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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盛世医女-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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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跟赶苍蝇似将他赶出门。
顾咏心中微动,朝顾信行了礼,赶紧出门套了车去太医院寻玉珠。
京城巨变
放衙时辰都过了,玉珠才慢慢悠悠地从宫里出来,脑袋低着却不看路,一边走一边仿佛在想些什么。顾咏在车里头远远瞧着,忍不住就想笑,待玉珠从旁经过时,他才忽地出声唤她名字,将正在想心事玉珠吓了一大跳。
待看清是顾咏,玉珠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小声责怪道:“真幼稚。”
顾咏也不气,笑嘻嘻问道:“在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玉珠甩甩脑袋爬上车,仍旧皱着眉头道:“奇怪,这几日太医院里少了不少人,好几个大夫都告了假,大伙儿忙得团团转。孙大夫和张院判大早上被唤进了宫,今儿又是一天没回来。也不知到底出了什么事?”
出了什么事顾咏却是知道,只是不好告之玉珠,遂笑笑道:“还能有什么事,你别瞎想。对了,我家在城外三里渠还有个庄子,里头有个牡丹园,如今花开得正艳,庄子里还有温泉,你最近不是忙得厉害,不如忙中偷闲,去庄子里小住一段时日。正好阿铮也要考试了,去外头散散心也好。”
玉珠不说话,睁大眼看了他半晌,心里却是猜到了什么。但她并未多问,想了想,便应了。顾咏见她答应,这才长吁了一口气。
若事态果真如崔老太爷和顾信所言,只怕当今圣上身体出了问题,不然也断不至如此仓促。那些所谓告假在家太医们,谁也不清楚到底是在家里头休息还是早已没了命,顾咏断不敢让玉珠还在太医院待着。
回了秦家,玉珠便将要去三里渠事儿跟秦铮说了,他素来对这些事不上心,既然玉珠说要去别庄小住,他连问也不多问一声,便自个人收拾东西去了。
晚上玉珠熬夜写了请假折子,第二日大早,顾咏就派马车将她们姐弟二人接出了城。
三里渠顾家庄子并不大,所谓牡丹园也只有两亩见方,倒是温泉水名副其实。庄子里头就有个泉眼,就近砌了几个池子,大都是露天而建,也有修在四面通风小亭子里,池子边上遍植花木,因泉水温热,灌得花木四季常开。
一见了这温泉池子,玉珠满脑子烦忧也都散了,京城里太医院那些事也都悉数抛开,心情一下子开朗起来。顾咏见她开心,心情也莫名地好转。
第二日一回到京城,顾咏就听到了万广回京消息,紧接着,他就被御史弹劾,以徇私枉法罪名被暂时免了职,随后,帝王心腹万广受命彻查此事。
这结果却是顾咏早就猜到了,并不意外,倒是户部各位同僚,除了宿敌董士卿之外,大家都十分不忿,连林尚书都上了折子替顾咏说话。顾咏心里头却是宁愿离这些事远些,便谢过了林尚书好意,委婉地表示自己想暂时休养意图。
顾家到底不在风头浪尖,且顾咏又赋闲在家,朝中动荡自然也波及不到顾府。倒是崔老爷子整日里跟人斗得不可开交,在顾家住了没两日,就搬去了崔家在京城老宅。崔氏虽不舍,却也无奈,到底她是嫁出门女儿,丈夫顾信在一旁冷眼旁观,她没有掺和其中道理。
过了几日,顾咏和崔氏一道儿出了城,去三里渠庄子小住。小情侣两个见了面,自然有许多话说。顾咏对自己被罢职事儿只轻描淡写地提了一句,玉珠也没多问。
