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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中月下-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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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绕到阁楼的侧面,找到一处只有两个巡逻兵的地方,悄无声息地靠近,两个手刀敲在他们的脖颈后,他们都没来得及看清我们,就倒了下去。
“快!”
将两个晕过去的士兵拖到草丛中,麻利剥下衣服、铁皮帽,穿戴完毕后,又用布料把他们的手脚绑在一块儿,最后塞住嘴巴,梆到离阁楼远远的地方去。
风色瞧我一眼,含笑:“你女扮男装,也挺好看的。”
“你这个大木头终于会开玩笑了。”我瞥他一眼,回敬道,“回去以后,记得让星絮好好地感谢一下我的栽培。”
回到阁楼的正门,我俩一前一后走过去,有个脸上长了一颗痣的侍卫拦住我们:“这么晚了,什么事儿啊?”
我啐了一口,粗着喉咙说: “还不是翩鸿宫那主儿吵着要下午用过的那把剑!皇上被折腾得没办法,只好叫奴才过来取。”
“这大半夜的,那主儿是要抱着剑睡觉么?”
“谁知道啊。哎大哥,还是快带我们上去取吧,不然那主儿等急了,皇上回头得罚我们。”
“跟我来吧。”痣兄一挥手,我和风色连忙跟上。
进阁楼的时候,痣兄随口兑:“我看你们俩面生得很,是新来的?”
“这倒不是,我们俩一直在圣上跟前伺候着呢,不过以前就傻站着不办什么事儿,今儿陆公公不在,这才叫我们俩过来。”
痣兄是个粗神经且有点八卦的家伙,一听我们一直是御前的,就高兴地问:“哎,那翩鸿宫的主儿,真的就是当年皇上立的皇后?”
我答道:“是啊。”
“真的是皇上的亲妹妹?”
我又道:“是啊!”
痣兄露出痞子相:“那女的使的什么妖术,竟让皇上、玄王、理王都抢着要她?长得美么?”
身后风色的拳头攥得指关节嘎嘎响。
痣兄疑惑道:“什么声儿?小兄弟你听见没?”
我打哈哈地敷衍过去:“哪儿有什么声儿啊,大哥你听错了。”马上转移了话题,故作神秘地说:“那主儿不仅美,还骚得很呢。”
痣兄立马忘了有什么奇怪的声响,震惊道:“当真?小兄弟,快跟我说说。”
我压低声音:“我们就私下里说,你可千万不能说出去啊,不然……”抬手在脖子处比划了一下,“我们的小命全得丢!”
“知道知道!”
我看看四周,岔开话题:“咦?我们已经到三层了吧?”
“是啊,你要的那把剑就在那儿。”痣兄指了指方向,又催我道:“小兄弟,你还没说呢,那主儿怎么个骚法儿?”
我在心底鄙夷他,举起小手指勾了勾:“你且附耳过来。”
痣兄十分得瑟地照做了。
风色出现在他身后,风一般地出手,打晕了他。
“呸,流氓。”我解气地踢了他一脚。
那厢风色已一跃而起取下了碧落剑,在手中掂了掂。我一边把痣兄拖到墙角,一边对风色说:“看看剑柄上是不是刻了‘碧落’两个字,还有,那两个字下面,应该还有一个圆形的花纹纹章。”
风色看了看,答道:“都有。”然而话音刚 落,他突然吃痛闷哼一声,我抬头看向他:“怎么了?”
“这剑上,竟有暗器?”
“什么?”我快步走过去,“不可能啊!师父从来没有对我说过。”
可风色的拇指明显是被剌破了,血滴滴答答地流下来,顺着剑柄流到剑鞘,最后、滴在地上。
“怎么回事?你可有看清是哪里的剌?”
“太快了,我没能看清。”风色思索着说,“我感觉应是从剑身里面剌出来的,就在我摸了一下这花纹的时候。”
我检查了一下风色的手指:“只是皮肉伤,没有毒。”然后疑惑着,将自己的拇指摁上那枚花纹纹章。
“你小心!”
