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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手生春-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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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要别人齐齐认同自己的观念,她不是啥是什么,这姑娘原来就是个知道理,但到了事儿里时却又糊涂的。那回还跟他说不能用自己的想法替代别人,眼下自己替代上了。

不过她这张牙舞爪的小模样儿看着还真有意思,而且感觉很熟悉,又是熟悉,明明已经很熟悉了,可他还是会有这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看着她在讲故事,杜敬璋就转身走了,走前却听得这样一番对话:“那你是说男人不可以三妻四妾?”

“我……没那个意思,不过我不能接受。”姚海棠说得很直接。

“可是有本事的男人个个都是三妻四妾,春雨,难道你甘心嫁个种地的、摆摊儿的?”有姑娘这么问道。

闻言,姚海棠想了想说:“那我宁可嫁个市井之人,至少日子安生,晚上睡得着觉。嘻嘻……最重要的是,不用太打扮,梳头化妆穿衣都好麻烦啊”

姑娘和大妈们齐齐鄙视她,最后有个大妈抓着姚海棠的手说:“我看春雨就是懒,别的什么也没有,懒得打扮,懒得争宠夺爱。”

另外一个大妈说:“我看她是争不来,她脑筋笨得很,让她想事都不怎么转弯,要真是争起来夺起来,她就得头一个被人吃了都不带有骨头渣子吐出来的。”

“我没那么笨吧”姚海棠心说自己也不至于白到这程度上啊。

“不是没那么笨,是比那么笨还要笨。”姑娘们笑作一团取笑着姚海棠。

捂着脸,姚海棠“嘤咛”了一声,羞愤地瞪着姑娘们和大妈们说:“我也可以很聪明的,只是笨一点比较省事嘛,不用想那么多猜那么多,多舒心啊天天争来斗去的累死人了,那样会死得早的,可是我想活长一点活久一点,人生好比偷来的,多活一天都得为自己活着。要真为争夺一个人活着,那以后老了想起来,人生多悲惨啊”

于是姑娘们和大妈们都被她带沟儿里了:“也是,这样还真没意思,看来还是咱们普通人家儿好,一夫一妻,多了也娶不起,这样最省心了。”

用力点头,姚海棠长出了一口气,这下三观总算正回来了,她没做成千古罪人。

她无心的一番话让杜敬璋沉默良久,他确定一件事,大概姚海棠并没有听明白他的话,他说的“留下”,大概在她看来只是从太平院出来,以后在他羽翼下过平常日子。

“这样也好,她们说得不错,你确实争不来。”杜敬璋心生怜意,他咬着不成婚,但并不代表以后就可以一直这样下去,他的婚事选择的范围非常窄。

每一个愿意投身于他羽翼之下的,他都将尽责保护,但他羽翼之下不收无用之人:“唐瑶呢?”

他想问自己的是,如果不收无用之人,唐瑶的价值在哪里,会做菜,熟知他的胃口?摇头缓缓走着,竟不知觉地走入了梅林里,这满眼的花朵开得比那一天似乎还要好些,极盛为极衰之始,杜敬璋忽然觉得自己的内心非常苍凉。

这时才始知化身作唐瑶的姚海棠有什么作用,那便是让他:“温而有所思。”

一笑如梅,不言不语之间自是一番暗香盈盈,公子从来倾城。倾城的人通常有倾国倾世的孤独,杜敬璋此时大概离那样的孤独不远了。

二月初时九公子杜敬玱归京,他没有先回宫,反而是先到和园归还了秋水剑,这个彼时干净天真而又跳脱的少年,如今眉目间已有了风霜。一见到杜敬璋,他称了一声“四哥”,接着便满面泪流:“四哥,当年你的话我不懂,现在我懂了。”

“把你的眼泪擦干,这个京城里没有谁相信眼泪,小九,你该长大了。当年风雨我护着你,现在你要自己保护自己,明白吗?”杜敬璋看着自己最年幼的弟弟,心头一阵惆怅,看着他们羽翼渐丰满,是不是意味着自己可以功成身退了?

