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萌妻-第1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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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前一阵范玉儿在贺王府被马蜂蜇得不轻,这事就是崔小眠干的。

“对,就是她”,柳夫人点头道,“说来也怪,前两日她忽然来镖局里看望我,话里话外都是问起当日王爷在桃花城的事情。”

崔小眠一愣,这事太突然了,柳夫人当年和范玉儿的母亲是牌搭子手帕交,范玉儿来看望柳夫人在所难免,姚岱迥专门派出一两银到桃花城去杀过贺远,范玉儿知道他们师徒在桃花城住过也不足为奇,可是这两件事凑到一起就太奇怪了。难怪柳夫人不让贺远和自己接触,落人口舌事小,查出贺远身世事大。

姚岱迥应该早就从皇后亲娘那里知道贺远是悦妃所出,但悦妃的身份除了皇帝以外无人知晓。他日若英宗心血来潮,封贺远为太子,宁王一派的大臣和王公们,能反对立贺王为储的最有利理由,就是悦妃的出身。

贺远知道自己与帝位无缘,崔小眠也知道,她也不想让贺远做皇帝,王爷可以一生一世一双人,当皇帝的却不可能一夫一妻,崔小姑娘的世界观就是那么一点点,所以。。。。。。你懂得。

可是别人不知道,姚岱迥更不知道,而且他也不肯让自己知道。从小到大,他都把贺远当做假想敌,这也是受母亲影响,所以皇帝一日没有册立储君,贺远一日没死没失踪,他都不会放下心来。

崔小眠从镖局出来,越想越别扭,到抱月楼找姑娘按摩唱曲儿,又喝了几杯,心情这才好了一点儿。

索性让白菜自己回家,给母亲带个信儿,就说她晚上去王府看师父,明日再回。

当娘的早就认为女儿和女婿滚了无数次床单,虽然知道大婚前还这样不太好,可又不能到王府要人吧,只好亲自去熬了汤药,等着女儿回来喝。囧。

崔小眠跑到街上,买了身黑衣裳,趁着夜深人静,溜到王府一侧僻静的地方,掏出随身携带的如意索,攀上高墙,神不知鬼不觉进了王府。

她在王府里经常半夜出来遛达,有的是法子避开亲兵巡逻。东转西转就来到锦园外的一处狗洞前,那个洞不是肥仔打的,是让人专为肥仔少爷掏的洞。

肥仔胖得像个球,所以这洞也不小,别人钻不进去,崔小眠咬咬牙,使使劲,能一点点蹭进去。

自从崔小眠回了娘家,贺远的精神生活也变得了无生趣,今日更是早早睡下。所以当崔小眠爬到他床上时,他给吓得蹦了起来。

“师父,是我。”

好吧,当师父的真的不敢相信,宝贝徒弟竟然半夜跑来了。

“你怎么来了?是不是想师父了?”

“切,才不是呢。”崔小眠把从柳夫人那里听到的事和贺远原原本本说了一遍。

贺远的眉头皱起来,跳动的烛光中,崔小眠看到他眼睛里有两团火也在跳个不停,怒火!

“你背过身去,师父换衣服。”

我去!你身上的零件儿我哪个没看过,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崔小眠碎碎念叨,可还是背过身去,谁愿意看啊,有什么好看的,以后你掏钱请我看,我都不稀罕。

崔小眠念叨完了,贺远也已换好衣裳,崔小眠一看,傻了,情侣装啊,也是夜行衣!

“师父,我们去宁王府吗?”

贺远满意地看看自己肚子里的这条小蛔虫,揉揉她的小脑袋。

“捡着你喜欢的物件儿,使劲拿!”

一一一

☆、第三二一章 月如钩,剑如虹

正月里的京城还很寒冷,月光清清冷冷,摇曳在瑟瑟的夜风中,让黑夜中的一切都变得飘忽。

宁王府里灯火阑珊,巡夜的卫队时时走过,冰冷的盔甲在月光下闪闪发光。

崔小眠正暗自嘀咕没有提前踩点,贺远却轻车熟路地带着她左穿右窜,不多时便来到一处庭院之外。

他冲崔小眠使个眼色,崔小眠会意,掏出弹弓,用火折子点燃炮仗,扑扑扑就是三连发。

第一发打灭了远处高高悬挂的一串红灯笼,四周顿时暗了下来。但紧接着炮仗炸开,那灯笼熊熊燃烧起来。第二发、第三发又给这烧成火团的灯笼加了一把火,一时之间,火焰将一方天下染得火红。

“走水啦,走火啦!”