“没事,我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说时迟那时快,拇指指腹处猛然传来一阵剌痛,因为我全神贯注地看着,才看到是一枚细长的针飞速地一剌一缩!我的血也滴下来。
“好奇怪。这样深藏不露的精密的暗器,只可能是造这把剑的人安置在里面的。”我抬头看着风色说,“可是,为什么呢?”
风色却瞪圆了眼晴,目先落在剑上:“洛婉……你快看!”
我低头看去,只見那小小的圆形纹章竟像一扇门一般向左右两侧拉开,我的血与方才风色的血清晰地分成了两路,接着我的血像是受到了引带一般,倒退着流入纹章后方的空穴中!随后纹章重新合拢,门缝消失不见,一切恢复如初,只有纹章上的花纹变成了黑色。
我目瞪口呆:“这、这是怎么回事?”
风色迷茫地摇了摇头,尚在震惊之中:“我也不知。”
两人想破头皮也想不出个所以然,只好先作罢,决定先离开,路上再说。
第十五盏 真面(一)
骗过阁楼下的侍卫,又躲过皇宫的守卫,我们出了宫,奔跑在夜晚的京城大街上。
路经楚府的时候,我惊讶地发现匾额上、门楣上皆挂了白缎子以及白色的花球。我很是疑惑——是什么人去世了,竟让整个楚府都高悬白条?
我不由得停下脚步:“风色,你看。”眼皮突然开始跳,心底里出一种不祥的感觉。
“许是某个少爷殁了?”风色走到我身边,“洛婉,我们得赶紧出城,等楚晨轼发现,再走就难了。”
他言之有理,此刻应以大局为重。我只好暂时压下心里没来由的惊慌,点点头:“走吧。”
不料,才走了两步,却听楚府大门打开,我们没来得及躲,只好回头一看,走出来的人竟是——
司乾。
我惊道:“司叔叔?!”
他看到我们,也是一惊:“小洛?风色?!你们怎会在这里??”他看着我,眉头蹙起来:“你不是应该在苍梧吗?晨轩知不知道你来这里?”
“他……他不知道。”我像犯了错的小孩一样,小声道,“我、我就是来拿样东西的。”
司乾责怪说:“这是什么地方,你随随便便就来?万一让楚晨轼发现……”
“没事的。哎,这件事说来话长,司叔叔,我们先走吧,路上边走边说。”我拉着他,又问: “对了,司叔叔,楚府是谁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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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那股没来由的惊慌又泛了上来:“知道……知道什么?”
他张了张嘴,一时没答出来。
我急道:“你说啊!”
“小洛,”他终于找回了声音,痛心地看着我,“是你母亲……她……她没了。”
没了?!
我的腿脚瞬间软了下来,风色用力扶住我,我才没有坐倒在地上。我讷讷地问:“你……我娘她……她怎么?”
“你爹去后,你娘的的身体每况愈下……我用尽了所有的药也无法治好,她那是心病……最后,那是六天前的事。”司乾竟也红了眼圏,“楚晨轼追立她为楚夫人,并封为一品诰命夫人,是以整个楚府高悬白条,以示悼念。”
我却什么都没听进去,只呆呆地问:“你说……我娘她……她怎么了? ”说着说着双眼盛满了泪水,喉头一阵腥甜,我眼前一黑,倒在风色怀中。
“洛婉!”
“小洛!”
风色顺势坐倒在地上,扶着我的双肩,司乾按了我鼻下的人中,我又恢复了神识,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小洛,小洛……”司叔叔搂住我,“你母亲必不想看你如此啊。”
耳边凡色也道:“洛婉,振作一点,我们还得出城!”
“我不走,我要见我娘,我要见她……”我喃喃地重复着“我要见她”,他们两人的话通通听不见,只把手中的碧落剑塞进风色怀中,有些虚弱地说:“你先走,把剑亲手送到哥哥手中,再把方伯说的双剑合璧的事情和鲜卑族意欲侵犯羌胡族的事情,都告诉他。”
他皱眉道:“那你呢?”
