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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君衔来二月花-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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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便好,凌兮我查过了,尹孝文他……”
“你来只是问这个?酒方是不是比我还要重要?”凌兮分明没在听,径直打断,唇角满是苦涩的笑意。
“你怎么了?”肖文宇这才察觉她脸色不佳,忙关切问。
“你不是在查吗,你不是派了人天天看着三白坊,竟还要来问我——怎么了?”凌兮抿唇,说着竟哭了起来。
肖文宇一下子慌了手脚,想要扶她又觉不合适,欲掏帕子却半日找不出,连忙问:“喂,凌兮,你怎么回事,喂,你别哭啊。”
这话不说也罢,一出口,凌兮更像是满腹委屈通通跑出来,蹲身哭的更厉害:“你到底哪句话是真的,哪句又是假,我真的分不出来,也不敢问你。”
“到底发生什么事,你不说我怎么知道。”肖文宇好不无奈,束手无策。
“尹家刚才来跟我提亲。”
凌兮渐渐止住哭声,说的极轻,但肖文宇还是听得一清二楚,整个人僵在当场。
“喂,你答应了?”肖文宇猛的弯腰,抓住她双臂,紧张不已。
“与你何干。”凌兮不睬,打开他的手挣着向后退了一步。
“怎么无关?”
“呵,那又怎么有关?”
“我——”
凌兮静静等了片刻,却见肖文宇支吾半日也说不出话来。
喟喟一叹,已是失望浓浓,站起身不想再多说一句,转而走进屋。
“凌兮,尹孝文只是想要你的酒方,并非真心。”肖文宇答不上先前的问题,只好将自己的来意说出。
“且不说你的话可不可信,就算是真的那又如何,我已不想再孤身一人。”
“只为这一时,你就不怕后悔一世?”
凌兮猛的止住步伐,忽而轻声笑起来。
“后悔一世……又是这一句吗?”凌兮转回头,嗤了一声:“请你回去转告七尹,花开即不同枝,花落必不同果。”
6漫不经心意
及至慢慢踱回客栈,肖文宇还没弄明白凌兮最末一句是何意。但既然她提到七尹,必定是与七尹有所联系。
到了房门前又踟蹰好半会不敢进去,若他真口不择言说了什么话伤到凌兮……
那就该去道歉。
男子汉当是敢作敢当才对,畏首畏尾算什么。肖文宇狠狠敲自己的脑袋,欲将这个想法深刻记牢,一不小心下手却是重了些,抱着头呲牙咧嘴,正巧这时屋内的人开门走出,将这一尽收眼底。
“哈哈,文宇你这又是在做什么?”七尹盯着他,大为好笑。
肖文宇糗红脸,连忙转移话题,道:“七尹,我正好找你有事。”
“什么事能让你急的抱头乱窜?”
“你别记着取笑我了,有正事。”肖文宇扯扯嘴角,把他又拉进屋,一五一十将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嗯?”七尹听完,蹙眉想了阵,问:“凌缙云为什么会死,我应当没说过才对吧?”
肖文宇摇头,不知他为什么忽然提及这个。
“花开即不同枝,花落必不同果吗?还真是命中注定的劫数。”七尹垂首叹。
“七尹知道她这话的意思?快给我说说!”
“你大概也查到了,凌缙云和苏婷二人是私奔到的泸城,所以凌兮在泸城才会孤身一人,无可依靠,”到眼下地步,七尹也不打算再隐瞒,将事情娓娓道来:“当初我救出苏婷后,亲自送他二人来泸城,临别前曾问过他们——只为一时,就不怕会悔一世。”
七尹说着一顿,转头看看肖文宇,果然是一副瞪大眼不敢置信的模样,点头笑道:“呵,没错,你说了一句一样的话 。”
“难怪凌兮会忽然发脾气,还要我带话给你,多半以为是你教的我,”这般巧合,肖文宇连连苦笑:“只是这话也不算过分,她怎么会这样计较?”