只是偌大的天下哪里容得他功成身退,从一开始这就是一场死局,谁也不能半路退出,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尽量周全,不管是自己还是他羽翼之下的人。

“是,四哥,我懂。”杜敬玱擦了眼角的泪,再站起身来坐下时,脸上又有了笑容,似乎还是当年那性好嬉闹的少年郎,只是世事在他眉目间烙下的痕迹只怕是再也洗不去了。

细细地看了几眼,杜敬璋说:“既然回来了,这一路上有没有想过回京了要怎么办?”

这时杜敬玱站起身来深深地施了一礼,神色间分外肃然地道:“四哥,我要太平院。”

“你应当明白,太平院眼下的一切都掌握在父亲手里,就是我也鲜少再用太平院来办事。”杜敬璋说道。

“在所有人心里,太平院永远是四哥的太平院,所以我先告诉四哥一声。父皇那里,我会自己想办法,四哥千万别帮我,从今以后我来替四哥担这世间的风雨,可好?”杜敬玱终于明白,依靠于别人的帮助总是很难以成事的,只是最终他还是要依靠于杜敬璋的帮助,太平院就是杜敬璋给他的最大助力。

“我一直在等这么个人出现,如果你想做这个人,可以,拿出相应的能力和担当来。你要知道,我不会把太平院轻易交给任何人,就是我许,乔致安那关你也过不了,在说服我之前,先说服致安吧”

只是乔致安哪里是那么好说服的,杜敬玱要走的路太过长远,说不需要帮忙,但他又如何能袖手旁观……(叮咚~~~那些担心老四会当皇帝的人不用担心了,其实老四一开始就没想过要当皇帝,他其实内心里是个挺别扭的孩子,认为“你把最好的留给我,我拒绝”就是最不原谅他那位父皇滴方式。但是他又不能看着江山天下因为他拒绝而陷入动乱,所以他一直在稳定局面,找一个合适的人继承大统,而那个人又必需能让他安稳地退出这死局里老四不管做杜和还是杜敬璋的时候,其实都是很抽风的啊有木有啊亲)()

66.有麻烦

在和园每个月每个人有两天轮假,姚海棠直到二月才想起轮假的事来,然后就问了问方满仓,方满仓告诉她南厨房轮假只要跟他说了就行,想什么时候歇就什么时候。

一听这个姚海棠挺高兴,估算着那天还能到周边去玩玩,这时正值处处花开柳绿的时候,*光好得勾得人想往外跑。可是她才问过了轮假的事,就忽然有一天有人跟她说:“春雨,有人来找你,说是你家亲戚,好像找你找得很急,你赶紧出去看看。”

亲戚?姚海棠想了好半会儿也没想起来,就一没爹没**孩子,哪儿来的亲戚到了侧门一看,原来是刘罗生,只是这会她易着容,也不好就这么直接认,哪了跟刘罗生说:“刘坊主,小瑶她出去了,要么等今天的活做得了我跟她说让她上你那边去,正好她还有两天假。”

于是便见刘罗生连连说“谢谢”,姚海棠也惦记着这件事,等晚饭一做好了就赶紧跟方满仓说自己有点小事,需要歇几天。方满仓也没多想,只让她记得早些回来,而且要把杜敬璋早餐和点心要用的都记下来,不至于让厨房里做岔了去。

等把南厨房的事情安排好了,姚海棠就赶紧回了南隅,换了衣装后才到普生器坊去。她一进去刘罗生就看见了她,连忙迎上来,那就像见了救星似的:“小瑶啊,我这是求你来帮忙来了。”

看着刘罗生满脸为难的模样,姚海棠就猜想是器坊里出了什么事,要不然不应该是刘罗生搞不定的:“当不得求字,坊主有什么事儿直说就是了,我们相处了这么久,你当明白我的为人,有事还不是招呼一声就得了。”

见姚海棠还是这么副好说话的脾气,刘罗生脸色就稍稍好看了一些,接着侧了身把姚海棠领到一边去说:“我接了个棘手的差事,想来想去只有找你帮忙了。”

“拒不了?”姚海棠立马就想到了要问这个。

只见刘罗生略带些愁闷之色地摇头,然后说道:“也不曾想过这是个给我挖好的坑,普生器坊太过惹眼,在京城里根底子又浅,我为人再圆融交广也总抵不过利益二字的诱惑。一时间跳下坑去,就不好再爬出来了。”

