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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归来之盛爱太子妃-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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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事啊!
不想顾蕴进来冲夫妻两个行过礼后,却只问了祁夫人的身体几句,便告辞了,倒弄得顾准一时间有些摸不着头脑了,这丫头这般急巴巴的过来,难道就是为了问问夫人的身体可好?
见祁夫人很受用于顾蕴的关心,顾准也不多说,只叫住顾蕴道:“外面黑灯瞎火的,虽是在自己家里,也得防着不小心磕着碰着了,大伯父送你回去罢。”
爷儿俩遂一前一后出了屋子,又出了正院的院门后,顾准方问道:“蕴姐儿,你这会儿过来,必定是有什么要紧事与我和你大伯母说,怎么事到临头了,你反倒什么都不肯说了,难道你仍拿我和你大伯母当外人不成?”
顾蕴忙道:“我并没有拿大伯父大伯母当外人,我的确遇上了一点事儿,但我方才想了想,我自己应当能处理好,所以我才没告诉您和大伯母的,您别担心,我真的能处理好。”
“你真的能处理好?”顾准问道,到底不是自己的亲生女儿,她既摆明了不愿意说,顾准也不好再追问。
顾蕴笑道:“我真的能处理好,等我实在处理不好了,我再求助于大伯父与大伯母也不迟。”
方才在来的路上,她是一心想寻求大伯父大伯母帮助的,但在见过杏林后,她却忽然改变主意了,她就算把事情告诉了大伯父大伯母又如何,大伯父与大伯母又能怎么办?
让大伯母明儿一早就去与益阳长公主交涉?且不说益阳长公主肯不肯改变主意,为此显阳侯府又要付出什么代价,大伯母凭什么去管这事儿,大伯母是宗妇不假,却也没有干涉侄女婚事的立场,除非她是被人送去做妾,危及到了家族的声誉与荣辱,可她又不是被人送去做妾。
且像彭太夫人这样,上赶着推自己亲孙女儿入火坑的祖母与父母毕竟不多,没了她,益阳长公主上哪儿再找一个比她更符合条件,家里长辈又心甘情愿的人选去?
让大伯父去与皇上说,她年纪还小,连自己都要人照顾,更别提照顾太子殿下,且她短时间内根本没法为皇室开枝散叶?皇上要的,不就是这个效果吗,何况人都是这样,自己的人自己可以嫌弃,别人却不能嫌弃,太子殿下再不得皇上宠爱,那也是龙子凤孙,轮得到你一个做臣子的嫌弃?
即便皇上能将大伯父的话听进去几分,说一千道一万,她终究不是大伯父的女儿,只要彭太夫人与父亲愿意,便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大伯父又能怎么着!
当然,仅仅只是因为这些,顾蕴还不至于打消求助于顾准和祁夫人的念头,更重要的是,方才杏林进去替她通禀时,看着杏林的背影,她眼前竟忽然浮过了慕衍下午与她说话时认真的表情,还有他那句‘你相信我’,虽只有短短的四个字,却莫名的让人觉得可靠与安心,觉得他既然这样说了,就一定能做到。
顾蕴瞬间觉得,自己既然当时选择了相信他,就该相信到底才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说不定慕衍真能帮自己全身而退呢?自己这样瞎折腾,除了将事情闹大,将更多的人拉下水以外,反而于事无补。
所以在见到大伯父与大伯母后,她才什么都没说,只问候了祁夫人几句,便提出告辞。
却没想到,依然被大伯父瞧出了异样,特地送她出来就是为了一问究竟,可见大伯父是真的关心她,那她就更不能将大伯父拉下水,让大伯父引火烧身了。
“你自来沉稳能干,你既说你能处理好,那我就放心了。”就听得顾准道,“只是一点,一旦你发现自己力不从心时,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和你大伯母,我们虽未必能帮上你的忙,到底经过见过的事比你多,与你出出主意还是可以的。”
顾蕴一一应了,给顾准行了礼,方转身自去了。
余下顾准看着她在黑暗中越发显得瘦小孱弱的背影,半晌方叹了一口气,然后拍手叫来了自己的隐卫:“你明儿一早就去查查,四小姐到底遇上了什么为难事。”
“是,侯爷。”后者恭声应了,很快便消失在了黑暗当中。
顾准这才折身回了正院去。
顾蕴自然不知道顾准对她的关心超乎她的想象,她正冷笑着低声回答卷碧的问题:“便是那位慕大人真帮不了我,不能助我全身而退,赐婚圣旨还是降下了,我也未必现下就要嫁过去!如果我的祖母死了呢?我总得守孝罢,便是皇上,也不能让我孝期嫁人,而一年后,谁知道又会是个什么情形?”
