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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归来之盛爱太子妃-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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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上却丝毫不敢表露出来,冬至忙回道:“旁的事倒是没有,就是顾四小姐下午打发底下的护卫送了十二色礼盒上门向爷道谢,除了问我可知道爷此番究竟是怎么为顾四小姐解围的以外,还问爷多早晚有空,顾四小姐想当面向您道谢。”
总算小丫头不再拒自己于千里之外了……慕衍嘴角就有了一抹笑意,眉眼也柔和下来,显得他因有意做了一番矫饰而蜡黄一片,死气沉沉的脸亦有了几分光彩,道:“那你是怎么说的?”
冬至笑道:“我自是说爷随时都有空,只看顾四小姐何时方便。不过这几日爷怕是不方便出去,还是等过了这一阵子,再约见顾四小姐罢,横竖如今顾四小姐视爷为大恩人,想来爷什么时候提出想见她了,她都不会拒绝的。”
依照慕衍的本意,自是巴不得明儿一早就出去见顾蕴,可他才“一只脚踏进了鬼门关去”,总得让太医们会诊个三五日的,才好有所好转再慢慢稳定下来,不然他的“病”也太儿戏了些,岂不是摆明了让人动疑吗?
偏他至少这几日还不能像往常那样,让心腹假扮成自己的样子,成日里躺在床上,以制造太子殿下常年卧病不起的假象。
他那位好嫡母一向自诩为大邺的贤后,他好歹又在她宫里养过几年的,如今他命悬一线,她自然日日都要过来探望,——虽然在他看来,她更像是过来看自己究竟多早晚才能死的,——不但自己过来探望,还要拉了他的好父皇一道来,别人没见过他的庐山真面目,这做父母的总见过罢?没办法,他只好自己躺到床上,任由太医们每过一个时辰就进来请一次脉,用度日如年来形容过去这一日一夜,真是丝毫也不夸张。
所以同时他忍不住再次庆幸起自己并不是真的生病,更庆幸起自己遇上了义父来,若真只能日日这样卧病在床,连房门都无力踏出一步,还真不如死了算了!
“这几日的确不方便。”慕衍点点头,“那你明儿一早便出宫回桂花胡同去,什么时候顾四小姐那边有新的进展了,便立刻回来禀告我。”
“是,爷。”冬至暗自松了一口气,恭声应了,正待再说,就听得外面有人道:“爷,太医请脉的时间又到了。”
慕衍眼里就闪过了一抹不耐烦,沉声道:“知道了,让他们进来罢。”然后飞快的躺到床上,运气将自己的脉象变得虚而紊乱后,才闭着眼睛静静的躺着不动了。
他经年累月的装病,太医院自然有他的人,不然他指不定早露出马脚了,可他此番“病”得这么重,光素日常给他请平安脉的一两个太医怎么够用?至少也得有四五个随时待命在外,这也是他不得不亲自躺到床上的另一个原因。
一时太医们鱼贯走了进来,跪着依次给慕衍请过脉后,才退了出去,小声议论起来:“太子殿下的脉象仍十分微弱啊,而且还紊乱得很,再这样下去,怕是……”
“虽仍弱而乱,到底比昨晚上好了不少,且再将药的剂量加重一些瞧瞧罢……”
顾蕴既知道慕衍短时间内不会回来,也就先将怎样才能还了他这份天大恩情的烦恼抛到了脑后去,开始想起下一步便捷该推出什么样独一无二的新招数来吸引客人们,同时让那些有样学样的同行店家们知难而退来。
却是盛京城内好些客栈瞧过了便捷的经营模式后,也跟着学了起来,不管是即用即冲式的马桶还是开放式的厨房,到不用年轻小伙子而用老妈子做店小二以便男客女客都能得到最好的服务,再到客栈后院用来接送客人们往返于南北城之间的小船和开业之初是白送、后来便是花五文钱就能买一份的既营养又方便还管饱的快餐,都被别的客栈学了去,甚至连便捷的大堂是用琉璃做的,也有好些个客栈有样学样。
让便捷的生意因此受到了不小的冲击,也急坏了大掌柜,再这样下去,便捷还有什么优势可言?
