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萌妻-第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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软的硬的一起来,临了又让他们每隔几日便派个代表到庄子里报到。
忙活了整整一天,崔小眠以为要次日清晨上路,没想到贺远却让连夜出城。他有皇家御凭,又已在宗亲府报备,即便半夜出城也没有阻拦,只是崔小眠很奇怪。贺远这人一向懒惰,最烦走夜路,莫非太阳从西边升起了?
贺远没有骑马,而是和崔小眠一起坐在马车上,崔小眠的两个丫鬟带着肥仔在第二辆车上,跟过去使唤的几名太监则在第三辆车上。还有一辆车谁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人,崔小眠猜测那应是贺远的保镖们。
崔小眠靠着她的宝贝枕头倚在车厢上,已是一更天,月亮升起来,她想看看车窗外的月亮地。刚刚撩开窗帘,贺远就把窗帘抢过重又拉过,凑到她脸上瓮声瓮气:“秋夜寒凉,师父不适,你就不能尽些孝道。弟子规你白学了。”
就是拉个窗帘,这人就能把简单的事情搞得复杂,什么事都能扯上弟子规,这年前,做人家徒弟容易吗?
既然师父抱恙,崔小眠只好闭上眼睛睡觉,车厢里黑灯瞎火的。想和贺远吵架也要能看到啊,凑得近些,不小心沾上唾沫星子你说多恶心,若是倒霉些,再拿嘴唇贴上他,他又该以为自己对他不安好心了。妈蛋,你也配!
忙活了整整一天,崔小眠也累了,刚刚阖上双目倦意便涌上来,昏昏沉沉地睡去。
梦中她穿着那件彩衣轩的裙子站在蓝颜花丛中。一个人骑着白马而来,马背上衣袂飘飘,宛若仙谪,待离得近些,她变看到那芝兰玉树般的人儿,浣之哥哥。
浣之哥哥牵起她的小手,把一个用蓝颜花编的花环戴在她的头上,她开心了,也想给浣之哥哥编一个,配成情侣,可是一转身,浣之哥哥的脸就变了,越变越像贺远,不对,这就是贺远!
崔小眠惊叫一声,醒了。。。。。。
天已微明,车厢里虽还昏暗,却已能看得真切,贺远那张放大了的脸正对着她,皮笑肉不笑:“你整整一夜都在发疯;一会儿傻笑一会儿又大喊大叫;可是梦到师父赏你好东西了?”
呸,就是梦到你了,我才被吓醒,白日撞鬼,晚上见贺远,这都是令人发指的事。
马车已经停下,阿木推开车门,请他们下去,农庄到了。
崔小眠养精蓄锐整整一夜,此时精力充沛,神清气爽,年轻就是好!
可是当她蹦下马车,人就傻了!
虽然也是一派果蔬飘香,但这里根本就不是越清山农庄!
她上当了!
难怪贺远一路上不许她撩帘子看风景,他是想要瞒着她。浣之哥哥只去过越清山的庄子,这是什么地方,别说是浣之哥哥,就是她自己都找不到回去的路。
说得好听,带我出来装病休学,原来都是骗人的,你就是想要棒打鸳鸯,故意来到这个陌生的地方,就是不想让浣之哥哥找到我。
“这是哪儿?不是去越清山吗?”
“这是越清山的东麓,上次我们去的是在西麓。”
“你要来这里,为何不提前告诉我?”
“为师有十几座庄子,如今天气转凉,你又最是畏寒,便特意选了这里,这里三面环山,听闻比起京城都要温暖,为师也是第一次来,先安顿下来,早膳后出去走走。”
说着,贺远已经大步流星走在前面,崔小眠扎着小人画圈圈跟在后头,阴谋,一定是阴谋!
