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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若兰-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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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抬起眼,他微微扬起嘴角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随后将玉簪拿下,放入自己袖内,“还了我吧……”

我扶着他坐到一边的椅子上,给他倒了一杯茶,他却无力的摇摇手,“你不是那年的若兰,茶不再是茶,我也不再是那年的八阿哥……”

我伸手轻轻握住他的手,嗓子里游丝般飘出两个字,“胤禩……”

眼泪落在他的手背上,他猛的颤了一下,他紧紧的握了握我的手,叹出一口气,“此生得以与你相遇,可幸可悲。几十年我一直在想究竟是幸大于悲还是悲大于幸……”他松开了我的手,身子无力的靠在椅子后背上,“而今看来,已经足矣……”

当我走出那监所,突如其来的阳光让我一下子睁不开眼睛,眼前一片黑……

醒来时,我已经躺在了床上,不是在圆明园,却却真真的在宫里。胤禛坐在我床边,见我醒了,只是看了我一眼,随即立刻起身,我听到了他脚步声里踏出来的不悦,愤怒……

能怪谁?十三的那一个令牌?还是牧声谨慎安排,避开一切耳目地送我到那里?还是几十年前,我对那个气质温润的人有一丝倾心?想来想去,竟怎么也找不到源头。

我爱你 谢谢你

“这些日子你身子越发不好;皇上考虑还是想让你到圆明园去休养。”十三端着茶杯,看了我一眼,有些小心翼翼。

“为什么他不来自己和我说……”

十三瞥了我一眼,一脸你知道还问我的神情。

“他现在在正殿么?”

十三点点头。

“也是难为你了,十三。”我叹了一口气。

十三无奈的摇摇头,起身走出了屋子。

“她怎么说……?”坐在桌边依旧全心看折子的他,对着渐近的脚步问道。

“谁怎么说?”我出声询问,很明显让他惊了一惊。

“那些奴才都不通告的么!”他将手里的折子重重的放到桌上,一脸气恼。

我走近他,“她说她会去圆明园,她还说让你以后别再那样为难十三,十三这样夹在俩人之间也不好过……”

他眼角瞥了我一眼,伸手拿起手边的折子,又开始看起来。

在心里无奈的叹了一下,走到另一边的书柜前,“你生气,我不怪你,” 我背过他整理着里面的书册,“但你也应该告诉我,哪时你的气消了,我也不会干巴巴的白等着一天看你是不是过来喝杯茶,吃口点心……”正说着一个画卷掉了出来,我蹲下身子,捡起打开一看,心里一阵狂跳,是一幅冬梅白雪图画,我甚至自己都忘了曾经站在那样的雪地里,那样的梅花树下,拿着那样一枝梅花,顾盼生嫣的姿绰。

我低着头看着这幅落款为康熙三十二年的画卷,视线渐渐模糊。看见身边明黄的袍子下摆,我歪着头扯着嘴角仰望,“倒不知道你竟在那时就看到了我……”

他伸手将我拉起,又拿过手里的画卷,卷好放入书柜里。

“这就是那年被人拿到清雅斋的画卷?”我试着问他。

“差些就失了。”他语气冰冷。

“好在你看的重要,不然还真失了一幅好画,用的可都是上好的纸张,上好的彩料……”

他冷冷的哼了一声,随后又转身要走向那书桌,我急忙伸手拽住他,“对不住,刚才我又不识好歹了……”

他叹了一口气,伸手将我搂入怀里,“你是不是吃定我了?”

听得他的话,我轻笑,噙在眼里的泪水落在他的前襟,“从不这样想,但你如此说,我受宠若惊。”

他低头看我,伸手抚过我的眼角擦干泪痕。我定定地看着他,眼泪不知道为什么流个不停,他显然慌了,眼里一片不安,刚要说出口的话就被我吻了回去。

“我爱你。”我一边吻他一边轻声喃呢。

这辈子都是你在努力经营这份爱情,而今我抢在前头说出这句话,不怕你说我占了先机得了便宜,只是当我看到那幅画,心里那一片酸泛起的时候,我才开始害怕自己没有能力,没有时间回报你的情感,以前老觉得这样的言语过于形式,现在我没有办法,我抓着一切机会一切方法来爱你。

