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欠你这瓣蒜-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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球球安慰道:“大家都为了工作,明天上班跟他认个不是,没事儿的。”
“噢……”颂琴心里忐忑,李湛有那么好说话么?她不自信。
果然第二天她回公司,李湛那张脸黑得像锅底,阴阳怪气的既不吭声也不拿正眼看她,跟大家说要开工作会议就走开了,要不是经人提醒她还不知道那是她必须参加的工作失误检讨会。
颂琴一下就被激怒了,她本来还想找他好好谈谈,昨天她的确做事过分了点,人家大小是个领导,自己的顶头上司,无论如何总是要给点面子的,如果要她向他道歉,那么她觉得没什么大不了,毕竟人与人之间是需要沟通的,所谓退一步海阔天空,彼此说开了找到往后解决类似问题的途径不失为一个便捷的办法。
可现在看看,他完全就没有给她一点解释的机会,更拒绝沟通一个劲儿把错误的帽子扣到她头上,仿佛她有多么十恶不赦似的,这样的情况大家怎么继续相处下去?
所以,她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会不去开了,打了一份辞职报告往李湛桌上一丢,收拾收拾桌面,不顾同事们的挽留和规劝,仰首挺胸挥别了工作了三年多的公司。
招惹麻烦
【第三锅:韭菜饺子】
一辆微型小货车在马路上穿行,其移动的速度大大超乎了一般人们对此类车型时速的原始印象,只见它不断变换车道,不知该形容为灵巧还是笨拙的努力超过前面的车子,后头的车斗上载着几袋大蒜、青菜、土豆,一捆大葱叶子呼啦啦被吹得东歪西倒,初冬满街落叶的枯败中几许难得生机勃勃的碧绿不太像迎风招展,更像在垂死挣扎……
小秀一边耙梳着头发,一边哇啦哇啦骂:“又是王小军又是该死的王小军,老娘倒八辈子霉了,怎么摊上这一小王八蛋呢?”
正在开车的二厨鲁子连忙安慰:“哎哟,姐~我的亲姐姐……您老就别骂了,这都骂过三条街了您就不口渴啊?事情已经发生了光骂有用吗?”
“你管我,我这样解气!”小秀脱下围裙,操过外衣套上,“TNND,本来还打算今天去澡堂子里好好泡一泡的,这会子没来得及捯饬利索呢,就被抓去派出所,我这样能见人不能见人啊?”
胖胖的鲁子侧脸瞄了她一眼,点点头:“姐小模样长得俊,怎么打扮都好看。”
小秀伸手掐了他脸皮一下,哼道:“你忽悠谁呢?要不是指着我把王小军保出来,话能说得这么动听?”
鲁子躲开小秀的魔爪,搓了搓泛红的皮肤,委屈的说:“我说的都大实话,姐你怎么不信?”
“拉倒吧,我还不知道店里的人背地里叫我‘太后’都是你带的?”
“嗨,姐,你冤枉我了。”鲁子一咧嘴,细米米的逢眼直接消失在称为脸盘的面积上。
小秀睥睨他,把刚刚掐他沾在手指上的肥油蹭到他衣袖上,说:“我冤没冤枉你自个心里有数,好了,甭废话了,我可告诉你啊,今儿这事你小子嘴巴给我看严实了,对浩生半个字不许透露,听见没有?”
“哎哟,姐,你不交代我也懂,要是师傅知道小军又被逮进了派出所,非把小军的腿打断不可。”鲁子比了一个手刀的同时,小货车拐入派出所前的小道刹停。
小秀叹气:“我都不晓得将来某一天是死在这叔侄俩谁的手里。”
“姐,你别那么悲观,小军人心眼不坏,一小破孩贪玩淘气点也没什么。”
“希望吧。”小秀拽过后视镜检查了一下,又问鲁子:“我的样子看起来像善良老实,单纯无害的弱女子么?”
鲁子上下打量了一遍,说:“放心吧姐,您现在怎么瞅怎么像一风大点就能吹跑的林妹妹,OK了!”
听他这样说小秀打开车门,扯好衣服吸了一口气往派出所那扇小门里走,突然后面传来鲁子的喊声:“姐,姐!”
她吓了一跳,回头瞪他:“干嘛?”
