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萌妻-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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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给你,一只给妩儿”,贺远把两只布偶扔到她怀里,道,“别玩坏了。见到妩儿时替为师给她,她也喜欢这种玩意儿。”
两只布偶有些像现代的毛公仔,是用麻布制成,里面填了棉花。外面则绣了五官,古稚可爱。一只是小绵羊,身上缀着弹得膨松的棉线,还有两个羊耳朵呢,一只是小猫咪,不用说绵羊的买是崔小眠的。
“古代也有这个?”崔小眠从小到大最喜欢毛公仔,晚上睡觉都要抱着一起睡,穿越后却还是第一次见到,惊喜万分。
“什么古代?”贺远不解。
“不是啦,我是说很是古灵精怪。好好玩呢。”肥仔凑过来闻,被崔小眠一巴掌扇到一边,鼓起腮帮子,狠狠瞪了肥仔一眼,两只小手把小羊和猫咪全都紧紧抱在怀里。生怕被肥仔弄脏了。
贺远看着好笑,小家伙整日装得老气横秋,其实也还就是个小孩子。
肥仔受了委屈,可又眼馋崔小眠手里的小羊,趴在她的脚边,哼哼唧唧。
崔小眠又故意逗它,把小羊举起来:“咩~~”
肥仔:汪~‘
崔小眠:“咩~~”
肥仔:汪~~
一人一狗叫了一路。此起彼伏。
一一一
志觉暂居在相国寺,大成尊僧重道,立国之初便封相国寺为护国宝刹,为皇家寺院。志觉曾为当今圣上亲赐法衣,因而居于此处理所应当。
贺远轻装简行,并未带亲王仪仗。守门武僧不予进入寺内,贺远从怀中掏出一枚玉牌,让阿木送过去,过不多时,监寺带同几名僧人一同迎出。
“小僧不知贺亲王驾临敝寺。有失远迎,还请亲王殿下恕罪。”
相国寺为皇家寺院,别说贺王只是亲王,就是皇帝太后也常来此处,因而对于各种礼数自是拿捏得恰到好处。
亲王驾到,就是由监寺出迎,方丈只于寺内参见,却不走出寺外。
“本王来此探望老友志觉,大师不必客套,烦请转告方丈大师,本王改日再与他请教佛法。”
“既是如此,殿下请随贫僧进寺。”
监寺大师在前面引路,贺远紧随其后,崔小眠抱着小羊,牵着肥仔在后面跟着。
还没到高级客僧居住的禅房,就看到志觉和尚已经站在门口,双手合什,面带微笑,看着远远走来的几个人。
“志觉大师,您怎么知道我们会来?”
进了禅房,崔小眠仔细打量和尚,几年没见,他一点儿也没变老,还是签子馒头似的身板,一双小眼睛精光四射。
志觉也在看她,少顷,对贺远似笑非笑:“小僧正自纳罕,你急着召我来京城所为何事,如今才知,竟是寻回至宝,恭喜王爷,真乃可喜可贺。”
志觉说话时脸对着贺远,崔小眠在一旁看不到,她并不知道志觉在说什么,却看到贺远脸上有些微讪:“一个出家人,整日说些疯话,我让你来,是给这孩子看病。”
说着,贺远拉过崔小眠,抻着她的小耳朵对和尚道:“小家伙已双耳失聪,御医也束手无策,百里玉明又下落不明,整个大成,也只能指望你了。”
志觉心里一沉,口气却依然详和:“妙言,你听不到了吗?”
