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夫-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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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青璃有些讨好又有些狡猾的道：“因为你是楚少爷，也是我相公，你若是当真不愿意答应我，一个不字就可以了，不需要找些有的没的来敷衍我，平白的低了自己的身份。”

楚向有些失笑道：“青璃，你这话虽是用来堵我的，不过我不得不承认，为了不低了自己的身份，我还真不能敷衍你。”

叶青璃也不承认也不否认自己的话中意图，笑眯眯的看了楚向。

楚向喝了口水，道：“很简单，就算我相信你不会看上邵华，但是为了我楚府的声誉着想，你最好还是不要抛头露面。邵华每个月都要来府里替落儿诊治两到三次，你若是想学，就趁这个时间。”

这话和叶青璃想的一样，不过还是笑了点头：“还是你想的周全，这样甚好。也免得老太太心里不安。”

楚向见叶青璃难得的这么温顺听话，心里又舒服了三分：“为了让大家都知道你这光明正大的事情，少一些风言风语，我去让人准备礼物，和你一起登门拜访，正式向邵华提出请求，对外……就说是你心痛老太太，所以想学习医术，亲自侍奉老人家。”

“恩恩……”叶青璃耐不住肚子咕噜直叫，夹了块排骨塞进嘴里，一边猛点头，只要楚向答应她去学医，不管什么理由借口，那还不是一切楚向做主就好。

楚向絮絮叨叨的说了一堆注意事项，眼见着叶青璃面前的肉骨头渐渐地堆了起来，这才住了口，看着眼前女子毫不掩饰的努力吃肉，不由得心里一软，伸出手来，有些粗造的手指在微张的嘴角一蹭。

叶青璃没料到楚向会突然伸出手来，也忘了闪避，待到楚向自觉不妥缩回手去，这才喃喃道：“你……你干什么……”

楚向将手缩了回去：“沾了汤汁。”

叶青璃恩了声，赶忙用手背抹了抹，再抬起头，却见楚向脸上，有种异样的温柔。

“青璃……”楚向微微一笑：“也许我让你学医，是件再正确不过的决定。”

直觉的觉得楚向这话里，有些其他的意思，微微皱了眉，正要再问上一句，楚向却已经伸了筷子：“快吃吧，吃了饭，我就命人去准备礼物，既然要学，便有模有样些，莫要半途而废惹人笑话。”

叶青璃到了嘴边的话被这一打岔，便先回了几句雄心壮志的誓言，也就跟着吃饭，本来想要问问他怎么这么快的转了风向的心思，也被丢在了一旁。

第046章　入学考

一时吃了饭，让下人进来收拾。叶青璃看见巧云进了院子，什么先不看，只用一副询问加担心的眼神盯紧了自己，不由得一笑，偷偷在身前摆了个ok的手势。

谁知巧云的眉间更是迷茫。叶青璃恍然，这个手势中外通用，不代表古今通用，连忙摆出笑容点了点头。

巧云这才舒展开眉。叶青璃好笑，转身挽了楚向，亲亲热热道：“相公，我们是不是去准备礼物？”

楚向恩了一声，唤道：“来人。”

“是，少爷有什么吩咐。”马上有小厮垂手而立。

楚向道：“去让管家准备一份礼品，稍事我和二夫人要出门见拜见邵华大夫。”

“是。”小厮应了，匆匆离去。

叶青璃不由道：“这就成了？”

楚向道：“成了，怎么，你觉得买东西这样的事情，还要我们亲自去不成。邵华虽然只是个大夫，可是却不是个穷大夫，送礼不过是个形式，送什么东西，在乎心意，不在乎价值。”

叶青璃似是而非的点点头，这话说得，好像也有些道理。自然如果这东西能送到邵华的心里是最好，可是天大地大，她和邵华也不过见了两面，到哪里能了解邵华的喜好。如果特意去打听询问，只怕没人说她是求师心切，楚向又不知道会怎么猜疑呢。

楚向道：“去换身衣服，小憩一会儿，东西准备妥当了，我去唤你。”

“换衣服？”叶青璃道：“换什么衣服？拜师……有什么正装吗？”

