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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太后-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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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来夜里取火用。”
她一听喜上眉梢:“还是小姐心细聪明呢,这样夜里可就不用受冻了。”
我对她笑了笑,从桌上提来一盏破旧的宫灯,小心翼翼的呵护着里头的烛火,便和宝凉一同去拾木了。
再一次站在风雪下的时候,心里依旧是那么的酸楚。
等待我的将是怎样一个裁决,要知道毒害皇后,那可是株连九族的死罪。
宝凉收罗好柴火的时候,握着我的手好一阵心疼,硬是说我一个做主子的不该做这些粗活的。
主仆二人正准备回去的,却见前天飘过一个人影。
宝凉胆小得惊叫出声,而我也被这一幕吓得不知所措。
“姑娘,夜凉,能借个火吗?”
这样的声音太过的悲戚,就像那些个垂死挣扎的人再没了生气。
“你……你是谁?”
不自觉的发起抖来,因为我看不清方才问我话的人站在何处,她的声音就像是无孔不入的钟声敲打进我的心坎里一样。
“我是谁?我是谁!陛下,我是凝儿啊!”
戚戚的哭声传来,我不再那么害怕了,能在冷宫执念这些的只有那些失去恩*的宫妃了。
这个女人称自己为凝儿,我怎么清楚穆重擎的妃嫔里有几个凝儿。
接着又是她不断地哭声,我和宝凉本是想走的,可是一步步,她的哭声忽远忽近,让人毛骨悚然。
“娘娘,您出来说话好不好?”
无奈之下我提着灯笼大声的试探了一句。
回答我的只有一声又一声的:“夜凉……夜凉,娘的乖宝贝,不哭……不哭……”
我心下一叹,想来这个女人已经疯了。
所以一直都是答非所问的。
对她来说只有两种情况,一个就是疯子一样到了晚上自言自语,第二个就是她被关在某处无法出面。
总之,住进冷宫的第*果然不太平。
不由得拉紧了宝凉的手,还是快回屋吧,好好休息一晚,明天也不会太平静的。
又是*无眠,我辗转反侧到了天明时分才睡去。
梦里我见到了大姐,她对我说:“覆雪,姐姐不怪你……要替我好好照顾熏儿……”
熏儿熏儿今年还只有八岁,她没了亲娘在这人心叵测的深宫中她要如何生存下去!
为了熏儿,我不能死,非但不能死,还要还她娘亲一个真相!
所有欺负过她们娘俩的人,不会有所善终!
“小姐……小姐……你醒醒,是不是做噩梦了?”
宝凉将我从梦魇中拉了回来。
我肿着一双眼去看她,原来方才的梦如此的清晰。
“小姐,门外有个嬷嬷,提着一筐子馒头说要见您。”
我心里打鼓,这一大早的怎么会有人找我。
于是稍稍梳洗了一番,就往屋外走。
果真是个老嬷嬷,她的面色十分的祥和,想是宫里的老人了。
“这位嬷嬷,不知您找覆雪有何事情?”
我上前一步问她,她对我笑笑:“奴婢给娘娘带来一篮子馒头,今儿个早晨刚做的,娘娘尝尝吧。”
她如此热若,倒让我不好意思起来,昨夜没有吃上任何东西,早就是饥肠辘辘了,现在见到这些大白馒头别提有多眼馋了。
只是,无功不受禄,这嬷嬷虽好,但对我这么好做什么。
许是看出了我的焦虑,她笑着对我说:“老身在这冷宫住了不下二十年了,二十年,还真没有人能熬过一个晚上的,许是我家主子与娘娘有缘,老身恳请娘娘去见见我家主子。”
我心下差异,二十多年是一个什么样的概念,也就是说她家主子也被关在冷宫二十多年。
虽然不知道她是谁,但是唯一可以确定的就是,这个女人绝对不是穆重擎的妃子,那么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先帝的妃子。
我并不忍心拒绝这个老嬷嬷,于是同宝凉对望一眼,决定去一趟。
“娘娘不必着急,先用了馒头再吧,我家主子这个点子还没醒呢。”
听她这么说来,我松了一口气。
“嬷嬷可别再叫我什么娘娘了,覆雪未进冷宫之前也只是一个小小的修华,如何担当嬷嬷的一声娘娘。”
我一边吃着,一边这样对她说道。
许是我太恶了,所以吃的有些快,抛却了那些大家子的矜持。
只见嬷嬷笑道:“姑娘吃得可真是讨喜。”
我也抬头,晃晃手里的馒头,对她一笑:“是嬷嬷做的好吃呢。”
隐隐看到,她的目光中对我有一丝的赞许。
“嬷嬷,这冷宫中除了您家的那位娘娘之外,还有什么人么?”
