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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妻多娇-第1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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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太太好歹找回了些场子,心情这舒爽了些:“先前不是跟你说过我常去的那家胭脂铺子是陈家哪位主子开来赚零花钱的么?那铺子生意也旺,日进斗金的,不知道几家看了眼红的,如今生意可是不如前了,说是换了主事的人。”
“还有一家酒楼,也是差不多时候突然就换了主事的人,也是生意大不如前,后来那酒楼还发生了吃死客人的事儿,这生意自然是一落千丈。原本还不会把这两家铺子联系起来的,偏那铺子出事的时候,出面的是陈家的大管家,这能让陈家大管家出面的,也就陈家的正经主子。”
李太太娓娓叙来,“想来那两家铺子原先就是陈家哪个主子开的,后头换了主事的人,还是陈家的铺子。像那样两家旺铺,可不是说转让就能转让出去的。”
李太太这话说的含蓄,苏颖却听明白了,何况她本来就知道那家胭脂铺子是谁开的,想想后头换了主事的人,应该是陈宛秋亲自上阵开商铺被戴夫人知道了。
这也挺能说得通的,陈宛秋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性子,戴夫人吃相太难看,陈宛秋也不惜让她吃相更难看一些,更甚者还让戴夫人偷鸡不成蚀把米,那所谓的闹事十有八/九就是陈宛秋设计的。
苏颖挑眉看了下李太太,“外面的事儿你可真是知道不少啊。”
这话儿是称赞来着,李太太就是听出来了,才只是冷哼一声。
“那酒楼后来怎么样了?”
李太太没想到苏颖会问这个,愣了下才道:“还能如何,听说又换了新东家,到如今还没开业呢。”
说着,李太太冲苏颖嗤笑一声:“你也知道的不少啊,最起码这件事你应该比我知道的清楚吧。”
苏颖伸出拇指和食指来比划了一道指甲盖那么长的缝隙:“也就多这么一些吧。”没等李太太瞪她呢,她又说:“那酒楼的事儿我是完全不知情的,我只是知道胭脂铺子的事儿,这也是凑巧了。”
苏颖朝李太太勾了勾手指,示意她凑过来,李太太一边嘟囔着‘什么事这么扭捏,不直接说’一边凑过来,苏颖和她咬耳朵说了几句,李太太愣了下,目瞪口呆:“这实在是……特立独行啊。”
苏颖说的也是陈宛秋女扮男装出现在胭脂铺子。被掌柜的称为东家的事儿,李太太再怎么爽朗也是接受传统教育的女子,冷哼一声:“这哪像是有规矩的人家!”
说完了还忘了人家亲戚还在这儿坐着呢,李太太就扭头去看苏颖。见她全似没听见,算是默认了她这种说法,不知道为何,李太太就越发肯定了心中之前那个猜想。
这种可能知道了一个不得了的秘密可就是不能确定的滋味实在是挺难受的。
李太太正想着,苏颖就朝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那笑容看的李太太头皮一麻,就觉得她今天来这一趟是不是多余的了,就是她不上赶着通风报信,人家也会一手一脚就能把那个跟蚂蚱一样蹦跶的潘太太给灭了。
这么想着,李太太不免有些泄气。薄荷送上来的酽茶她也没嫌苦,端着喝了几口去了口中的酒味,那一壶金华酒苏颖统共就喝了一杯,李太太不跟苏颖客气,接连喝了好几杯。
苏颖好笑的看着她。道:“我这段时间轻易不出的门,就你想着来看我,我心里慰贴,之前在云若寺求了几个开过光的金锁,我给你留了两个,全是给侄子侄女的。”