楚向笑道：“没有什么正装，不过这身吃饭沾了一身菜味，不换身衣服，怎好出门会客？”

这真是……叶青璃愣了一下，顺从的往屋里走，一边还抬起袖子闻闻，虽然要是勉强来说，多多少少是有些味道的，可是这味道很淡。吃了饭要换件衣服，还真是大户人家爱折腾。

巧云挑了件素色的衣服给叶青璃换上，一边道：“小姐，少爷真的答应你的要求了？”

“是啊。”叶青璃理着腰带，道：“怎么？很奇怪吗？”

巧云嘿嘿笑道：“倒也不是太奇怪，不过少爷准许您出去抛头露面，还亲自要去给邵大夫送礼，真的是很难得呢。”

“是吗？”叶青璃将一只簪子在头上比划着：“还行吧。”

她与楚向的约定，这事情是万不能给第三个人知道的，哪怕是巧云。巧云虽是自己的贴身丫鬟，相信她不会做出什么对不起自己的事情来，可是秘密这回事，多一个人知道了，就多一分危险。如果这事情被老太太知道了，可不知道会引起什么样的麻烦。

巧云虽然心里奇怪，不过身为丫鬟，也没有事事刨根问底的习惯。何况看楚向这些日子对叶青璃的态度也确实与众不同，既然是宠幸当中，就算是再没有道理的迁就，也是说的过去的。

一时换了身新衣，没等一会儿，楚向也处理了事情过来。

进了房间，楚向便利落的解开腰带。

叶青璃一愣：“你干什么？”

“换衣服啊。”楚向手上不停，自然道。

叶青璃几乎都忘了楚向已经搬进自己房间这种事情，虽然在自己换衣服的时候他会体贴的找事情避开，不过他换衣服洗漱什么的，却是大大咧咧毫无避忌。

不过一个大男人，换个外袍也就相当于换个外套，倒是没有什么失礼不失礼的，叶青璃想要表现的体贴一点，自去柜中取了件干净的袍子递了给他，道：“穿这件吧，我最喜欢的蓝色，又深邃又平和。”

楚向接过衣服穿上。没有异议。

一时管家也将礼品准备好，刚过中午，正是太阳最烈的时候，楚向便命人备了马车，让小厮将礼品放在车上，领着叶青璃钻了进去。

邵华此时刚吃了中饭，饭后小憩一会儿，上午在楚府的事情，只当做是叶青璃一时兴起，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楚向会答应妻子做这种事情。

刚眯了眼没有一会儿，听医馆的伙计来报：“邵大夫，楚少爷求见。”

“楚少爷？”邵华眼睛一睁，坐了起来。

“是。”门外伙计应了声，又补充了一句：“还有楚二夫人。”

邵华无声的挑了挑眉，难道叶青璃还真的说服了楚向来向他求医。

开了门，一边不急不缓的整理着装，一边道：“楚少爷喝二夫人，他们有没有说是来干什么的？”

伙计想了想，道：“具体没有说，不过我看楚少爷带了好些礼物，我猜，可能是有求于您。”

伙计这么一说，邵华就心里有数了，道：“先去请他们在后厅稍候，我马上就到。”

“是。”伙计应了，连忙往外走。

还没有哪个女人在找理由接近他的时候，能够如此光明正大的喊上自己相公，邵华脸上一抹玩味的笑容，喊过一个伙计，如此这般的吩咐几句，这才出了房间。

楚向和叶青璃正坐在厅中等着，看着邵华从后堂出来，连忙站起了身。

一番寒暄，楚向先是向邵华谢了对老太太的急救之恩，然后便开门见山的说了来意。

“邵大夫。”楚向道：“今天我回到府中，青璃便对我说了她的想法，因为担心老人家年纪大了，经不得病痛，所以做媳妇的想要学习医术，也好时时跟在身边孝顺伺候，这说实话，要青璃以后时常打扰邵大夫，实在有些不妥，可是我也不好寒了她一片孝心，所以也就应了，今日登门拜访，请邵大夫日后在楚府中的时候，能够对青璃指点一二。”