“话语本算不得过分,不过,凌缙云到泸城后的第三年曾经写信于我,字字句句皆有后悔之意,苏婷亦是。”七尹说着眼中泛起怜悯,即便过了许久的事情似乎还是记得很清楚。
原来凌、苏二人家世悬殊,自小所生所长的环境全然不同,加之用情不深,不过短短几年就互有间隙。
只是当时苏婷已有身孕,为了孩子二人强自忍受,又如寻常夫妻一般相处了十几年,直到凌兮可以独立生活。
兴许有胆量私奔的人性子多为果敢无惧,连七尹也不知他们是揣着怎样的想法,兴许是不愿彼此关系变得更坏,竟约好一齐寻死,或许是有情,不过已是曾经。而彼时七尹远在金陵,待得知消息早已救不得。
肖文宇听得一愣一愣,方知其中竟有这番曲折,亦觉即便如此也应与七尹无关。
“有关,苏婷将我这句话记得牢牢,及至死时也挂在嘴边,凌缙云亦向凌兮提及过我当年的劝诫,是以,凌兮误认为是我一句话扰的她父母互相猜忌,以致寻死。”七尹进一步解释出其中原委来。
“原来如此,那大可以跟凌兮说清楚。”肖文宇不明白。
“没必要,我在金陵,她在泸城,一辈子恐怕也不会再见,说与不说又有什么区别。”七尹不以为意。
“可是,说清楚了,我日后见她也不会尴尬。”肖文宇干笑,找出一个借口来。
“她要是嫁进尹家,你以为还能像今时今日,想见就见?”七尹毫不留情戳穿他的想法。
“我……”
见他犹疑,七尹忍不住一叹:“都到这个份上,你还不肯承认喜欢她?”
意外的肖文宇并没有像以往那般反驳,撑着额头有股说不出的苦恼:“我喜欢,可是不能说。”
“怎么?”这回竟轮到七尹猜不透。
“我自小就定了亲事,约莫这两年便会成亲,”肖文宇说着,声音渐渐低下,苦涩交加。
“既是如此,你作何还去招惹凌兮?一月复一月,一年复一年,你可知情字如蛊,一旦深入便难以自拔。”七尹凛眉,很不赞同。
“是啊,我一脚踩进去,就再也没能□,好比青藤缠树,越绕越深。”
“这可真是大错特错。”七尹摇头叹了又叹,原以为他们不过是一个故作若无其事,另一个假装漫不经心,才有心帮忙,从中戳破那层窗纸,没想到竟会是这种局面。
“我太自以为是,不过,我并不打算□,”肖文宇似乎有了主意,正色道:“七尹,我要带她回去。”
“如此,你是想如若你父亲不愿妥协接受,便学着她父母私奔?”七尹瞬息已猜出他的想法。
“是,花开不同枝,花落不同果,我信这句话。”
七尹有些吃惊,眼前少年眼神笃定,完全没有片刻之前的犹疑未决,短短一瞬,他便已拿定主意?
“万事小心,”静静看了片刻,七尹只笑着说了这么一句,随后站起身:“看来我要先你一步回金陵,尧儿要找的东西应当也已找到。”
肖文宇这才发现浮尧并不在屋内:“尧儿去了哪?”