“若兰……”他轻拉开我,眼里星光流转,一眼看穿他的心动。

“别说话,” 我伸手止住了他的话头。

他握住我的手,低头深深地吻住我,轻柔又有侵略性,两人默契的将对方带入一边的耳房,掩上门,倒在床上时我瞥了一眼没有上闩的门。

“这点还理会不过来,那些奴才要来没用……”他吻着我,伸手开始解我身上旗袍的盘扣。

很利索,至少比那第一次利索多多了,在我解下他那身黄袍时,他也拿下了我那身凤袍。

我轻笑,他俯身吻住我还没有漾开的笑意,“为什么不让我说?现在又为什么笑?”

“我不让你说什么?你先告诉我,我便告诉你……”稀里糊涂地说了一堆,脑袋在那样的情况下根本没有正常运转思维的能力,“你还是吻我吧……”

初春的天气还带着些春寒,两个人身体滚烫,我紧紧地抱着他,究竟我体凉,我不怕热着,但又怕他热着,我赶紧松了手。

“别放手……”一丝不悦。

我赶紧又重新抱紧他,“我以为你不喜欢……”

“谁说我不喜欢?”他一个猛力让我抓紧了他的肩膀。

“喊一下也不妨,他们听不见……”

我一皱眉,低头就在他汗渍渍的肩头咬了一口。

他却哼哼的笑了。

拉了条薄被盖住两人的□依旧敏感的身体,刚想躺进他怀里,他却转身不知道又从那里捡了条被子盖在我身上,我别扭着不肯盖,两人在被子里边较着劲,估计又点了他一身火,他翻身上来,紧贴着我的身子,“那就盖着我吧。”

我笑着点头。

他一手撑着床榻,一手轻轻地抚过我的眉间眼角,又俯身凑到我耳边,温热的呼吸打在极其敏感的耳边,一阵酥麻。

他说了一长串不知是什么的东西,我笑着轻推开他,“说什么呢?”

他皱了眉,“满语,你听不懂?”

我讪笑,翻身将他压在身下,乱吻一气。

“我刚才说的你是不是没明白?”他挑起一边的眉毛问我。

我叹了一口气,把头贴在他胸口,“那年落水,丢了满文。我怕你让我重新捡起来,一直没和你说……”

他胸腔轻颤,我知道他在笑,抬眼见他满眼的笑意。

他伸手将我紧紧的圈在双臂里,“有你真好。”

我扬起嘴角,吻上他的嘴角,“我知道。”

我喜欢和他一起住在圆明园,虽然在宫里我也和他一起住养心殿,但是圆明园不一样,这里是一个独立的氛围,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而在宫里我则绝对不能和他一起坐着小船泛舟荷塘采莲子。

我回头看着一脸谨慎的胤禛,无奈地笑道:“行了,马上上岸,别绷着脸,怪难看的。”

很是稀奇的对我的言论保持了沉默,他一言不发,谨慎地保持着小船的平稳。

到了岸,他呼出了一口气,紧拉着我远离了岸边。

我看着他的神情,心里一阵心疼,紧握住他的手,“以后我不这样了……”

他看着我点点头。

雍正五年年初落了大雪的圆明园不像紫禁城那样肃静,自从过了除夕,他回宫去住了些日子,有时来圆明园宿一晚,吃一饭,他在忙,忙得很烦躁,显而易见。

那天是雪后的第一天大晴天,我乖乖的坐在屋子里烤炉火,自从牧声吩咐我雪后万不要受凉吹风后,身边的每个人都嘱咐我不要出门去。隐约吻着一股梅香,我回头看见弘时拿着一束红梅站在门口,一身淡青色的袍子,映着身后的雪地,影单寂落,更显得单薄。

“给皇额娘请安。”他走上前一如平常的问安。

我忙招呼他坐在手边,“化雪天气犹为冻人,怎么不带件挡寒的毛毡斗?”