“我要……去见我娘。对,见我娘。”我转头看着司乾,“我娘……娘在哪儿?我要去看她。”
他心痛地看着我:“小洛,别这样……”
“叔叔,我没有疯,”我冲他挤出一个不伦不类的笑,“我已经失去过太多太多重要的人了,我……我习惯了。”
他徒劳地擦着我的眼泪: “小洛……”
“叔叔,我娘的……坟……坟在哪里?”
他叹气:“就在香山上,静玉庵的后侧。”
“好。”
“小洛……”
“司叔叔,我没事,”我颤颤巍巍地站起来,“你与风色一同去长安吧,京城对你来说也不是个安全的地方。”
风色道:“可是若楚晨发现轼,你还怎么逃得了?”
“我会找个理由的。拜祭了我娘,我明夜就离开。”风色还想说什么,我突然耐不住脾气,怒而斥道:“快走啊!”
他们两人终是依言离开。
方才的我,镇定得连自己都觉得可怕。
然而到了一个人的时候,软弱与怯懦就会都显现在了脸上,我没有力气再去强装坚强,跌坐在地上,头埋进膝盖,就这样坐着,就这样逃避着。
我想不通。母亲,你怎么就抛下女儿了呢。你真是这天底下最自私的娘,为了清净,你躲进香山寺,离开尚在红尘世俗中摸爬滚打的我,现如今,你又离开了那一座小山头,将我彻底抛在这个世界。你去哪儿了?佛祖又召唤你了吗?
娘,你知不知道我有好多话想对你说,这些年来我受过的委屈,有过的彷徨。我以为等到晨轩一统天下的那一天,我就可以到香山寺去,好好地与你聊一聊,听你讲一讲你参出的佛道。虽然我们之间已经生疏,但你终归是我的娘亲,是一手把我拉扯大的娘亲,是我可以以来信赖的温情。你为什么,没有等到那一天?
我想不通。昨日一袭漂亮的花裙,举着拨浪鼓逗着我的娘亲,今日就变作了冢中枯骨,再也不会笑,不会哭了。
我就这样坐在大路的中央,时间一点点过去。
夜是那样的静,满天的繁星,仿佛也在掩藏他们的点点的伤悲,秋末的寒意,丝丝滲入皮肤中,刻骨铭心。
打破沉寂的是身后渐次靠近的脚步声。我知道,是楚晨轼。
他定是发现了碧落剑被盗,出来寻我。
我突然没有力气再装,低声道:“娘没了。”
背后他应道:“我知道。”顿了顿又说,最后一刻,只有我在她身边,她十分想念你和老三。”
泪水决堤,我犹如万念俱灰。
他在我身前蹲下,轻轻拭去我的眼泪:“别哭了,我带你去看看她吧。”
我在娘的坟前, 一言不发地跪到第二日的傍晚。楚晨轼则一直负手站在我身后。
膝盖阴寒酸痛到不能忍受,我歪了歪腿,瘫坐在地上。突然觉得,我不想再待在这个地方了。
头也不回地对楚晨轼说:“谢谢你为她做的事。现在,我要走了。”
他说:“那你假装失忆的事呢,就不了了之?”
“你大可派人阻止我,都随你。”我艰难地撑着地面爬起来,淡声道,“反正,我是要回家去了。”
“我若真的要阻止你,在你回来的第一天便戮穿你了,何必等到现在?”
悲伤中诧异抬起头来,“你早就知道我是装的?”
“呵,你忘了吗,你失忆的时候,我就在你身边。”他走近一步,眸色沉沉地望着我,“那时候你的眼神,纯净、清澈,像是初生的婴儿,就算是后来你因为兄妹之情开始排斥我,你的眼神也没有变。所以我一直相信,那时的你,至少对我有那么一分真心。”
我怔忪地看着他。
他继续道:“这次你回来,虽然你竭力隐藏,可是你的心太杂,整日盘算着谋划着,所以你的眼神便也不一样,要精明许多。”他低头笑了笑,“不知是不是因为你一直在算计我,我竟觉得,你已不是当初我爱的那个九儿。”
我再也说不出话来。
“我受的那个九儿,起初是对我毫无戒心的妹妹,后来为了爱人甘愿牺牲自己,再后来,犹犹豫豫地接受我对她的好,她一直都是那样单纯,爱人也是,恨人也是,都是纯粹的。可现在的你,不一样了。”
我终于开口道:“人总会变的。你喜不喜欢,与我无关。我只知道无论我变成什么样子,总会有一个人毫无保留地接受我,接受我的一切。”
“是啊,你们的受倩,我不懂。”他叹了一句,继续道,“这次你回来,原本我以为是老三要你来窃取军情,或者把我变成第二个郑熙,却不想,竟是为了一把碧落剑。”他扬眉,“难道老三相信那‘双剑合璧,天下无敌’的传说?”