邵华忙道：“楚少爷客气了，做大夫的，最重要的就是有悲天悯人之心怀，二夫人能有此孝心，实在是难能可贵。”

叶青璃笑了一笑：“那么日后，就劳烦邵大夫多多指教了。”

既然一切都已谈妥，让楚向亲自提出要求是邵华唯一的条件，那么现在就没有什么问题了。一般来书，对叶青璃而言，钱不是问题，那就没有问题。

谁料邵华突道：“不过二夫人，在教授二夫人医术之前，在下还有个小小考验。”

“考验？”叶青璃一愣，随即道：“邵大夫请说。”

邵华道：“拿上来。”

一声应，很快有伙计捧了个托盘上来，上面放着一个大纸包及一摞子书。

邵华随手拿了一本，递给叶青璃：“二夫人说自己毫无根基，那么在下便当二夫人是初学。这里是五本药材图谱，上面会说明药材的形状特性功效，这个纸包里，有一百种常见药材如果二夫人能够在十日之内将这些全部熟记，在下医术，定当倾囊相售。”

叶青璃翻开书，之间那纸张上画了个不知何谓的草，下面如写着纷繁复杂的字，不由得脑中嗡了一声。

再打开纸包，更是觉的邵华就是在院子里捧了一捧树叶，除了极为常见的认识几昧，根本是一片空白。

倒是也不能怪叶青璃，她学的是西医，懂得多的是如何摆弄各种器材，哪个药中什么成分，要让她如神农一般识百草，这实在有些勉强了。

第047章　红袖添香夜读书

“这个……”叶青璃苦笑：“邵大夫，我不是不理解你这个解惑心切，不过我真的只是一般的资质，又不能过目不忘，你拿了这么多给我，十天全部背熟，这个是不是……有点，有点……”

这也未免有些为难人，以叶青璃的感觉，这么五本书一包树叶子，放在她那个时候，至少是上下两学期的课。

“楚夫人多心了。”邵华道：“在下并未当楚夫人过目不忘，不过入门的基本常识，难免要花一番功夫死记硬背。楚夫人这个年纪学医，本身就已处劣势，不花费比别人更多的努力，又怎能成功。”

叶青璃挑了挑眉毛：“邵大夫，不知道你当年学医时，是不是也背过这些东西？”

“不错。”邵华道：“我的老师，给了我三天的时间，背不下来，扫地出门。我知道那对楚夫人来说太苛刻了些，所以我给了十天。十天之后，我会去楚府为大夫人复诊，到时候抽查一二，再下最后决定。”

叶青璃怎么都觉得邵华这是在存心找茬，还想再据理力争几句，楚向一拉她衣袖：“多谢邵大夫愿意指点青璃，回去我一定会督促她，十天之后，给邵大夫一个满意的答复。”

邵华笑了送客：“那就辛苦楚少爷了。楚少爷如此疼爱楚夫人，真是让人赞叹。”

楚向再客气了几句，拉了不情不愿的叶青璃便告辞。

离了邵华的医馆，叶青璃气呼呼的甩了楚向的袖子：“还说医者父母心，我看那个邵华也不是什么好人，开始的时候答应的好好地，现在又来这么一套，不就是让我知难而退吗？”

楚向笑了看着她：“青璃，那你是知难而退的人吗？”

“我是啊。”叶青璃想也不想，随即又拖长了声音道：“可是这样放弃，我实在有点不甘心。”

楚向道：“平心而论，我并不认为邵大夫是在有意为难你，以他的本事，难得收个徒弟，自然会有一定的要求，不管是毅力也好，能力也好，也确实要考察你一番。若是你也和一般的豪门子弟那样，这个嫌苦，那个嫌累，邵华就是在给自己找麻烦。”

“我不会的。”叶青璃道：“我哪里是娇生惯养的人，虽然不敢说什么苦都吃过，可是我要做的事，一定会咬牙坚持到最后。”

“那就好。”楚向道：“十天虽然不长，可是却也不短，就是要放弃，十天之后再决定不迟。”

