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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似春来-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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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总要不断改变,战场上可以永远做元帅,但战场之下那样的作风行不通。以后的很多年我都要在京中蹉跎人生,设若永远以元帅的姿态站在这里,我若不疯天下便疯。你不是曾吟过一句诗——将军百战死,壮士十年归。当时未必明白,如今通明了,将军百战死沙场是荣耀,壮士十年归故里也是荣耀,所处位置不同荣耀也不同。可以喋血沙场,却不能喋血长安,所处地方不同行事为人也不同。”晏东楼不会回答关于那几个月经历什么的问题,他永远只说自己能说的,而不会回答别人想听的。

“关键在于你的人生一定要困在京城吗?不喋血沙场了,也可以选择不喋血长安,在这两者与你现在的选择之间应该还有别的选择。”其实她很想回一句:不说拉倒,以后想说姐都不听。

静静地凝望着杯中酒盏,酒已冷,酒水在灯烛下泛着一圈一圈的光点,晏东楼静然道:“或许有。”

看来晏东楼不想继续这个话题,谈话杀手

不过这谈话杀手很快又抛出一个话题来:“不要再去开别的钥匙,不管有什么,你和沧海都用不到,如果沧海幼年记忆还清楚就应当记得,令尊说过若未至险境不启密室。”

“每一次都能看到爹留下的书信,难道爹写下来不是为了给我们看的么?”她和贺沧海都一直以为贺老爹是特意留下钥匙等他们去解谜的,他们都认为这一切是一个老顽童留下一堆玩具给儿女玩的。

“不是,他可能更希望你们穷尽一生都无需开启。”晏东楼说道。

想想也许有可能是这样,毕竟他们毁坏的有可能是后人正需要的东西,比如火药,如果存着遇外族入侵则可免山河于险境之中。但是一个偌大的朝廷,真被打到京城来了,那就说明这朝代彻底不能要了,那又何必再拯救一个山河日下的朝代,朝代兴亡本就是历史发展的必经之路。

好吧,晏东楼真的打消掉了她一口气把所以钥匙都用掉的念头,或许真有一些对她和贺沧海而言并不需要的东西将来会派上大用场:“好,我知道,我会跟哥说的。”

“在碣石我为你找的师父不满意么。”晏东楼忽然又问出个极跳跃的问题。

她“啊”一声想好一会儿才记起碣石镇那个什么什么人的事,连名字她都已经忘记了:“功夫不宜太博杂,这点你比我清楚,要真论博杂,我都能开山立派做一代宗师了”

这纯粹是玩笑话,她只是用这话来告诉晏东楼,她没有拜师的念头,心思也不在开山立派上。

“一代宗师。”

同样四个字从晏东楼嘴里说出来,怎么就透着这般的认真与严谨呢,怎么听着都不像玩笑话,像是真的在这么考虑要帮她实现这个目标。

连连摆手,她可不敢让晏东楼来操办这事儿,天知道现在骨子里无比邪恶的某人会把事办成什么样:“别别别,我说笑呢,谁见过一小姑娘开山立派为宗师的。”

“有何不可,没人见过并非说以后不能有。”晏东楼反问道。

糟了,这下出大事儿了,看晏东楼这认真到死的态度,她估计说错话儿了

“我真是开玩笑的。”

“嗯。”

长叹一声,她必需承认自己斗不赢晏东楼,沉默才是最正确的选择:“我和哥先回去,您就继续留在这儿思考关于人生关于天下的各种难题吧”

撤退才是王道

“千里。”

“什么?”

“我不好吗?”

这是一个所向披靡的一军之帅应该问的问题吗,不说这问题,这句问话里有深深的自我怀疑。一军之帅当决断果毅且充满信心,这信心不单是给他自己,也是给他所带领的军队,但就是这样一个人居然在自我怀疑。

“为什么这么问?”

