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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若兰-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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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到他跟前,靠入他怀里说:“放下心来,一切都很好。”
他呼出一口气,伸手抱住我,说:“而今,我最担心的便是你了。”
我笑了笑说:“那我在这里立了誓,那拉·若兰定陪你走到最后,可好?”
他抚着我的后背,叹了一口气说:“不是最后而是永远,那就好了……”
我听后没说话,只是伸手紧紧地抱住了他。在这个时空里,不仅命运不在我的手里,就连生命也不是,总有一天会面临死别,而且自己很是清楚那是什么时候。想到这里,心里有一阵纠疼。
我感受着他怀里的温度,让自己甩掉那样让人神伤的思绪。往后的事往后再说吧,而今应当好好珍惜这般时光。
“今晚月色很好,让人备下游船。与我一起泛舟月湖,如何?”我抬起头,看着他问道。
他笑了笑,低头吻了吻我的额头,“好。”
再约万春相论事 此彼何消旧情缘
六十年年末,十四从青海回京领功,朝中诸人都认为十四有望承继大统。但是六十一年开春,在康熙到圆明园牡丹台饮酒赏花后不久,便命十四仍回军中。
那日当我入宫见德妃之时,恰巧遇见了婉秀。
“四嫂。”她微微一作福。我走上前,问道:“怎么要回府了?”
她点点头说:“胤祯马上又要回军营去了,额娘唤我入宫与我嘱咐几声。”
我听后点点头,说:“应该。”
之后,我与婉秀仿似便没什么话了。而今,胤禛与十四的关系,满廷皆知,只是大家都藏着心里,但是明眼人都明白,这兄弟俩的相处一般,何况而今弘历已被皇阿玛带入宫里□,胤禛与十四更让人看成是皇位有力的两位争夺者。
“四嫂可是赶着急要见额娘?”婉秀突然这般问道。
我一愣,摇摇头说:“急倒不急,只是入宫陪着额娘说说话,再而见见弘历孩子。”
婉秀点点头说:“不知如此是否安妥?……”婉秀欲言又止。
“什么?”我问道。
“去年半年时光不曾见的嫂子,就是想与四嫂好好说会话。”婉秀说道,神情淡然。
我笑了笑,说:“姊妹妯娌间闲话联络自然,怎有不安妥之说?过会我早些见了额娘,就寻你来。”
婉秀微扬嘴角,点点头,说:“就那万春亭吧,我让人备下了茶水。”
见了德妃,陪着喝了会茶便没往乾清宫去见弘历,直接往万春亭去了。
这时已近傍晚,夕阳斜照在亭里,一片昏黄。我走进亭子,见着亭子的桌上已经摆好的茶水,却不见婉秀。
听得脚步声,我本以为是婉秀,转过头来一看,却是见着十四进了万春亭。
他穿着青色立蟒箭袖袍子,腰间配着一个石色连云锦绣香囊,下面的墨青色宫穗轻轻飘在吹来的春风里。见他静静地看着我,双目炯然,眼光却是柔和的一如亭外的夕阳。
“若兰。”他站定在我跟前,轻声唤道。
这么多年,私下里他仍然喊我一声“若兰。”
“本说是见你福晋,没想却是你跟了来。”我笑了笑,坐到桌边,略离了他一步远。
他坐到我对面,端起茶壶斟了两杯茶,将一杯茶递到我手边。我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是君山银针。看来婉秀早就准备让十四来的。
“三日后我便回军营了。”他端起茶杯,对我说道。
我点点头,说:“开春不久,那儿天气比不上京城舒适,就刚一会额娘还惦记你要照顾好自己冷暖。”
他突然放下茶杯,说:“你呢?你就没什么话?这万春亭还是一样的万春亭,怎么你我之间却成了这般?”