却是卷碧见她什么都没与顾准说,更遑论向顾准求助,担心慕衍那边没有十足的把握,告诉了顾准,总多一分希望,这才会在路上便没忍住问顾蕴的。
如今听得顾蕴的话,她只当顾蕴是在赌气,因嗔道:“小姐,都什么时候了,您还有心情说笑,这会儿侯爷必定还没歇下,要不我们再折回去?”
顾蕴却冷冷道:“谁说我在说笑了,我祖母也是那么大的年纪人了,素日身体又不好,忽然一病死了,也是很正常的事。”
如今再弄慢性毒药显然已来不及了,也不知道杨桐与罗镇能不能弄到什么太医也验不出的急性毒药?彭太夫人既做了初一,那就别怪自己做十五,她最好祈祷赐婚圣旨不会降到显阳侯府,否则自己只能做一回不孝的孙女儿,送她一程了!
反正这种事儿她前世又不是没做过,彭太夫人的狠毒比之她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只不过是比谁的手段更高明,谁就能笑到最后罢了!
卷碧这才知道顾蕴不是在说笑,而是认真的,虽唬得声音都在打颤,却仍不忘为顾蕴考虑:“可万一一年后,太子仍活着呢,他病重都多少年了,如今不仍活得好好儿的,那小姐岂不还是逃不脱嫁过去的命运?”
别说太子就算身体已有所好转了,依然随时有可能一命呜呼,就算他真痊愈了,嫁给他也不是什么好亲事啊!
顾蕴冷然道:“我守完了祖母的孝,指不定又要接着守父亲的孝呢?可不就又争取到三年的时间了!”
只这话她自己都知道分明是在赌气了,前世顾冲待她如何且不说,这一世顾冲待她却是谈不上好却也绝不坏的,让她弑父,她还真未必做得出来,便是要彭太夫人的命,她也不确定事到临头了自己能不能做到。
人与禽兽最大的分别,便是凡事都有一个底线,彭太夫人是禽兽,她不是!
禽兽彭太夫人这会儿却正与顾冲母子两个说体己话儿,内容不外乎她与益阳长公主已达成了共识,将顾蕴许与太子做太子妃之事,“……长公主已说了,明儿一早便进宫去求见皇后娘娘,把事情禀于娘娘,指不定赐婚圣旨不日就该降下了。我唯一担心的,就是你大哥会反对此事,甚至去求皇上收回成命,虽说‘君无戏言’,又是下了圣旨的,可让皇上答应过个几年再让蕴姐儿嫁过去,以你大哥的能耐和如今在皇上跟前儿的体面,也不是不可能,过个几年谁知道太子是活着还是死了,活着也还罢了,若是死了,蕴姐儿便有可能另嫁他人,那我的一片苦心岂非全白费了?”
“所以等圣旨下了后,你便要咬死了,蕴姐儿是你的女儿,她的婚姻大事且轮不到你大哥做主,让你大哥别多事,若你大哥要进宫去,你便赖着一块儿去,当着皇上的面儿,表达你愿意将女儿嫁给太子殿下,最好能即日大婚,也好为皇上分忧的意思,如此你大哥便是说破大天,也回天乏术了,你都记住了吗?”