现在崔小眠站在贺远身边,正是志觉的正前方,对他的口形看得清楚,她扁扁嘴,想哭却又忍住了,最后一次见到志觉大师还是在品粥会上,那时自己的耳朵就连几米外的蚊子叫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和尚师父,我师父没有说错,妙言真的聋了。”
志觉见她能回答自己的话,松了口气:“还好,妙言天姿聪颖,竟是学会了读唇之术,也算不幸中的大幸。”
崔小眠双膝一弯,跪在地上,双手合什,对志觉道:“徒儿跪谢和尚师父治病之恩,妙言的耳朵已有很多人看过了,第一个便是百里神医,后由经五夷大巫女苦心诊治三年仍然没有起色,来到京城后又请多名御医看过,还是治不好。因而徒儿已对自己的耳朵不抱希望,能治好自然是最好的,但如治不好,徒儿恳请和尚师父不要瞒我,及早告诉我,不要让我再空抱幻想。”
崔小眠虽是志觉的俗家弟子,以前却也只叫他“大师”。今日不但改口称呼“和尚师父”,又以徒弟之礼下跪,可见这小东西对这件事的慎重。
“妙言快快起来,贫僧应允便是。”
贺远却已伸手把崔小眠从地上拽了起来。不满地斥责:“为师含辛茹苦把你养大,从未见你对为师行此大礼。”
崔小眠白他一眼,你含得什么“辛”茹得什么“苦”,我从五岁跟着你时就会自己照顾自己,啥时用你操心了。
贺远对崔小眠道:“肥仔还没屙尿吧,你带它出去方便,说不定在这相国寺里它能找到感觉呢。”
崔小眠眨眨大眼睛,可不是嘛,以前肥仔每次到桃花寺,都要在古树底下施施肥呢。
见她带狗出去。贺远这才对志觉道:“她不喜京城,自由就随我在江湖上快快乐乐地长大,我也不想让她沾惹上这里的污糟和凶险,可她的耳朵一日不愈,我就不放心让她离去。”
志觉的小眼睛里掠过一丝笑意。那双眼睛如能洞悉一切。
“妙言聪慧,又是你从小养大,以往对你甚是亲厚,但前几年贫僧便觉她与你似是有了隔阂,今日一见,这隔阂竟似比当年更甚,莫非是你太过严厉。呵呵。”
和尚的笑声让贺远很来气,却又极是郁闷:“你只需给她尽力医治便是,治不好就别怪我不认你这个朋友。”
当天晚上,贺远便带着崔小眠住在了相国寺,白菜不方便留下,只留阿木一人在寺内等候差遣。
师徒两人又像多年前那样。住在居士寮房,一个床上,一个地上,只是睡地板的不只崔小眠一个,还有肥仔。
“肥仔洗干净了吗?为师为何还能闻到臭味?”
“洗干净了。我还把它抱到和尚的香炉前薰了好一会儿呢,你闻闻,它身上还有檀香味呢。”
“那就是你又没洗脚。”
崔小眠抱起自己的脚丫子闻了闻:“我现在每天都洗脚,一点都不臭。”
可能是她闻脚丫子的样子太过可爱,贺远终于放过她:“既然洗了,就别再抠脚丫子,早些睡了,明早为师带你去黄记吃糯米鸡。”
“好啊,黄记的糯米鸡比我做得好吃,我喜欢。”
贺远刚刚躺下,闻言又坐了起来:“你会做糯米鸡?为何没给为师做过?”
“糯米鸡最适合早膳来吃,你整日睡懒觉当然没吃过,我前两日刚刚做过,白菜和肥仔都爱吃。”
贺远的自尊心受到打击,丫鬟和狗都吃过,他这个做师父的却没有吃过!
“回府后做给为师尝尝,而且你很久没有研发新菜了。”
崔小眠惭愧,自从来到京城后,她就心浮气燥,遇到爹娘后更是如此。
贺远说得对,她确实很久没有研发新的菜式了。
此时正值盛夏,寮房之内甚是炎热,窗子开着,有徐徐夜风吹进,却并不凉爽。崔小眠把身上的蓝绸衫子解开几粒扣绊,让自己稍微凉快一些。
五六岁时每当这个季节,她就是穿件小肚兜一觉到天明,稍到一些,夏日的晚上便穿小男孩常穿的对襟小坎儿,露出脖子和胳膊,也挺凉快的。
可如今十二岁了,总不能把外衫脱了,只穿肚兜吧,这相国寺也真是的,堂堂亲王也只给一间屋子。
贺远可没把自己当外人,早就脱了外裳,只穿裤子,露出精壮的上半身,常年练武,这厮的本钱十足,八块腹肌加人鱼线,一样也不少。
崔小眠热得辗转反侧,他却睡得正香。
“师父,你睡了吗?”
“师父,你睡了吗?”
崔小眠轻声问道。
连问三声,贺远动都没动。崔小眠放心了,既然这人睡得像死狗一样,当然也就不会偷看了。
她动作麻利地吹灭烛火,然后脱去那件早已被汗水打湿的蓝绸衫子,只穿短裤和肚兜,当然她的短裤和肚兜并不是女子式样,全是王府里的绣娘做的,除了用料考究以外,式样和寻常小儿郎穿的一样。
扒了外面那层皮,崔小眠终于凉快了, 清清爽爽好舒服。杭城四季分明,夏天炎热,冬日寒冷,远不及桃花城的明媚。
崔小眠抱着她的小绵羊,舒舒服服睡着了。
☆、第一四八章 师母,咱们见过吗?
