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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氏孤儿-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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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这片刻她就感觉到哥哥的眼神会不由自主的将焦点落在旁边,她不忍见他如此。

妹妹留下花倾之自然欣喜,只是想到粟满每日要穿着那花里胡哨的一身打眼前经过,他就忍不住皱眉。“咳,”似不经意道,“回头让粟满换身衣服。”

粟满“欺负”花倾之这事窈莹早有耳闻,她也非常严肃地告诫过粟满。可粟满说,“娘子息怒,我哪里敢欺负大舅哥?”

“你敢说没有?”世子可是当着侯爷、夫人和她的面亲口说的。

粟满辩道:“我这不是觉得他太沉闷、太无趣了嘛,逗逗而已。”

窈莹虽没亲眼见过,但想也知道自从嫂嫂死后哥哥一定过得不舒心,可粟满的措辞却让她心下不豫,扯了他的脸佯怒道:“逗?我哥哥又不是三岁孩童!”顿了顿,她倒是十分好奇结果,便问道:“你‘逗’的结果如何?”

粟满摇头,做束手无策之状,叹气,“逗得越发沉闷无趣了。”窈莹抬手要打,粟满却捉了她的手将妻子拉进怀里,一阵哄说。

花窈莹见哥哥这副头疼无奈的模样,觉得粟满“逗”得确有成效——有表情总比没表情好。已经是三个孩儿的妈的花窈莹在哥哥面前扮了个鬼脸,露出十分孩子气的笑容,干脆道:“我觉得粟满这样穿,挺好!”所谓彩衣娱亲……

明政殿。商晟问卜于傲天俊。

“地震?”商晟拍案而起,目光冷鸷,“钰京乃三朝帝都,千余年来从未发生过地震。这是有王气之地,天神庇佑。渤瀛侯年老,占卜有误吧!”

傲天俊叩首道:“陛下,这不是占卜,而是经验。历来大震之必有异象。钰京附近泉水涌冒,又有飞鸟迁移,蟾蜍聚集,都与书中记载吻合。”

商晟蹙眉,这些事他心里其实早也有数,只是不愿承认。如今百姓中间已有传言,人心惶惶、满城风雨恐怕只是时间早晚,可他能怎么样?下令禁止妖言惑众,违令者斩?还是迁都?前者行不通,防民之口甚于防川;后者更行不通,迁都令一下,更会引发将有天灾的猜测,致使百姓慌乱,人心不稳。

商晟深吸了口气,重新坐下,“朕问卜于渤瀛,就是想知道有无化解之法。”

傲天俊道:“化解之法没有,缓解之法倒有一个。”

“什么?”

“杀一人。”

“谁?”

“家父不曾对我言明,有封信请陛下御览。”傲天俊将信呈给商晟。

商晟迅速撕开信封,只见信上三个大字,是个人名。商晟沉下脸色,冷声斥道:“傲天俊,朕知你渤瀛侯府与玉廷王有隙,但如此做法,岂非公报私仇!”

傲天俊确不知情,闻言大惊,抬头见帝君面罩寒霜,眸光如刃,他心中暗忖:难道父亲让陛下杀的人,是玉廷王花倾之?

 作者有话要说:国庆快乐O(∩_∩)O~

生子

【章五】生子

山中竹屋,女子一手扶墙,一手托着肚腹,缓缓行走。算时日已快临盆,这些天时常下腹疼痛,她记得大嫂嘱咐过的话,要多走走,生的时候才能顺当。屋里的陈设十分简陋,一张竹床,竹桌竹椅,再无其他。没有太多凭仗,她只能扶着墙走。每当痛感袭来,她就一手抱着肚子缩起身子,减缓疼痛,另一只手则抓着竹子和茅草扎成的墙壁以维持站立——这样的墙壁能承担多少重量,她心里没数,不敢实实在在地靠上去。她屏住呼吸,手指抠进墙壁,指缝里细嫩的皮肤被茅草竹刺扎得伤痕累累,不过比起欲裂的腹痛,她实在愿意用手上的伤分散注意。

她从不喊疼,因为在这深山茂林里没有人会听她喊疼,婆婆只会说“是女人都要经历这样的痛苦”。她不想让自己显得太娇贵。可今天她实在痛得不行,外面下着小雪,她却全身被汗湿透。强忍着一步步挪回床边,扶着腰小心翼翼地坐下,揉着腹部调节呼吸。疼一阵,松一阵,可疼痛越来越密集,越来越强烈,她心里有些发慌,想喊人,突袭的剧痛却让她走了腔调,失声大叫。

