再肖想擎天，只要本尊在一天，他就不可能出现，本尊有生命之忧，他也活不成，黑凝语，你觉得对一个曾经相对你痛下杀手的人该怎么做？没有将你关入无影牢中，你不会真的以为本尊心中对你还有情意吧？既然如此，那么本尊就明明白白的告诉你，如果不是你的精元还有些许作用，本尊早已将你碎尸万段！”

说完，他猛地拂开右手，黑凝语立刻如同残破的娃娃一般，被重重的抛了出去。

摩耶面无表情的看着她被抛起，然后又重重的落在地上，在黑凝语的身体落在地上那一刻，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垂在身侧的不由的伸了出去，似乎想要去接住她一般，但是下一刻却硬生生的停在了半空中，将她甩出去，他并没有使出什么法力，他以为以她的本事是不会这么跌落的……

黑凝语静静的俯卧在冰冷的地面上，一动不动，雪白的衣裙在黑色的石面上格外的扎眼，张开的裙摆宛如一只残落的蝴蝶。

大厅里顿时安静不已，先前摩耶因为怒气而迸发的森冷也消失不见，周围的一切仿佛都消失了一般。

黑凝语慢慢的撑起身子，然后感觉额头上有温热的液体滑下，接着滴落在地面上。

红色的血，黑色的地面，看不出几多差别。

刚才坠落的时候，她没有想使用法术稳住自己，当摩耶站在自己的面前，用冰冷的声音对她说着那些话的时候，她心里有种感觉，擎天好像回不来了，那种无以名状的绝望几乎将她吞噬，胸口传来的疼痛也让她无法喘息，她想要有另外一种痛，或许就可以让心不那么痛了……

看着鲜血一滴一滴落在地上，摩耶脸上有片刻的怔愣，指尖动了动，然后抬起的手慢慢的垂落在身侧，静静的看着地上的血，看着那鲜血滴落在她的衣裙上，宛如红梅。Uvbr。

倏地，他猛然一甩衣袖，转身大步的走向主位。

“来人。”

听着毫无起伏的声音，一直伺候在外的侍女立刻战战兢兢的走了进来，颤抖的跪在了地上。

“帝尊。”

“去取一套红色衣裙来。”

“……是。”

侍女怯生生的退了去，黑凝语则是听到这个命令怔住了，红色衣裙……

她穿红色衣裙，是擎天最爱看的模样。

不过几息的功夫，那侍女就恭恭敬敬的捧着一套红色衣裙走了进来。

“帝尊。”

摩耶坐在主位上，面无表情的看着已经从地上站起来，却始终背对着他站着的人。

“换上它。”

黑凝语没有动，她知道摩耶是对她说的，但是她却不想做，曾经只有上战场的时候，她才会穿红裙，因为这样滴落的血就会看不出来，后来她的身边有了陪伴她的人，从那一刻，她就已经暗暗发誓，这一生她只为一个人穿红裙。

但是现在……那个人不在了，所以她不会为任何人穿上这袭红裙，即使一模一样的人也不可以，只是对此她却不愿解释，因为没有让她愿意解释的人。

看着黑凝语久久都没有动作，摩耶气极反笑，他没有忘记他每次去冥界的时候，总是一袭白裙，只因为那个人喜欢她穿白裙的模样！

他紧抿双唇，右手不由的使力，玄铁打造而成的座椅的扶手，硬生生的被他握碎了，他不知道心中这股怒气从何而来，但是脑中却满满的都是黑凝语身穿一袭白裙等待苍月的模样。

“来人，带冥司。”

黑凝语猛然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