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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妆-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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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候着她的吩咐,
“参见公主,晚膳已经摆好了,公主是现在就用膳还是待会儿再用?”一个姑姑绕过门口的屏风,走到里面,行了个大礼,然后恭谨得问道,
清雅转过身,清清淡淡得说了句:“现在就用膳吧。”她的声音在这个空旷的正殿里慢慢扩散开来,最终消散了,她的脚踩在明亮的地板上,四周的灯把她的影子投到地上,淡淡的小小的一团,随着她的脚步,慢慢走到了门口,
各式各样的菜摆了一桌,清雅只端起一小碗碧色的粥,就着几样清淡的菜吃了少许,她扫了整个桌子上的各种样式精美的碟子,突然觉得胃里一阵泛酸,她放下了碗,招手让人给她端一盏梅子茶来,
所有侍奉的宫女太监都安静得立在一旁,低着头垂着手站着,偌大的殿内仿佛只有清雅一个人似的,她就着小宫女的手喝了两口茶,推开了她的手,站了起来,随意吩咐着:“我要出去走走,你们远远跟着就好。”
她踱到台阶上,台阶上还湿润着,一股寒气腾起,她抬头看了看天空,没有月亮,只有各种形状的云层层叠叠,低低的,也没有什么风,可是却觉得寒浸浸的,她不禁用手搓着手臂,一件薄袄儿披上了她的肩膀,她回头一看,只看到一个宫女低着头退下的模样,心下一阵恻然,秋霜,也不知在何处,她在心底重重叹了口气,迈开步子准备往外走去,两个小太监在她前面几步立住,适才来传膳的姑姑快步走到了她的身边,半屈膝,却是头也不抬得说:“公主,外面寒冷,还请早早歇息。”
清雅看着她头上的一只蝴蝶式样的钗,目不转睛,眼底却泛起了一层氤氲,她转过头,快步走回了殿内,
如水一般的锦缎被面,却仿佛她心头的一块冰,她觉得手脚都没有知觉,不像是自己的,一晚上,都昏昏沉沉和半梦半醒,终于,捱到了天亮,
上好的香浓郁的味道,一直折磨了她一晚上,早上那股子气味仿佛在她的鼻间盘旋着,她蹙着眉,只简单得收拾了一下,也不用早膳,转身就出了殿,
雨没有再下了,空气里有一种清新的味道,她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两口,脚下的路一转,却已经到了花园里面,漫无目的得走着,随处观赏着已经带着颓败之势的花草,心里渐渐变得空灵,她的眼睛随意看着,却突然,蓦然抬头,愣住了,
一棵叶尖儿已经开始泛红的枫树不期然得撞进了她的双眼,它正优雅得舒展着自己的姿态,正在静静等待,等待那绯红得燃烧的时刻,她的眼睛里的那汪盈盈的秋水氤氲起了一层淡淡的薄雾,曾几何时,多么相似的一棵树下,那个白色的身影,漫天飞舞的红,原来竟是离别时泣出的血,那声声杜鹃,声声催人泪,怕是早已不在了吧,她的手指无意识得抽搐了一下,最终还是平静得垂在了身旁,
她强忍着要走过去的冲动,转过了头,往另一条路上飞快得走起来,她也惶然不知道要去哪儿,猛然停住,才发现自己竟是在下意识得找着云宫的方向,
原来,入宫一年,竟是只有那几日,才是真正清心的日子,她的嘴里像吃了生柿子一样,满口的涩,回转身来,招手让软轿过来,轿帘落下的一瞬间,她听见自己的声音清晰得说着:“清心苑。”
一件大红的吉服,衬得她的脸色越发得白皙,浓浓的胭脂味,让她感到有些呛,她轻轻咳了几声,满头的珠翠开始抖动,沉甸甸的头冠直压得她的脖子发酸,一方红纱盖在了她的头上,她如玉的容颜就在纱后面影影绰绰,