“呵,傻丫头。”七尹并未作答,仅是轻声念叨着负手走出门。
故作若无其事,假装漫不经心的人,似乎不止肖文宇。
7花落不同枝
新换的朱漆木门紧紧闭着,像是诉说主任此刻的心思——不想见任何人。
肖文宇知道,这次当真是伤了凌兮,不禁暗自责怪自个的榆木脑袋,口不择言,愚蠢无知。闷闷的叹口气,上前敲门,果然如所料,半日也没人答应。
“凌兮,是我。”肖文宇凑着门缝朝里面喊,仍是半丝动静也无。
“好,你不出来也不要紧,我就在这和你说。”肖文宇此刻也管不了身后有没有行人会把他当做疯子,只觉得满腹的话必须要说出来,对着门道:“三年前,我初次见你,你穿了一身月牙白的窄裙,就好像三白酒一样,简简单单却又甘香难忘。”
“所以,才有了第二次,第三次,每每来泸城,我都忍不住要先来看看你。”肖文宇说着脸上就有些发烫,一颗心扑通乱跳怎么也平定不下,仔细听了听屋内,又大胆继续说起来:“我猜你喜欢看花灯,所以金陵城的花灯会我总要抽出时间去看看,这样我就可以说你喜欢的话题;我猜你喜欢酒,就跑遍整个金陵每样都尝一遍,因此才遇上七尹。”
“啊,关于七尹和你父母,其实不是你想的那样,他们……”肖文宇手忙脚乱又将这事解释了一遍,里面仍没有动静。
肖文宇略略有些失望,声音也低了一些,心底却很清楚刚才所说的一堆根本没有说到重点,其实他只要说一句话就足够了。
“我……”
肖文宇抓头挠脸,原地踱了两圈深深吸口气,微微撇着脸盯着门边的石狮凳,郑重而又认真的说道:“我就是喜欢你。”
时间仿佛静止不动了,隔了不知多久,门内终是传出低咽的啜泣声,凌兮在哭。
对回到金陵七尹而言,泸城之行并非一无所获。至少拉回一车果子、山泉以作酿酒之用。
而有关肖文宇的事情也总会有意无意的听一听
浮尧显然更为关心,时不时就要去巷口问个究竟。
一切似乎都很顺利,肖文宇向凌兮表明心思,许其一生,凌兮痛哭一场,亦是深情相对,可想而知她等的不过是肖文宇一句话;
而后凌兮做了出乎意料的决定,将三白坊及三白酒全交付于尹孝文。想来倒也妥当,虽说一开始尹孝文的目的并不单纯,但他确实让三白酒再次名扬天下,也算实至名归。
更让人没想到的是,肖文宇竟说服肖家长辈,同意了他二人婚事。
弯弯绕绕三年,两人尚能戳破隔在中间厚厚的窗纸,还真是好不容易。
听闻这些消息,浮尧乐得满院子撒欢,论起来肖文宇算是她为数不多喜欢的人之一,性情直爽,便是遇见再困苦的事情,也均能笑的灿若桃花。
人总道,心善来世自有好报。可是,会这样说也就意味这这一世过的并不好,才将厚重的希望寄托于下一世。
然而也有很多人不信来世,所以有恶,所以有妄念。
这便是人间,一池混沌的水,养了各种各样的鱼。
“尧儿,你再跑两圈,我可要头昏脑胀了。”七尹就地坐在台阶上,无奈的看一眼浮尧,又将目光转向身旁的墙角。
“小七小七,你难道不开心吗,你只是推了文宇哥哥一把,事情就变得这么好。”浮尧眉开眼笑,蹲到他跟前。
“好不好还不一定呢。”
浮尧猛的瞪大眼,不明白:“为什么?”
“呵,世事多变,”七尹轻叹,似不愿多提,转而问起其他:“尧儿在泸城,发现了什么?”
“没,没什么……”
“是没什么还是不愿告诉我?”七尹一语揭穿她的想法。
“我……”浮尧低头,静了半日才老大不乐意的小声嘟哝道:“哼,你爱信不嘛,反正就算我找到商陆姐姐也不会告诉你的,要找人的是你又不是我。”
“也是,尧儿不说罢了,我自听天由命,”七尹也不生气,仍旧是笑着,忽而提议:“我也有些累,不如改日回蓬莱看看吧。”
“回蓬莱?”浮尧猛的站起,不敢相信的打量着七尹。
“是啊,我欠翠衣一个人情,他这厮嘴巴又刁,可得备上一壶好酒。”
浮尧仍是不明白,见七尹站起身忙跟上步伐,下意识瞥了瞥七尹一直望着的墙角,空空荡荡似乎少了什么。
“啊,花呢!”浮尧一把扯住七尹的衣摆,匆匆问,没记错的话,原本这里放的是祁元廷送的那盆红商陆。
“哦,送人了。”七尹头也未回,简短回答,便进了屋,独留浮尧站在台阶上半日回不过神。
秋天的细雨似乎比其他时候总要绵长萧索一些,如丝如缕,令人心慌意乱,好不耐烦。
然而一连过了三日,肖文宇也没有任何消息,浮尧焦急不已,生怕七尹的话一不小心又成真。可是,他再慢也该从泸城赶回金陵了,得意洋洋的带着凌兮出现在酒庐嬉闹才对。浮尧甚至连逗他的话都想了满满一脑子。
第四日一早,浮尧就忍不住撑着小花伞去巷口打探,得知的消息却让浮尧吓一大跳。
说什么凌兮途中水土不服,生了场大病,竟就此香消玉殒。而肖家少爷大悲大痛,后悔不迭,抱着凌兮跳下山谷……
荒诞!
