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囍上眉梢-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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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姐姐舍不得但又不敢说,于是便撒泼打滚的抱着他的大腿不准他离开。我那时没你这么聪明,也没你这么懂事,不明白赶考意味着什么,只知道他若一走,你们家的天就会塌。”
“呃……”喜梅张了张嘴,想说话却不知道说什么。
王强的比喻虽糙,可却是真的。
“说来也好笑,明锃锃的大瓦房,亮晃晃的天,他走的时候天气那么好,却仍然觉得那天阴的像是随时能掉下来。那夜我拼命的想着刮风下雨落雹子,最好连六月飞雪都出现,阻的他上不了道儿才好,可梦想却只是梦想,第二天风好日头也好,连黄历都写着宜嫁娶,宜出行。”王强想了想,挥挥手似乎想要表达什么,但最后却是放下了手,有些苦笑的说,“因为头一天晚上急的睡不着,所以第二天竟然起迟了,等我醒来的时候,只看到阿姐哭得兔子似的眼神,这才知道人早已走了。”
“那时候我也跟你现在一般觉得不甘心,我知道他们是走北门的码头坐船走的,所以我就爬上城墙顺着道儿的追。我在上面没得挡的,他们在底下磕磕绊绊,总归最后到的时间也差不离,跑到北门码头上的时候他们的船还没开。我站在城墙上大声的喊,姐夫,你几时回来?姐姐和喜梅都在家里等你的,你可千万别让我们等太久啊,要不然姐姐发脾气晚上又要让你睡书房了……”
王强说道这里,下意识的抬头望了望天,不让眼里的泪水溜出来。
“他是五月间走的,刚吃过粽子没两天就启的程。按道理说还要早些动身才是,可你都没满岁,所以一拖再拖,只等到端午节吃了粽子,抱你看了龙舟,拜了钟馗老爷,求了道保佑你没病没灾的平安符之后才准备的行装。”
“是这个?”喜梅拉了拉脖间挂着的平安符,一个拇指大的小木牌牌,早就磨的斑斑驳驳看不清楚字迹,但却被母亲一直挂在她身上。
“嗯,就是这个。那天姐夫抱着你,姐姐在他身边,我跟在身后,我们四个人看了龙舟,喝了雄黄酒,拜了钟馗老爷,求了这个符之后,便去逛庙会。姐夫见着有人卖艾蒿的,便说要买把给你熬了水洗个澡,保佑来年不被蚊蛇叮咬。姐姐说他乱花钱,这东西漫山遍野都是,随便采几把就行,何必花这冤枉钱。我听了不乐意大过节的跑山上,便撺掇姐夫买,正说闹时,有一个算命的从旁边走过,你好奇的探头去看,却不料被他举着的那招牌打到了眼睛,然后就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说来也好笑,他撞了你,姐姐本来是要找他算账,好好讹他几个钱的,可那穷道士嘴皮子利溜,硬是说成了用算卦偿债。他算了三卦,第一卦说姐夫是个富贵命,不但将来会做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官,还心想事成万事如意。第二卦说你是个小姐命,将来贵不可言,好好教导了是能当皇后的。第三卦说你们一家八字最是相合不过,旺夫旺妻旺父,端得是百年好合团团圆圆家丁兴旺。”王强说道这里,忍不住哽咽了一下,怕被喜梅看到,侧过来不动声色的擦了擦眼睛,才嗓子沙哑的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笑道,“现在想起来,那算命先生可真会说话,大过节的谁不爱听几句吉祥话,难怪姐姐不但不跟他计较,随后还扔了几枚钱给他。”