他扬了扬嘴角,“不碍事。儿子路过雍和宫,折了几枝梅花,折的不好,只添些香气吧。”

“亏得你还特地跑到漱兰院去,我正遗憾着这样天气不见着梅花,倒是可惜了,可巧你给我送来。”我笑着接过梅花,递给身边的翠儿,让她去找个瓷瓶插起来。

他淡淡的笑着,我只问他些他府里的事儿,他也如往常一般回答。

当夕阳西沉,温和的阳光从门□进来时,弘时起身告退。

我点点头, “让赶车的小心点,雪化了路上怕滑。”

他看着我扬了扬嘴角,鞠了鞠躬,“额娘保重身体。”

我一愣,回过神来时,他已经出了竹子院。

之后没几个月,宫里传来消息,皇三子弘时以年少放纵,行事不谨被削宗籍,又没几天,传来了我意料中的事,又是一个牺牲在历史滚轮下的人。

那日,弘历站在我跟前,没有了以往的自如。

“弘历,我问你两个问题,你只摇头或点头,好么?”

“是。”

“你三哥错到不可原谅,不可宽恕的地步了?”

他犹豫了一下,点点头。

“其间你有没有……?”

他看了我一眼。

我没有问下去,他显然也明白我的话里所指。所以,我知道那个答案不管是弘历真心回答或是特意隐瞒,我都不会喜欢,既然不喜欢就别听。我突然发现,经过这几年,面对死亡与牺牲,我平常了许多。在这宫里,活着不一定自在,去了也许才能自由。这个想法让我浑身发凉。

“弘历,抱抱你额娘。”

弘历走上前,伸手抱住我的肩。

“额娘,谢谢你。”

我沉默。谢我什么?谢我没有让你陷入说实话还是欺瞒我的两难之地?还是谢我一开始就选择你?这些问题在心头快速旋转,让我透不过气来。

“我相信你,但,别让我失望。”我静静地说着,语气里毫无温度。

莫辰 莫愁

雍正六年,8岁的福惠夭折,胤禛病倒了,带着哀痛及一身的操劳。当我从圆明园赶到他寝宫里,御医太监给我让道请安时,我听到他满是疲惫与不满的嗓音:是谁请皇后过来的!

“别以为我能在圆明园乖乖的等你病愈的消息!”我大声说着,至少现在我没病着,声音气场明显比他的大。

苏培盛在一边示意太监御医退出去,我坐到床边,“再不许把这样的事瞒着我!”对苏培盛威胁,也对他威胁。

“反了你……”他皱着眉,语气微弱,导致这句话一点都不吓人,毫无威力。

但我的眼泪却是扑簌扑簌的掉,“我是反了,我是反了……”我哭着伸手拍打他的肩头,不轻,不痛。

“我错了……”他伸手抓过我的手,语气真诚。

我低着头,眼泪落在自己的手背上,滚烫滚烫。

“过来。”他伸出手臂。

我俯身靠在他肩上,伸手抚过他的肩头。

“不疼。”他握住我的手。

我将手挣开,“这回谁知道你是真话还是骗我的?”

他长长地叹出一口气,我紧紧地抱着他,从圆明园得到消息到此时此刻,心里依旧感觉好像缺了那么一块。

“用药了么?”我振作起精神。

“还没有,被你搅和了……”

我急忙松开他,起身开门,苏培盛端着汤药候在门口。

“太医怎么说?”

“寒热不定,入睡时短,气虚神弱,先喝药再调养,”苏培盛抬眼看了我一眼,“无大碍。”

我相信这会子他不会和我说瞎话,拿过药碗,回到他床前。

小心翼翼地喂好汤药,我将药碗放在一边,他刚想说话,又被我抢了先头,“别想着这时候把我赶回去。”