鲁子提溜着一个包和一双高跟鞋朝她挥舞:“姐,鞋,你没换鞋呐!”
小秀低头一瞅,可不是嘛,俩脚丫子穿在一双大板拖里呢,哎呀妈,淑女裙配拖鞋,狐狸尾巴岂不是全露出来了?
她赶紧跑回小货车当头敲了鲁子一记:“刚才不是叫你帮检查的吗?丫眼睛没带出门啊?”
鲁子自知理亏,所以再痛也得忍着不敢吱声,只一脸憋屈的乖乖递上鞋子:“对不起,我错了。”
小秀一把抓过高跟鞋搁到车顶,打开包摸出面纸翘起脚板擦了擦,鲁子问:“你这是在干嘛?”
“都脏了不擦干净怎么穿鞋,何况这双鞋是名牌,老贵了,稀罕得平时没舍得拿它踩地。”
鲁子本想说,至于吗?但没胆在太岁头上动土,须臾等小秀小心翼翼穿好鞋,恭恭敬敬的接过她脱下的拖鞋,主动说:“我再三确认过了,这次绝对没问题,您老现在整个一弱柳扶风,姣花照水,我见犹怜,保管里头的警察叔叔没人敢为难您。”
“贫嘴。”女人都有虚荣心,即便被一个肥得像肉联厂里待宰的生猪的男人夸奖,照样膨胀起来。
于是,小秀蹬着三寸高跟鞋风吹杨柳似的走进了派出所,估计是用对了政策,才开口打听立马一小警察自告奋勇的说领她去见主管警员,两人一前一后拐过一条长廊,小警察指着一溜平房其中的一间说:“就这儿。”
谢过那小警察,小秀一脚跨进有点吵闹的房间,几张办公桌后都有一个穿制服的警察,对面或两三个或三四个围坐着各式各样的人,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另一边墙根下则蹲着一排低着头一看就晓得犯了案的家伙。
小秀瞅了一圈,终于发现角落里有一个警察前面只坐了一个男人,而且还很安静,她想也没想走过去,刚想开口询问,冷不丁的墙根那儿有人嚷了一嗓子:“嗨!美女,你来啦?”
小秀转头望去,看见一十六七岁的男孩冲她流里流气的猛飞眼,小秀楞了一下,张着嘴——
“郑炻!”
跟他隔了几个人,一个穿印有“某某高中篮球队”运动服的男生抢先一步喊出了他的名字,并且气汹汹腾的跳起来,若不是他们这票人像蚂蚱一样栓在一根绳上,他可能已经杀过来揍人了。
“王小军。”小秀冷冷的一喝,仿佛给王小军下了定身咒,人立马顿住了。
那个叫郑炻的男孩特得意的拽长了脖子,给小秀来了一个飞吻,而王小军即使气凸了眼,碍于小秀射来的凌厉眼神没再吱声,郁闷的蹲回原位。
桌后的中年警察见状便问:“你就是王小军的师姐?”
小秀微微笑了笑:“对。”
中年警察一瞥:“你不太像打篮球的。”
“我退役了。”
“退役?”中年警察明显不相信,哼唧两声翻翻手边的资料。
小秀也挺上道,掏出身份证放到桌上,柔声说:“大哥,不怕你笑话,咱虽然打了十几年篮球,不过楞是没混出什么名堂,运动生涯是短暂了点,可是不妨碍辈分的真实性,你瞅,我叫周小秀,他叫王小军,咱俩都小字辈的。”
中年警察一听她这话觉得有点可乐,淡笑着拿起她的身份证看了看,说:“我也打篮球,知道你们的教练挺有名,就带的徒弟素质稍微次点。”
嘿?!这人怎么说话的?光长岁数没长见识,亏他还是为人民服务的人民警察,指桑骂槐数落倍受篮球界尊敬的老教练的不是,头被驴踢了吧?
换平时小秀早一掌劈过去了,可惜现在时机场合都不对,她只能把气撒在肚子里,几乎憋死她……哎,算了,大人不计小人过,谁让她站在人家屋檐下呢?偷偷调整好面部表情,继续温柔可人,只是抠在椅背上的十指则用力过度泛了白。
感受到一道目光一直盯在自己手上,小秀侧过脸,发现是旁边坐着的始终保持沉默的那个男人在看,真不晓得他好奇什么?没见过女人的手吗?
