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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盛世医女-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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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着帕子好生斗了一晚上,玉珠好歹绣出了几片叶子,对着图样比对了一番,虽说针脚有些乱,但好歹能看出叶子原型来,比邹氏那双大肚子鹅还是好了不少,玉珠甚觉满意。倒是一旁秦铮瞧着,忍笑忍得肚子都痛了。

年底总免不了要裁剪新衣,因前些日子钱掌柜将年底红利送了过来,原本因崔宇大婚而差点掏空家当玉珠手里头又暖和了起来,这会儿也毫不吝啬地给秦铮和自己各定了两身冬衣。因家里头还有太后赏赐雪缎,她又计划做几身里衣,除了自己和秦铮,顾咏也有份。

因顾咏比秦铮还要高些,人又壮实,玉珠也把不住他尺寸,只得趁他来家里头吃饭时,隔着半寸距离偷偷用手比量。顾咏练武之人,哪里会察觉不到她偷偷摸摸举动,心里欢喜得不行,面上却还装作一无所知,若无其事地跟玉珠说着话,趁着旁人不在时偷偷地香一口,着实地快活。

腊月二十七,邹氏果然带了两个牙婆并十几二十个姑娘小子一起来了秦家,教玉珠挑选下人。

那些姑娘小子大多是贫苦出身,小不过**岁,大也才十三四岁,大冬天,都只穿了层薄薄单衣,立在风里头瑟瑟发抖,看得玉珠实在心疼。邹氏却是见惯了,面上不动声色,让牙婆子将她们一字排开,任玉珠挑选。

玉珠瞧着她们心都痛了,脑子里不免想起秦父去世后她和秦铮姐弟俩艰难日子,只恨不得通通收在家里头好生安置,哪里还记得挑人事儿。邹氏见她眼角泛红,心知小姑子定是发了同情心,无奈地摇摇头,快速问了几句,点了几个让翠玉带下去,余下,都让牙婆领回去了。

“既然要掌家,最要不得就是这般同情泛滥。”待挥退了下人,邹氏才柔声劝诫道:“府里有府里章程,行事处事都得依规矩办事,不然,坏了规矩,以后便不好再管教。你别看她们一个个现在可怜,日后进了府,也不是个个都乖巧听话,少不得有些不省心地总要折腾出些妖蛾子来,到时候,你后悔也来不及了。”

玉珠顿作羞愧之色。秦家一向人口单纯,除了她们姐弟之外,便只有余老爹和于婶子两人,这还是当初随崔氏陪嫁老人了,都是规矩人,自然不用她费心来管家。可便是顾府里头,以崔氏那样管家本事,也不能说府里上下个个都是好。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这句话是真理。

想到此处,玉珠亦严肃起来,认认真真地听邹氏传授管家诀窍,如何挑选下人,如何分派家务……

如此这般,邹氏一直拖到了天黑,崔宇亲自过来接人才告辞离去。待他们走后,玉珠这才将之前邹氏做主买下四个下人唤了过来,这会儿才算是看清了这几人长相。这四人中三女一男,女孩子年岁都差不多,约莫十三四岁,瘦巴巴,相貌都普通,但眉眼干净,瞧着还算伶俐。男孩子年岁似乎还要小些,脸上还带着浓浓稚气,相貌却难得地清俊,倒不似穷苦人家出身。

玉珠柔声问了她们姓名年岁和籍贯,那几个姑娘分别叫做春花、七妞和碧云,都是城外农户出身,有会做饭,有善刺绣,那个叫做碧云,说是认得几个字,玉珠便让她在身边跟着伺候了。至于那个男孩子却是不大爱说话,只说了自己名字叫少岚,罢了就低下脑袋不再看人。

玉珠也不恼,直接让秦铮过来领人,说是给他书童,。秦铮何时使唤过人,只觉新奇,拉着少岚问个不停。许是都是男孩,年岁也差得不多,少岚被他问了一阵,渐渐地也放下了防备,面上神色渐渐缓和下来。

家里头忽然多了这么多人,院子里便有些挤,于婶子赶紧将杂物间收拾了出来,让那三个丫鬟住进去,至于少岚,秦铮让他在自己房里搭了个铺,先暂时安置下了。

因这几个姑娘都是新进,以前也没干过伺候人事儿,于婶子少不得要好好□一番,如何说话,怎么行礼之类。玉珠则赶紧让铺子里送了些冬衣过来让她们换上,旁且不论,先好好过了年再说。