说着就命芦荟开了箱子拿过来,说的随意。可等李太太拿到手里头,就知道这是特意对着孩子的年龄来的,就拿那金项圈来说,苏颖家的两个嫡子才不到四个月,可这金项圈明显是给三四岁的小男孩打来戴的,她家大儿子可就是这个年龄。
李太太顿时就觉得跟大冬天喝了杯热茶似的。心里头那点失落也就烟消云散了:“下回儿我把他们俩带来,到时候见面礼上你可别小气。”
苏颖笑眯眯的说:“放心放心。”
李太太吃了饭又喝了茶,日头再盛一点的时间就告辞了,她出来的时间也不短了。
苏颖回味了一会儿,觉得这个李太太正经挺有意思的。
白芷进来说:“太太。柳姨奶奶那边又差人来要药材了。”
这种小事儿其实也不值的白芷特意跟苏颖知会一声,只是这来要药材的频率实在是高的离谱。
“她的病还没好?”苏颖自从知道柳姨娘疑似得了‘被害妄想症’后就心里有了疙瘩,心说她虽说不算什么正儿八经的好人,可对待柳姨娘她可真算得上宽厚,往前柳姨娘浑浊摸鱼时,她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即便后来也没有‘斩草除根’,就是丽月跟魏姨娘,她们俩可是淋漓尽致的作死作到最后真把自己给作死了。
原先柳姨娘不是还挺识时务的,怎么如今反而拎不清了。
“之前不是说她不再吐血了么?”苏颖也许了柳姨娘的娘家人进门探望,柳姨娘也确实好转了,可汤药人家照喝,苏颖也不想再烦恼柳姨娘的事儿,“她既然来要,就给她。”
苏颖就想看看柳姨娘到底能折腾出个什么子丑寅卯来,原先是那些妾室折腾,她折腾回去,可如今是想找个乐子,果然是底气足了,干什么都带劲。
苏颖一转身去看福禄俩小家伙,俩小家伙都睡得香甜,四月白日屋子里就热了,有小丫头在摇篮边上打扇,苏颖给儿子掖了掖薄被,又摸摸头,见没出汗就冲着奶娘们点点头。
等回了自己的屋子,躺在榻上也跟着睡了个午觉,直睡得脸红扑扑的才起来,拿着针线筐到儿子屋子里头临着窗琢磨了会儿针线。
脑子里乱哄哄的针线没扎上几针,就只管出神去了。
陈宛秋那命格之说来的突兀,之前一丁点征兆都没有,突然一下子好像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了,这才没两天的功夫呢。就是陈宛秋自己要传的,也没那么大的能耐吧。
苏颖想先观望几天。
至于潘太太,苏颖真没想到潘太太还会背后乱吠,其实就是没有这一出,潘太太潘家也已经讨不着什么好了。
原本呢,对潘如月,苏颖本来就没什么好气的,光是潘如月在她的院子里在她家里做出那样不规矩、当着她的面都还能做出勾/引傅奕阳这样下脸面的事儿,那也就不怪她不客气。
傅奕阳也特别的反感,就是潘太太是老祖宗的娘家侄女,就没能让傅奕阳念及这旧情。可见是气狠了的。
而在云若寺,潘太太看她的眼神就让她喜欢不起来,她不信潘太太不清楚潘如月做下的那些不规矩的事儿,竟然还一点心虚都没有的跑到她跟前来。还摆出一副长辈的款来,恶不恶心人。
再接着,潘如月跪地,这又是让人恶心的,这种种加起来就跟巨石压在心头,让苏颖恶心的要命。
等到了侯府,福禄俩娃由奶娘给裹上披风从车里头抱出来。
傅奕阳就站在车边,禄小娃精神力消耗挺多早就睡得香甜,倒是福小哥之前睡得多了,这会儿精神奕奕的。虽然被包裹的只留一双眼睛在外头,可也不影响他小人家黑兮兮的眼睛吸睛。
傅奕阳伸手摸了摸他的头,苏颖踩着小杌子下车,傅奕阳过去搭她的手,苏颖冲他笑一笑。夫妻俩并肩往正院走过去。
苏颖一路走一路想着怎么跟傅奕阳开口加深他的恶感,傅奕阳就先说起话来:“之前那事儿,可是吓到你了?”
苏颖心想她真没那么脆弱,只是被恶心到了,一个个的,泥人还有三分气性呢,如今被人家欺负到头上来了。找老公诚邀那是天经地义的。
这么想着,脸上淡淡的,拿眼睛斜他:“吓倒是没被这离得远的事吓到,倒是在寺里遇到了点不愉快的事儿。”看着傅奕阳就含嗔带怨的。
傅奕阳皱了眉头:“怎的?”看样子还跟他有关了?