这时,中年警察发话了,他说:“好了,既然两个主要肇事人的家长都来齐了,咱们就把问题了结了吧……周小秀,你坐。”
小秀腼腆的点点头,秀秀气气的坐了下来,身边的男人也收回了视线,并往一侧挪了挪。
中年警察推开桌上的档案文件,接着又说:“郑炻和王小军这一个月就打了三次架,这还是有记录的,没记录的不知道有多少次,才十六岁的高中生气焰咋那么嚣张?带头在校外逞凶斗狠,拉帮结派,严重危害治安还造成极坏的影响,联系他们俩学校的老师,都说他们还在留校查看处分当中,如此说明是你们这些做家长的没有做好教育劝导工作。”
留校查看?小秀朝王小军瞪眼,这死小子闯那么大的祸居然没告诉她!?
“对……”小秀回头刚要道歉,可才说了一个字就听见那个男人说:“学校没通知我他被处分了,这是校方的失误。”
中年警察斜瞅他一眼:“现在的家长啊,总是在事情发生了以后找各种借口推卸责任。”
我靠,又来了,一杆子打翻一船人。
“在郑家,男孩子满了十六岁所有责任必需自负,没有任何借口可以找,如果校方及时告知郑炻犯的过错,今天你不会在这里看到他,更不可能看到我。”
厚……这是何方神圣啊?简直癞蛤蟆打哈欠——好大的口气!似乎他的言下之意是学校把处分告诉了他,郑炻的小命一早被“了断”了,压根捣腾不出后面的破事。
果然中年警察面色一凝,望着他半晌没说话,估计在琢磨他是不是透露了隐晦的家暴倾向?双方僵持不下的当口,一个打里屋出来的警察匆匆走到中年警察旁边咬了一会儿耳朵,他立刻大彻大悟了一样,态度一改,说:“郑炻和王小军因为还未成年,打架斗殴的事情你们两边家长自行处理,能和解就和解,待会儿领着人回去好好管教吧。”
咦?姓郑那小王八蛋家里好像有点来头。
小秀忍不住开始打量手边那坐得四平八稳的男人,瘦巴巴的没几两肉,衣着倒挺讲究的穿了一件卡其色大翻领复古风衣,其他普普通通,惟一值得注意的就是白净的脸上有双带桃花的凤眼,细细长长的超级单眼皮,眼尾微微上翘,眼神有点飘,使人看不太真切,摸不太透心里的想法,再有他的嘴唇就一大男人来说过于鲜红,有点娘娘腔的感觉,整体上这厮长得特像狐狸。
拿他和弟弟郑炻比起来,他显得阴柔得多,两人完全不是一个型的,根本不像,岁数也差老远,大概不是一个妈,可能是堂兄弟关系。
“你是周小秀吧?”
小秀茫然的回过神,那个中年警察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只剩下他们两个坐在一起,小秀赶紧答道:“我是。”
“我是郑煊,郑炻的哥哥。”郑煊冷冰冰的样子高高在上,仿佛对旁人投射到自己身上的目光习以为常,甚至很厌恶,所以看着小秀的眼睛里溢满鄙夷。
她不怪他,若有人盯着她看到发呆,她也会这样,于是清清嗓子礼貌的说:“你好。”
郑煊没回礼,只是简单的问:“你打算怎么和解?”
冒牌淑女
怎么和解?呵呵,这技术含量就高了。
俩闹事的都半大不小的屁孩,挨不到负起法律责任的边,而她呢?要钱没钱,要命也不会给,会来派出所全是因为讲道义,不想王小军叔侄俩掐起来,更不希望年迈的教练面上无光,其实说到底跟她啥事没有,她硬拗自己是路人甲也过得去。
为了对得起一身淑女的打扮,小秀斯斯文文的一捋头发,球球平时优雅的模样学了个十成十,细声细气的问:“那照您的意思呢?”