非来找她不可,看来是治器,姚海棠想着就问了一句:“具体是什么原因就不要再说了,先说说做什么,看我做得来做不来,我总也不是什么都会的。”

“是长梦钉,事主在床上躺了五天,那户人家又不太好得罪,而且不是一般的大户人家,是……”刘罗生说到这四下里看了一眼,然后压低了声音说道:“是六王爷的爱妾,那位肚子里还怀着六王爷的骨肉,所以这事很麻烦。如果小瑶有顾虑那这事就此打住,毕竟这件事确实会惹来麻烦。”

但是这件事让姚海棠很疑惑:“为什么不去找司珍坊,司珍坊不是司制天下器么,以六王爷的身份找司珍坊再自然而然不过。就算不是司珍坊,那也可以到各大器坊去,毕竟六王爷找他们方便一些。”

“所以才说这是坑,很大一个坑。”刘罗生一声苦笑之后又是一生长叹,而后半晌无语。

对此,姚海棠也跟着一声长叹说:“长梦,其实也不怕坊主笑话,我对器伤知道的并不多,上两回能成那是因为对那些比较了解,别的真不太能成,不知道长梦钉有没有什么讲究?”

听着姚海棠这问题,刘罗生就一挥手领着姚海棠进屋里去:“我手里倒有原物,是六王爷那边派人送过来的,你看看再说吧。”

进了屋后,刘罗生取来了一个匣子,打开来后把里边的东西递给了姚海棠。接过那青铜所制的物件,姚海棠细细打量了起来,她一边看一边琢磨这东西有点儿眼熟。

好么,给杜敬璋做了不少眼熟的东西后,她终于也碰上一件眼熟的了,看了良久后她心道:“好像是在铜器上见过的哪个时代的铭文,只是这些字我一个都不认识。”

手上的东西呈钉状,最顶端有一个铜钱大的圆顶,上边儿刻着那些让姚海棠眼熟不已的铭文。她认识的古代文字不少,见过的铜器、玉器类祭器和礼器更不少,但一时间真想不起来是哪个时代的。

在现代,姚海棠的外公外婆都是强人,她从小在外祖家长大,从小看的不是各类真品,就是看着外公外婆仿出各类仿品来。外公外婆总是带着她去各大博物馆,回来后再领着她一块了解每一样器物的来历,每一样东西如何仿制才能天衣无缝,最后带着她一块仿制,虽然那时候多是旁观,但她的记忆历来很少出错。

“小瑶,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见姚海棠拿着东西很久没说话,刘罗生就这么问了一句。

摇了摇头,姚海棠说:“现在还不知道,这个我得仔细看看才行,我拿到南隅去想想,等明儿早上我再跟坊主好好说。”

拿了长梦钉,姚海棠夜里反倒有些睡不着觉,她总是在没有得到答案之前不肯死心,甚至不肯入睡。某种程度上来说,这解开长梦钉的疑问已经不是因为任何原因了,就只是她自己有疑,不解开她得挠心挠肺至死。

为此点了灯披衣坐起,姚海棠拿了长梦钉坐在窗前:“我还是觉得这跟做梦似的,普通的铜器加上纹路加个名字就可以操纵人生死存亡,这怎么跟神怪小说似的。”

“神怪小说?这……很像古代传说里魇的形象,也不记得是在哪里见过了,不过什么可以克制住魇?”古代传说里魇有两种说法,一是怨灵还归没有腐坏的肉身后化作的恶魇,另一种是时常在梦里出现,以各种景象迷惑人沉迷于梦里的梦魇。

“难道要錾个光头和尚,不对,和尚不管这个,收小鬼小怪的事儿都是道士来干。道……太极八卦镜,要不试试,可是万一不成很麻烦的,那个六王爷可不是什么好鸟。”姚海棠支着下巴,看着长梦钉出神,忽然想起有些器是不止用一次的,不知道这个还有没有用。

第二天清早,姚海棠就敲开了普生器坊的门,跟刘罗生说:“坊主,这个长梦钉还有没有用,我的意思是它还能不能用来让人长睡不醒?”