庄子里除了牡丹园之外,还有不少花田,是附近花农租了顾家地种,因附近有温泉眼,气候适宜,花朵四季常开。玉珠便每日和顾咏去花田闲逛,偶尔偷偷地摘些花苞回来晒干了泡茶喝,每每这个时候,顾咏便东张西望地给她掩护,待偷得差不多了,就兜着裙子使劲往回跑。
江家案子很快开审,果如崔老爷子所料,从一开始就充满了剑拔弩张紧张氛围,事儿越闹越大。原本只是河南府贪墨案,竟很快牵扯到了京城,尔后是江南、湖广,大有要将整个朝堂大换血气势。
曾家在朝中经营多年,自然不会坐以待毙,而崔家又早虎视眈眈,伺机出动,整个京城,端地是硝烟四起、战火纷纷。
但这一切都与玉珠他们无关,倒是顾家庄子新挖池塘更让他们感兴趣。
这些天朝堂里吵吵闹闹,顾信被吵得烦了,索性也告了假来庄子里小住。他从京城过来时候带了条肚大头小红色鲤鱼,说是有人特意送到府上供观赏之用,顾信对这东西实在不感兴趣,竟让下人送去给清蒸了。晚上众人品尝之下,都赞称美味无比,顾信一得意,便要在庄子里挖个池塘,专门养红鲤鱼。
谁知池塘挖好了,却买不到先前那种鲤鱼。于是顾信就带着顾咏四下里到处搜寻,附近村子都问过了,也没人见过那种大肚子红鲤鱼,这让顾信十分失望。
玉珠左右也无事,便换了男装陪着顾咏满山满野地到处乱跑,附近村子集市都混得极熟,偶尔撞见了生病,她还会出手救一救,有时候在山里还会碰到各种草药,她也忍不住挖几株回来种在庄子里,没过多久,小院子里就载了一小方药地。
附近乡民听说庄子里有大夫,也都纷纷过来求诊,没多久,倒还闯出了些小名气。
他们在庄子里一住便是一个来月,京城里总算尘埃落定。原宰相曾沐告老返了乡,纪贵妃据说在宫里头摔了一跤跌坏了脑子再也没有起过床,皇三子去了封地,朝堂上多了几个崔家子弟,而天子也去了行宫避暑,如今在宫中执政乃是之前一直默默无闻太子殿下。至于这一切事件导火索,当初蒙冤入狱江成德,却是无人再提及了。
顾咏一回京,宫里便来了旨意将他官复原职,不仅如此,连顾信也升了职,由从五品侍读学士升为了正五品大学士。因最近京中风云变幻,既有曾家那样跌落云端,也有似崔家那般炙手可热,故顾家升迁并未引起太大注意。
崔老太爷这边派去玉溪村人也早回来了,却是没有他所想要结果——秦秀才直到十年前才从外地迁过来,以前种种,却是无人知晓,更不用说玉珠身份了。
至于崔宇那边,因崔老太爷据理力争,再加上如今执政太子对跋扈嚣张长公主无甚好感,已过世沈崔氏最终以沈家元妻身份迁入沈家坟地,长公主地位也开始微妙起来。沈将军却是欢喜不过,他素来与长公主并不恩爱,心里又挂念着儿子,一得到消息就赶紧去了水田巷想接崔宇回府,却不想,仍吃了个闭门羹。
崔老太爷得知消息后还亲自去劝过崔宇,他到底是沈家长子,便是改姓崔也改不掉骨子里流沈家血,不说如今长公主无子,便是被她日后折腾出个儿子来,也断没有继室之子继承家业说法。
他见崔宇仍是固执不肯应,又道:“你说你这孩子怎么这么死心眼儿呢,那个女人害得你们家破人亡,你还放任她在家里头为所欲为。便是为了恶心她,也该回府去时不时地在她面前晃一圈,看气不死她。”
崔宇听罢了,意外地觉得颇有道理,仔细想了想,还是决定听从老爷子话,时不时地去沈家住两天好给长公主上点眼药,不过他还是不肯改回沈姓,只说一切待寻到红豆之后再说。
玉珠也随顾咏一道回了京,却没有急着回太医院。她如此临阵脱逃,有些不好意思去见同僚,便先去孙大夫家里拜访。虽只有一个来月不见,但孙大夫却明显憔悴了许多,瞧着倒像一夜之间老了十岁。
他见了玉珠,并没有提起她告假事,只随便聊了几句,尔后说太医院如今人手吃紧,让她明日便去太医院帮忙。玉珠赶紧应了,见孙大夫一脸倦怠,便没有再多说,告辞还家。