所幸这样的情况是顾蕴一早就料到了的,在与大掌柜商量了一番后,不日便推出特制金银卡预存一两银子抵二两银子,存得越多送得越多,“你住店我请客”、“你生辰我送礼”等一系列活动,还花大价钱特制了大幅的彩色宣传图画,贴到了盛京城各个繁华的地段,盛京城的九大城门外也没忘记,都贴了一份,以便外地的行商还没进城前,便先入为主决定入住便捷了。
当然,到处贴宣传图画一事是事先回了顾准,请他与五城兵马司的人打过招呼的,既是为了表示对五城兵马司的尊重,也是为了在其他同行对手背地里使坏,譬如趁夜撕掉他们的宣传画册时,有五城兵马司干预,他们不敢过分。
如此忙碌了十来日,总算将被那些有样学样同行抢去的生意又抢了大半回来,还将近期内进京的好几个大客商都吸引到了便捷入住,其中有两个大客商甚至流露出了加盟便捷的意思,大掌柜奉了顾蕴之命正与他们交涉……总之形式一片大好。
顾蕴不由松了一口气,适逢冬至到显阳侯府寻刘大,顾蕴方知道慕衍已经完成任务回京来了,听说她想见他后,问她什么时候合适,他都没问题。
连日来顾蕴都要在便捷待几个时辰,想了想,索性将见面的地方就定在了便捷,自己的地方,再怎么说也比其他地方更方便更安全,至于时间,则就定在了三月十六,也就是后日。
展眼到了三月十六日,顾蕴用过早膳去见过祁夫人后,便坐车径自去了便捷,今日她是主人,如今慕衍又是她的恩人,她总得到得早一些,方显郑重。
不想她前脚才抵达便捷,慕衍后脚就到了,穿了件天青色的直裰,头发用一枚造型古朴的木簪挽着,十分的清贵肃冷,但一笑起来,远山般清隽的眉眼便立时温和生动起来,不见了先前那一抹若有似无的凛冽。
待将人迎上四楼最左边一早就预备好的雅间后,顾蕴第一件事便是裣衽行礼,要如当日事成之前与慕衍所说的那样,当面叩谢他的大恩大德。
慕衍自然不肯受她如此大礼,下意识就要伸手去扶她,手都伸至一半了,才想起男女有别,自己知道自己这样做是情之所至,别人却不知道,尤其是顾蕴,万一让她以为自己轻浮孟浪,岂非亏大了?
只得堪堪收回手,急声说道:“四小姐不必这般客气,那件事于我不过只是举手之劳而已,实在当不起四小姐如此大礼。”
见顾蕴还要坚持拜下,没奈何,只得道:“四小姐要是再不起来,我也只能跪下了,也省得折杀了我。”
听得守在外面的冬至与季东亭齐齐翻了个白眼,您不是说这辈子绝不跪任何一个活着的女人,哪怕那个女人是皇后和皇上最宠爱的贵妃也不跪的吗,那您这会儿在做什么?所谓“君无戏言”,您虽还不是君,好歹也是储君,这样出尔反尔真的好吗?
不过想想自家爷今早上五更天便起来梳妆打扮,一早便过来李家胡同守着,只待佳人一到便立刻现身,二人又觉得,出尔反尔也算不得什么了,反正自遇上顾四小姐后,自家爷违背原则的事还做得少了吗?