“怎么了?”从外面冲进来的人身上披着薄雪,手里拿着新折的野梅花——她临产在即,不便出门,却惦记着林中几树野梅花就要开了,便央了他去采。来人见她面色惨白,痛苦地按着肚子,来不及掸掉身上落雪,将梅花扔在桌上上前来扶住她,急切道:“怎么?不舒服?痛得厉害?是不是要……”

她紧咬银牙,痛得说不出话来,只胡乱“嗯”着:她的孩子,要出世了。

他虽阅历颇丰,却从没应对过女人生孩子这种事,心下着慌,只是面上故作镇定,安慰她道:“别怕。”扶她躺下,盖好被子,“我这就去找稳婆!”

正她这一阵疼痛略缓,又听他说去找稳婆,心下稍安。可那人才刚出门就被人拦住,她听见一个比风雪还冷的声音质问道:“去做什么?”是婆婆白姜。

颜鹊急道:“初尘要生了,我去找产婆。”

“稳婆?”白姜质问道,“你不怕暴露我们的行踪吗?”

“可……可初尘……管不了那许多了。”

“每个女人都要过这一关,有什么好怕?”她的心肠仿佛是铁石做的,“我去准备热水,你给她接生。” 白姜下了命令。

“我……我怎么行?”

“你怎么不行?去,先将她的衣服退了。磨蹭什么,想让她痛死吗?”

……

她的心一沉,却也沉到了底——她知道没有人能帮她和孩子,只有靠自己。她安慰自己,这没什么大不了,怎么呼吸,何时用力,大嫂都教过她。

学过是一回事,真到生产的时候却完全是另一回事。阵痛起来脑子里根本无法清醒,明明还不到时候却忍不住用力,想赶快把孩子生下来,结束这撕裂身体的痛苦。当然,这只是白费力气。她不停地告诫自己要沉着、要冷静,为了她的两个孩子,她不能太早的耗竭体力。他真的无法应付这样的场面,除了帮她退下衣服,按照她的说法在她身后垫好枕头,只能站在一旁干着急。

“舅舅,我……我想喝姜糖水。”她想还是把他支走比较好。

“好,我这就去给你煮。”痛快地答应,似乎有些如蒙大赦。

屋内又只剩她一人,最初的惊慌过去,她渐渐记起植兰的一些嘱咐。

痛,她想找些东西转移注意,偏头看到桌上放着的两枝野梅花。雪已化了,颜色显得格外鲜亮。一枝白色,一枝红色,白如雪,红如血。她想,她的两个孩子会不会也像这两枝梅花,一个温文尔雅,一个不藏锋芒,一个光华内敛,一个张狂不羁……不管是怎样的性情,都仿佛带着那人的一点点影子……

“倾之……”痛得厉害时她就轻轻地喊这个名字,仿佛能够镇痛。

入夜时候,疼痛一阵高过一阵,连腰都仿佛快要断了。比起来,之前的那些痛苦竟显得稀松平常。她不知道这一阵一阵的剧痛到何时才是个顶点,但又欣喜地感到随着越来越剧烈的疼痛孩子在一点点移动。虽然痛,但是顺利。可她的体力一点点地流失,最后拼尽了全力,喊哑了嗓子,却只感觉孩子抵着□,胀痛难耐,却无法摆脱。她不知道是胎位不正,胎儿过大,或是出了其他状况,只是有那么一瞬的心凉:会不会是难产?她和她的两个孩子会不会死去?……

她不想死,更不想让孩子死,她不甘心。一次次在昏厥的边缘挣扎,记得大嫂对她说“疼的时候再向下用力,记得,你是和孩子一起用力”。她在心里对孩子说:孩子,没有人能救我们,只有靠我们母子,你们要争气。

可不争气的那人似乎是她,不知过了多久,孩子仍是卡在那里,而她已精疲力竭,再提不起一丝力气。真的会死吗?真的就这样死吗?

“舅舅,我想见倾之……”她哭着哀求,“我……我不要报仇,我也不要帮他报仇,我……啊……我只想见他……”

“好,我去找他。”他也哭了,如何还忍心看得下去?