一路上,玉珠不免又胡思乱想起孙大夫所说太医院人手吃紧意思,脑子里一个激灵,顿时冒了一身冷汗。第二日到了太医院,张胜瞧见她,亦是笑得极为勉强。御药房里人手倒没多大变动,但到了中午用膳时候,玉珠才发现好几个老太医都没了踪影。她没有问,众人也不曾提起,但空气中却有一种压抑气氛,迫得玉珠连呼吸都觉得不畅快。
回了家,秦铮马上察觉到了她异样,赶紧过来问。玉珠不想让他担心,只说身子不舒服,休息一会儿就好,说罢便回了房。秦铮又哪里放得下心,赶紧让余老爹去找了顾咏过来。
好不容易才敲开了玉珠房门,顾咏一眼就瞧出玉珠脸上有哭过痕迹,心中极痛,一伸手将她揽在了怀里,紧紧抱住,怎么也不松开。
太医院事自然瞒不过顾咏,他也清楚玉珠如此黯然神伤原因,柔声安抚了一会儿后,才轻轻问道:“要不,就辞官回家吧。”
玉珠闻言顿时抬头,睁大眼看了他半晌,眸中有冲动也有犹豫,尔后又缓缓垂下头,咬着嘴唇思索不定。良久,顾咏才听到她低低回声,“如今太医院人手不足,我且先过了这一阵再跟孙大夫说。”旁不说,孙大夫那里,她却是怎么也拉不下那个脸去说。
正文 天降奇祸
崔宇回沈家这一日,崔老爷子亲自护送,沈将军开大门迎接,连在城外庄子住了多年不曾回京沈家二老也特意赶了回来,见到孙子,不由得痛哭流涕,老泪纵横。
崔老爷子环顾四周,没瞧见长公主影子,心中冷笑,唯恐天下不乱地问了一句:“怎么不见长公主?”
沈将军脸色微变,眼中闪过一丝嫌恶之色,冷哼一声没说话。一旁忙有下人应道:“方才太后传旨,宣公主与小姐进宫去了。”
崔老太爷笑了笑,道:“是么?”便没再说话。谁都知道宫里太后并非长公主生母,平日里并不亲厚,如何会在这日子将其唤进宫,分明是借此推脱罢了。一旁沈将军脸上有些挂不住,赶紧挤出笑脸道:“大伙儿站在门口做什么,还不快进屋。”说着,就要去拉崔宇手。
崔宇下意识地往侧边一躲,沈将军拉了个空,一时僵住,表情十分尴尬,但很快又恢复了脸色,继续笑着将崔宇迎进屋,只是再不敢将手搭到他身上。崔老爷子瞧着心里一面直叫好,一面可惜那长公主不在,否则眼睁睁地瞧着丈夫对嫡子献殷勤,还怕气不死她。
进了府,沈将军将众人引向东跨院,这是崔宇幼年时曾住过地方。院子里还保留着十年前布置,所不同只是窗口枣树长高了些,十年前种下花苗如今早已成了片,争相开着花,院子中央石桌石凳磨得发青发亮,仿佛十年时光并没有留下什么。
众人见崔宇陷入沉思,不再打扰,默默地都退了。崔老爷子在沈府待了好一阵,也没见长公主回府,懒得再等,好戏没看成,只得告辞离开。倒是沈家二老留在了府里,说要陪孙子住一阵。
长公主一行到晚上才回来,依照规矩崔宇要过来拜见,但她称病免了,崔宇自然巴不得。晚上沈将军依旧在书房里宿着,长公主等了一晚不见人影,气得又将桌上杯盏茶具全都摔得粉碎。
旁丫鬟们早吓退了,唯有绿薇在一旁屏气凝神地跟着,被飞溅开来碎瓷片险险割破了手背,渗出殷红鲜血来。长公主回头瞧见了,脸色却丝毫不变,怒道:“一群废物,让你将那个丫头抓回来,抓了几个月也不见人影,通通都是废物。”
绿薇不敢辩解,只低着脑袋一言不发,待长公主骂完了,才跪在地上低声道:“奴婢定将那大夫尽快抓回来。”
玉珠却不知自己早被人惦记上了,从早上起来起她就觉得天气不大对劲,黑漆漆天仿佛要掉下来似,厚厚云层压得人喘不上气。空气潮湿又炎热,走几步路就浑身是汗,黏糊糊地贴在身上也不干,难受得很。
放衙时候顾咏照例在宫门口候着,一见玉珠出来就赶紧招呼她上马车,道:“瞧这天气,怕是一会儿就得下雨了。”
玉珠也眯着眼睛瞧了瞧外头天,担忧道:“只怕要下大雨,不知一会儿会不会积水。房子地基高倒是无妨,就怕院子里种那些药材要泡汤了。”