这些姑娘们贫苦人家出身,从小到大没穿暖过,没想到才刚进了秦家大门就得了套新衣服,又惊又喜,先前不安渐渐散去,对新主人也多了几分认同之感。

会试恩科

玉珠跟秦铮说起去沈家过年事,秦铮不欲让玉珠为难,便应了。如此一来,沈家十几年来头一回一家团圆。最兴奋莫过于沈将军了,一整日都犹如置身梦境,见谁都是迷迷糊糊直笑,崔宇见着,不由得长叹了一声,过往恩怨,都在这一声叹息中烟消云散。

到底是大年,正是一家人团聚日子,沈老太爷也领了老太太回了府,二房也过来一道儿过年。老太太难免要摆摆谱,时不时地吩咐邹氏或是玉珠做这干那。邹氏哪里是她可以随意拿捏,明里暗里几句话就刺得她话都回不上来。

邓氏也跟着煽风点火,话里话外不外乎指责邹氏不孝祖母、不懂规矩。邹氏理都懒得理她,待晚上吃过了饭,邓氏一走,她赶紧就让下人将邓氏坐过凳子给烧了,还是特意当着老太太面,直把她气得七窍生烟。

老太太被邹氏气着了,非要折腾出些妖蛾子来才罢休,大年初一,竟跟崔宇说要将她身边大丫鬟如意调到他房里去伺候。

崔宇气极,好不容易才忍住了,记得邹氏和他叮嘱过话,没跟老太太起冲突,一出门就径直去寻了沈老太爷,添油加醋地告了状,又作出一派气急败坏神态来。沈老太爷二话不说,大初一就领着老太太出了城,说是日后再也不回京了。

且不论沈家那些琐事,秦家这边也热闹得很。秦家到底是小户人家,家里头忽然多了这么多下人,一时竟有些不习惯,再加上家里原本事儿就不多,那几个丫鬟都围着玉珠团团转,一时间,连梳头更衣之类事儿也都被丫鬟们给抢了去,让玉珠十分地不习惯。

正月里,除了给孙大夫和几个熟识朋友家去拜年外,玉珠几乎整日都在家里头窝着,跟着丫鬟学习做女工。那中衣倒是做得还算快,尚未出十五,她就把顾咏那身给缝制好了,又洗得干干净净了,趁顾咏过来看她时偷偷地塞给他。

虽说以前玉珠也送过荷包给他,但做衣服却是头一回,更不用说这还是贴身衣物,直把顾咏激动得直哆嗦,面上却还装得镇定自若,冷静地接了,还笑笑地朝她道了谢。

回了家之后,他也不管外头天都没黑,就将那身中衣给换了上身,对着镜子上下打量一番,又挺胸抬头地在屋里走了几圈。待欢喜过了,又赶紧将衣服脱下来,仔细叠好,放进了箱子里锁起来。

秦铮却是忙得很,眼看着二月里就要会试,他一面要忙着温习功课,另一面还得应酬京里各种诗会,真真地不可开交。其实以玉珠意思,那些诗会实在无聊得紧,不去也罢,可顾咏却道诗会上常有子监和翰林院官员出没,若是能入了他们眼,会试时大有裨益。

其实会试大考主考官十有**就是刚刚晋了翰林院大学士顾信,只是到底没准信,顾咏也不好跟玉珠说。好在他俩如今尚未成婚,秦铮科考也不必避嫌,日后便是高中了,外人也不好胡乱揣测。

因罗毅和秦铮一同中举,二人又一同在象山书院读过书,关系自是亲密,这些天来,二人常常同进同出,让卢挚十分郁闷。自从上次害得玉珠生病起,秦铮就对卢挚十分不满,见了他只当不认识,仰着脑袋哼一声就过了,这让卢挚愈加沮丧。卢挚也不傻,晓得自己怎么得罪了他,知道道歉也不管用,只管低三下气地来讨好玉珠。