宁王府里顿时热闹起来,亲兵、太监、小厮一队队从四面八方跑出来,拿着水桶的,端着木盆的。

崔小眠没有在这里看热闹,她又朝着相反的方向射出几只炮仗,不用说,热闹升级。

就在这片抓贼和救火相结合的大混战中,贺远已经进了那个庭院。从他那副从容镇定来看,崔小眠怀疑这厮已经不是第一次来这里做客了。

每当那个吵闹声渐渐靠近,崔小眠便会再射出几只炮仗,这些炮仗在不同的方向爆炸,让那些亲兵疲于奔命,也让贺远在里面拿得开心,拿得放心。

在来的路上。她顺手从一家卖鞭炮的铺子里摘了整整一长串炮仗,绝对够用。

那天夜里,他们不单单只去了这一个庭院。还去了另外两处,其中一处崔小眠也跟着进去了,原来那是邱岱迥宠爱的侍妾的住处,她在贺远的手心里写道:“为何不去偷正妃的,她的好东西更多些?”

贺远无声回答:“正妃的都是御赐的,不好脱手,这名侍妾受宠。她的东西是老三私下给她的,丢了也不敢声张。担心被正妃、侧妃知道大闹起来。”

你说贺远这厮有多贼,连这种事情他全都想到了,这人也太损了。

他三哥整日惦记他,他也惦记着三哥。这两人还真是好兄弟。

那位宠妾还真有好东西,崔小眠挑了一堆,贺远高兴,不用自己花银子,也能讨老婆欢心,真不错。

贺远揽着崔小眠的纤腰从宁王府的外墙跳出去,却看到月光下站着一个人。那人一袭青衣,手里提着一把明晃晃的宝剑,站在月光下。青衫落拓,剑光凛凛。

“陈大哥?”

那人没有蒙面,也没有易容。正是一两银。

贺远对一两银从来就没有好感,且,每当想起崔小眠曾和他在一起两三年,贺远就像吃了没熟透的梅子,从里到外都是酸的。

这么多年过去了,一两银似乎一点也没有变。还是那张清瞿的脸,说不上英俊。但却有股浓浓的书卷气,不似杀手,更像是落迫江湖的书香子弟。他的个子很高,和贺远差不多的个头,夜色之中,他的脸上看不出表情,平静得如同一泓池水。

“贺亲王,恭喜,终抱美人归。”

贺远和崔小眠是一起从墙里飞出来的,贺远的手臂还在崔小眠的腰上,也就是说两人现在就是一副搂抱的姿势,如同连体婴一般。

听一两银这么说,未婚夫妻都有点脸红,连忙分开。

“多谢”,贺远轻声道,“你在这里,就是为了向本王祝贺吗?”

若是只为了祝贺,这人手里的剑是怎么回事,大晚上的,宝剑出鞘,是为了晒月光吗?

一两银不是邱岱迥的家丁,他是皇帝老子放在邱岱迥身上的钉子。就和贺远对隐的态度一下,我能用你,却不会亲近你,因此一两银是不会住在宁王府里等着敌人出现时大开杀戒的。

他在这里出现,要么是邱岱迥给贺远设下一个瓮中捉鳖的圈套,让一两银过来收尸;

要么就是他自己来的,和邱岱迥没有关系。

这两个可能,贺远和崔小眠全都倾向于第二种。他们今晚出来“散步”只是即兴发挥,别说邱岱迥,就连他们自己事先也没有想到。因为不会是圈套。

一两银的目光看似不经意的在崔小眠身上扫过,也不过就是一瞬间,贺远却注意到有一抹淡淡的遗憾在里面。

一两银果然是看上自己的娘子了!贺远顿时连嘴里都是酸的。他狠狠咽了一口酸水,重又伸出手臂轻轻揽住崔小眠的纤腰。

“你们两人也太不小心了,被人跟踪也没有发觉,男欢女爱果真令人消磨意志。”

一两银说着,把手中剑向不远处一指,贺远和崔小眠这才看到,那里躺着一个人,而一两银的剑尖之上还在滴血!