她笑了,她知道舅舅心疼她的。

“不许去!”白姜站在门口。

“舅舅,我想见……见倾之……最后一面……”

“不许去!”白姜气得大喊,却没能拦得住他的脚步,“颜鹊!”嘶哑中透着一丝尖锐的声音划破雪夜。背影消失在夜色中的人恍若未闻。

她笑着昏迷了过去,她想,再一睁开眼,就能见到倾之了……

再醒来的时候,舅舅回来了,倾之却不在,只是多了个接生的稳婆。

没有找来倾之,他心怀歉意,“不巧薄清扬今夜分娩,他走不开。”

走不开?她想笑,她从来都没有这样想笑,笑得觉得自己忽然很有勇气。紧攥着双手,胡乱地叫着那个注定不会出现的人的名字,泣出血来。

宁静的雪夜被女子痛苦无助的呻吟蒙上了一层哀红。

“啊——”厉声震彻山谷。

恍然惊起,一身冷汗。梦里不觉得痛,只觉得绝望,死一样的绝望。十五年前的那一刻又在她脑中重现:她生下了第一个孩子,却没有听到哭声,直到她浑浑噩噩地生下第二个孩子昏迷过去,仍旧没有听到那个孩子的哭声。醒来的时候舅舅告诉她头一个孩子一生下来就夭折了,他们已经将他埋了。她甚至没有能看他一眼,那个她怀胎十月,却因为她的没有经验而胎死腹中的孩子。她一直觉得,是她这个做母亲的亲手杀死了孩子。这是一辈子都无法抹去的痛。

“王,你怎么了?”在她身边打瞌睡的侍女锦瑟忽然醒了。

“没什么,”她淡淡笑道,“只是做了个梦。”

锦瑟便问,“王梦到了什么?”

她道:“我梦到十五年前,城儿出生的时候。”

锦瑟喜道:“是呀,王,今天正是小殿下十五岁寿诞啊。”

是呢,今天是连城的生日。她翻身下床,“帮我梳妆。”

此处是不见天日的地宫。凤都是女人当政,比起男人,变数更多。除了防备君上的鸟尽弓藏,同僚的倾轧构陷,女人自身的弱势也让她们更加谨慎。颜氏一族的祖先从很早之前就在凤脊山北开凿地下宫殿,以备不时之需。

地宫之穷尽豪奢丝毫不逊于彤梧的王宫,且因地下常年不见阳光,植物不能生长,这里的花草有些是以精美的丝绢制成,更有些则是以水晶、宝石、金银、珠玉制成。譬如三春桃花是荧光流转的粉色晶石,凤栖梧叶是灵韵潋滟的碧绿翡翠。引来地下暗河,地宫中也有假山池沼、湖泊水榭,贴了金羽翠翼的机械木鸟在园囿中鸣唱。有回她甚至看见树根上趴着刚从泥土里钻出来的“金蝉”,可谓以假乱真、巧夺天工。除了日月星辰,凡是地上有的,地下都不缺,甚至更加华美。她曾以为天下最富庶的地方是海都,如今却要改一改了——凤都至少是将举国上下一半的财富埋在了地下,地上的那半,又有一半放在了彤梧的王宫。

据说当年修建这座地宫的工匠,除了累死病死的,最后都要饮下一杯忘尘,将自己毕生的杰作忘得一干二净。从此后,这座宫殿,只有历代凤都王和她最亲信的人才能知道。白姜便是其一。

她住的地方被称为菡萏宫,宽阔的平台形如荷叶,周围流水环抱。没有殿顶,浅粉、淡蓝的纱帐从高大的穹顶斜倾下来,又从中心垂悬着十几只夜明珠。

莲华倒垂,蓬子莹碧。

十五年,她名义上被尊为王,实际上却是被囚于此。她也曾想逃走,想拼个鱼死网破,可孩子还小,她只能委曲求全。如今城儿十五岁了,摆脱白姜的控制,是不是已经时机成熟?纤细的手指捏起雕金镂玉的花瓶中一朵带露的鲜红山茶——每天她还未醒,从外面练功回来的孩子就会将一束山茶送到母亲的房间。