“走水啦,快救火!”
“来人啊,贺亲王在里面,护驾!”
。。。。。。
此时居士寮房已是火光冲天,烟雾弥漫,御林军和僧人们提着水桶向这里奔跑。
相国寺为皇家寺院;寺内两百御林军常年驻守;昨夜贺亲王留宿寺内;御林军已加强防守;没想到还是出了事。
阿木风驰电掣一般冲进起火的寮房,却没有找到一个人,他像疯了一样再冲出来,这才看到肥仔施施然不知从哪里跑过来,这家伙太胖,跑上几步就喘,此时气喘吁吁,身上*,显然是被救火的水淋到了,皮毛有几处烧焦,却并没有大伤。
肥仔嘴里叼着样东西,阿木接过来一看,原来是崔小眠的小绵羊,虽然沾上了肥仔的口水,却没有烧坏。
“好狗,主人和小主人呢?”
肥仔茫然地看着阿木,汪~~
贺远和崔小眠已经在志觉的禅房之内,崔小眠只是呛了几口烟,贺远迷迷糊糊,却还一直抱着她。
两人睡到半夜,肥仔忽然狂吠,用爪子猛拍崔小眠的脸,崔小眠被它弄醒,正想骂两句,忽然闻到空气中有烧焦的味道,她大吃一惊,连忙去叫贺远。
贺远是练武之人,按理说应该比常人警醒,可是这次肥仔大叫他都没有反应。
崔小眠拿起桌上一壶凉茶浇到他头上,他这才有些清醒,此时火苗已经从窗口一路烧过来,好在寮房很大,火种从窗口扔进来,距床闱还有一段距离。
贺远虽还迷糊着,可也看到了越来越近的火光,他没有多想,抱起崔小眠冲了出去!
贺远施展轻功跃到不远处的佛塔。两人向下看去,只见他们暂居的寮房已成一片火海。
两人都是衣衫不整,可这会儿正在逃命,谁也没想别的。崔小眠你八爪鱼一样挂在贺远身上,贺远紧紧抱着她。
“咳咳。。。。。。肥仔还在里面!”
“那小子机灵,一定能跑出去,为师像是中了迷药。”
崔小眠呛了烟;贺远的迷药还没有完全消除;杀人放火不成,恐怕还有后招,两人没在塔上过多停留;便来到志觉的禅房。
寺内一片喧沸,志觉已被惊醒,正要出去看看,见贺远和崔小眠跑进来,便松了口气。吩咐小沙弥拿两件僧袍来。
刚才只顾逃命,两人都没细想,听到志觉让去拿僧袍,这才惊觉。贺远赤着上半身,崔小眠还只穿着肚兜短裤呢。
贺远一把拽过和尚床上的被单。把崔小眠像粽子一样包裹起来,这才靠在床上继续迷糊。
志觉让小沙弥煮了一碗药茶端来给他喝下,他这才完全清醒。
“为师中了迷药,你为何没有?”
在他迷糊的时候,阿木已经找来了,崔小眠穿了件肥大的僧袍,正在用块帕子擦小绵羊身上的口水。肥仔在她脚边打滚撒娇,一人一狗精神十足,不像是中过迷药,倒像是刚从戏园子回来。
“切,没有我和肥仔,你睡着觉就被人烧死了。”
贺远正想细问。 这时御林军统领进来回报,说大火已经扑灭,现场没有异常,应是火烛不慎引起。
贺远大怒:“本王中了迷药,刚刚才清醒。你等却说没有异常?”