玉珠到底面皮薄,心肠又软,被卢挚整日里眼汪汪地瞧着,哪里受得住,赶紧唤秦铮来将他给领了去,省得在她面前装可怜。

二月里,会试如期举行。

顾信果然被任命为此次大考主考官,玉珠虽知道他素来公正不至于徇私,但多少还是松了口气。即便是不靠他提拔,但至少不会因故被旁人挤掉了。

会试比先前秋闱要热闹多了,早在正月里,京城大小客栈就都爆满,大街上随处可见来赶考学子,酒楼茶馆里,到处都是长袍大袖生员装扮。少不得有善钻营四下里到处投卷,尤其是顾家,自顾信被任命为主考官后,这府门口就没消停过。

初九这日,玉珠也起了大早,备好了东西送秦铮去城东南贡院去考试。

说不清这是她第几回送秦铮去大考了,却依旧紧张,一路上不停地问这问那,生怕他落下什么东西。秦铮早就习惯了,不论玉珠问什么他都点头称是,一旁跟着少岚却是认真得很,玉珠每每问一句,他就皱着眉头想老半天,想不起来又翻开包袱仔细查看,秦铮在一旁瞧着忍不住直笑。

顾咏因衙门事忙,今儿实在抽不出空来,只吩咐了元武过来帮忙。这一路上眼看着人越来越多,到了贡院大门口,几乎已是水泄不通。好在元武早跟人招呼过,领着秦铮直接从侧门进去,倒省却了一番力气。

回家路上,却是又遇到了许久不见江素娥。她这回却是一身妇人打扮,头发都盘了起来,只在发髻上插了支碧绿玉簪。穿一身湖绿色长孺裙,手里拎着个小篮子,一边走路一边和旁边男子说着话,面上一派祥和。那男子约莫二十出头,儒雅干净,脸上带着浅笑,个子只比江素娥略高些,说话时会认真地看着她,二人眼神一交会,便会心一笑。

到了贡院门口,江素娥才停了下来,柔声和那男子叮嘱着什么,好一会儿,才将手里篮子递给他,依依不舍地目送他排队进贡院大门。

玉珠远远地瞧着她,她却丝毫未曾发现,满心满眼只有那个男子。玉珠也没有上前去招呼,只唤了声少岚,低头回了家。

会试一共有三场,每场三日,第一场在二月初九,第二场在十二,第三场十五,这连着几日下来,但凡是身子差些,几乎要熬不住。便是秦铮这样身子健壮,考了几场下来,也熬得脸色发白。

下场这一日顾咏却是告了假,和玉珠亲自来接。秦铮一出来,也不急着吃饭,先跟少岚一起拎了几大桶热水狠狠地洗了个澡,又昏天混地地在床上睡了半日,这才重新活过来。玉珠见他这架势,吓得不行,好在顾咏是过来人,早有预料,一直在玉珠身边好生安慰着,她才忍住了没过来给秦铮把脉看诊。

待秦铮缓过气来,才起床和玉珠一道儿用了饭,又在顾咏叮嘱下将考卷誊写了一遍。顾咏仔细看罢了,终于放下心来,笑道:“若是秦铮今年不中,连我都要怀疑,是不是我们家老头子办事不利,被人给收买了。”

玉珠闻言亦跟着松了口气,朝秦铮看了眼,握了握他手。

因有了顾咏这句话,等待放榜日子便也没那么难过。玉珠除了偶尔去同仁堂坐堂外,余下时间都在家里头做女红。绣了好些日子,她那副帕子却是做得七七八八了,鸳鸯样子虽死板些,却好歹还是能认出来,比起邹氏那副大肚子鹅不晓得要好了多少。

秦铮则终日和罗毅、卢挚一道儿在外头野,这几年来他总忙着科考,原本活泼性子都被压抑了,如今难得放了场,自然是放肆地玩一通,今儿打猎,明儿游船,一连好些日子下来,竟又长高了些,看得卢挚嫉妒得不行。

意外连连

科考成绩还未放榜,京里却有了些不好传言,倒是和科考无关,而是西北战乱,说是又打了好几场,却是节节败退,已然丢了好几座城。虽说朝中尚无旨意出来,可外头传得有鼻子有眼,京中百姓不免议论纷纷,忧心忡忡,就连玉珠,也跟着开始担心起远在西北军营李庚来。