浮尧听的面色发白,瞪眼将还在碎嘴的婆子狠狠一骂,怎么也不肯相信。
然而跑回酒庐,坐在正对院门的窗檐下整整一天,院门也没能如她所期望的那样被人推开。
浮尧止不住回头,看着听了消息后仍无所动容的七尹,问:“小七,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知道,也不知道,”淡淡回了一句,七尹放下手中的书,笑问:“尧儿不是一贯不赞同我管人间事,这次是怎么了?”
浮尧把脸又转回去,趴在窗棂上,隔了片刻才答:“我不是不赞同,小七你是谪仙,有天条律例约束着,而我只是精怪,只要不伤及人命都可以为所欲为。你总忍不住要去帮人,我要是不阻止也跟着帮忙,两个人这么点修为估计早就耗得一干二净。”
浮尧说完嘟着嘴,煞是不乐意,不等七尹接话又道:“这次也是,文宇哥哥要是顺顺利利也就罢,万一出了事,你肯定又想去帮忙。”
“尧儿你——哈哈,还真是什么也瞒不过你,”七尹摇头笑起,起身踱到窗边,道:“放心吧,他们应该很快就要来了。”
“真的?”
“半真半假,尧儿先别急,再等一会吧。”七尹揉揉她脑袋,示意安心,又走回去继续看书。
浮尧见他如此,也略略宽慰,掌灯时分,当真听见有人敲门。
浮尧飞似的奔出去,一拉开门只见两个裹着蓑衣看不清容貌的人并排站着,见到她就弯下腰,用力捏住她的脸。来人正是肖文宇和凌兮。
待进屋见了七尹,竟双双跪倒,恭谨道谢,口口声声说是多亏七尹相救。
浮尧看的傻眼,全不知一直在身旁的七尹何时帮了他们,连忙催着他们说了事情始末。
传言确实如七尹所说是半真半假,凌兮在途中因水土不服忽然染病,但根本不足以致命,真正的原因是有人趁机加害,用假药换了真药。
而这人,正是肖文宇的父亲。当初所谓的说服了肖家长辈,其实也是肖父的缓兵之策,凌兮不过是区区卖酒女,又怎么会这般轻易就进得了肖家大门。
肖文宇得知实情后,悲痛欲绝,凌兮也奄奄一息,二人便决意一同殉情。然而,便在这时有人受七尹之托送来了一盆花。
“红商陆?”浮尧听到这忽然喊起,不敢置信。
“正是,那人告诉我,服下商陆花就可以救活凌兮,果真如此。”肖文宇说着不住轻轻揽住凌兮,满脸幸福的笑意。
“商陆花本为紫色居多,红色乃是上品,在天界被称作商陆,人间却叫——红灵草,。”七尹取了酒来,让二人暖身,笑道:“就如这橘子,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改个名字,很多人便不知其本为一物。”
“我们也是这么想,所以今夜特意赶来向公子道谢,”凌兮面露羞涩,眼底还带着曾经误解七尹的愧疚,已然明白七尹话中含义,笑道:“我和文宇商量过,去大理或者白山,改名换姓重新生活。”
“那么,只为这一时,不怕后悔一世?”七尹忽有玩心,笑问。
“也许以后会后悔,可若不这么做,我现在就会后悔。”肖文宇语气笃定,似早猜到七尹会问。
几人心照不宣,齐齐笑起。
仙音莫相忘,三白酒醉盏,倚桂堂,褪秋装,寒窗共饮红烛旁,莫问前路为何方。
第八话:胭 脂 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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