盛夏时分,天气炎热,窗子是开着的,外面还有御林军巡视,可那杀手依然能将迷香吹进来,先将里面的人迷晕,再把火种从外面扔进来,如果不是崔小眠百毒不侵,又恰好带着肥仔,纵使贺远武功再高,此时也做了烤猪。
统领磕头如捣蒜,连忙说再去查过,只是谁也知道,这是专业杀手所为,查也不白查,那杀手一招不成,早已趁刚才的混乱逃走了。
贺远对阿木道:“这群酒囊饭袋指望不得,你让隐去查,顺便再知会张德海。”
贺远口中的张德海是太监总管,也是英宗身边第一红人。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贺亲王并未因此离开相国寺,反而依然住在这里。
下午,皇帝便派御医前来探望,皇后也赏赐了一斛明珠给贺王压惊。
看着贺远眼中一瞬即逝的落寞,崔小眠暗暗叹息,儿子被人暗杀,做爹娘的连个面都不见。
贺远把那斛明珠顺手推到崔小眠面前:“磨成粉泡茶喝,别让我再看到!”
崔小眠吐吐舌头,这么好的珠子,我才不会磨成粉呢,放进我的宝贝枕头里,免得让您看到生气。
贺王在相国寺遇险,其他皇子亲王及众大臣纷纷前来探望,三皇子宁王更是亲自前来。
崔小眠还是第一次见到贺远口中的三哥,见他不过二十*,第一暗杀组织白银梅花堂的总瓢把子,看上去眉清目秀,一张精致漂亮的脸蛋和贺远有几分相似,英宗皇帝找女人有眼光,生下的儿子女儿个个有副好容貌。
宁王坐在那里,一脸温和,可能是杀人太多,隐隐得透出冷意,因而那张俊俏脸蛋更像是含了煞气,比贺远更吸引人,至少是吸引了未成年少女的目光,自从宁王进来,侍女们都在偷看,可也就是偷瞒几眼,崔小眠的眼珠子却没有离开过他的脸。
这就是一两银的主子,纵横黑白两道的绝顶大咖,哇塞,太帅了。
小女孩大多对这类透着邪气的男人感兴趣,崔小眠这样的假小孩也如此。
宁王名叫姚岱迥,虽是三皇子,却是英宗嫡出长子,生母便是正宫皇后王氏。按理说他这样的身份,本就是太子的不二人选,英宗却迟迟未立太子,如今他已近而立,却也只是个亲王身份,身上的袍子依然没能换成黄的。
崔小眠隐隐觉得,贺远不回府留在相国寺,就是想在这里等着他的三哥。
两个人唇来舌往打着玄机,笑得一个比一个虚伪,虽是男色袭人,可却阴风阵阵。
崔小眠就不信他们的亲爹亲娘不知道这些事,骨肉相残,难怪贺远看着那斛明珠生气,尤其是当娘的,怎么能忍心。
姚岱迥前脚一走,贺远就让崔小眠把他拿来的东西全都扔出去,崔小眠倒也没有舍不得,说真的,这样的腹黑男配送来的东西,她也不敢用,下毒倒是不怕,可万一打开盒子飞出把暗箭什么的,那不吓死人了。
这几日麻烦事一桩接一桩,先是府里刨出个年代久远的巫术娃娃,继而贺远又被人行刺,这两件事虽说没有关联,也不像一人所为,但却都是针对贺王府,一时之间整个王府人心惶惶。
见过宁王,贺远便和崔小眠回到王府,志觉大师也一同回来,住进了锦园。
直到此时,崔小眠才见到那位假的崔绛春!
听闻王爷遇到火灾,虽然尚未大婚,王妃按理也是要来问安的,何况又住得相隔不远。
眼前的崔绛春同崔小眠一般年纪,却更加瘦弱,久不见阳光,巴掌大的小脸青青白白,近乎透明,五官精致,容颜秀丽。她虽是低眉垂目,可崔小眠却看到她的一双眼睛却正偷偷打量自己,那目光凌厉得与她的年龄不相衬。
难道她认识我?或者知道我是谁?
崔小眠是假小孩,从小到大,她都觉得同龄人幼稚蠢笨,可偏偏这个假的崔绛春,却让她没有这个感觉。
妈蛋,多亏贺远让火烧了,姐才能有幸见到这位多年的替身,竟然还是个狠角色。
对她,崔小眠原本是有些怜惜的,否则也不会自做主张把采芝堂的糕点分一份送给她,直到看到她对自己的父母不闻不问,这份怜惜才慢慢转淡。
“听闻王爷遇险,妾身心里担忧。。。。。。”
“还未大婚,崔小姐不必自称妾身,本王听着很是刺耳。”
崔绛春话还没有说完,便被贺远打断,而且毫无情面。
陪着崔绛春一起来的崔蓉蓉连忙圆场:“王妃年轻,既是王爷不喜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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