我试探着问道,因为我不确定,昨夜那个女子的声音是不是她的主子。
“可不是呢,我在这住了二十多年了,就没见过别的人影了。”
她再一次的肯定。
(第三卷开始了哇咔咔,卷名叫做《奴本红妆似花妍》,覆雪在后宫中的际遇又会如何辗转呢?哈哈哈素愈再一次感谢大家的支持,么么哒)
看卿一日度如年
“嬷嬷,这冷宫中除了您家的那位娘娘之外,还有什么人么?”
我试探着问道,因为我不确定,昨夜那个女子的声音是不是她的主子。
“可不是呢,我在这住了二十多年了,就没见过别的人影了。”
她再一次的肯定。
看来今日起在这冷宫之中我也不会无聊了,该来的总会来的,隐隐有一双无形的手向我靠近。
用过早点之后,我就随着嬷嬷去了她的院子,起先兜兜转转的叫我放心不下。
“就是这里了。”
放眼望去,这不是我夜里拾柴火的地界吗,哪有什么屋子可以住人的。
“在上头呢。”
于是乎,我拢了拢外袄的领子;朝她所指的方向看去,却见一座假山之后有那么半间的屋子。
“嬷嬷前头带路吧。”
这屋子在山背上,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昨晚只闻哭声不见人的境况了。
“这原本啊是一间水阁,山间的流泉一路下假山池的,前两年都是好景致的,这两年宫里头也不派人给冷宫了,山间的水许是断流了,现在看来才这么的萧条。”
“想事你家主子好雅兴的,只是这半山冬日里怪冷的吧,怎生个不换个屋子住啊。”
这山路也太过嶙峋了吧,我见着这嬷嬷的腿脚也是不太方便了。
正说着话呢,就到了水阁的门口,这儿的景致与这深宫还真是不一样,门前用篱笆围了一小块的地界,里头种的都是时下能吃的菜色,活像个农园。
“这冷宫里根本就没什么供给,这二十几年来,我们主仆二人都是亲自动手的。您别瞧这里是这个模样,这屋后还圈养这鸡鸭呢。”
这嬷嬷也是极有生活经验的了,看来以后很多事情还得请教她。
我点点头,又上前往屋内探了探。
“小主子跟我来。”
门事虚掩着的,咯吱一声响便被她推开了。
屋里的味道很是干净,不像我那屋里都是腐木的味道。
在一方老旧的桌案前坐下,趁着嬷嬷去扶她的主子,宝凉心惊肉跳的问我:“主子,她主仆二人好是奇怪……”
“人家在这住了二十余年,也是别有一番天地了。”
“啊,听小姐的意思,,莫不是我们也要在冷宫住上二十几年吧!”
小丫头连忙错愕,我轻笑一声:“或许吧。”
不过心里总有一个声音告诉我,我很快就会出冷宫的,因为二姐会帮我,至于穆重擎他一定相信我是冤枉的,可怜我那大姐,就这么归去了。
“天呐,嬷嬷,她怎么被捆住了手脚!”
我惊叹一声,眼前这个满头白霜的老妇人,眼神极其的浑浊,脖颈以上还不时的自然抖动,像是一种癫痫的病。
那嬷嬷叹了口气,我这才意识到自己失态了。
“我家主子就是因为疯了才住进冷宫的,转眼二十多年过去了,她这疯病也没见者好……”
显然她家主子不但生活上不能自理,因为脑子糊涂,就连交际的能力都没有了。
不论她疯前是好人还是坏人,对于这般境地的她,我只能表示仅有的一点同情。
“你是谁!”