叶青璃深深吸了一口气，将那叠书抱在胸前，目光坚毅看向远方，咬牙切齿道：“好！”

楚向甚是欣慰的笑道：“我会支持你的，别人红袖添香夜读书，你有俊男相伴，也另有一番风味。”

叶青璃苦了脸道：“相公啊，我还真有事情要求你帮忙。”

“恩。”楚向道：“尽管说。”

叶青璃灿然一笑：“那书上有好多字我都不认得的，你得帮我先翻译下。你知道我失忆了嘛……”

于是大话已经出口的楚向，俨然成了这次叶青璃求学时间中最辛苦的人。

楚府不是没有识字的人，可是女眷却是不多，李落儿是大家闺秀，自然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可是身子却是虚弱，叶青璃也不好意思缠着她问长问短，男人如管家账房甚至楚向的贴身小厮之类，虽然识字，却男女授受不亲，不好和叶青璃有过多的接触。所以到了最后，翻译的事情，还是落到了楚向的身上。

回了楚府，叶青璃和楚向先是去向楚老太太请安问了好，随即便回了自己的房间，吃了晚饭，在书房里摆开架势，便开始勤学苦练。

其实死记硬背赶考试的事情，叶青璃干的也多，可是这和那些相比，又多了一个先前的翻译工作。先让楚向从头到尾念上一遍，认识的便罢，不认识的字，用简体字标注出来。

楚向对叶青璃写的简体字表现出极大的兴趣，可她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说是自己随便的涂涂画画，自己知道是什么意思也就行了。

于是偌大的书桌上，便摆满了花花叶叶。

楚向说陪，还当真是奉陪到底，夜夜都和叶青璃一起挑灯夜读，超大的书桌叶青璃占了十之八九，楚向便划出一个角落对账，直到叶青璃实在困得不行了趴在桌上睡着，再将睡的打呼的姑娘抱回房间。

好在叶青璃是苦惯了的，从前便知道上学是自己唯一的出路，挑灯夜读的事情干的并不少，所以虽然心里觉得这是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可还是横下心来拼了，楚向说的对，要放弃，也是十天以后的事情。

时间过得很快，那一堆树叶在叶青璃面前渐渐不再陌生，第十天的晚上，眼见着所有的都已经过了个大概，虽然不敢说对答如流，可是这些日子，却是看什么花花草草的时候，眼前都会浮现出一行行字幕来。

楚向对完一天的账单，伸手揉了揉眉心，抬起头来，见那头的叶青璃正盯着面前的一排树叶，口中念念有词，不由的一笑，站起身来。

他能看得出叶青璃绝不是轻易放弃的人，却没想到，她能这么坚持。比他想象的，还要执著上三分。

楚向绕到叶青璃身后，柔声道：“累了吧。”

叶青璃被从沉思中惊醒，两手往后伸直，神了个懒腰：“什么时辰了，你是不是要休息了？”

楚向笑了笑，伸手在她肩上不轻不重的捏着：“我倒是还好，不过你该休息了，明天上午邵华就来了，你这些天这么刻苦，该会的也会了，一时半会记不住的，也不是一个晚上能解决的。今晚早些休息，明天也有精神。”

“恩。”叶青璃舒服的眯着眼，叹了口气：“楚向，这些天，真的谢谢你。要不是你这么陪我，我肯定熬不下去。”

楚向笑了道：“不用谢我，是你自己努力。我本来也是要天天对账的，说起来，是你陪我才是。”

叶青璃知道楚向要对账，不过日日清的东西，除非是出了什么事情，否则是不需要对到这么晚的。何况自己每晚在书房不知道怎么就睡了过去，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必然是在房间的床上，这些事情，不需要多说，她心里自然的有些感激。

正想着说几句感激的话，门板轻轻被叩响，楚向道：“什么事？”

小丫鬟在门外道：“少爷，四姨太求见。”

莫清妍？叶青璃奇怪的皱了眉头，这些日子她脑子里全是花鸟树木，都快忘了府里还有这么个人存在了。疑惑的看了楚向：“恩，算算你也有十天没去她屋子里了，是不是……恩，那个……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