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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毒妃-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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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监一板子打在了方婳身上,他忙慌张地跪下道:“太后娘娘饶命,奴才不是故意的!”另一个手里的板子也不敢落下。
太后冷声道:“既然婳妃要上演主仆情深的把戏,哀家就成全你!继续打!哀家今日非得要个结果不可!哀家还想知道,婳妃到底是何等狐媚子,又是如何蛊惑了皇上!打!”
太监的双手颤抖,闻得太后这样说,便只能哆嗦着起来。
板子重新落下来,一下又一下。
一个人支撑那么久,心中满满的全是愤恨,可是现在,苏昀忽而再也忍不住,眼泪疯狂地流出来,她动了下干涸的唇,虚弱道:“娘……娘娘,让开。”
“我不,阿昀,他们打得我没有你痛,他们不敢用力打我,别担心我。”她的声音带着颤抖,却还要拼命地掩饰。
其实苏昀明白,太监不敢打她,却还有太后在,他们又怎敢不听太后的命令?她好想说,让开吧,她都已经被打得没有知觉了,一点也不知道痛了。
方婳见苏昀的目光有些涣散,她忙握住了她的手,咬牙叫她:“阿昀……阿昀看着我!”眼泪“啪啪”地落在苏昀的脸上,她这才又强打起了精神来。方婳将呻吟压低,“她和太后说师叔的事了吗?”
苏昀摇了摇头。
又是一板子落下,钝痛却令方婳的脑子清醒了一些。方娬既说得那样坚定,又怎会不同太后提及燕修?倘若太后知晓她与燕修有往来,再加上当年公主的事,依太后的脾气,早把燕修也一并押来了!
“咳……”她呛一声,点点血斑落下,心中似豁然开朗了。
先前傅云和的话,令她做贼心虚,自然而然先想到燕修。可如今静下来一想,昔日白马寺两年方娬都不曾想到,如今好端端地怎会知道她与燕修的事?那件事即便要知道,方娬也不该是最先的那一个人!袁逸礼一破口,最先知晓的,难道不是皇上或者太后吗?
紧紧抠着长凳的手指竟缓缓松了。
原来方娬不过是拿了一件无中生有的事罢了!
“婳婳……”苏昀很想推开她,奈何自己现下一丝力气也没有。
院中,有人突然跪下了:“太后娘娘,这般打下去恐会出人命,还望太后娘娘三思啊!”
众人侧目,方婳更是不可置信地看着跪下替她求饶的楚姜婉,是她……竟是她!
太后华美脸庞尽是怒意,沉沉道:“婉妃管好自己才是正经!别以为哀家老了就不知道你的事!”
太后一句话,令楚姜婉美丽的脸庞蒙上一层灰白之色,她跪着,身子微微瑟缩。
霁月呆呆立着,不知该不该上前扶她起来。
整个院子里的气氛瞬间诡异非常。
突然,一声“皇上驾到”传来,方婳艰难地抬眸瞧去,燕淇明黄色的身影已入了眼帘,容止锦急急跟在他身后,再后面……竟是轩辕承叡!
众人都忙跪下行礼。
方婳身上的板子一停,她只觉得整个人都像是被解救了,双腿一软便倒下去。
“娘娘!”容止锦脱口叫她。
燕淇紧紧蹙了眉,匆匆朝太后行礼,这才道:“朕才出宫多久,这玉清宫要翻天了吗?玉策,还不去将婳妃扶起来!”
玉策领命,匆忙上前扶住了方婳虚软的身子。
“阿昀……”方婳一手还握着苏昀的手,舍不得松开。
一侧有脚步声传来,随即,男子高大的身影压下,方婳尚未来得及回头,便见那双有力的臂膀已轻松抱住了苏昀娇弱身躯。苏昀只觉得整个人一轻,被人抱入怀中,她努力睁大了眼睛看一眼。
男子的俊颜沉着怒,深邃瞳眸狠狠地锁住她。竟是她梦里都想到躲开的那个人。
苏昀的心仿佛被什么东西狠狠地蛰了一下,她抓着他臂膀的手微微用了里,声音虚弱却透着害怕:“花……花孔雀……”
“花孔雀?”轩辕承叡低低念一句,苏昀一张脸很苦逼,她其实想说她不是故意下毒的,她都这样了,她不要再被打了!她又努力挤出几滴眼泪来,好多可怜有多可怜。
方婳吃惊于轩辕承叡的举动,这里是大梁皇宫,所有后宫女子都是皇上的人,他竟敢这般光明正大抱苏昀!