一席话,说得顾冲是神色大变,沉下脸来不悦道:“娘你怎么能这样害蕴姐儿,谁不知道太子殿下朝不保夕,随时都有可能一命呜呼,你却将蕴姐儿许给他,这不是摆明了让蕴姐儿做寡妇吗?若蕴姐儿如今能生孩子也还罢了,后半辈子到底有个指望,可她自己都还是个孩子,你让她将来怎么办?不行,这事儿我不答应,娘明儿一早就去与益阳长公主说,蕴姐儿生性顽劣,配不上太子殿下,婚事就此作罢,请益阳长公主另择名媛……”
“你不答应?”话没说完,彭太夫人已冷笑道:“如今已不是你答不答应的问题了,事情已经板上钉钉,你是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
顾冲的脸色就越发难看了:“我知道素日蕴姐儿对娘诸多不敬,娘早已厌极了她,可就算如此,她也是我的亲生女儿,您的亲生孙女儿,您怎么能这样害她,这样害了她,除了让您出一口经年的恶气以外,您又能得到什么好处,您又何必这般损人不利己呢?”
顾冲一是对顾蕴始终有几分愧疚,二是顾蕴从来没有与他正面交恶过,他也就不知道顾蕴心里其实从没想过不惩罚他,所以听罢彭太夫人的打算,他才会这般生气,才会想也不想便替顾蕴出起头来。
“你拿她当亲生女儿,她几时拿你当过亲生父亲了?”彭太夫人恨声接道:“就因为不想看见我们母子得志,便一力毁了你的前程,就更不必说她素日对我的那些不敬和顶撞了,她眼里可曾有过你这个父亲,有过我这个祖母?我告诉你,事到如今,已不是我们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的了,所以你最好都按我方才说的来办,省得届时你的宝贝女儿也恨你,长公主与皇后娘娘乃至皇上也生你的气,你落得个里外不是人的下场!”
顾冲想起顾蕴素日对自己的视而不见,不由有些语塞,但仍坚持道:“话虽如此,蕴姐儿身上到底流着我的血,那我便不能眼睁睁看着您推她入火坑而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那我还是个人吗?娘,就当我求您,您明儿一早去找益阳长公主,与长公主说婚事就此作罢罢,我答应您,等此事了了,我一定好生教育蕴姐儿,让她以后加倍孝顺于您,好不好,就当儿子求您了!”
一边说,一边已贴着彭太夫人的膝盖跪下,待话说完后,更是重重叩下了头去。
直把彭太夫人气了个半死,怒声道:“她加倍孝顺于我,哼,她不气死我就是好的了!你当长公主府是什么地方,可以任我想去就去,长公主又是什么人,可以任我出尔反尔!别说如今我已改变不了长公主的心意,就算我能改变,我也不会去做,她仗着外家得势,从不将我这个祖母放在眼里,狂得都快要上天了,我倒要看看,等进了宫后,她还怎么狂得起来!”
见顾冲仍跪着不动,怒喝道:“你还跪着做什么,还不给我起来滚回去,是不是以为你一直跪着,我便会改变主意了?我告诉你,你今儿就算在这里跪上一夜,我也不会改变主意!齐嬷嬷,叫几个人进来,好生送二爷回去!”
齐嬷嬷应声带着几个粗使婆子进来了,先小声劝了顾冲几句:“二爷,也不怪太夫人生气,实在是四小姐素日太过分了,您总不能让太夫人只挨打,却不还手罢?您只心疼四小姐这个做女儿的,难道就不心疼太夫人这个做娘的了?”
见劝不动他,只得示意粗使婆子们上前,不由分说将顾冲架了出去。
齐嬷嬷这才皱眉向彭太夫人道:“太夫人,二爷这般不赞成这门亲事,万一圣旨降下后,二爷同侯爷一块儿去求皇上收回成命,可该如何是好?”
彭太夫人事先也没料到顾冲会这般反对此事,不由暗暗后悔,早知道就不告诉他了,如今圣旨到底还没下,万一他把事情告诉了顾准,顾准又是个有能耐的,就把此事给搅黄了可该如何是好?