清早就被问这么个问题,刘罗生一时还反应不过来,等听明白了立马回话说:“用处不大,你晚上扎自己一下,最多晚上睡得沉一些久一些,别的倒没什么了。”

“那就说明还有用,本来也不能在人身上试,回头把大黑借给我。”大黑是刘罗生的爱犬,不过最近失宠了,因为刘罗生没工夫爱它,烦都烦死了可是爱犬毕竟是爱犬,等姚海棠说明白要拿大黑来做试验,就连忙说:“我待会儿让人上街买一只回来,你别折磨大黑了。”

对姚海棠来说什么都成,就算有人来自告奋勇她也干,一钻研起来她也可以很疯狂的:“那行,我去找个镜坯子来,待会儿我錾两面铜镜,好了坊主两面都拿去启灵,先试过有用了再送到六王爷那边去。”

现在对启灵的费用,刘罗生已经学会不心疼了,在这上面投入的总会再挣回来,现在是要命的时候了:“小瑶,那就全靠你了”

“小事一桩不用挂在心上,而且成与不成我也没把握,先试试看吧。”姚海棠实在不敢确定,毕竟这是她完全不了解的领域,或者她是不是应该抽空去看看启灵的过程,那样就有可能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

浮梁山的四方堂就在京城不远处,大约一天可以来回,姚海棠下午錾好了太极八卦镜,第二天下午就启灵成功拿回来了。取回了八卦镜,姚海棠就和刘罗生一块试,被长梦钉扎的当然就是那新买来的大花——一只大花狗。

扎过之后,大花倒地不起,拿来太极八卦镜滴了一滴大黄的血在铜镜上,血很快被吸收得一丝不见。没隔多久,太极八卦镜闪过一层微弱的白光,但是大花没反应“怎么会这样,这是没用吗?”姚海棠心说白光都出现了,不应该是白光一闪,大花又重新生龙活虎了吗,怎么可以这样让人失望不仅是她失望,刘罗生也很失望,同时庆幸没拿大黑试,刘罗生的抗压能力已经越来越高了,这时候还能想起大黑的事来,还庆幸“小瑶,看来是没用啊,没关系,一次不来再来一次,总有能成的时候,我相信你”刘罗生虽然满怀失望,但还是对姚海棠抱以了期望,毕竟这两件太极八卦镜都启灵成功了,而且四方堂那边说这是镇灵辟邪之器。

姚海棠长叹一声,她还满以为自己摸着了器的门道儿,没想到还是白给……真的白给吗,看着大花,姚海棠欲哭无泪:“行,那我再试一……咦,坊主你看”()

67.被坑了

这一声“咦”是带着些惊喜的,这回的太极八卦镜她没有刻什么还魂、醒梦一类的名字,而是正儿八经地刻了太极八卦镜五个小篆。她就想看看是不是真的必需要取相对应的名字才可以,开始还以为自己失败了,却原来是成功的。

太极八卦镜在古代多用来镇宅驱邪,在神话传说里但凡是妖魔鬼怪被太极八卦镜一照,一定会现出原形来,而且会被收服。所以她才拼着冒险一试,没想到还真成了再看大花摇摇晃晃像醉酒一样地站起来,然后叫了两声撒着欢就跑远了,刘罗生一拍大腿满脸喜色地说:“果然成了……成了,小瑶,你可真是我的活菩萨,我赶紧去六王爷府上送铜镜,等送完回来我再好好谢谢你。”

连连摆手说不用了,姚海棠思量着明儿早上还得回去,今天就先留下来等消息,用在狗身上能成,用在人身上她暂时还不知道。既然做了这件事,当然希望事情已经办妥当了再走人。

不过没多久刘罗生就回来了,脸上自是满面春风,带着点小得意:“小瑶,六王爷那爱妾已经醒了,除了饿半点事也没有,这会儿大概正吃东西吃得欢实呢。”

一听醒了姚海棠就安心了,那就证明她的想法是正确的,这回的铜镜她没有錾还魂、醒梦之类的字眼,而是方方正正在錾上了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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