“在姐夫出门之前,我没有见过人远游,于是还以为他就是跟去樊城去柳州了一样,十天半个月的就回来了,所以在城墙对着他一通大喊之后便心满意足的回家了。可是这次,三天五天没回来,三五一十五天也没回来,然后三月五月,三(文*冇*人-冇…书-屋-W-Γ-S-H-U)年五载,竟然就一去杳无音讯了。”
“姐夫走的那年,你们家桂花开的极好。往日他在的时候,常跟姐姐一起打桂花做桂花糖。他拿着竿子猛敲树枝,阿姐就拿着铺了白布的簸箕在底下接着,等收集了够多时,便洗净阴干,然后一层桂花一层糖的放在坛子里腌着,过段时间打开罐子,满屋子都飘着桂花香气,好闻,更好吃。姐夫看书的时候,姐姐经常沏一碗悄悄放到他手边,我每每瞅着姐夫看书看的入迷的时候,偷偷将那蜜水喝干净,然后捧着空碗到厨里去找姐姐,说姐夫喝光了还要。她那么精明的人,竟然一次都没发现是我捣的鬼。”王强说到那情景,忍不住笑了起来,只是笑过之后,眉头却不自然的蹙了起来,“可是那年,中秋我去你们家,发现院里的桂花开的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好,但却都落在了地上,厚厚的一层,人走过去脚上都会沾满香,若变成桂花糖,真不知道要腌上好几坛子……”
“我站在院里喊阿姐,没有人应,悄悄的进了屋,隔着玻璃便看到她坐在屋里头发呆,旁边是你的摇篮,手上握着的是姐夫的外衫。然后我就想起来,姐姐当初送我回家时,说过以后恐怕是不能常去住了。”
“我那时虽然没你聪明,却也明白了一些事,于是也不去打扰她,自己乱窜着四处找活路,村里镇上街上的四处混,却也吃得饱饭,只是不敢再去看你们母子俩。”
“姐夫是读书人,爱干净,姐姐更是把家里收拾的一尘不染,我那时那个样子哪里有脸往他们那里跑,只觉得站站都要污了你家的台阶,所以越发的不敢去了。就这么过了好几年,反正家里也不问我生死,我也懒得管他们,只越跑越远,偶尔见着小孩儿也会想着喜梅不知道长多大了,是不是跟小时候一样不要人抱不要人哄就睡不着觉……”
“后来有一年,我跟人合伙诈了个外地来的商户,分了几钱银子,吃饱喝足之后便想看看你们母女,于是买了几样小孩子爱吃的东西,远远的到了你家外面,也不敢敲门,只趁着夜黑风高无人的时候隔着墙扔了进去。第二日悄悄守在外面,想看看你们中不中意我送的东西,等了半天只见到一个穿的极为俗艳的女人出来倒马桶,这才晓得你们已经不住在那里了。”
“后来我也再去看过你们,但却几乎已经认不出你跟姐姐了。你站在门缝,又瘦又小的往外看人,眼神比一只畏缩的小老鼠好不到哪里去,哪里有以前见人就憨憨傻笑的胖囡囡样子。而姐姐,还是一样的漂亮,却开始不相信人,我见到她跟人大吵大闹的争半只鸡,拿扫把把大哥哄出门外,便知道她定然是不愿意见到我的,所以就悄悄的走了。”
“其实这次来,故意装疯卖傻混吃混喝的在你们这里住下,就是想着帮上你们一些什么。毕竟你长大了,家里怎么说有个男人在还是好些。姐夫当年对我好,我也应该像对他一样对你好,可是我没办法变得像姐夫那么厉害。我很没用,你受委屈了,既不能帮你打架,也不能帮你出气,连带你出门看场戏找个乐子散个心还遇上房子塌了,真是无能到不能再无能……”
“看着你跟那两个人,见着人家走了也舍不得,我就知道,喜梅你想爹了是不是?”王强勉强笑笑,然后难过的摸了摸她的头,“你总归还是需要一个更像爹的爹来陪你的,是不是。”
第25章 驾崩
“我没有。”喜梅看着王强那样子,知道他是怕自己更倚重别的人,当时又感动又难过,伸手抓住了舅舅的手,“我只是去道别而已了,我才不要什么爹,我只要有娘就够了。”
“可你……”王强握着那软软的小手,低头看这个小大人似地外甥女,“你总该有个真正的……”
“不用,其实舅舅也很好啊,虽然不是我爹,可是跟爹一样的接送我上学,会关心我有没有受欺负,会想办法让我开心……”喜梅抱着王强的手,甜甜的笑着,“不管结果如何,舅舅有这份心就比别人强一百倍。”