晚上顾咏过来时,玉珠免不了问起此事。

顾咏亦皱眉摇头,道:“去年冬天西北暴雪,匈奴那边冻死了不少牛马,如今青黄不接,少不了又来中原掳掠。往年有镇北将军何武广镇守西北,倒是无恙,早些日子传来消息,何将军卧床不起已达数月,西北群龙无首,才给了匈奴贼子可趁之机。如今非川、大震两城失守,西北边疆确凶险。好在五元、云中二城俱有名将镇守,京畿暂安。但西北一线百姓,怕是又要受战乱之苦了。”

玉珠听罢,愈加担忧起李庚来。且不止是李庚,七星县里还有郑览在,若匈奴果真大举犯境,只怕他那里也不免波及。然此事绝非他们这些寻常人可左右,一家人议论了一阵,皆是叹惋。

三月初,会试放榜,秦铮榜上有名,列为一甲第三。秦家举家欢庆,设酒作席,宴请亲友。因是夜另有琼林宴,众人前来庆祝了一番,天黑前都自觉地告退,玉珠给秦铮换上了簇新衣衫,又不厌其烦地叮嘱了入宫事宜,静待宫中宣旨觐见。

谁料秦铮旨意尚未等到,太子殿下却先召了玉珠入宫。

因玉珠辞官已久,出入宫廷金鱼袋早已还了回去,来宣旨公公便一直在家里候着,待玉珠换了衣服后一同进宫。

一路上,玉珠脑子里不断地思虑着各种可能,皆被一一推翻,她虽有些小本事,但太医院里御医无数,谁不比她厉害,更不用说还有孙大夫坐镇,何时轮到她出手。思来想去,也猜不出太子放着琼林宴不管,却召她觐见可能。

那公公领着她径直进了东宫,待进殿通报过了,才领了她进门。

厅里除了太子,还有孙大夫、张院判以及张胜三人,玉珠给太子见了礼,又朝他三人点点头。孙大夫一派肃穆,张院判一贯地面无表情,张胜则朝她偷偷地眨了眨眼,玉珠却猜不出他意思。

太子殿下也不和她拐弯,开门见山地说道:“近日京中颇多传闻,想来秦大夫也有所耳闻。镇北将军何大人身患重病,卧床不起,以至西北群将无首,节节败退。依军中大夫传来诊断,孙大人与张大人推测,何将军所患乃肠痈之症,且已入膏肓,药石无效。”

太子说到此处看了看她,玉珠却已听出了他话里意思。若果真病入膏肓药石无用,太子便没有特意将她召入宫中道理,想来孙大夫提及当初玉珠所说开腹疗法,太子无计可施,只得死马当作活马医了。

想到此处,玉珠无奈地看了孙大夫一眼,叹了口气,认命地继续听太子往下说。

太子却不说话,朝孙大夫使了个眼神。孙大夫会意,苦笑一声,只得接下话道:“殿下意思是让你和我一同去一趟西北大营,若是来得及,能救得何将军一命,于于民都是大功劳。”

若是没能救活呢?玉珠心里闪过这个念头,但终究没有问出口。既孙大夫都如此说了,玉珠自然没有推脱道理,更何况上头还有太子在,她也懒得推三阻四,干脆地应了,又向孙大夫问起那位何将军病情来。

外头公公进来在太子耳畔说了几句话,太子皱眉点了点头,尔后先行走了,却是朝御花园方向。玉珠琢磨着他该是去了琼林宴,想着秦铮正在御花园里等着庆祝,再看看自己如今处境,认命地叹了一口气。

因何将军病重,迟到一日都可能贻误病情,孙大夫决定第二日大早就与玉珠出京,张胜亦跟着,一半是学习,一半是打杂。三人又仔细商量了出京时事项,到亥时才回家。家里头秦铮居然比她还早到,身上有微微酒气,一双眼睛却是亮晶晶,端坐在厅里头候着,见她回来,立马从座椅上跳起身,冲上前问起到底出了何事。

玉珠也不隐瞒,将此事一五一十地告知与他。得知玉珠第二日就要出京远赴边疆,秦铮脸都吓白了,哆哆嗦嗦地道:“这…这可如何是好,若是…若是忽然打起来,破了城,那可怎么办?”

要说玉珠心里头不怕是骗人,可她却不能说出口,只笑笑着安慰秦铮道:“我和孙大夫是去救人,又不是去打仗,一路上都有人护卫,哪里会轻易出事。再说了,边疆如今战乱,正是用人之际,偏何将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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