可不告诉他罢,等圣旨降下时,万一他来个当场抗旨不接,岂非比现在的情形更糟糕一万倍?这才真是左也难又也难呢!
彭太夫人又是后悔又是暴躁,在屋里踱了半晌的步,才恨声道:“他那个牛脾气,也不知道是随了谁!你亲自去告诉他,他如果敢把这事儿给我搅黄了,我就死给他看,反正我被他的宝贝女儿压得头都抬不起来,受的委屈与羞辱我自己都快数不清了,我早活够了!他如果真敢不听我的话,我绝对说到做到,我倒要看看,他到底是更在乎他宝贝女儿的终身,还是更在乎他亲生母亲的生死!”
二爷那个性子,说好听点叫优柔寡断,说难听点就叫没有主见,像方才那样为了四小姐与太夫人对着来的情形,还真是破天荒头一遭,不过太夫人连死给他看这样的狠话都放了,倒也不愁他不妥协。
齐嬷嬷忙应了,自往宁安堂走了一趟,约莫小半个时辰后,回来与彭太夫人道:“二爷没再说让太夫人去求长公主改变主意的话,只说能不能求了长公主,将大婚的日期尽量往后延,四小姐毕竟才十岁,不说及笄,总得有个十三四岁的,才好出阁罢。”
彭太夫人脸上这才有了笑容,冷哼道:“她如今若是十三四岁,我还不肯将她许给太子殿下呢,万一她能生下一儿半女,到底是皇太孙,就算坐不上那个位子,一个郡王总是跑不了的,纵是女儿,一个郡主也跑不了,她的后半辈子岂非又有指望了?话说回来,这样的事又岂是我能左右的,我也爱莫能助不是吗?”
说完打了个哈欠:“让人打水进来罢,忙了一整日,我也累了。”
齐嬷嬷忙应了,招呼小丫头子打了热水进来,亲自服侍彭太夫人梳洗一番睡下后,才嘱咐了值夜的琼芳几句,回了后面群房自家的小院子。
彭太夫人心情大好,躺下后很快便睡着了。
但很快她便被一阵凄厉的哭声惊醒了,就着窗外透进来的朦胧微光,就见她的床前竟站了个白色的影子,因其披散着头发她看不清那影子的脸,但那影子一开口,她便唬得一口气上不来,差点儿昏死过去。
只因那影子叫她:“母亲,我是平氏啊,这么多年不见了,你想我吗,我在下面可想你了!”
平氏,竟是早已死了多年的平氏!
“啊,鬼啊——”彭太夫人本能的尖叫起来,“快来人,有鬼……有鬼啊,快来人,救命……”
只是她叫了半晌,也不见任何人进来,连就在她外间值夜的琼芳也没有进来,她就更恐惧了,快速的缩到墙角后,便对着平氏厉声尖叫道:“滚开,你来做什么?如今人你我鬼殊途,你不好好儿待在你的阴曹地府,来人世间来做什么,这人世间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你识相的,就赶紧离开,我看在曾经婆媳一场的份儿上,可以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否则,就别怪我不念旧情,请了得道高僧来将你收了,让你永世不得超生了!”
满脑子只剩下一个念头,便是平氏刚死那一阵子,也不曾这样深更半夜的来找过她,她至多也就是做了一阵子的噩梦而已,哪像现在这般恐怖这般真实过?一定是平氏知道她算计顾蕴的事,来找她算账了,一定是的!
果然就听平氏阴森森的道:“我来做什么,母亲心里难道不明白?你害了我还不够,竟还敢那般算计我的女儿,你说我来做什么,自然是带你走了,也省得你活着再害人!”
彭太夫人吓得浑身直打颤,哭道:“我知道错了,我再不敢了,求你饶过我这一次……我明儿一早就去益阳长公主,说婚事就此作罢,以后也再不敢害蕴姐儿了,求你就饶过我这一次,我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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