“那是谁?”崔小眠颤声问道,依一两银所说,这个人一直在后面跟着她和贺远呢。

贺远却已经一个起落来到那人近前,扯下那人脸上的黑布,倒吸一口冷气。

“玫瑰!一两银,你杀了玫瑰?”

一两银冷笑:“贺亲王舍不得旧情人?”

小娇妻就是面前,贺远当然不能有一点点犹豫,更何况崔小眠很小的时候,就特别特别讨厌玫瑰了。

“胡说,本王和她只是旧识,没有你说的那么下作。”

“那就好,我还担心会惹得贺亲王伤忧”,说到这里,一两银走过来,托起玫瑰的尸身就走,刚走几步,又回过头来,对贺远道,“天骄有话带给你,他说找天鸟古经的事要抓紧了。”

一两银说完这番话,便消失在夜色中。贺远和崔小眠对视一眼,也同样飞快离去。

带着大包小包回到王府,师徒两个开始分赃,这也是贼公贼婆最快乐的时候。

“师父,上次咱们从永华宫拿的那些都脱手了吗?”

“嗯,只是宫里的器物,不敢要高价,收得很低。”

“那银子呢?”再低也是钱,我怎么没见你把钱上缴啊。

“小眠,为师最近手头有些紧。”

呸,你就没有不紧的时候!

分赃结束,两个人这才开始讨论关于一两银的事。

“玫瑰竟然一直在监视我,一两银为了帮我杀死玫瑰,为师为何越想越不可思议呢?”

崔小眠点头,可不就是啊,玫瑰和一两银都是白银梅花堂的人,他们是搭档。一两银和天骄显然是极为亲密的关系,除非他是受了天骄使托,担心贺远死了没人去找天鸟古经,这才把玫瑰做掉。

想来想去,似乎只有这一个理由了,但也很牵强。

总之,一两银这个人太诡异了。

“小眠,一两银有没有对你说过什么?为师见你用的竹梳换成新的了,和原先那柄一模一样,也是他送给你的吧?”

话说这柄梳子的事,贺远酸了好久了。

崔小眠大大方方点点头,你少来,你那么多烂桃花,我就既往不咎,一柄梳子你还问三问四,反了你了。

“是陈大哥送给我的,陈大哥不会伤害我,他也不会对我有所图谋,不论他是什么人,他对我都没有坏心,他只是有很多苦衷而已。”

好吧,当师父的又酸上了,过了好一会儿,他才道:“一两银在我大成已经多年,我怀疑他就是平田王弟!”

崔小眠瞪大眼睛,曾有一度,她和贺远都怀疑天骄是平田王弟,但天骄否认了,以天骄的身份,他没有必要隐藏自己的身份,那么就只能说,他不是当初向大成求婚的平田王弟。

崔小眠和几个小恶少喝多了的那一夜,曾经遇到玫瑰和平田王弟会面,那位王弟一直都留在大成,而天骄从没来过大成一次。

把土豪发财树送到崔小眠的铺子里的人,是一两银,但却是以平田王弟的名义送出的,实际那东西原本属于天骄。

若一两银是平田王弟,那他杀死玫瑰就不单单是为了天鸟古经。玫瑰以阿萨王女的身份给邱岱迥做手下,这事本就怪异,一两银杀了她,也就不足为奇了。

因为那晚崔小眠弄得动静太大,宁王府被盗的事很快便传了出来。邱岱迥又和刑部穿一条裤子,这抓贼的风声也就特别紧。

风声再紧也和真凶没有关系,贺王爷中规中矩,进宫陪父皇聊天,出宫筹备自己的婚礼;崔小眠则在娘家做着大家闺秀,和姐妹们绣绣花,说说话,打打马吊。

总归,有人敢说这两位是贼,除了邱岱迥以外,没有人会相信!据说京城的各家当铺和金铺都收到失物的图画了,可也没有一丝线索。其实那些赃物就在贺王府,你们谁有本事去搜搜试试?再说这两位也没打算把这些在京城出售,快刀小阎罗销赃的门路多着呢,风声过了,再拿到外面换成银子花。

那夜之后,师徒两个终于找到约会的好去处,隔三差五就找户钱多的人家转悠一圈儿。只是那部天鸟古经却依然没有下落。

贺远还偷偷进宫和妩儿相会,自从当年二人相约走天涯之后,还是第一次见面。

“小眠,我就要自由了,等我嫁了,就日日找你玩儿。”

“好啊好啊,要不你搬到我家里来吧,我现在有自己的园子,没人打扰。”

“对了,小眠,你怎么会嫁给我六哥啊,他那么老!”