容止锦见玉策扶着方婳,忙上前询问她如何。
方娬嘴角的笑意更浓了,他们两个竟敢这样不避嫌!
燕淇低头踢了一脚地上的太监,怒道:“朕的婳妃也是你们能随便打的?”
太监忙磕头求饶。
“皇上!”太后的声音里带着怒,“婳妃与人私通,哀家正在彻查此事!”
燕淇的神色微微一怔,抬眸问:“和谁?”
方婳的身子一软,玉策惊呼一声娘娘,容止锦已眼疾手快扶住她。跪在地上的流儿见此,忙道:“皇上您看侯爷和婳妃娘娘,奴婢多次见他们于宫中私会了,侯爷还敢公然抱娘娘!”
此言一出,再没有比这更明白的了。
与婳妃私通者,是容止锦。
“什么?”太后猛地转向方娬,脸上的怒气更浓。
伏在轩辕承叡怀中的苏昀一把抓紧了他的手臂,喘着气道:“奶奶你个麻花!早说是小侯爷啊!”她也不必一声不吭遭这种罪了!
第096章 希冀
袁逸礼正迷糊睡着,乍闻得外头雨点落下的声音,房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他这才睁眼醒来,见是刘太医亲自煎了药送来。虺璩丣浪
“大人醒了?”刘太医上前搁下了药盏,顺势替他把了脉。
袁逸礼侧身坐起来,微微吸了口气,气血较之先前已顺畅许多。他顺势接过太医递过来的药,一口气喝完,才问:“什么时辰了?”
“刚过了申时。”刘太医转身将药盏放下,见袁逸礼已起了身,径直取了外衣套上,刘太医忙道,“大人的内伤不轻,这几日须得卧床静养。”
袁逸礼蹙眉望向他,脱口道:“我不是嘱咐了不要告诉皇上吗?今晚皇上要宴请西楚太子,我自是要去的。嫜”
刘太医忙道:“大人吩咐的,我自是没说,只是……皇上回宫了,晚宴应是取消了。”
“回宫?”袁逸礼一怔,越发疑惑,“为何好端端地回宫了?西楚太子呢?九王爷呢?”莫不是围场上出了事?他的脸色瞬间沉了,全怪他没留下来!莫不是皇上因为九王爷的事动怒,方婳蠢到替九王爷说了话吗?
刘太医见袁逸礼的脸色越来越苍白,他只得道:“听闻西楚太子也随皇上去宫里了,九王爷还在行宫寝居内,哦,好像是婳妃娘娘有事……拳”
“何事?”袁逸礼回转身子,直直地盯住面前太医。
果真还是她的事!
太医却摇头道:“何事我也不清楚,皇上走得匆忙,钱公公也没留下话来。大人,大人……”
太医的话未完,便见袁逸礼已经推开了房门大步出去。
外头,冷雨未歇,风亦是出奇的大。
袁逸礼于廊下伫足思忖片刻,终还是朝燕修的寝居去了。若真是在围场上出的事,那他必须先弄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如此进宫才好帮得上忙。
————
冷风卷着雨点打在窗棂上,早前的日光已然收尽,又下着雨,内室的光线越发地暗沉。华年成将窗前的一盏琉璃青灯移至梨花木案几上,低语道:“王爷自围场上回来就一直在这里写字,也该停一停了。先把衣服换了吧,一会就有人来请您过去用膳了。”
华年成才说着,门口的脚步声近了,接着传来人叩门的声响。华年成以为是传膳的太监,才转了身,便闻得袁逸礼的声音传来:“王爷。”
燕修执笔的手腕蓦然一顿,笔尖落在宣纸上,墨水瞬息之间化开。华年成开了门,袁逸礼大步入内,他赶得急,又未打伞,此刻发上、脸上尽是冰凉雨水,更衬得他的脸色苍白。
燕修的神色悄然一变,搁下了笔回身望向来人。
袁逸礼已开口道:“今日围场上,皇上因王爷的事生气了吗?”