晏东楼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定定地看着她,似乎她不回答他的问题,那他就不说话了,也不会就这么看着她从这儿走出去。叹气揉额角,这样的晏东楼实在不是她能搞定的对象,连原因都不说就问她他好不好,她怎么知道她问的是哪一方面。人无完人,总有不好的地方

等……等等难道是因为刚才贺老爹留的那封书信里写的话儿,什么婚约的,她说不作数,然后现在晏东楼才这么问她话。难道他以为是他不好,所以她觉得不应该作数,这孩子别是受过什么感情的伤吧,可怜见的。

略带犹疑地往回走两步,她小心翼翼地问道:“是我爹书信上写的那个什么……你觉得自己不好我才不接受么?”

一连串的全是问话,两人都没有一句肯定的陈述句,她这话问出来晏东楼既不摇头也不点头,那态度让贺千里觉得自己是不是伤了一颗并不算太年轻的自尊心

“其实一个姑娘家对一个年轻男子说你很好,那才叫糟糕,因为你很好后边儿通常都附带一句但是我们不合适,你值得更好的。至于你好不好,我不知道,我现在知道的只有一个——你若一肩担天下,我既不愿意分担,也不愿意再增加你肩上的份量。再说明白一点儿,咱们想法不同,过不到一块儿去。”她觉得这样说挺合适。

晏东楼也听得认真,到后来居然脸上带笑,走近她面前如柔风绽开花朵一般扑面而来的笑:“谁说我要一肩担天下。”

“是你自己一直这么说的,而且你也是这样表现的。”

“天下在皇兄的肩上,我所要办的事儿只余最后一桩,此生三愿一是灾荒、二是边防、三是良帅。边防如今无人敢再防,军中有贺张两位元帅,靖远军以后只设将不设帅隶属皇兄辖制。灾荒原是皇兄的责任,但最终还是又落回我这儿,看来以后我要做个好农夫。”

农夫……

哪有农夫把皇帝该做的事分去大半的

正文 53.很阴很阴的招儿

那一夜从宫中回到聆风栈,她望着夜空曾无比抒情地想,人生如果真能如安排好的那般进行也非常美好,就像月亮遵循着轨迹不停止地重复着阴晴圆缺。

不过人生并不是抒情散文,它的阴晴圆缺不可预报,更有很多事儿一桩桩却不知潜伏在哪条道路上。

嘉淳二十七年春,正逢播中之季,却忽逢累月未见滴雨,农桑之事原本便是春雨贵如油,累月未雨加之连年欠收,前河一带成群结队的饥民拖儿带女朝着南方去,朝着那些传说中南方富庶的鱼米之乡去。

希朝和现代中国差不离,本应当是南方多雨、北方干旱,南方充沛的雨水经由河流涌入前河一带的平原和盆地。但是今年南方也干旱,虽然有雨但雨水极少,京中亲贵们有一家是一家,家家都日日夜夜祈雨,但是却依然雨水稀少。好在南方地气湿润,地下水丰富,便是不下雨也不至太过担心农桑饮用问题,只是收成定然不如往年。

这天下干旱,最忧心不能安眠的自然是皇帝,在一份份奏章中已经年过五十的皇帝终是扛不住倒下了,而后太子代父监国。太子比晏东楼还大十几岁,历年来多参与朝政,处理朝中大事倒也能得心应手。只是干旱和大量的饥民却终是一个天大的问题需要去解决,各地虽然开仓赈民但终是螳臂挡车难以长久维继。

“哥,你说这些钥匙里有没有一把是能打开很多很多粮食来的。”她被困京中,因各地饥民处处,贺元帅唯恐路上不安全,临到出京赴军营前还专程派人来叮嘱这时候万万不能离开京城。

“别瞎想,粮食久留会坏,存这么些年早陈腐了。”贺沧海摇头,京城的街面上虽然平静如初,也没有人哄抬物价,但人人脸上都写着不安。

如希朝这般的事儿在现代屡见不鲜,几乎每隔几年就会出现,现代是国内库存大米小麦就算好几年颗粒无收都维持,那是因为现代农作物产量高、品种丰富,一家三口说不定一个月连二十斤米都不用。可在这里……她看向贺沧海,光他一个人一个月都不止二十斤。