这里有个好听的名字——“清悦”。
这取名的人也是省事,把越清山倒过来,就是这庄子的名字了,倒也并不难听,别有一番雅意。
崔小眠原以为这名字是贺远取的,可是没想到农庄外的那块牌匾竟是当朝天子御笔亲题。
贺远也是头一回来,他和崔小眠一样,对着那块牌匾看了好一会儿,自从他封王那日起,名下便有这十几处庄子,他又不是个懂经营的人,这些年庄子数量没有增加却也没有被他败光,至于父皇为何会单单看重这处庄子,他也不知道。
据这里的管事讲,大成开国初年,越清山一带均为皇庄土地,由太监掌管,太监们常常以此苛刻农人,甚至还曾引发暴乱。之后各朝帝王均在减少皇庄土地数量,到了贺亲王册封之时,这越清山附近的农庄也只有六处属于皇庄土地,英宗便将其中三处给了贺亲王,另外三处则分封给三位郡王。
天庆帝英宗年轻时酷爱游山玩水,田园风光,这里冬暖夏凉,他尤其喜欢,有一年便带了最得宠的悦妃娘娘来到此地小处,兴致所及,便将此处命名“清悦”,既是应了越清山之意,有内含悦妃娘娘的封号。
“咦,皇上以前还真有一位叫悦妃的宠妃啊。”当年在桃花城时,崔小眠曾听高先生摆过龙门阵,说的就是这位悦妃娘娘的典故,但那只是故事,谁也不知道真假。
清悦庄的管事名叫李齐,四十开外,祖上是皇庄里养马驯马的小吏,清悦赐给贺王之后,自是不能再由太监管理,贺王离府,江嬷嬷便点了打小便在这里长大的李齐做了管事,李齐的媳妇郝氏,娘家也在越清山,是这里一位私塾先生的女儿,粗通文墨,又做得一手好女红,和李齐一个主外,一个主内,把庄子打理得井井有条。
得知王爷要来小住,郝氏便让人收拾整理了房间,庄子里的主人房已空置多年,但既然皇上曾在这里住过,家具摆设自是齐全精致,因而也只重新做了锦被,更换了幔帐帘笼。
郝氏一早知道王爷一行赶夜路前来,甚是亲苦,因而早膳准备得甚是丰富。豆腐花儿是庄子里自己磨的,用红枣、桂花做的糯米糕香甜可口,还有栗子面的小窝头,崔小眠很是喜欢。贺远不喜甜食,却把一碟子蟹壳黄的小烧饼配着庄子里自己腌的酱菜全都吃光,一看就是饿了。
正吃着,白菜从外面进来,凑到崔小眠身边问道:“管事媳妇郝氏托我来问问,今儿个这饭小公子吃着可还适口?”
豆腐花儿、糯米糕和小窝头都是甜的,一看就是给小孩子准备的,这郝氏还真是细心。
崔小眠虽然是假小孩,可这副肉身毕竟只有十二岁,且从小缺爱,有人对她小心服侍,问寒问暖,她心里便很感激,打从心眼里笑出来:“你告诉那郝氏,就说我欢喜着呢。”
一旁的贺远冷哼一声,崔小眠初时还以为他是嫌弃郝氏只问崔小眠,没把他这个王爷放在眼里,可是接下来一听,才知道贺远竟不是那个意思。
“为师放下手边的事,带你出来玩儿,下人给你做几样点心你都欢喜得紧,反而为师一番好意,你却从一下车就在抱怨,弟子规你是白读了。”
又来了,你丫一天不提弟子规,你会死吗?
你不把简单的小事折腾成复杂的大事,你会死吗?
崔小眠吃饱喝足,又端过白菜递上的香茶漱了口,懒得再理贺远,牵着肥仔出去屙屎。
肥仔对屙屎极是讲究,要么有水,要么有树,两样齐全还要看有无能令它屙尿的感觉。
清悦庄虽是皇上相中的地方,可肥仔却不一定也能相中,崔小眠牵着它一棵树一棵树地找感觉,累得腿都酸了,这小子终于挤出一撅袖珍小屎,你丫真给面子!