“不曾。”他的话语轻悠,“本王答应过大人,即便皇上动怒,本王也不会让皇上迁怒婳妃娘娘。袁大人匆匆而来便是问本王这个?”他倒是觉得奇怪了。
袁逸礼的脸色又淡几分,皇上不是因为这个生气吗?他松了口气,忙转了身,行至门口,才又道:“晚宴取消了。”
“发生了何事?”燕修平静双瞳里略掀起了波澜。
袁逸礼也不知该如何解释,却是这时,有人自前头匆匆跑来,见了袁逸礼便道:“大人原来在这里?钱公公派人传话,说皇上今儿大约不会回行宫了,宫里有些事要处理。”
侍卫喘着气,拣了要紧的讲。
有雨丝自外头飘进来,凉凉地落在额上,周遭一切似在顷刻间静了,袁逸礼神色稍敛,开口问:“可有说宫里出了什么事?”
“这……”侍卫的目光有些躲闪,低着头道,“属下也是听闻,说是婳妃娘娘与人私通,正被皇上与太后审着。”
“什么?”袁逸礼骤然一问,他几乎是下意识地回头看了燕修一眼。
“大人……”侍卫又叫一声,道,“钱公公传话说,大人可在行宫歇着,等候皇上明日……大人!”
面前身影急速自眼前离去,侍卫转过身又急急叫了他一声,这才追上他的步子离去。
房门大开着,凉风卷入,将燕修散落的几缕发丝吹至眼前,他惶惶然往前一步,双腿像是灌了铅,那样沉那样重。
华年成急着拉住他,压低声音道:“王爷可去不得!您没听到方才那侍卫说皇上与太后娘娘亲自在审婳妃吗?”
燕修行至门口才伫足,他一手徐徐扶上木门,越是这个时候他越是去不得,他明白,怎会不明白?
“王爷……”华年成叹息一声,将房门关上。
内室,冗冗沉沉斥满压抑。
燕修的容色惨淡,自嘲道:“她为救我,连命都可以不要。如今她深陷囫囵,我却连一点忙也帮不上。华年成,她要离开我是对的。”
华年成心中一窒,忙道:“王爷千万别这样说!”
他却轻轻笑起来,侧身倚靠着身后冰凉墙壁,眸华微敛,如扇睫毛掩住万千惆怅:“皇上乃天下人主,能予她荣华恩宠,可替她遮风挡雨。我却空担了天家尊贵的姓氏,两手空空,自顾不暇又何谈护她?纵是袁逸礼亦是能帮得她光明正大……”
“王爷!”华年成见他的眸光淡了,心中说不出的难受。
他仍是笑,话语越发轻轻淡淡:“元白在时,我需编造很多谎言假象来骗他。如今元白死了,我却仍要自欺欺人。”
华年成叹息着上前扶他道:“王爷想得太多了。”他扶了他过床边坐下,燕修的眸光黯淡,活似一塑泥雕般。
“父皇驾崩前,我最后一次回长安,他曾问我,要不要那帝王之位……”
“王爷!”华年成骤然打断他的话,“小心隔墙有耳!”
燕修那双如墨双瞳霎时深邃如潭,他再一笑,终是不再说话。
————
雨点骤然落下,轩辕承叡抱着苏昀往身后的树下靠了靠。方婳被容止锦扶得有些局促,他的掌心仿佛是瞬间滚烫起来,让她纵使站着也是煎熬。
不过较之先前悬起的心,她到底是吐了口气原来方娬以为与她私通之人是容止锦。
只要不是燕修便好。
太后愤怒的目光仍是看向方娬,那一个被她看得心惊胆战,忙低下头道:“太后娘娘容禀,昔日婳妃娘娘从晋国来长安时,一正路都与侯爷说笑得一起,后来入宫,臣妾的宫女也见了多次他们私会,即便是那一次侯爷自云州回来,亦是先去了婳妃娘娘的静淑宫再去看望太后您的!”她的呼吸急促,握着素锦丝帕的手也不自觉地颤抖起来。
太后大约是怎么也想不到与方婳私通的人居然是容止锦!容止锦是她看着长大的,她自是不信他回做出此等大逆不道的事!可现下这件事被方娬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来,她执意庇护,日后又如何服众……
燕淇的脸色难看,他往前走了一步,便闻得轩辕承叡的声音传来:“梁皇陛下,我要先回行宫了。”
燕淇未说话,只点了点头。
轩辕承叡抱着苏昀便走,苏昀吃惊地朝方婳看去,拼命抓紧他的衣袖,他的步子却飞快。方婳什么话都未说,轩辕承叡即便不会放过苏昀,也不会在这个时候趁人之危,她应该让他带走她。
一些嫔妃还在窃窃私语议论轩辕承叡的身份,燕淇已冷声道:“止锦,妩昭仪说的可有此事?”