他情绪激动,茶杯敲在石桌上一阵清脆。
我叹了一口气说:“你还是那个四岁的阿哥么?我也不是在乾清宫煮茶的丫头了……而今物是人非,这般道理你心里应该清楚才是。”我承认这话说得有些绝了。但是,十四如今是康熙器重的抚远大将军,他真的不是那个闹着我要我与他做荷包的十四阿哥了。
他垂下眼,说:“你是他的福晋,再不是若兰了……”
我见他神情恍惚,口里一阵自言自语。“十四,十四?”我拉了拉他的手臂,唤道。
“莫不是病了?怎么这般模样?”我轻声低吟道,随后伸手抚上他的额头,还好,只是略有薄汗。
刚想拿手下来,他却又伸手紧紧地握住我的手,抬眼看着我,说:“你是他的福晋有如何?你还是这般关心我的,不是?”
手被他紧紧地握着,任凭我怎么使劲,也挣脱不开。
“额娘。”
隐约的一声“额娘”倒是让十四迅速的松了手,我抬眼看向亭外,见着弘历快步走到了万春亭。
“听得额娘入宫了,弘历特来给额娘请个安。十四叔也在。”弘历在一边规矩的行了礼。
十四站起身来,我见他已然恢复了正常神色,“弘历啊,怎么皇阿玛那儿放你下课了?”
弘历笑了笑,走到我身边,对十四说:“正是皇玛法告诉我额娘入宫来了,说我若是能做的一首好诗,便让我下课过来见额娘呢。”
十四笑了一声,说:“如此看来,好诗已然做成了。”说罢,又转身看向我,说:“我这儿什么人的关心嘱咐都不缺。今儿看来,这物是人非的道理,也要打了折扣了。”说罢,就转身出了万春亭。
弘历看着十四的背影,直到他消失在远处的转角。
“额娘。”他走近我,扶着我做到椅上。我叹出一口气,拉他坐到我身边,“怎样,在宫里住的可好?”
他微笑着点点头,说:“好。额娘……”他看着我,语气犹豫。
“什么?”
他看了看我,扬起嘴角,摇摇头,接着又和我说起在宫里的事,
“今日儿子见了张廷玉张大人,学了不少学问……”
我粗枝大叶的听着,心里却是有些感叹:弘历果然如胤禛般沉稳,他今日见了十四对我如此神态举动,心里定是有所疑惑,但他却将疑惑压下去了。他是个聪明的孩子,而且很有分寸。
刚走出宫门口,要坐上马车,就见着八阿哥正好下了轿子,要入宫去。时值黄昏,西方仅剩下余辉照着半边天空。
他走到我跟前,我微微一颌首。这是自那承德避暑山庄的毙鹰事件后,我与他的第一次单独会面。此时我才发现,在心里仍然对他有所愧疚。但是转眼又一想,这愧疚究竟从何而来,仿似全不由避暑山庄之事而来。
“你是不是与十四会面了?”他看着我问道,语气一如以往,几十年的纠葛竟在这样的话语里,听不出半许。只是在神态步履之间,略显疲乏。
我沉默着点点头。
他叹了一口气,说:“十四……他……”又是一个欲言又止。
“怎么?”我问道。
“而今物是人非,总要留下心思,或有不全。”他走近一步,对我说道。
我有些愣神,好一个物是人非。原来十四的变化,在他眼里也是极其显眼的,但他却是拿来嘱咐我,这是为何?
他静静地看了一眼,随后低下眼,说:“如今再见你安好,我们倒是都放下了心了。”说完,他便转身进宫里去了。
我们,我们倒是都放下心了。我本以为那是说他与明琴。直到后来,我才明白,原来并不如我所想。此时是周围人皆知,我不知。彼时竟是人人皆知,我才知。
一阵风出来,略感凉意。我深深吸了一口气,转回身子,想回马车上去,竟见着胤禛站在远处,一动不动。
我走到他跟前,说:“过会回圆明园么?我一早让翠儿备下了百合枸杞,晚些时候我与你泡上枸杞清茶就着百合糕做小点,可好?”