他无奈的点点头,身子往床里边挪了挪。

我摇头,只伸手将他的被子盖好些。他却伸手把我拽到他身边,不想和他犟,我乖乖地脱了鞋,上床坐在他身边。

胤禛极少生病,偶尔的伤风他也只是喝个汤剂便好。倒是我,一年下来,总有那么几天是要躺在床上。看着胤禛沉睡的苍白的脸庞,我开始不安,极度的不安。

日子越过越快,当我正视这个纪年时,我才发现自己的时间越来越来短。我开始回顾往昔,怨念自己年轻时唾废的十年,感叹一路的磕磕碰碰,沉浸其间温馨甜蜜。

在宫里照顾了他半月有余,他便携我一起回了圆明园。

我欣然。任他爱住多久住多久,这辈子我也不怕自己再自私一点了。

中秋之时,十三与云敏前来看我。我见着十三姣好的面色,悬着的心放下了一些。午膳之时,牧声也过来了。

我笑,“看他的脚尖,跟长了鼻子似的,闻到这院子开膳了呀。”

牧声浅笑,坐到桌边,添了一副碗筷。谈笑品酒,见十三扬着眉毛看我,我放下已经端在嘴边的酒杯,撇撇嘴角。他现在开始注意不让我多饮酒,那我便少喝些,相互监督,这样挺好。

我极力夸着圆明园菊花,惹得云敏拉着十三就去逛园子赏菊去了。我推说着脚步懒,和牧声坐在一起喝茶。

“是要问十三爷的身子吧。”牧声开门见山。

我点点头,低头啜了一口茶,他始终了解我。

“我已尽力,无大碍了。”牧声端起茶盏,吹了吹茶叶沫子。

“那你要保证他好好的。”

牧声点点头,“我保证。”他转头看了看我,“还有一件事,我要告诉你,下个月绿烟就上京了,或许你想见见那俩孩子。”

我神情一滞,带过一丝犹豫。

“都早已安排了,另外,衡臣那边也会照应,都是极其便当的。再说,这几年,那俩孩子天南地北的走了,我想让他们好好在京城住些日子。一来圈圈他们的心思,二来,你也该与他们好好相处。”

谢谢你。牧声。

当莫辰与莫愁一起到圆明园时,我分外紧张。

翠儿在一边看着我的神情,既是安慰,又是好笑。

当牧声带着莫辰莫愁进入竹子园时,我的心倒是静下来了。

莫辰一袭深蓝色褂子,黑毡白底靴,我脑海里浮现出第一次见到胤禛时,第一入眼的便是同样的一双靴子,我笑了笑,见他步履沉稳,这让我心里一动,高兴他能遗传胤禛这个优点。俊朗,我心里叹道,也许作为母亲都会有的审美偏向。

他身后一些跟着莫愁,像我。如果胤禛在我身边,他肯定会这么说。我又一笑,要是女儿都像他,那还得了?

我不知道为什么那一刻心里闪过的名字都是胤禛,胤禛。或许觉得在这样的场合下,我心里对一家的重聚充满了巨大的渴求。

牧声细细地看着我,扬着嘴角,像是一个前来报告任务准备接受表扬的士兵。

除了谢谢。我别无他语。

牧声找了个借口,说是要去十三那里喝茶。不是一个好借口,圆明园的茶远比十三府里的要好。

我看着他俩,伸手拉过他们,“不要行礼了,喊兰姨就成……”

他俩相视,点点头。

莫辰与莫愁坐在我身边,我捧着茶听他们讲他们这些年经历的各处见闻,各处山水。他们并不拘束,屋里氤氲的茶香极其让人舒适,外边虽然下着小雨,但是那样淅淅沥沥的声音在屋子里轻轻跳动,满是欢悦。这样的相处让我又意外又惊喜。

在莫愁起身给我续茶时,我淡笑,“你们过得比我自由。”

他们一同沉默。

我听到莫愁在抽泣,扶起她的脸,“怎么了?”

她转头面向莫辰,莫辰伸手紧握住我的手,“若无额娘苦心,哪里得来这些自由?”

仿佛血液停止了流动,我只听见屋外依旧淅淅沥沥的雨声越来越近,随后又越来越远。

“你说……你说什么?”我的声音在颤抖。

莫愁扑到我怀里,“额娘!”

莫辰站起身,默默地跪在我跟前,眼睛通红, “外边我们喊一声兰姨,但而今只在您跟前,我们只望能喊一声额娘。一声,而已。”

流泪,不自主的。等我意识到时,已经满脸是泪。

“怪我么?”声音颤抖。

莫愁伏在我怀里,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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