她跪在勤允殿前空旷的地面上,听着礼官宣读的那份和亲的圣旨,那一个字一个字仿佛重重的碾盘碾过了她的心,心变成了粉末,风一吹,满天飞扬,
最后一个字轻轻落下,她原本有些忐忑的心却突然在那一瞬间平静了下来,她抬起头,双手举过头顶,那份象征她命运的圣旨稳稳得落到她的手中,她双手紧紧得握住它,仿佛将自己的命运第一次牢牢握在手中,高声说道:“臣女领旨。”
两旁的宫女扶着她站起来,她朝着朝堂上的那抹明黄看去,太远了她看不清他的表情。她盈盈行了个礼,转身离开,她不知道他的心里有什么样的感觉,自己又是他的棋盘上哪颗棋子,她只是知道,自己的命运从这一刻开始,终于离开了他的控制,她不会傻到以为他对她有什么特殊的礼遇,因为他的眼睛,从来没有一丝神情叫感动,
送亲的队伍很长很长,她一步一步走进那辆华丽的马车,马车旁的一个身影越来越近,她的心猛得跳动了一下,眼睛有些湿热了起来,近了近了,那个身影拉着她的衣襟缓缓跪下,泣不成声:“小姐。”
清雅的睫毛微微抖着,去拉秋霜的手仿佛突然没有了力气,她的声音里有一丝颤抖:“起来吧,秋霜,你在就好。”
秋霜满是泪痕的脸扬了起来,她胡乱擦了擦脸上的泪,连忙站起来,扶住清雅,强作欢颜地说:“小姐,快上车吧。”
秋风突然在那一刹那呼啸了起来,几片落叶终究晃晃悠悠飘到了清雅面前,头上的那方红纱被吹得飞了起来,风势一加劲,那纱就飞上了半空,盘旋着,盘旋着,
一个姑姑指挥着众人去将红纱追回来,只见那纱在空中不断变换着形状,却久久不落下来,清雅就这样仰头看着,几丝细雨不期然,仿佛眼泪般滴进了她的眼眶,
纱慢慢落下,终于安静得落在了那个老姑姑的头上,她连忙取下来,双手捧着纱快步走到清雅的面前,清雅淡淡得看着她,两旁的宫女接过,将纱轻轻覆在了清雅的头上,
秋霜扶着清雅踩着脚凳,走上了马车,自己也跟了上去,马车动了起来,那座皇宫,在她们身后,目送她们越来越远,奔向不知名的远方,
第一卷 宫廷 第四十二章 破城
爬上城楼的战死的士兵们,和守城的士兵的尸体倒在一起。昔日并肩作战的兄弟们,如今虽然分属两边,却还是,应了当日那歃血为盟的誓言,共同倒在了自己的土地上,永远沉睡过去,
城门已经被撞开,战场上的厮杀已经接近了尾声,栩廉拿着刀,刀尖朝下,一滴一滴的血随着他的脚步滴在每一级通往城楼的台阶上,守城的士兵看到他眼睛里的光,手一哆嗦,兵器纷纷丢下,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偶有一两个挥着刀冲到他面前的士兵,也被他手起刀落斩下,他的铠甲上全是鲜血,脸上也溅上了一些,他只坚定得注视着前方的佟云,越来越近,
佟云的心里一阵哆嗦,他看了看左右,脚不自觉得往后退了一下,却撞到了一个士兵的尸体,差点摔倒,他用刀撑着地稳住了自己的身体,心里知道躲不过,于是慢慢站直了身体,朝着栩廉的方向昂着头,心里却是一阵一阵发虚,
栩廉每一步都踩得异常得坚定,他全身都散发着一种危险的气息,他冷眼看着佟云,嘴角勾起了一丝笑,心里却是雪亮一般,
他跨过那些士兵的尸体,刀尖上的血渐渐滴尽了,刀锋上隐隐泛着红,栩廉将刀举起,斜在身前,对着佟云笑着说了一句:“走到这里,真是不容易啊。”他的手指在刀锋上轻轻摩着,眼睛却是一动不动得盯着佟云,
佟云看着他的动作,感到冷汗湿了一背,他冷哼了一声:“你以为你杀了我,就可以高枕无忧了吗?”他语气里的轻蔑,让栩廉身后的副将气得涨红了脸,副将高举起刀咆哮着:“你算什么东西,竟敢这样说,你爷爷我还不宰了你。”他说着就要冲上前去,栩廉伸手拦下了他,眼神却冷起来,他的嘴角紧抿着没说一句话,佟云不知道他想干什么,却强作镇定得说:“我以为你有多大本事呢,原来也只不过是一个贪生怕死的家伙。”