咳咳,某人的人品啊,连亲妹妹都不帮你。

一一一一

下一章就要大婚了,哈哈哈

☆、第三二二章 花嫁

大地渐暖,转眼已是三月阳春,贺王府的桃花依旧开得灿烂,这桃花从冬日栽种,一直到现在,桃花开了一茬又一茬,从没有间断。一簇簇桃花压在枝头,浓浓淡淡的粉色层层叠叠,将这春色渲染得极致魅惑。

贺亲王一袭红衣,立于桃花林中,他的嘴角渐渐上挑,弯出无美的弧度,带出一抹温雅的笑意。

在贺亲王脸上看到这样的微笑实属难得,站在桃花林外相候的丫鬟看得呆住了,王爷笑起来真的很好看啊,还有啊,王爷穿红衣服竟然这么美。但她们知道,王爷的笑容不是给这绚如朝霞的桃花的,而是给他心中正在想着的如桃花般娇艳的女子的。

今日是他和崔小眠大婚的日子。为了能在三月这个美丽的时节和心爱的人成亲,贺亲王甚至做了一件很是不要脸的事。

他充分利用皇室成员的便利条件,擅用职权,让钦天监和司礼处将崔家嫡长女的生辰八字更改了!

这人的无耻下流还不是只有这一点,他还串通他的岳家,在三月初十那日,给崔小眠举行了及笄礼!

崔小眠抗议,抗议无效!

崔小眠要去举报,以妩儿为首,就连李妈妈、大牛、小丫、白菜还有邱峦众人一起作证:你一直是每年三月初十过生日,我们都知道。

唉,那是我前世的生日好不好!以前是不知道这一世的生日是哪一天。所以才在三月初十过生日,可是,唉。这竟然被贺远利用了!

崔小眠提前迎来了十五岁大寿,也提前及笄了!

今日是三月十八,贺亲王终于正式迎娶崔家嫡长女。

天还未亮,崔小眠就被娘亲从床上提溜起来,宫里派来的尚宫,还有娘亲和几位伯母,来给她梳头上妆了。

尚宫用五色丝线给她绞去脸上的汗毛。再用荷花粉轻轻涂抹,不但能减少开面的疼痛。还能让肌肤更加幼滑细嫩。

妆台上有一枝桃花,这是贺亲王昨日让人给她送来的,隔了一夜,桃花浸在清水中。依然开得灿烂。纤细如玉的手指轻轻拈起一片薄薄的花瓣,崔小眠的眼神有丝迷离。就这样嫁了,稍后走出帝师府,她就要嫁作皇家妇了。这世界就是这样奇妙,当年在巴掌镇带她离开的人,终有一日做了她的夫君。她只是另一时空的一缕孤魂,在这里不但有了父母朋友,也有了夫君。

乌黑的长发如瀑布般泻下,崔小眠坐在镜前。还略带青涩的面孔挂着一层娇红。尚宫拍拍手,几位喜娘鱼贯而入,手中捧着金盘。上面是王妃大婚的头面首饰和嫁衣。

尚宫又在随身带来的妆盒中取出象牙梳递给崔五夫人,请她给王妃梳头,李妈妈双手捧上那柄镶金嵌玉的梳子,轻声道:“请您用这柄梳子吧,小姐用惯了。”

崔小眠的眼神在镜中与李妈妈相遇,她看到李妈妈眼睛中闪着泪花。

悦妃泉下有知。贺亲王娶到这么好的王妃,娘娘可安心了。

崔五夫人早就见过这柄梳子。虽不知这梳子的由来,却知道这是王爷送的,当即用那柄梳子给女儿梳头,嘴里念念有辞:“一梳梳到尾;二梳我哋姑娘白发齐眉;三梳姑娘儿孙满地;四梳老爷行好运,出路相逢遇贵人;五梳五子登科来接契,五条银笋百样齐;六梳亲朋来助庆,香闺对镜染胭红;七梳七姐下凡配董永,鹊桥高架互轻平;八梳八仙来贺寿,宝鸭穿莲道外游;九梳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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