屋里顾蕴已在见慕衍也要拜下后,就着卷碧的手站了起来,她本就不是扭捏之人,何况谁说表达感激之情就一定要三跪九叩歌功颂德不绝了,既然慕衍不在意这个,她也犯不着为难他也为难自己,话说自重生以来,她还真没怎么对人下过跪。
很快卷碧上了茶来,顾蕴接过亲自递给慕衍,自己也端了一杯在手坐下后,才笑道:“慕大人方才说那件事于您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我却知道您一定冒了极大的风险,下了极大的功夫,您既不在乎我的当面叩谢,我自己也觉得这样根本不足以表达我对您十中之一的感激,那就请您如实告诉我,您如今想要什么,或是缺什么,或是有什么办不成的事,也好让我聊表感激之情,还请慕大人千万不吝告之。”
慕衍看着她虽仍显稚嫩却难掩风华的脸,差点儿就没忍住脱口而出‘我想要你,你要不就以身相许罢’,好容易强忍住了,笑道:“我一时间还真想不出自己想要什么又缺什么,四小姐若是坚持,不如就先记下,等我多早晚想到了,再告诉四小姐?”
同样的话,先前慕衍说时顾蕴只会觉得他忒会打蛇随棍上,给他三分颜色他就要开染坊了,如今却觉得他这是善解人意,施恩不图报,实在是个好人,自己早前真是误会他了等等。
可见这人与人之间,的确得相处得多了,才能让对方渐渐发现你的好,这便是所谓的“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了。
思忖间,顾蕴已笑道:“既然慕大人这么说了,那就权且记下,等什么时候慕大人想到了,千万第一时间告诉我。”
顿了顿,咝了一声道:“倒是慕大人前番到底是如何想到那个破釜沉舟的法子,又是如何将其付诸于行动却不留后患的,我实在有些好奇,不知道慕大人方便告诉我吗?”
慕衍闻言,微微皱了皱眉,有那么一瞬间,真想告诉她他就是太子承川,慕衍只是他的化名算了,反正迟早也得让她知道的,他总不能连彼此间最基本的坦诚都做不到。
可转念一想,就算他的身体一直平安无恙,他的处境依然一样糟糕,真正的前有狼后有虎,腹背齐受敌,顾蕴这么怕麻烦的人,是绝不肯主动趟进那一滩浑水里的,一旦自己告诉了她,她便又拒自己于千里之外可该如何是好?
好容易如今他们之间才有一点进展了,他实在不想冒那个险,也冒不起那个险啊!
外面冬至与季东亭与他的想法差不多,只恨不能立刻冲进屋告诉顾蕴,她面前的人就是太子殿下,不然慕衍就算有再大的能耐,也不能让堂堂太子殿下想什么时候病重就什么时候病重,想什么时候好转就什么时候好转,还不留任何后患啊。
可慕衍不发话让他们进去,他们就算急死了也没有用,也能在心里疯狂叫嚣,爷,您倒是快说啊,您难道连什么叫“趁热打铁”都不知道不成?顾四小姐先前不肯嫁给您,只是因为您“病”名在外而已,一旦知道您身体平安无恙,又才帮了她的大忙,并没有趁人之危,指不定就肯答应嫁给您了呢?
慕衍已在沉吟一番后,微笑着开了口:“既然四小姐相问,我也不瞒四小姐,其实,太子殿下并没有大家广为所知的那般病弱,指不定什么时候便会一命呜呼,他的病,只有一小半是真的,倒是大半是装的,太子殿下的处境想必你也知道,他若不示弱自保,只怕早活不到今日了。至于我,还有那日你见过一面的荣亲王府的大爷,我们都是替太子殿下做事的,算是太子殿下极亲近之人,所以此番太子殿下才能‘病’得那般及时,我这样说,你明白了吗?”
“太子殿下的病有一小半是真的,倒是大半是装的?”顾蕴不由大吃一惊,好在还记得隔墙有耳,没忘记压低声音。
但转念一想,也就明白了,太子那个处境,连最亲的人也是最大靠山的皇上都不在意他的死活了,他不设法自保,可不是只能被人算计至死了?前世他不就在去年就已死了吗?