二人话刚落音,就见一道刺目闪电忽然划过,紧接着便是一阵震耳欲聋雷鸣。顾咏怕吓着玉珠,赶紧放下车帘,让赶紧掉头。才走了没几步,就听到外头噼噼啪啪雨滴声。玉珠好奇地掀开帘子,只见豆大雨点劈天盖地地砸了下来,架势十分吓人。
街上一片忙乱,行人们纷纷四避,一会儿,大街上就只剩下往来几辆马车。顾咏让车夫加快了速度,径直朝秦家院子奔去。到秦家大门口时,街上已经积了水,玉珠怕过一会儿街上积水更深顾咏不好回府,也没多留,叮嘱了几句后就让顾咏赶紧回家去。
因库房地势稍低些,这一场雨下来就有淹进水去趋势,秦铮和余老爹赶紧将库房里药材全都搬进正屋里。于婶子在厨房做饭,一见玉珠就抱怨道:“这场雨真是来得快,原本还在院子晾了几块腊肉吹吹风,一眨眼就淋上了雨,也不知会不会长霉。”
玉珠赶紧安慰了她几句,帮着秦铮一道儿搬药材。一直忙到天全黑了,几个人才吃上饭。可外头雨还是没有停,一会儿大,一会儿小,院子里积水越来越深,幸好这房子地基高,离院子还有几层台阶,暂时还淹不进来。但照这样下去,估计明儿早上就够呛了。
一晚上大家都睡得不甚安稳,耳畔始终是下雨声音,一会儿噼里啪啦,一会儿淅淅沥沥,总没有停歇时候。好在总算没有水灌进屋,大早上起来推开门,玉珠顿时被面前一片汪洋给吓住了。
什么药材之类都不用想了,面前这情形,便是大门也出不去,更不用想什么上衙事儿了。于婶子去厨房转了一圈,回来说家里米粮充足,十天半月暂无问题,玉珠方才放下心来。不过余老爹倒是一脸乐观,说中午时水就能退走。
余老爹倒是没说错,中午时分,院子里水就退得七七八八了,但街上地势稍低地方还是积着水,许多百姓家里都沉了,苦着脸把东西往外头搬。
玉珠原以为这雨到此为止了,中午用过饭,正要去太医院,外头天又沉下来,不一会儿,又下起雨来。照这天气态势,秦铮怕她进了宫以后不好出来,便非拉着不让她出门。所有人都没有想到是,这场雨竟然持续了三天。
对于普通人家来说,这三天也许仅仅意味着不能出门,可对玉珠来说,却是心急如焚。没有谁比大夫更了解这场大雨可能带来灾难了,这个时代人普遍没有卫生观念,平日里胡来也就罢了,可洪水过后,细菌病毒滋生,一个不好,就是要闹出瘟疫来。
想到此处,玉珠也不管街上积水了,换了衣服非要去太医院寻孙大夫,却被秦铮死死拉住,道:“半个城都被淹了,孙大夫也不定在宫里。你费尽九牛二虎之力也寻不到他。你有什么话告诉我,我替你去孙大夫府上寻他就是。”
可这些事如何是三两句就能说清,兄妹俩争执不下时,外头传来了顾咏声音。秦铮又惊又喜,赶紧冲到檐下,冲着院门口狼狈不堪顾咏大声唤道:“顾大哥,你来了就好。快来劝劝我姐,她非要去太医院。”
顾咏换了身利落劲装,但还是弄得满身泥泞,膝盖以下全都浸得透湿,好在已是六月,天气炎热,裹在身上也不冷。听了秦铮话,顾咏赶紧看向玉珠,一副询问神色。
玉珠忙解释道:“我看这天气不对,城里发了这几日洪水,只怕死了不少牲畜,有些井水都污了。如今天气虽转晴好,可温度却太高,反而易滋生疾病,一个不好,怕是要闹出瘟疫来。我得赶紧去寻孙大夫,让他上奏朝廷做好防备,若不然,怕是会出大事。”
顾咏闻言亦是心惊,他虽未曾经历过瘟疫,但见过书中记载,一旦瘟疫四起,那便是绝户绝村。若果真如玉珠所说瘟疫发生在京城,那岂不是——顾咏连想都不敢想。
微一思忖,顾咏没再犹豫,朝玉珠道:“街上到处都是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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