那老妇人突然抬头问我,直勾勾地盯着我看,就像一个天真无知的孩童。
“夫人,我叫覆雪。”
她站了起来,想靠近我,又像是不敢,举着一双被捆绑住的手看向站在一旁的嬷嬷。
“主子,人家小姐和您说话呢,你看那——”
嬷嬷伸伸手,将她的视线带回到我的身上。
于是我只能对上她笑一笑。
“你可是屋外来的?”
她再一次问我,听上去神智视乎是清醒的,但她的语气依旧有些疯癫。
“对,屋外来的。”
“嬷嬷,她!她不是宫里的人!”
听到我是屋外来的,这老妇人立马对她的侍仆大喊大叫了起来,从她的口气来说,似乎我能给她带来什么巨大的惊喜。
“对了对了,主子,这小姑娘是特地从屋外来看您的。”
“看我?”
嬷嬷点了点头:“对,看你。”
我尴尬的点了点头,只见她的眼泪就这么无声的留了下来。
“这姑娘生的好漂亮,嬷嬷我的孩子不知道是个男孩还是个女孩。”
她看着我,提到了她的孩子。
“您生的可是个男孩,在外头做王爷呢,等你的病好了就来看你。”
“嘿嘿嘿,是个王爷!一定生的很是英俊,和这个姑娘一样的漂亮!”
她又开始疯言疯语,嬷嬷看着我,我知道她希望我不要拆穿她,让这已经疯了的女人永远活在谎言与梦幻里。
“嬷嬷快将我的给娃娃做的衣服拿来,这姑娘是从屋外来的,她一定能帮我交给我的孩子!”
她想到了这一茬,很是兴奋,险些从椅子上摔下来,幸亏老嬷嬷看的紧。
“好好好,老奴这就去拿!”
说着就往隔间走去了,这下好了,对面坐着个得了失心疯的老人,我又该如何与她相处呢。
“姑娘,您将我手里的绳子解开好不好?,嬷嬷她不让,不让我去找我的儿子。”
突然这老妇人从椅子上跳了下来,跪在我的脚跟前,因为手被棒子,所以她用她的脸使劲的趁着我的裙摆,用这样的方式祈求着我,我连忙从椅子上跳了起来,这叫个什么事!
“夫人,您快起来,这是做什么!”
宝凉替我去拉她,可那女人视是感觉不对,赖在地上反抗,一个劲的往我身上靠。
见我想要逃走,她却往前一扑,一口咬在了我腿上。
宝凉一慌,忙去拉她,可这疯婆子咬的紧根本不愿松口。
我伸出手来去推她,她就咬的更重了。
“好好好,我给你松开绳子,你现在先松口!”
情急之下,我只能先答应她了,否则非伤着自己不可。
她一听,立马松了口,抬起头来傻乎乎地对着我笑,却见她满口是血,我眼前一晕,天哪,她这下嘴也太重了吧……
“来!解!解开!”
她将手伸给我,一个劲的傻笑,因为她觉得自己就要重获新生了。
我看了一眼宝凉很是犹豫,要是将它解开,指不定还要发生什么事端不可。
“解!快解!”
她生气地看着我,露出一口森冷的白牙。
无奈之下,我只能伸出手去替她解绳,宝凉轻手轻脚的退到一边,赶忙去找方才离开的嬷嬷了。
“嬷嬷捆的太结实,不过夫人不要着急,我用点力气还是能解开的。”
额上已经出了汗,心想着宝凉怎么还没带人过来,小腿肚上已是隐隐作痛了。
“快一点!快一点,我的儿子被秀合皇后抢走了,那个贱女人会杀了他,杀了他!”
她大叫着,许是自己想起过去的事情,激动地不能自已,我立马为她努力地解绳,不过只是装得很努力,她这样一个状态,要是跑出去惹上什么事端,可就没命了。
我虽然健全,但我又不能去伤害一个已经疯癫的人,她不是战场上的那些亡命之徒,她只是一个想着自己的儿子想到发疯的可怜女人。
“好好好,就快解开了,等解开啊,我就陪着你去找秀合皇后,让她把儿子还给你!”