这种问题看来还是不适合她来思考,因为她压根想不出主意来

做为一个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人,也别指望她到山上跑一圈儿就能发现什么可食用的野生农作物,就算是山上的野果子有毒没毒她都不定能分出来,只能认得一些小时候见过尝过的,这还是贺沧海教她的。

对这事儿,贺秋水说道:“其实南方不缺粮食,只是都把粮捏在手里不肯放仓,谁也不是傻蛋,这时候明摆着能坐地起价儿,但万一哄抬粮价就会被官府逮着把柄,所以持在手里半分不肯放仓,便是朝廷大员们去也不管得用。南方历来有朝外朝的说法,南方的许多大行商都有着数百年根基,他们自成气候,虽一向规矩经商但也向来不把朝廷太当回事。”

“既然有那就想办法呗,我就不信这么大个朝廷,一大帮聪明人就都没主意。”贺千里就奇怪了,平时看着聪明人扎堆儿,怎么这会儿没办法。

“南方水太深,有几个官员敢去扛这面大旗,历来北方人到南方去做官就不好做,朝廷中……”

“等会儿,先别说话,我好像记得在哪里看过类似的事儿,是怎么处理来着?”绝对是在影视剧里,而且绝对是阴招,阴得不能再阴的招儿。有句话说得果然没错,没有知识也要有常识,没有常识那就常看电视

“还能怎么处理。”

琢磨着想半天,她也不记得是在哪里看到的,反正就她而言,觉得这是个阴招,可能对于这时候来说却正是急智:“我得找个能唬得住人的人去说,越少人知道越好,咱们得拿这招儿见效就得先——保密”

被她俩字噎回话去,贺秋水瞥着她当真不再问,却有些愤愤地说:“不说就不说,哼,你不跟我说我就不帮你找人去办这事。”

凑近脸,她嘿然道:“不需要,我知道该找什么人去做,在这之前我得先去找严西辰。”

“千里,办这桩事为什么要去找他?”贺沧海有些不大能理解。

“这会儿严西辰手里粮食最多,不找他找谁。”严西辰经营着天下最大的商号,贺家虽不以经商闻名,但比起南方那些行商来说,更加树大根深,和贺家的根基比起来南方那些行商只能算根底浅的,所以这时候只有站在贺家这巨人肩上的严西辰能玩个大手笔。

一听她要去找严西辰,贺秋水连忙拽住道:“里里不会是想让严西辰献粮吧,这可行不通,会让严西辰得罪很多人,他不肯干的。他们行商也有行规,虽然严西辰多在北方,但他要做了这件事,以后在南方就很难再吃得开。”

摇头一笑,贺千里说道:“当然不是要这么做,严西辰还得养活很多人呢,我不会败坏他的名声和营生。对了,哥,你去见豫亲王,请他到严西辰开设的荣盛和。”

荣盛和是京城首屈一指的酒楼,严西辰跟她说过要是找他有事儿就去荣盛和,平时他在荣盛和后园里处理各项事务。其实说起来想法也简单,到荣盛和跟严西辰一说,严西辰不致一辞,既不满口答应倒也没拒绝,她有种预感,严西辰会答应,只是不知道会出什么样的难题。

“若是王爷来姑娘只管坐着,一应事便由我来说,姑娘当知西辰只是一商人,既无崇高道德,亦无圣人思想。商人行事不管起因为何,终究要趋于利益。姑娘莫急,利益并不一定是金银,也可以是一个可以得到更多便利的途径,自然这便利最终也需得为金银之物铺路。”严西辰说完便不再多谈这事儿,只是说一些日常起居生活的小事,更多的是说各地行商时遇到的趣事。

当晏东楼到荣盛和时,贺千里正被严西辰的趣闻吸引着,严西辰要是不经商,肯定是个极好的说书人,便是小事从他嘴里出来也极其富有感染力,不觉便引人入胜。

“王爷。”

“严先生。”