苏颖心想还不是这男人招的:“倒也不算多不痛快的事,在后头的时候碰到了潘太太跟潘姑娘,潘太太是循着祖母的情分过来跟我说了几句话。说我这侯夫人该有的气度还是该摆出来的,她论起来还是长辈,我便是不满也并不好说什么的。”
看今日是老祖宗的忌日,本就该穿的素净,潘太太这明显是不记得这是老祖宗她姑妈的忌日。还谈什么姑侄情分。
苏颖说这话的时候,眼睛的余光一直没离开傅奕阳的脸,见他眉头皱的更深,缓缓吐了一口气,“这还不值什么,只是那潘姑娘追着我过来,噗通一下子就跪下去了,若不是她身边的丫环机灵借口她不小心摔倒把她扶起来,不然寺里头来往的夫人可有些,若真是被误会了我可真是说不清了。”
潘如月应该不是来追她的,可谁让她追就追吧,还搞出那么恶心人的事儿,她既然做了初一的,苏颖自然就不客气的要做十五。
傅奕阳的脸整个都阴了下来,先不说潘太太,单就是潘如月就让他厌恶不已,忍着怒气斥了一声:“不知规矩的东西!”
可见是对潘如月憎恶极了,原先在正院的时候,也不过是碍着面子给了潘如月一个‘不知所谓’的评价,这次是恶上加恶。
也难怪当时看苏颖的脸色不好看,原本还以为是因为刺客的缘故呢,原来却是因为这么个不知所谓、不懂规矩的!
傅奕阳从这里又想到公务上去,潘如月的父亲杭州知府欠了国库三十多万两银子,不说筹钱还欠银,竟还想投机取巧,还投机到他这里来了。
果然是一家子,上梁不正下梁歪,傅奕阳冷笑一声说道:“她既然不知规矩,就该有人好好教教她规矩!至于潘家,且等着,若是仍旧一意孤行,少不得被申斥。”
申斥这次说的可轻,这次皇上可是下了决心要追究的,到时候少不得要抓几个反面典型出来的。
傅奕阳压根没提及潘太太,多也是顾念着祖母的情分,不过这顾念的是不要给祖母丢脸,这就是说明不怎么放在眼里,苏颖那话儿显然傅奕阳听进去了。
苏颖眯了眯眼睛,见好就收。
☆、158章 感恩戴德
直接跟潘太太和潘如月这种自以为是的人计较,都是丢了份,再说了,上阵夫妻兵,有傅奕阳在,对付起来那才叫事半功倍。
苏颖斜歪在大迎枕上,懒洋洋的拿指头点了点禄小娃的脸颊,奶娘在一旁敢怒不敢言。
禄小娃自己睡得不动如山的,苏颖美目一转,计上心头,丢下睡得香甜的儿子,转身出去把芦荟叫过来,跟她咬了一会儿耳朵。
芦荟心里有疑惑,抬头望向苏颖,苏颖嘴角挂上两分得意的笑,笑得头上垂下来的珠子跟着身体晃,伸手拍拍芦荟的脸蛋儿:“你只管去传话,说来这也能算是好事一桩,老太太那里好久没什么喜气了,如今好不容易来了一桩事,怎么也得让她老人家欢喜欢喜。”
芦荟不问了,转身就出去了,悄悄的把苏颖说的事儿传给了杜鹃。
傅母俨然没了往日的雍容华贵,自从中风后整个人就苍老了十几岁,如今又没了诰命等级,整个人的尖酸刻薄都凸显了出来,满脸的阴翳怎么都吹不散。
这一日傅母心气颇为不顺,转眼没见着杜鹃,自从白鹭出了岔子后,杜鹃最得傅母倚重,病中什么也得杜鹃经手,就是她私房的钥匙也是杜鹃管着的,如今就觉得这最倚重的也敢散漫起来,只觉得脑仁针扎似疼,心里邪火没处发。
偏有个小丫头战战兢兢的跪在脚踏上用美人锤给她捶腿,抬头瞧见傅母阴森森的神情,心里害怕,下手就力道重了些,一下子像是捅了马蜂窝。
傅母一脚抬起来就把这小丫头踹下脚踏,指着那小丫头就骂了起来:“天打雷劈的没良心的东西!平日里指着我过活,如今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也敢爬到主子头上去了!也不看看你是什么低三烂四的身份!”