佟云脚边的一个倒下的兵却开始动了动,他满是血污的脸上那双眼睛却突然放射出异样的光,他颤抖着手到处在地上找着,终于摸到了一把冰凉的刀,他用尽所有的力气,双手抓住佟云的脚,往自己身前一拉,大吼了一声,佟云只顾着看栩廉,没有注意到脚边,一下子栽倒在地,他心里一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双手胡乱抓着,双脚蹬着想揣掉钳住他脚的双手,却感觉到踝骨被捏得生疼,他双手死死抠住砖里的缝隙,低头朝着脚下看去,却看到明晃晃的刀举起,他一惊,像发疯一样得疯狂踢着,直把那兵给踹得眼冒金星,
那兵顾不上疼,刀高高举起,重重挥落,佟云一声惨叫,右腿上一阵剧痛传来,他的左手抓住了一个人的尸体,往脚下抛去,那兵的手一松,佟云拼命往前爬着,右腿断腿处汩汩得鲜血往外流着,他慌乱中看到了不远处的栩廉,像看到了救命稻草一样大声呼叫:“郡王,救我,我投降,我投降。”他的声音慌乱着,不时回头看那个兵,急得满脸是汗,那兵挣扎着站了起来,摇晃着最终软绵绵倒下,佟云心里才不禁松了一口气,
“哈哈哈!”一阵暴笑声传来,佟云放下的心一惊,循着笑声望过来,看到栩廉身后的副将们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心下一阵懊恼,又是羞又是愧的,
“我还以为你有多大的骨气,现在看来,贪生怕死的家伙不是别人啊。”适才那个嚷着要杀佟云的副将轻蔑得瞥了他一眼,走上前去,栩廉的手伸了出去,想了想又收回来,也不拦他,
佟云看着他越走越近,心里慌着:“你要干什么,不要过来,我已经投降了,你还要怎么样。”他坐着往后挪着,眼睛里全是慌乱,
副将的刀在他的眼前晃了几下,冰凉的刀锋贴在他的脖子上,细细划了几道口子,他惊慌得看了看副将,嘴里大声得说道:“好汉饶命,我是臭虫,求求你不要杀我。”副将一愣,佟云一下子抱住他的腿痛苦流涕起来,鼻涕眼泪都擦在了副将的身上,
副将嫌恶得看了他一眼,转头去看栩廉,栩廉皱了皱眉头,佟云的干嚎直叫得每个人都觉得心烦气躁,副将的腿使劲一踹,佟云就直直飞了出去,撞在城墙上,他瞪大着眼睛看着副将,身体却慢慢倒下去,头一歪,他的头拖过的地方,一道殷红的血迹,那么夺目,
守城的士兵看着佟云倒下,大吃一惊,面面相觑了一下,然后都打着抖丢下了武器,跪下来高喊:“我等愿追随将军。”更有一个人走到一边,将那面正在飘扬的佟字旗一把抢下来,丢在地上,狠狠踩了几脚,一团团泥血污渍将那面旗帜给染得乌七八糟,栩廉看着他的动作,眼睛里闪过一丝阴冷,
“我们胜利了!”栩廉的将士们纷纷举起手里的武器开始欢呼,佟云的残留的手下们看到佟云已经死了,也都缴械投降了。整座城池都被欢呼震动着,那些沾满血的脸上,那双双眼睛都闪着胜利的喜悦,雨丝依旧轻飘飘得落下,渐渐在那些倒下的人们的脸上汇成小溪,一道道清亮洗干净了他们脸上的血渍,心疼得抚mo着他们脸上那疲惫的神色,一点一点,密集起来,织成了一张薄被,给他们盖上,让他们安心得睡去,
栩廉站在城楼上,俯视着一切,突然觉得胸口有些气紧,这才是开始啊,他瞥见了城楼外那个耷拉着头的苍老的人,一张清秀的面容闪过他的脑海,他微微错愕了一下,招手让身后的兵士们将他解下来。
方如鹏被轻轻平放在了一具棺木里,他睁大的眼睛里,却是一种欣慰,绳子在他的脖子上和手臂上勒出了道道印痕,不过他也终于不用忍受这些痛苦了,栩廉挥挥手,棺盖稳稳当当得遮住了那张沧桑的脸,
一个身影乘着一骑骏马飞驰而来,那哒哒的马蹄声在这片欢呼里显得异常得清晰,栩廉眯起了眼看去,是留守军中的副将,他翻身下马,飞快得往城楼上奔来,
他气喘吁吁得跑上来,一下子跪了下来,膝盖在地上磨了一段距离,脸上湿漉漉的,也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汗水,他抬起头满脸焦急:“将军,皇帝派使臣来军中了!”