原来晏东楼也管严西辰叫严先生,贺千里也随着起身行礼,待到晏东楼做下,严西辰就冲她使个眼色,示意她先不要开口说什么。她自然从善入流,只要结果满意就好,不管严西辰争取什么,要什么便利,她觉得都应该在晏东楼或者说朝廷的接受范围之内,而且这时候严西辰也应该不会提太过分的要求。

事细细说完,晏东楼从一开始的惊然,到最后平静,再到最后沉默,严西辰一一看在眼里,末了说道:“王爷,如何。”

“历朝都有律例,武不出关,文不入关。”晏东楼说的武指的是武器和军备一类,希朝的冶铁技术非常完善精练,比周边各小国武力值都高上很多。至于文则指的是外夷文化及民俗,这不重要,希朝一直在玩文化输出,严西辰要的仅仅是武这一项的通关牌。

严西辰居然想做军火商,还公然跟朝廷要合法交易权,这……也太过分了

“王爷约是想岔了,可还记得文公器。”所谓的文公器是一位文姓冶炼师发明的一应冶炼方法,用这种冶炼方法所制出来的刀兵都称为文公器。希朝对外一直宣称所有军备皆为文公器,但是严西辰和晏东楼都知道,早就不是了。文公刀有其缺陷,如今民间所用的一应金属制品依然还沿用同样的冶炼方法,但是军备却早已经更改冶炼方法。

文公器本身就分军备和民用两种,希朝周边各小国至今仍对希朝军备的文公器极为热衷,只是一来各小国矿藏不丰,二来希朝的行商们对军备走私这样的事儿向来不沾手——曾经有走私军备的某大行商被三大元帅轮番打得苦不堪言,从此再也没哪家有这想法。

对于这些,贺千里不知道,不过她也不吱声,她知道这其中可能有什么猫腻。

“文公器,严先生好打算,我不问你的消息从何而来。文公器在军中虽已弃用,但依然可谓利器,利器为对手所用,到时只怕反害自身。”说到军备时,晏东楼就像换了一个人,就如同在捍卫自己的领地一般。

这时严西辰起身转从一侧的几案上取下两柄刀,一柄是军备文公器,一柄是……贺千里惊讶地发现,另一柄上的花纹和那串钥匙上一模一样。

严西辰取来,将带着花纹的那柄递给贺千里,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说道:“姑娘拿起刀来砍我手中的刀。”

将信将疑拿起有花纹的刀来,用力一刀砍下去,一阵兵器碰撞发出的声音后文公器居然裂开,她遂下意识地伸手再敲了一刀,然后刀就断裂开了……

“这……”

“姑娘是不是觉得眼熟,这是贺氏徽记。”

“游风刀。”

“这就是当年装备贺家上下的兵器。”

……

她开始不明白了,为什么当年贺老爹要豪气的大手一挥散去这样一个煊赫而且宠大又复杂的家族。

正文 54.知君心意不容易

游风刀一出,商谈就变得迅速起来,接下来谈的是什么贺千里并不知情,因着严西辰和晏东楼都认为这是姑娘家不应该听到的尔虞我诈。所以……她被华丽丽地请到外边儿发呆,好茶好点心侍候着,就是不让她知道具体的内容。

待到晏东楼和严西辰两人相互拱手从雅间里出来时,贺千里已经对他们的商谈内容不感兴趣了,有工夫琢磨他们谈些什么,还不如琢磨琢磨自己能做点儿什么。习武之人骨子里大都有一种侠义精神,这种精神往往表现在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广义上的行侠仗义就是使世间生存的人都得到公平公正的对待。

再延伸出来,侠义应当是一种对人性的关怀,济危扶困、锄恶扶弱。

所以虽然一人力微,但是她还是一直在琢磨自己得做点儿什么,只力所能及不论大小都是善举。她也从来没想过自己力量微薄就束手旁观,这也是她为什么一直关注这件事的原因。

“里里,你要出京城?不行不行,现在京城外这么乱,你去能做什么。知道你惦记着那些饥民,但我们能做什么,豫亲王和严先生不是办事儿去了么,你在京城好好看着就成,别想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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