一一一
☆、第一七八章 性别不清的麻烦事
越清山附近有诸多农庄,早年这里是皇庄土地,经几百年的变迁,这些农庄早已更换了多代主人,但却非富则贵,和贺远一样,也就是闲来无事,来这里小住一阵,享受一下采菊东篱下,悠然向南山的田园生活。o(n_n)o
崔小眠牵着肥仔在外面便便,却没有看到一处蓝颜花,问出来又怕被贺远讽刺,委实无趣。
觉得身子有些不对,跑到茅厕里一看,原来大姨妈又来了。她年纪幼小,大姨妈每次探亲都不太准时,有时两三月不来,有时一个月来两回,这次就是半月前刚刚来过,昨天疲惫,大姨妈老人家便提前来看她了。
回到中原,自是不再用草木灰来招待大姨妈,除了白菜用丝绸和棉花给她做的月经带,还有上好的草纸。今天这大姨妈来得有些突然,待她发现时已是染了一裤子。
寻常女子如此已是丢脸,更何况她还是“男儿身”。她牵着肥仔,一路躲躲闪闪往回走,好在前面有个池塘,残荷枯枝,果然还有一两片枯黄的荷叶。
崔小眠大喜,荷叶虽然已经干枯,但体积够大,足能为她遮丑。她伸手就去摘里面的荷叶,无奈她人小手短,试了几次还是摘不到,她一急,身子前倾,没想到脚下一滑,向池塘滑了下去。崔小眠水性好,原是不用惧怕,只是这秋日的池塘里,全是淤泥,若是掉下去陷进泥里很难出来。
眼看着她已经收不住身子的重量,忽然一双手紧紧拽住了她,把她拉了过来。
“你没有一日不淘气,出来遛狗也不让为师省心。”贺远凶巴巴一副要吃人的样子。
崔小眠扭扭屁屁,本能地躲闪着不想让贺远看到,贺远眼尖,且。。。。。。谁知道他那双贼眼整日价在看啥,总之。他是看到了。
贺远抚额,小时候她尿裤子屙裤子,如今稍大一些又。。。。。。同样弄了一裤子。
这当师父的容易吗?
贺远脱下外衫,给她穿上。衫子很长,遮得严严实实。贺远黑着脸,嫌弃地看着崔小眠,却没有再骂她。
崔小眠耷拉着脑袋在后面跟着,就连肥仔也把尾巴夹紧,这种事被人撞到已经够囧,更何况那人还是贺远。
贺远一回来便没有好气,把白菜叫过去骂了一通,白菜素来泼辣,可也是头一回被王爷骂。何况还是小公子出了这档子事,她不笨,若是让人看到小公子身上沾了这个,那这事可就闹大了。
白菜挨了骂,心里有痛快。原就粗手粗脚,这下子简直力大如牛。她让庄子里的小丫头抬了热水,把崔小眠剥光了扔进浴盆,水烧得滚烫,白菜姐凉水加得不够,崔小眠被烫得尖叫,白菜姐没理她。手脚麻利地把她洗涮干净,再把她连汤带水扔到床上,由于白菜姐用力过猛,扔上床时崔小眠的头撞到床头,摔得她七荤八素,苦不堪言。
贺远坐在外间。听到里面不时传出崔小眠的鬼哭狼嚎,小东西虽然欠整治,可毕竟是个女娃娃,如果江嬷嬷还在就好了,把崔小眠交给她。比什么都放心。
白菜对崔小眠完全是把她当狗一样服侍,头发也是两三天才给梳一次。好在小东西自幼跟着他到处漂泊,能自己做的决不假手于人。可如今她长大了,再这样下去也不行。
这时管事媳妇郝氏亲手端了参汤进来:“王爷,天气转凉了,您和小公子都是万金之躯,山里不比京城,多用些补品调养下身子。”
贺远满意,觉得这郝氏倒也懂得分寸,眼下也没有别的合适之人,便道:“小公子年幼,白菜又粗手笨脚,你这里有没有年纪大些的,叫一个来服侍小公子。”
郝氏想了想,喜道:“王爷,奴婢这里还真有一人,说起来还是奴婢的婆家婶子,昔年皇上和悦妃娘娘来此处时,她便是随侍的宫女之一,悦妃娘娘学骑马,不想那马惊了,那任的马倌是我家叔父,他三两下就制住惊马,娘娘觉得叔父是个可靠之人,便将贴身宫女指给了他,后来皇上和娘娘回宫,我那婶子便留在了这里,叔父前年去世,婶子早没了娘家,便在庄子里帮着奴婢操持。她老人家最是心灵手巧,早上小公子吃的点心,连同这参汤,都是她老人家亲手做的,嘱咐奴婢送过来。”
没想到这山沟里还有这么一个人,贺远略一沉吟,便让郝氏把她婶子唤过来。
这婆子年纪也并不甚大,不过四十开外,她是管事李奇的长辈,庄子里的人都尊称她李妈妈。
贺远见她容貌娟秀,举止大方得体,礼数周全,一看就是宫里出来的,既是服侍过妃嫔,照顾个小孩子应是信手拈来。
贺远让郝氏先下去,他温声对李妈妈道:“小公子年纪幼小,然。。。。。。”
如此低声叮嘱一番,李妈妈便掀帘进去,见白菜正给崔小眠梳理头发,头发未干,湿搭搭地粘成一团,白菜每梳一下崔小眠就哀号一声,不像是梳头,倒像是在拔毛。
李妈妈深福一礼,对崔小眠道:“小公子,老奴是王爷差遣来服侍您的,以后这近身的事,就由老奴帮着白菜姑娘一起做。”
崔小眠机灵,一听就知道贺远把自己是女子的事也告诉李妈妈了,你说这人要干嘛?