她一直觉得奇怪,难道是自己记错了,还是她既能重生,很多事情自然也与前世不一样了?如今看来,并不是她记错了,而是太子比前世更精明更厉害了些,所以才能自保至今。
当然,也有可能是太子这一世有了慕衍和宇文策这样的能人相助的缘故,不管怎么说,自己此番都算得上是受惠于太子,将来若有机会,少不得要报答一二才是。
慕衍点头沉声道:“这事儿本不该告诉四小姐的,但我想着四小姐不是外人,这位姑娘又是你的心腹,所以才据实以告的,还请四小姐千万保守秘密,也省得被有心人知道了,对太子殿下不利。”
顾蕴忙一脸郑重的应道:“慕大人放心,我一定不会告诉任何人的。”并没有反对那句‘四小姐不是外人’,也不知是没有注意到,还是心里已下意识不拿慕衍当外人了,所以没有否定他的话。
慕衍就不自觉翘起了嘴角,虽然现在还不能告诉小丫头他的真实身份,让小丫头知道太子殿下的身体并没有传说中的病弱也算是一个不小的收获了,以后有机会时,再慢慢把太子的一些情况说与她说,让她有个先入为主的好印象,于将来绝对利大于弊。
更重要的是,他说他想着她不是外人时,她一点都没有反对,说明什么,说明她心里也没再拿他当外人了,那岂不是意味着,他离把她变成“内人”那一日,又更近一步了?
这回季东亭与冬至终于不吐槽自家爷了,都在暗想,原来自家爷的脸皮还挺厚的嘛,糊弄起人来更是有模有样的,那他们岂非很快就要有女主子了?
当下两人又闲话了一回,主要是慕衍在说顾蕴在听,不外说一些他去过的地方的风土人情和途中的见闻,眼见快到午膳时间了,顾蕴正欲让人设宴款待慕衍和外面的冬至季东亭,虽说男女有别,她不方便与慕衍同桌而食,大可摆两席,也好让她敬慕衍一杯薄酒,聊表谢意。
不想卓妈妈就气喘吁吁的寻了来,只看她的神情便知道必定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了。
顾蕴忙与慕衍道了一声“失陪”,去了隔壁房间问卓妈妈:“可是府里出什么事了?”
卓妈妈喘着气道:“是二夫人与二爷发生了争执,二爷一气之下推了二夫人一把,二夫人因此胎气大动,如今已快要生了。可巧儿周夫人听说太夫人病了后,今日带了儿媳们来探望,得知二夫人早产了,气得要与二爷拼命,把二爷的脸都挠花了,头发也弄乱了衣裳也扯破了,把宁安堂的房顶都差点儿给掀了,又要去嘉荫堂找太夫人拼命,二爷不肯让她去,她便越发变本加厉的追着二爷打……偏如今大夫人大着肚子,不敢与周家的人对着来,且是小叔子的房里事,大夫人也不方便管,几位小姐更是未出阁的女儿家,更不好管这样的事了,大夫人便想着周夫人待小姐与众不同,也许小姐的话她还能听进去几分,这才会立刻打发了奴婢出来请小姐回去。”
顾蕴听得眉头紧皱,道:“二夫人因何会与二爷发生争执的?二爷难道不知道二夫人已经怀孕近八个月了吗,就算有天大的气也该忍着才是!”
心里已约莫猜到,只怕是彭太夫人想周望桂去自己床前侍疾,周望桂却说什么也不愿意,父亲才会与她起了争执的,不然周夫人也不会叫嚣着要去嘉荫堂找彭太夫人拼命了。
果然就听卓妈妈道:“还不是太夫人想让二夫人去自己床前侍疾闹的,真是,她就算再不喜二夫人,到底孙子是自己亲生的,她不看大人也要看孩子啊,怎么就这么能作妖呢!”
顾蕴也很无语,彭太夫人果然是活着一日就要作妖一日,不死不休吗?若不是考虑到大伯母如今不方便,她真的不想管这些破事儿,就任周夫人将宁安堂和嘉荫堂给拆了多好!
只得折回雅间向慕衍致了歉,请他们务必留下用完午膳,务必不要客气后,才叮嘱了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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