第一卷 宫廷 第四十三章 腹背
栩廉懒洋洋得靠着圈椅里,看着面前坐着的人,手上拨弄着一串佛珠,手指轻轻抚mo着那光滑,一缕若有似无的淡香味萦绕在他的周围,
来人微微一笑,他看着栩廉,慢慢得开口:“王爷,皇上的意思我想您应该已经了解了。”他低沉的声音里有一种玉石般的嗡鸣,听起来让人觉得心里有些许薄凉的感觉,栩廉看着他,嘴角浮现一丝淡淡的笑,他的星目里一抹捉狭的光一闪:“若是我不了解又如何?”
帐篷的帘子在那一瞬间被掀开,小石子吃了一惊,正要伸手去拦,却看到军师捋着胡须面色沉稳得往里面走着,小石子的心稍微放下了一点点,连忙侧过身子,将他迎进来,军师藏青色的衣裳一闪,一阵风拂过小石子的脸,他感到自己紧张的手心里的汗慢慢被凝固了,烦躁的心也渐渐平静了一点点,
“参见将军。”军师弯下腰给栩廉行礼,使臣看着军师,眼睛里闪过一丝错愕,随即他垂下了眼帘,再抬起,看着栩廉,语气没有丝毫改变:“皇上说,王爷一定能懂得他的意思。”
栩廉看了看他,冲军师招了招手,脸上的神色平静如往常,军师走上前去,栩廉坐直了身体,递给军师一封奏折,淡淡说了一句:“军师你来看看这所谓的意思。”
军师打开那份奏折,一个字一个字得看下去,他面上的表情隐隐带有青色,然后他啪得一声将奏折合上,抬起头看着使臣,语气里有着淡淡的压力:“这可真是大月的明君啊?”
使臣看着他,然后站了起来,往后退了一步,行了个礼:“望王爷好好考虑一下,微臣告退。”他转身朝着帐篷外走去,走到帘子前,看了发怔的小石子一眼,然后自己伸手掀开帘子,径直走了出去,
一丝紧张的气氛在帐篷里游移着,小石子看了看栩廉又看了看军师,暗暗得吞了一口口水,心里焦急却又没有办法,
栩廉站了起来,绕着案几走了几步,突然他将手上的佛珠一甩,脚一踢,案几随之翻倒,他一拳打在案几上面,却磕到了那桌棱,他顾不上疼痛,抬起头,看着军师:“你说,我这口气能忍吗?”
军师看着他,眼睛里平静如水,却终究闪过一丝不忍,他似乎微微叹了口气:“王爷,他在朝中现在已经站稳了脚跟了。”
“他是怎么爬上去的谁不知道?那些朝臣还不是见风使舵,我倒是想看看。我不接受他的条件他会怎么样。”栩廉的眸子里闪着阴冷,他整张脸上仿佛冰冻一般,小石子一哆嗦,觉得寒气直往上冒,王爷多久没这样生气了?
这样的王爷,除了那一次,还有什么,会激起他的盛怒,
军师抱了个拳,然后欠了欠身子,他的语气中肯:“王爷,他是笃定您不会接受啊。”
栩廉听到这话,看着军师,脸上的阴沉慢慢褪去,他长吁了一口气,眼睛里又恢复了平静,他招手让小石子上来将案几给扶起来。然后自己走回圈椅旁,盯着军师,说道:“那依军师之见,该当如何?”
军师抬起头来,看着栩廉清明的眼,笑了笑:“王爷,您已经有了决断了,草民不须多言。”
栩廉轻声笑了起来,军师弯下腰,拾起那份奏折,郑重得呈给栩廉,重重点了下头,
小石子有些不解,不过看到两人坚毅的神色,心里也不禁放下了那块大石头,
夜幕降临了,一堆一堆的篝火映红了巡夜的士兵的脸,绵绵的细雨偶有一两丝飘进了那些火堆里,却只听见木柴噼啪两声,火反而燃得更旺了,
有人低声交谈了两句,然后换下班的士兵打着哈欠往营帐走去,几条黑影倏得一声窜过几顶帐篷的顶,几个士兵突然间看到了,纷纷嚷了起来:“有刺客。”
整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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