我敷衍道:“碧落剑本就是我的东西。”
“哈哈,”他忽然笑了, “九儿,有时候我真的想知道,你可以为他做到什么地步。”
我干巴巴地说:“与你无关。”
“是啊,与我无关。”晨轼话锋一转,“那么你想不想知道,婉姨走之前,对我说了什么?”
“……什么?”
“她告诉了我两件事,我觉得,你有权知道。”
我不耐:“到底是什么? ”
“第一件,”晨轼长叹一口气,“尤儿,你与我,你与老三,都不是亲妹。”
犹如脑中惊雷,“你说……什么?!”
他一字一句道:“你的生身父亲是司乾,你是司乾和江婉的女儿。”
……你是司乾和江婉的女儿……
……你是司乾和江婉的女儿……
我失去了语言的能力,只知道呆呆地问:“你说……什么?”
“我可以在婉姨的坟前发誓,这是她亲口对我说的,我绝无半句谎言。”
我是司乾和江婉的女儿??
其实细细想来,难道不是有据可循的吗?当年我初初回到楚府时,几次去香山寺看望娘亲,不是都碰到了司乾?还有,我失忆时,司乾回京城找医书,也去看了娘;还有,父亲去世的时候,娘说的那句“孽缘”;还有,昨日碰到司乾时他表露出的超过他的身份所应有的悲伤;还有,他说他一直试图医好娘亲……
难道,竟是真的?
我一直觉得司乾待我很好,像父亲一样的好,在楚诏杰要我为了家族利益嫁入皇宫的时候,他在乎的是我是否快乐;我和晨轩在一起的时候,他只有鼓励与赞成;他关心我的病情,为了我四处找药材,甚至冒着危险潜回京城寻找医书;苍梧城里他为我针灸,几日几夜不离地守着我、照顾我;我因为晨轩自杀,他打了晨轩……
原来一切的一切,竟是因为——他才是我的生身父亲?!
那这么多年默默的守候,他为何,不告诉我?
如果他才是我的父亲,那司晓,就是我的亲生姐姐!她给我的最后一封信中说的话,“姐姐觉着,以你很有缘。很有缘。来世,我们再做姐妹吧,做亲姐妹。”她知不知道,知不知道我们这辈子,已经是亲姐妹了?我的姐姐啊!
我站在娘的墓碑前,山中的夜风阴冷剌骨,衬着我的身躯渺小而虚弱。晨轼面有不忍,上前将我拥入怀中,而我连抗拒的心思都没有。
他沉声道:“婉姨说,当年她是洛阳名妓,与司乾一见钟情,怀上了他的孩子。可司乾已有妻室,不会休妻,她也不愿做他的妾。而恰巧爹经过洛阳,也爱上了她,答应给她一个名分,让她把孩子生在楚家,并且作为一个楚家人长大。”
我弱声问:“她既不愿为妾,又为何嫁进楚家,白白受这么多年的白眼与屈辱?”
“她说,为了腹中孩子,她愿意吃一切的苦。只是,她唯独不能接受做心上人的妾。”晨轼说 ,“听了这个,我不知该作何感想。”
我凄惨地笑了,我当真是江婉的女儿,我与她在感情上何其相似!愿意受尽所有的屈辱,唯独不可以来自心尖尖上的那个人。
晨轼说:“司乾一直不知你是他的女儿,直到你十二岁那年受重伤,婉姨才告诉了他真相,要他竭尽全力地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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