他伸手抚着我头侧的那一簇流苏,“我尽早回来,若是晚了,就不要等我。”我伸手握住他的手,浅笑着伸出另一只手,替他将肩上的衣服褶子拂拂平,“理会了。你进宫去吧,我先回府了。”
他点点头,将我的手紧紧一握后才松开,转身进宫去了。
周围行云流水,只你为我归宿。
转眼已经入夏,圆明园内多水,风清气爽。自入夏后,胤禛就居在了竹子院,想着他本来就是个惧热的,便也没将府里的那些事拿出来与他唠叨,任他住下了。
那日清晨,我见那湖里荷花已经有了莲蓬,忙遣了任重任远,划着船将莲蓬采来。
“翠儿,去拿些桂圆来,好做着冰糖莲子。”我看着任重任远抱着一大束一大束莲蓬下船,忙对翠儿说道。
“是……”翠儿见着我一脸的兴高采烈,笑着回道。
“青儿呢?”我问道。
“一早见着好像吹了风头痛了,我便让她歇下了。主子,有事吩咐?”
我摆摆手说:“这炎夏天气,莫不是贪凉,冷热不调了?”
翠儿看着我,摇摇头说:“这丫头身子一向好得很,让她躺个半天就好了。”说着就进屋取桂圆去了。
“青儿丫头犯头痛了,任重任远,就你们兄弟俩给我把这些莲子剥了吧。”我说道。
“嗻。”他俩打了千,随后就一起坐到石桌边上剥起了莲子。
而我则想着去瞧瞧青儿,便走到了青儿住的屋子,轻轻地推开门,见青儿躺在里面。我轻手轻脚的床边,拿起薄毯想给她盖上,却是见着枕下有一个荷包,露了半边出来。我伸手拿其出来,想给她放至一边去,却是见着荷包上绣了满文。我微皱了眉,满文我只会说几句,却是不识不读,纯粹一个满文文盲。
“是我傻了,竟以为你是真诚待我,原是为了别人……”青儿口中喃喃自语。
我忙将手里的荷包放回她的枕下,吸了一口气,又轻手轻脚的走了出去,掩上门。
雪夜弥留终为见 严城缜思千钧刻
晚上做成了冰糖莲子,便让翠儿分了些给任重任远兄弟。
“冰糖莲子的味道他们俩兄弟可尝的来?”我放下手里的满文书,对进屋的翠儿说道。
翠儿笑笑说:“哪有尝不来的理,他们唯恐这般要折了寿哩……”
我听后笑着摇摇头说:“跟了我这么久,还是一股子奴才主子的习气……”
“主子,怎么看起满文书了?”翠儿递了一杯茶给我,问道。
我抬眼看了看翠儿说:“不瞒你说,满文我是一个不认得……”
翠儿略有惊异的看了看我。
我叹了一口气说:“还记得那一年我将军府落水的事,那后,便没记得事了,满文也就这样丢了。”
翠儿叹了一口气说:“这么多年了,竟还没见好。主子,落水前的那些事儿,你当真不记得?”
我无奈的笑着摇摇头,说:“就像是从另一个世界来的一般,就像是前世后身,怎么还记得?”
翠儿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说:“如此倒也好,以前的是过去了便就过去了。这样的主子,我们都欢喜。”
我微笑着拉过翠儿,“你可识得满文?”
翠儿笑着道:“我哪里识得?主子怎么不请教爷?”