“你……”王强看着这个反过来安慰自己的孩子,动动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好了好了,舅舅赶快点,我们再耽误的话回家晚了的话,娘就又要起疑了。”喜梅拉着王强的手,使劲儿的把他往前拽,算是就这样了结了这一话题。
那日喜梅和王强回家比往常略晚了片刻,但所幸喜梅娘并没有回家,倒也混了过去。待晚上一家人团聚的时候,喜梅娘见了几日未见的女儿,心中甚是欣喜,便拉着她絮絮叨叨的问了许久,在官衙里吃什么住什么听了什么戏啊,幸好喜梅早就编好了词,又跟王强串了供,总算糊弄了过去。
第二日,喜梅醒来跟往日一样坐车上学,到学校里跟着几天未见的小朋友们打了招呼,谢了众人的关心,然后照旧听课写字弹琴,日子波澜不惊,当她看着窗外碧空如洗的蓝天时,觉得前几天的日子恍然如梦。
午饭时,谢婉凝照例拉了喜梅说闲话,她一直蒙在鼓里,并不知道自家母亲还给喜梅打了趟掩护,是以跟其他孩子一样以为是喜梅是病了,问长问短。喜梅正愁着自己这小朋友太过热情难以应付时,忽然听到学院的钟声猛然间咚咚咚的响了起来,顿时椅子上站起来,好奇的四处张望,“这是怎么了,为何好好的会有钟响?”
“这个是集合的钟声,想必院正大人是有事要吩咐吧。”谢婉凝也跟着她站起来,攀着栏杆往外看,满院子三三两两坐着吃午餐的姑娘们都乱成了一团,显然跟他们一样一头雾水。
顾喜梅和谢婉凝见着其他人都在往教室跑,于是丢了丫鬟们在远处收拾东西,自己顾不得风度的提着裙子一路飞奔,等到了教室时发现人已经到的差不多了,叽叽喳喳的闹声一片,显然也在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这种骚动一直到授课的夫子来了他们才知道,竟然是皇帝驾崩了。
皇帝是四天前驾崩的,因为南阳城偏僻,所以即便是八百里加急也过了三天才收到消息,县令大人知道之后,赶紧通知全城,号令不得饮酒作乐嫁娶迎亲,全城缟素,歇业三天,以示哀恸。
小孩子们对于远在千里之外的皇帝实在是没有什么概念的,只是听着可以放假三天,顿时都一个个笑逐颜开的在底下窃窃私语,夫子也懒得教育她们,只申明以后几天的衣服不可以穿大红深红桃红,不可唱歌弹琴之外,便让她们在这里等着家里人来接了。
奇怪,这本来是挺普通一消息,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那个忽然的驾崩却让喜梅忽然想到刚刚走的阎顾二人。她总觉得他们出现在南阳这个小镇有些蹊跷,搞出那么大一通事更奇怪,而忽然的离开也有些莫名其妙,不知道跟这事儿有没有关系。
我在想什么啊,怎么这么不着调。乱想了半天的喜梅忽然清晰,连自己都觉得自己这胡乱的猜测有些不靠谱,忍不住笑着否决了这个可能。听阎青和说,他们两人出京都已经三五个月了,哪里有人会预测到皇帝三五个月之后会驾崩,所以说这应该是的的确确的巧合。
自己只是只认识这两个来自京城的,所以习惯性的都把什么事往他们身上靠一靠吧。
不过,来自京城的,这个字眼忽然却让喜梅想到前段时间遇到的那个刁蛮少女了,她当初也是说家里有亲人病重,急着返京的,算算这世间,恐怕也是差不离的该到了吧。
因为学校的杂役人手不够,派去通知学生家长来接人也要很长一段时间,所以喜梅自己找了个舒服的地方坐下来,听其她女孩子议论,只是那篇叽叽喳喳中,却有听见一些令人意外的东西。
“你是说,新皇是先皇的弟弟?”喜梅本身并不熟悉那些王啊侯啊的,还以为继承大统这件事是子承父业,没想到这里竟然还开放到兄终弟及,顿时颇感意外。
“是啊,因为先皇没有儿子,所以他驾崩,皇位自然是由他的弟弟寿王继承了。”反正屋子里都在乱糟糟的议论,所以谢婉凝也没有刻意避讳,只是坐在那里跟喜梅说一些她知道的辛秘打发时间。她一个小孩子所知道的并不多,但是对于一无所知的顾喜梅,那又几乎可以称得上渊博了。