小丫头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口里不住的求饶:“奴婢不敢!下次不敢了。求求老太太饶了奴婢这一回罢。”
正好杜鹃从外头进来,傅母也不骂那小丫头了,指着杜鹃就骂:“哪里钻沙去了!瞅着我睡了,都大胆子走了啊!是不是瞅着我失势了。就想着攀高枝去了!不知天有多高、地有多厚的下贱东西!等明儿我好了,一个个的才揭了你们的皮!”
杜鹃心苦嘴更苦,又想到撞柱子死了的白鹭,白鹭替老太太做下多少违心的勾当,她自己跟着老太太也不无辜,若不是太太格外开恩,如今她也怕是会落到跟白鹭一样的下场。
主仆一场,就落到如此境地。
杜鹃心下一定,咬了咬牙,装是没听到傅母说的那些咒骂的话。上前把跪在地上的小丫头打发走了。
小丫头感激涕零的退了出去,到了外头才敢松了一口气,想起傅母骂的那些话,又有些同情怜悯的偷偷回头瞧杜鹃一眼,正好看到傅母鹰钩似的面孔。唬了一跳,慌忙垂下头,到耳房里头了。
上房还是上房,可自从傅母没了诰命等级,还被皇太后申斥后,上房的气氛是越来越压抑了,压抑的快让人喘不过气来。
原先上房多热闹。小丫头们穿红着绿,在游廊下头嬉玩,到了外头,就是三等小丫头也是比旁处同等的有脸面的,可如今竟是跟熬鹰似的过日子了。
到了耳房里头,有交好的丫头问起来。这小丫头就说是杜鹃姐姐给她求了情,心里想着还是杜鹃姐姐心眼好。
没了白鹭,上房的丫环们都隐隐有唯杜鹃马首是瞻的趋势,就是黄莺和朱鹮也不想着能在老太太跟前出头了,看看那几个被滚烫的热茶烫伤的小丫头就觉得有余悸。
屋子里头杜鹃正跟傅母赔罪:“奴婢听着外头有媳妇子议论到舅老爷家。想着出去打探个清楚,倒真是有一桩事,奴婢听着胆战心惊的,特特打听明白了回头就说给老太太您听,您走过的路比奴婢走过的桥还多,那些个事儿问您保准是能捋的顺顺溜溜的。”
然后就把打听到陈宛秋命格贵不可言的消息一五一十的说给傅母听了。
末了还说:“贵不可言,奴婢还想着怎么个法子才算是贵不可言呢。”
傅母直直的盯着杜鹃:“这事儿可是当真?”
杜鹃捏着手指道:“这奴婢倒是不好判断,可听说起来如今整个京城都传遍了,说的有鼻子有眼的,还说什么表姑娘这次定有大造化,往后定是飞上枝头变凤凰云云的。奴婢想着,咱们府中都传这样的话,八成不像是空穴来风呢。”
“那个低贱的庶女竟有这等福分?”傅母自然是看不上陈宛秋这个庶出的,不然当初也不会三个侄女中独独要算计陈宛秋了,可那件事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为此傅母把陈宛秋也给迁怒上了,更加看不上陈宛秋,索性自那之后姑侄也没什么正面冲突,傅母都快把陈宛秋抛到角落里,就是刚才杜鹃说起陈宛秋,傅母还是想了一下子才忆起陈宛秋是哪个。
可就是这样低贱的被她看不起的庶女侄女竟然会有这般大造化,傅母这心里头可真是够五味杂陈的。
杜鹃低着头给傅母捶腿:“若是表姑娘真有这样的大造化就好了,到时候咱们府上还能跟着沾沾喜气呢。”
这话儿一下子就说到了傅母心里头,傅母适才还纠结呢,这下子听杜鹃一说,不免想的多了起来。
贵不可言的命格,傅母暗自琢磨着,要论高贵,那自然是皇家最为高贵了,那陈宛秋又是在选秀女,有这样的命格,自然是要入宫为妃的,日后生下皇儿,未尝不可母凭子贵,子凭母贵,更上一层楼!
到时候成了宫里头的娘娘,说不得她的诰命品级就能恢复了,再者吹吹枕头风,罢黜了傅奕阳的爵位,把爵位让傅煦阳承袭也不是什么难事啊!
这天还没黑呢,这老太太就开始做梦了。
可这并不耽搁傅母异想天开,还越想越是那么一回事。嘴上矜持的说了句:“她倒是个好命的,往日里就瞧着她不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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