郑煊的手一直插在兜里,表情一成不变的仿如千里之外,漫不经心道:“他们两个互有损伤,但是既没断手又没断脚,这方面算是扯平了,重点应该摆在往后怎么防止他们再起冲突上。”
嗯,是个爷们儿,说得是冤有头债有主……不对,是有条有理,有轻有重。
小秀送他一记激赏的眼神,说:“据我所知,他们之所以老打架是为了争夺一篮球场的使用权。”
小秀话音一落,郑煊立马站起来:“知道了。”
他出人意表的举动吓了小秀一跳,害她不知所以然的跟着站起来,这时才发现这郑煊个头挺高的,她穿了高跟鞋还矮他点。
“你知道什么了?”
“结束一系列幼稚无聊打斗的方法。”
小秀发现他真的是惜字如金,认为该说的一说完,也不管别人理不理解,径自领了郑炻就撤。
瞪着郑家兄弟离开的背影,她小声嘀咕:“搞什么鬼?他有间歇式羊癫疯不成?”
“姐。”获得自由的王小军垂着头,不敢看小秀一眼。
“别叫我姐,听你叫我姐我短命好几年。”小秀自叹没那福分,认识这小子三年,半年前才开始喊她姐,结果害她成了派出所的常客,装傻充愣、出卖肉体又出卖灵魂啥也图不到,还不如下海做鸡值当呢。
高跟鞋哒哒哒的踱出派出所,王小军狗腿子似的跟在屁股后头碎步子垫着走,清楚这会儿脖子上悬着把菜刀,稍有差池立马血溅五步,身首异处。
这不是唬人的话。小秀的高雅、有礼、温柔一干二净奉献给了维护社会治安的人民警察,一脱离派出所的地界,她返身一个回旋踢,尖尖的鞋跟直接踩到王小军的肚子上,板着晚娘脸冷声质问:“说!今儿这出咋整的?!”
大概是打篮球的原因,年纪轻轻的王小军可谓人高马大,手长脚长,腰背扎实壮硕,和小秀一比楞是宽出半个肩,不过论气势那简直云泥之别,小秀是屠刀,小军便是案板上的肉。
所以整个画面看起来诡异又好笑,不知情的人会以为弱不禁风的小秀受刺激过度脑抽,神经不正常了。
王小军无奈的握着她的鞋跟,痛也不敢喊痛,只能先灭了她高涨的火气再说,于是软下声音道:“郑炻你又不是不认识,你刚刚也看到他有多欠揍。”
“欠揍的是你吧?”小秀恨铁不成钢,“你脑子进水啦?上回我怎么说的,你当我放屁是咋的?”
“这次是他先动手……”
“还犟嘴!”小秀打断他,用力扭了扭脚踝,鞋跟深入半寸,小军憋住气,疼得脑门上布满了细汗。
“下个月就要打比赛了,练球都嫌时间不够,你还有功夫陪人练身段?被教练知道了你怎么办?被你叔知道了又怎么办?丫不会是想戒掉篮球,从此退出江湖吧?”
“不是!”一听她这么说,小军一怔,“姐,你怎么罚我、骂我、打我都成,就是千万别不让我打球。”
曾几何时她也如此信誓旦旦的对教练说:“不管你想出什么招治我都可以,就是千万别阻止我打球。”时光转眼即逝,沧海桑田,那个一上到球场便狂热得仿佛装了电动马达的周小秀早已消失,改头换面卖起咖啡牛排了……
“哟……美女,你这叫什么姿势啊?当心走光。”
小秀闻言举目望去,只见郑炻打一辆高级轿车里探出半个身子,握着一只手机冲着她忽左忽右捣腾。
小秀忙不迭放下脚,拉好裙子,小军则顾不得肚子上的皮肉还痛着呢,三步两步窜过去嚷:“王八蛋,你拍什么拍?!”
郑炻根本不理他,别开脸单盯着小秀,痞痞的说:“喂,美女,今天穿得那么漂亮不如和我们一起去吃饭吧。”
小军握起拳头就要抡过去,小秀赶上来一把扯住他:“干嘛?想得狂犬病啊?走了。”
个性实诚的小军脑筋一下没转过弯,拳头仍是不肯松开,郑炻倒是听明白了,噘着嘴撒赖道:“美女,你这就不厚道了,骂人不带脏字呀。”
小秀装模作样的娇笑一声,说:“老娘我的年纪做你阿姨都够格了,张口闭口美女美女的喊,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郑炻回头推了驾驶座上的人一把:“哎,哥,有人连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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