“那你会梳头吗?”崔小眠可怜兮兮地问道,当务之急是把自己好不容易留起来的头发解救出来。
“自是会的。”李妈妈说话声音不大,不像别的下人那样低头垂目,而是抬起头正对着崔小眠的眼睛,显然贺远连崔小眠耳朵有病的事也告诉她了。
白菜自己都懒得梳头,更别说给崔小眠折腾头发了,听说王爷又找个老妈子过来,立马把手里的梳子递过去,你来吧,姐还是更愿意照顾狗。
李妈妈先是用干布给崔小眠把头发晤得半干,再用竹梳小心翼翼地梳通,给她换上干净衣裳,又在软榻上加了条毛皮毯子,让她靠在那里晾干头发,还不忘拿了双厚实的袜子给她套上,在这之前,崔小眠就是光着脚丫子在屋里坐着。
李妈妈把崔小眠搭了搭脉,柔声道:“小公子,来月事是千万不能着凉,奴婢看您有些月经不调,您如今年少倒也无妨,但如若放任不管,日后少不得要吃些苦头。”
崔小眠自从三岁以后,还没有人这么照顾过她,好在她一身钢筋铁骨,活到十二岁也真是不容易。
前世她就是经期不稳,而且次次痛经,如今这个身子又是这样的体质,崔小眠也没当回事,既然有人服侍着,她也乐得省心。
李妈妈给她煮了红糖姜汤,待她把整碗喝下后,头发也干了。李妈妈细心地给她梳成小男娃常梳的小抓髻,又用丝带绑了两个蝴蝶结给她系上。
崔小眠蹦蹦跳跳从屋里跑出来时,贺远见她穿得比早上厚了一圈,干净整洁,气色也好多了。
“师父,你不怕把我是女的的事传出去啊?”
以往是她不想当男的,如今却是不想让更多的人知道她是女的,活了十二岁,性别一直模糊不清,她都忍不住为自己点根蜡。
“李妈妈是悦妃身边的老人儿,为师看来,有这样的人在你身边最是合适,规矩她是懂的,何况为师也许诺会给她儿子一个好出路,因此你不用担心。”
崔小眠和贺远担心的根本不是一码事,刚回来时她当男的,无非就是不想被那三个女人发现真实身份,而贺远担心的是什么,其实连他自己都说不清。
一一一
☆、第一七九章 爽嫩可口的小鲜肉
第一天来时,崔小眠还在暗骂、明骂、旁敲侧击地骂贺远,骂他骗自己来到这里,害得浣之哥哥找不到她。
可是第二天她就不骂了,那满山遍野的各种熟透了的果子让她兴奋不已,果然在吃货的世界里,美食永远比美男更重要。
属于清越庄的山坡上种着柿子、红枣和栗子,还有山楂、苹果和水梨,果实累累挂满枝头。庄稼则是以玉米和套种的豆类为主,也有些蔬菜。
贺远在庄子里转悠了一圈儿,就带了几个人去打猎了。崔小眠则带着白菜、香芋,牵着肥仔,让郝氏带着到山上摘柿子。
农庄里的女人,个个都会做农活。听说小公子要去摘柿子,郝氏就拿上了柿舀子,这是专门用来摘柿子的工具。长长的竹竿上拧着两个铁钩,下面绑着一个圆形的布口袋。柿子树树冠很大,很高,满树的叶子像绿色的云,一颗颗通红,桔红的柿子悬挂在绿叶掩映的枝头,低处的可以伸手摘下,高处的就要用到柿舀子了。
崔小眠还是第一次采摘柿子,开心得上窜下跳,红透了的柿子,她洗都不洗撕开外皮就吃,吓得郝氏忙把余下的用帕子汲了水擦洗干净。新鲜的柿子更加甜美,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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