我撇撇嘴,说:“不想招他的唠叨。”说罢,就一个人拿起手边的冰糖莲子吃了。脑海里却依旧想着青儿荷包上的那个满文,便放下汤碗,走到书桌边,拿起笔,照着模样将其画下。
“是我傻了,竟以为你是真诚待我,原是为了别人……”
想着青儿迷糊时所说的话语,心里感叹,定是与这荷包上的满文有关系。
不知为何,我竟然想起了侍棋,一样的伶俐,一样的善解人意,与我的情感深厚。我误了侍棋一生,如果有机会能让青儿幸福,也算是一个回偿吧。
“爷吉祥。”听见门口翠儿的请安声,我赶忙将纸条收好,转过身子,看着胤禛进了屋里。
“用过膳了?”我走上前问道。
他点点头,说:“在舅舅那儿用了。”
“隆科多?”我心里叹道,他这个舅舅这么多年来我没见过几回,再说那些公事他从不与我谈起,我也从不过问。“你喝酒了?”闻着他身上隐约的酒气,我问道。
他略摆摆手,扶着我的手坐到椅上,“两三盅而已,拿盏浓茶就没事了。”
听得他这般说,我赶忙让翠儿泡了壶浓茶过来。
他抿了一口浓茶就放下了茶盏,只是一个人皱着眉头,一个人在心里打量着。
我静静地坐在一边,入夏时光,转眼立马到了那个关键万分的时刻。康熙,皇阿玛,六十一年冬季……自己总不敢如此想下去,康熙对我来说有着非凡的意义,有恩情有默契有相知。他了解我,并与我万分恩情,让我在这样的时空里始终感念他予我的关怀。
“怎么了?”胤禛突然地出声,我心里一惊,这才发现脸颊上一阵温凉。
“怎么落泪了?”他伸手抚上我的脸颊,问道。
我赶紧拿帕子擦了擦眼角的泪水,说:“夏日风大,吹进了沙子……”
他叹了一口气,握紧我的手。
“你呢?见你一回府就是皱眉叹气。”我看着他问道。
他转头看向我,扯了扯嘴角,“没什么,就是十四弟那儿……”
忽听得窗外“哐”一声,我一惊,赶忙走出去,见着青儿脚下是打翻得一碗冰糖莲子,身子靠着一边的墙壁,脸色惨白。
“怎么出来了,身子不舒服不好好躺着作甚?”我扶着青儿,说道。一边翠儿忙赶了过来,说:“就听了主子的话吧,回屋吧,这儿有我。”
青儿略抬起眼帘,看了看我,微微点点头,说:“真是自己不打量打量,如此倒还糟蹋了一碗冰糖莲子。”
我叹了一口气,说:“等你好了,赔我做个十碗便是了。”
青儿笑了笑,随即翠儿就扶着她回房去了。
我刚要转身回屋,见着胤禛走到我跟前,看着青儿翠儿的身影,说:“要不再从府里调一个丫鬟过来?”
我撇撇嘴,将他拉入屋里,说:“青儿不过是一天头晕罢了,再说而今我的身子也好了许多,哪里用的着时刻俩人照料着。”
他静静地看着我。
被他看得有些发毛,“怎么?”
他微扬着嘴角说:“没什么,就是想你怎么没有雍亲王嫡福晋的架子?”
我听后,心里一阵好笑,说:“那就休了我,娶个有福晋架子的来吧!”说罢,就不去理会他,独自坐在椅上端茶喝。
他亦是一阵闷笑自嘲,说:“你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幸运,再如何怎好将你休了,让给了别人。”
他的这句话,前半句听得我窝心,后一句“让给别人”听了一阵别扭,白了他一眼,“随你胡说去吧。”说罢就一个人进了里屋。
躺在床上,究竟是入夏气候再况心里别扭着他的话,不觉身上一阵薄汗。
“还气?”他脱了褂子,躺到我身边,搂过我对我说道。
我闭着眼佯装睡下没说话。
他轻叹了一口气,轻声说:“你不知我心里所惧,只怕日后,日后……我拼死了不放你,还是不能。”
我睁开眼睛,看着他,吻上他的双唇说:“再得胡说,我当真不理会你。”
自那后,我才明白他的担心。他怕日后若是登极的不是他,而不能再拥有我。对此,我一直没有顾虑,并始终坚信,我知道我会是他的皇后。只是他,我从没了解过他心中所惧所虑带来的压力,更甚是折磨。
转眼入了十月,康熙便准备往南苑行围。不过半月,康熙病发,从南苑回驻了畅春园。
胤禛早已奉康熙圣命代祀南郊,圆明园只我独居。自康熙从那南苑回来后,我就一直坐立不安。我心里明白,不过是这几天的事了。皇宫自康熙回宫后就一直沉静如镜,但是每个人都知道那样的平静之下有多少暗涛汹涌。三日后,十一月十二日,那深夜下着小雪,我坐在里屋,手里拿着书,却看着暖炉里的火苗发愣,突然院内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我赶忙走到门前,打开门,竟是月萍。
“月萍,怎么了?”我将月萍拉入里屋,拍了拍她肩上的积雪说道。
“若兰,快快与我入宫去,万岁爷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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