这花分布在凤脊山北坡不同的高度上,所以无论冬夏,都有花开。

她拈着花,看向镜里。锦瑟已经麻利地给她挽好了发髻,只是还没有佩戴首饰。墨染的青丝,如雪的面庞,额间似火的红痕,不用任何的修饰,她还是那样明然照人,似乎岁月丝毫没有留下痕迹——十五年来,最安全、最不被白姜怀疑的打发时间的方法就是保养容颜;而细心的孩子也总喜欢从外面弄些养颜的东西回来,这倒是让她最开心的——是的,孩子,尽管只有一个活了下来。

看锦瑟拿起了凤钗,她道:“不必了,选两朵清雅的茶花簪上吧。”

妆成。粉色抹胸,淡蓝长裙,藕荷色的披帛罩衫,一身淡雅。头上簪了两只山茶花,一只半白半粉,一只粉中带蓝。转身,如瀑长发拂出馨香屡屡。

从容高傲地抬起头,她不是渤瀛侯府的傲初尘,不是锦官城里的花氏妻,而是凤都的颜棠华。她的容貌和尊贵配得起她的名字,海棠之华,夺尽颜色。

钰京。大雪纷飞。

西擎阁中商晟偎铜炉、倚凭几,裹着玄面貂裘看大敞的殿门外鹅毛大雪纷扬飘落。几杯暖身的烈酒下肚,眼前这白茫茫的一片竟让他有些想念玄都、想念丈雪城——已经三十多年没有回去看看了……

奉旨而来的玉廷王没有打扰帝君的思绪,只是静静地跪坐一旁,在铜炉边暖着手。直到商晟回过神来,打量花倾之还算知冷暖地穿裹得严实,才懒懒道:“喝杯酒,暖暖身子。”花倾之颔首,自斟自饮,等着商晟首先发话。

“过两天,朕想派人去凤都运些茶花来。”商晟道。

花倾之略一凝眉,“凤都年年向钰京进贡茶花,陛下何必专遣人去?”

商晟摇手,“朕听说他们进贡给钰京的根本都是些寻常姿色,而非极品,所以这次朕要亲自派人去。”

凤脊山的茶花花倾之年少征战时就曾见过,有些品种花色确实比进贡来的还要好。但只不过是玩物而已,玉廷王觉得没有必要,“陛下……”

“季妩喜欢茶花。”商晟打断道。

闻言,花倾之便不劝了:但凡季妩喜欢的东西,商晟从来不惮“劳民伤财”,也幸好帝后并非性喜奢靡之人。“娘娘若喜欢,自无不可。”花倾之垂下眼睑。

“好。”商晟笑道,“朕正想给你要个人。茶花虽美,却不好养,倒是今朝这孩子一直把云池宫那几株茶花侍弄得不错,所以朕想让他跟着去。”

历练历练原是好事,况且差事不累,也无危险。只是窈莹刚走,家里忽然冷清下来,花倾之不愿儿子此时离开,便道:“今朝还小,陛下还是派别人吧。”

商晟蹙眉,“朕又不是让他担什么重任。”转过头去,又转回头来,高声道,“有你这样的爹吗?讲不讲理?你十五岁的时候都去凤都打仗了!”

花倾之抬睫:听商晟话里的意思,倒似是朝儿自己想去,又怕他不许。

正这时侍臣匆匆呈上一份奏折,又是异象——隆冬蛇不入洞,冻死者甚多。商晟不由又想起傲参“杀一人”的缓解之法,抬眸看了一眼花倾之,心烦道:“花今朝是你的儿子,更是朕的臣子,朕说要他去,无需再议!”

花倾之,并无异议。

连城

【章六】连城

蒹葭渚四面依水,以白银为沙洲,是地宫内歌舞宴娱之所。水色如月,清光似雪,又仿佛置身于白芦洲中,光景朦胧。侍女端来画朱雀的乌漆托盘,承托着今日宴会的糕点菜品详单,请王上过目。傲初尘拿起包金箔的单子,却见下面压着封白皮奏折,她知道,折子里面是待她朱笔勾批的钰京官员的姓名与官职,是丹阳卫——也即钰京流传的十步杀——下一步要暗杀的对象。

她十五年前被虏回凤都,以故凤都王颜青羽之后的身份由白姜、颜鹊拱上王位,然而真正掌控实权的人却是人人敬畏的婆婆白姜。白姜上挟凤都王,下制丹阳卫,操权柄,持国政,暗植杀手,以刺商晟。殿下颜鹊对她言听计从、从不违逆,丹阳卫上将军端木楸更是白姜心腹、忠心耿耿。以至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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