顾喜梅听着谢婉凝一说,才知道先皇在百官心目中的口碑并不算太好,早年也曾经英敏神武过,但自从继承大位之后,糊涂事便是一件接着一件的做,若不是朝中还有一帮子尽忠职守的大臣,这国不定败成什么样子了。
“听我爹说,早年只不过是十税三,先皇登基后因为要大建宫室享乐,竟然硬生生的把税收提到了收十赋六。南阳是南北枢纽,商业发达,种田的不多,所以你还感受不到这个的危害,可是听着爹爹说南边和北边一些种田的大县,都纷纷出现了整村整村的逃亡。”
“只是收十赋六,倒也不至于居家迁逃吧。”喜梅听着这句话,忍不住皱了皱眉,乡下生活辛苦她倒也是知道一些,但却从来都没有想过是因为赋税的原因。
“可落到百姓头上就不是赋六了啊。”因为谢婉凝父亲是做这个,她也常听父亲抱怨,所以略有所知,“皇帝给下面定的是赋六,可是地主们若只收这个不就是没有活路了,所以他们给佃农加码,赋七赋八比比皆是,若再遇到个狠心的长官,赋九也不是什么稀奇。老百姓辛辛苦苦一年,收入九成都被拿上去了,根本就活不下来,不跑才怪。”
喜梅倒是听到这个,惊讶的张了张嘴,“那跑又能跑到哪里去?”
“城里啊,要不然到大户人家家里做奴仆啊。”谢婉凝扳扳胖乎乎的指头给喜梅算到,“城里人多,找活路也容易。举家迁往城里,有手艺的卖手艺,没手艺的卖力气,反正城里处处都缺人手,只要勤快一点都能吃饱饭。如果不愿意来城里,那也可以去大户人家做奴仆,反正那些人都有后台,多半是不用交赋税的,在他们家种地,就算给主家上供了六成,却也比自己种来的强。”
“这,那空着的地呢?”喜梅挠了挠脑袋,只觉得这模式有些熟悉。
“或买或卖,反正大把肥沃的良田,想要的人多的是。”谢婉凝挠挠头,皱了皱鼻子迷惑的说,“这个,连我爹都搞不懂顾大人是怎么想的,据说那地就是他给皇帝出主意让他卖给大户的。”
“啊?”想到前几日相处的那个令人莫测的男人,喜梅下意识的就问了句,“他给皇帝出了什么主意?”
“卖地啊。不是有很多老百姓弃地跑了嘛,一个村子百十人都不够,当时有人建议要把这些百姓抓起来,可顾大人说那个太麻烦,派军队去要钱要米粮,还是算了吧。而且他还向皇帝建议说这是个发财的机会,反正人那么少,建个村子也难以管理,不如让五六个村子剩下的人并成一处,然后把空着的地按照肥沃程度标成小块,竞拍给那些大户,当做他们的私产。”谢婉凝并不太懂这些做法的意思,只是把父亲的话死背给喜梅听,“皇帝对这个当时很是高兴,因为土地本来是百姓的,皇帝每年除了收点米粮之外也没什么进项,但现在他可以把这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卖掉,凭空得一大笔钱。当他用这部分钱去盖宫殿养美人买乐师等等,也不用担心被言官劝谏,所以他很喜欢顾大人,还给他升了官。不过民间有很多人骂顾大人是佞臣,反对浪潮很高,好多人都说他非得掉几级不可,可你知道后来怎么样了吗?”
“他们越骂,皇帝就会越宠信顾大人……”喜梅这时已经想通了,笑着接了下去“而且他们的这些骂也不会对顾大人造成什么影响,他的官只会越做越大。”
“呃,你怎么都猜中了”谢婉凝本来想要卖个关子,却没想到喜梅已经猜出来,顿时有些失落。
“因为他没有得罪不该得罪的人,反而交好了真正握有实权的人啊。这事儿有三种人受益。第一是皇帝。他当时名望正高,皇帝对他多有防范,可他出了这自黑的主意,既让皇帝赚了钱,又让皇帝放了心。一个名声好能干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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