她既然是二十多年前就疯了,那么她的记忆也就只能停留在二十多年前了。
她所说的秀合皇后,也就是端嘉还没有成为皇太后的时候。
可是端嘉只有穆裘语一个儿子,而且的的确确是她亲生的,她身边再不见什么王子的,莫不是她的儿子二十多年前就已经遇害了!
“诶呀呀,凝妃娘娘您这是何苦啊!”
只见嬷嬷嘴上叫喊着就往这边扑过来。
我心下松了一口气,嬷嬷终于赶来了,她拿一件衣服怎么拿那么久。
“你骗我,你说会给我解开的!解开的!”
她怒视着我,歇斯底里,我有一些过意不去,我的确是骗了她。
“对不起啊姑娘,给你造成麻烦了,可有伤着什么地方啊!”
嬷嬷两手哭捆住那妇人,一脸歉意的看向我。
“我家小姐的……”
“宝凉!莫要多嘴,嬷嬷,您先将……凝妃娘娘安顿好吧。”
原来这个女人之前在宫里也是封过妃子的,‘凝妃’这样的封号,在贤良淑德四妃之外倒是不多见的。
但也是先王时期的事情了,关于一些帝王的后宫秘辛也不好道听途说的。
总之冷宫里的女人,哪一个不是凄惨的。
“劳烦姑娘将桌案下头的绳子拿来,娘娘的情绪又失控了,老奴只好绑着她了。”
她说的也只是无奈的下下之策了,我只能照她所得,去拿绳子。
而后,老嬷嬷手脚麻利的将凝妃捆在了椅子上,直到不能动弹。
“放开我!我要去找我儿子!放开我!”
她声嘶力竭的哀号,听者不忍。
“让姑娘您见笑了,主子她给她儿子做了好些个衣服的,方才我去找,不知怎么的都不见了。”
这也就是她那么久不出现的原因。
她人老了,难免糊涂,我却听出什么端倪来,昨夜传来的哭声,我大叫着相问是谁,这妇人一定是听到了,她想从这里出去,所以让嬷嬷去请我,将做给儿子的衣物藏起来,拖延嬷嬷的时间,然后笔者我给她松绑!
这样推断的确是顺理成章,可是她都被关在冷宫二十余年,若是一个清醒的人出去还能做什么?难道她真的疯了?
重见君颜心怯怯
她人老了,难免糊涂,我却听出什么端倪来,昨夜传来的哭声,我大叫着相问是谁,这妇人一定是听到了,她想从这里出去,所以让嬷嬷去请我,将做给儿子的衣物藏起来,拖延嬷嬷的时间,然后逼着我给她松绑!
这样推断的确是顺理成章,可是她都被关在冷宫二十余年,若是一个清醒的人出去还能做什么?难道她真的疯了?
“可怜老奴跟了她一辈子,她确是不能明白,我这真是为了她好啊!您说她一个神智不清妇人出了冷宫还不得生事端呐!以前年轻的时候还叫个事,有力气下山,现在老了,这把骨头了,摔个大概也就去见阎王爷了!”
嬷嬷心里许是更加难受,今儿个见着我,算是找到能说话的人了。
我只能听着这些二十多年的寂寞与痛苦,可她越说我就越揪心,凝妃虽然可怜,半辈子住进了冷宫,可我那大姐这一辈子又跟在冷宫里度过有什么区别呢。
“依我看,夫人现在的情况很是不好,嬷嬷还是得看紧些,她的神智已经非常恍惚了。”
“老奴知道……”她正回应我,低头的时候又看到桌案上她方才进屋翻出来的衣物。
“娘娘也是痴心妄想,二十年前的任何事了……”
往事确实难回首。
“凝妃娘娘当年真的育有一子吗?”
“可不是呢,一个白白胖胖的小王爷……”
我从她手里接过那段红绸布,里面包裹的是一件红缎小袄,袄背上竟然绣着一幅百子千孙图,绣宫之精湛,只怕是常林都难以做的出来。
“我们娘娘啊,不知怎地,只有绣花样的时候最安静了,人是疯了,可想念儿子的心还在呐。”
我已是相当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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