“没有!”容止锦说得毫不迟疑,目光看向方娬,“娘娘既说我从晋国来长安的一路上都与婳妃走得近,你可有什么证据?”
方娬语塞,他一路上都易容,能有什么证据?原以为那个宫女定会屈打成招的,没想到她的嘴巴竟那么硬!
雨渐渐地大了,钱成海上前劝了燕淇入厅。
方婳悄悄推开了容止锦的手,由玉策扶着进去。
宫灯点亮了,晃晃的映照着方娬素白的容颜,她自知理由站不住脚跟,只得跪下道:“臣妾做这一切全是为了皇上与天家的颜面,请皇上和太后娘娘明鉴!”
燕淇的脸色仍是不见好,上前狠狠抬起她的下颚,冷言道:“妩儿当真是为了朕吗?”
他瞳眸里的犀利令她无法直视。
“皇上……”方娬被迫垂下眼睑,颤抖地咬着唇。
容止锦气愤地往前道:“姑母,您最了解我,婳妃既然是皇上的妃子,我怎可能做出僭越之事?就算我同婳妃娘娘说过话又怎样,难道妩昭仪就没同男子说过话吗?”
“侯爷这是强词夺理!”方娬极力力争。
外头,袁逸礼大步进来,朝燕淇与太后行了礼,目光冷冷落在地上女子的身上,他一掀衣袍跪下道:“那臣还曾是昭仪娘娘的未婚夫,难道娘娘与臣也有染吗?”
此言一出,四座震惊!
方娬更是苍白了脸道:“你……你胡说!”
袁逸礼答得从容:“是不是胡说,皇上派人去洛阳一查便是。”
方娬的眼睛不自觉地撑大,脸色瞬间灰白。
方婳亦是心跳不止,方娬曾婚配过他的事他是如何知晓的?方同应不会那么无聊将这样的消息传去金陵,是以她们姐妹轮换婚配袁逸礼之事应是秘密……她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他难道不知这些话当着太后与皇上说出来意味着什么吗?即便皇上信他,也难免不会被人诟病,他乃堂堂礼部尚书,有着大好前程……
她不自觉地往前走了一步,玉策用力拉住她,朝她摇了摇头。她忽而就哭了,总是天真地以为能和他断得干干净净,殊不知到头来,她竟又欠他那么多。
太后本就生气方娬把容止锦说出来,此刻听袁逸礼这般说,她便理直气壮了,沉声道:“日后这种事弄清楚了再说,事关皇家颜面,别弄得不尴不尬!止锦,随哀家回宫!”
“姑……”容止锦略一迟疑,却被容芷若狠狠地拉了一把:“二哥,还不走!”
容止锦即便再不情愿,眼下也只好跟着走了。太后扫视了眼满屋子的人,不悦道:“全都散了吧,各自回宫去!”
“是。”众嫔妃齐声应了,陆陆续续地散去。
燕淇斜看向方婳,开口道:“玉策,送婳妃回宫。”
“是,娘娘走吧。”玉策的声音柔和,方婳却仍是定定看着地上的男子,他没有回身,就那样从容跪着。
远了,远了,直到再听不见身后的脚步声,袁逸礼才终于松了口气。
燕淇缓缓在敞椅上坐下,也不叫起,目光淡淡落在方娬身上,直言道:“妩儿有孕在身不好好在玉清宫安胎,净替朕考虑了,叫朕好不感动。”
方娬低着头,话语里透着颤意:“皇上,臣妾……臣妾也是听说……”
“听说?你听谁说?你的宫女?”燕淇浅笑着问,也不给她任何辩驳机会,话锋一转,道,“来人,将流儿拉下去,杖毙!既是不能好好伺候主子,留着又有何用!”
方娬大惊,流儿哭着磕头求饶:“皇上饶命!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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