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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氏孤儿-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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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参父子相视失笑:在这家里,最得宠的是初尘和小花儿,傲参宠、殷绾宠、天俊宠,最被争宠的是殷绾,女儿争,儿子争,丈夫争,他们父子两人算是彻底的没有地位,有他们无他们都一样,早该躲到一旁同病相怜的去了。
傲参撩襟坐在殷绾旁边,初尘、小花儿也各自回了座位,他瞧出女儿今日这一身的别致,也不由颔首赞许。天俊倒是早已熟视无睹这种“惊艳”了。
渤瀛侯府,餐桌由来如战场,天俊初尘兄妹时不时“较量”一番,傲参夫妇只当他们是小孩子性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一笑了之——毕竟凡有外人在场,凡是正式场合,两个孩子向来举止得体,在自己爹娘面前又何必那么多规矩?
两双筷子插在同一只可怜的鸡翅上,兄妹俩手上较劲儿,眼睛也不闲着,你瞪我,我瞪你。几回合下来,天俊胜出,抢了那只酱鸡翅。见妹妹不悦,天俊笑说:“女孩子家,翅膀吃多了可不好,将来要远嫁的,还是让给哥哥吧。”说着夹了块蹄膀给初尘,“你啊,还是多吃点红烧蹄膀好了,嫁也嫁得近些。”
初尘听哥哥竟拿“嫁”不“嫁”的打趣她,当即“恼羞成怒”,就要“发作”,却见一丫环手持信笺小步跑来,道:“侯爷,凤都来的战报。”——身为渤瀛侯自然要对天下大势了如指掌,这南征军中又怎能少了渤瀛侯的亲信?
初尘喜形于色:凤都来的战报,或许会有倾之的消息,自从他离开渤瀛,已近三个月音信全无了——由此可见,所谓鸿雁传书、鱼寄尺素全是骗人,她天天望天,也没见着哪只大雁掉下来捎信给她。
初尘恨不能欢快地一跃而起,抢了那信,却忽然发现天俊正微微仰着身子,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看她还有什么借口嘴硬,不承认已经有了心上人?
初尘半起的身子僵在那里,不知该起,还是该坐,最终还是脸面最大,干咳两声慢慢坐下,端正坐好,双手叠放在腿上,对着天俊“狠狠”地微笑。
天俊被妹妹看得一个寒噤,赶紧接了信,挥退丫环,打开细读,不由渐渐喜上眉梢。初尘见了知是好消息,想问又羞于开口,只能一脸“哀怨”地挠手心。
殷绾见初尘的反应,微微皱了眉;傲参却是笑问:“信上说些什么?”
信中事无巨细,天俊不能一一道来,只捡着重要的说道:“父亲,信上说月前七嵕关大捷,焱部大伤元气,仓皇南逃,左元帅率军一路南下,如今已至凤都边境——凤脊山北。全歼敌军,凯旋回朝,指日可待。”
傲参、殷绾听完同是心事重重地叹了口气——殷绾叹的是杀戮过重,而傲参担心的却是穷寇莫追。
明明是旗开得胜、高歌猛击的大好消息,天俊不解为何父亲母亲面带愁容,再看初尘,那丫头却还一脸兴奋,于是好心送她些细节,“信上还说,七嵕关一役,首功当属左元帅次子左骥和小将赵青,尤其赵青救左骥在前,出谋划策、奇袭焱部在后,元帅曾言‘无赵青,无此胜’,对其大为赞赏、青睐有嘉。”
初尘听完,莞尔一笑,敛了形于言表的喜色,故作不在意起来。
天俊皱眉:不该是这个反应啊。
小花儿偏爱清淡,初尘见她只顾着吃菜,便夹了肉丸放进她碗里,这才放下筷子,微微一笑,好整以暇地对大哥道:“取胜是理所当然,立功也在意料之中。”
天俊“噗嗤”乐了:啧啧,那语气,那神情,要是她有尾巴,早得意地竖到天上去了。傲参见初尘的模样,也被逗笑,指着初尘,转头对殷绾道:“看看,看看。”殷绾却只是矜持地附和一笑。正这时,又有丫环拿了信来,福身,呈信,“侯爷,凤都来人,还有赵却师父的亲笔书信。”
赵却的亲笔信?众人面面相觑,都是一惊。
傲参起身,亲自拆阅,脸色倏然凝重,令道:“快将人请进府来!”
凤脊山,传说凤凰陨落于此。
左都驻马山冈,瞭望东南,视线被凤脊山遮住,心下隐隐不安。
倾之勒马,停在左都身侧。七嵕关一战,成也由他败也由他:是他献计佯装粮草被烧,麻痹敌人,又令去罹盗取桃花烬,火烧焱部粮草——以粮草试火不过是他一时恶劣的玩心大发,却不料这桃花烬真如天火,一烧便是七昼七夜,绵延百里,正将虎贲军与焱部逃兵分割在大火南北,以至错失了一举歼灭敌军的良机。只不过对外人,这莽撞的举动自然是安在了去罹身上——他,赵青,必须要在左都面前保持入则运筹帷幄算无遗策,出则决胜千里勇冠三军的“完美”形象。
“元帅真的决定要将大军开拔到凤脊山南吗?”倾之的声音伴着夜风撩过山冈,不是责问,不是质问,只是淡淡的疑问。
左都合上双眼,深深吸了口气,“我心意已决,你不必再劝。”除了凤脊山南有茂林,其余的,他一无所知,冒然发兵有什么样的后果,难道还有人比身经百战的左都更清楚吗?难道还有人比身负几十万儿郎性命的元帅更忧心吗?
倾之轻夹马肚,向前两步,侧头问左都,“元帅可有什么难言之隐?”
左都沉声,“什么意思?”
倾之道:“元帅领军,爱兵如子,我不信元帅会用几十万条性命做赌。”
夜色掩饰了左都唇角的苦笑,“平定焱部乃不世奇功,如今朝中韩氏专宠,我不能放过这次机会。”可笑他竟只能用“争功争宠”来解释这不合常理的举动。拍拍倾之的肩膀,左都道:“你不是我的部下,如果你走,我不会阻拦。”
倾之凝视左都,良久,他抱拳道:“元帅,请将左先锋留下,若有万一,总好有人回朝搬救兵。”顿了顿,“天色不早了,赵青告辞,元帅也早些休息吧。”
看着倾之渐远的背影,左都想纵声大笑,又想嚎啕大哭:他们都知道不应该再追下去,不应该再打下去,可他却罔顾二十万人的性命,一意孤行——因为商晟的一道密诏——因为他这一生,从不曾违逆过商晟的命令!
对于商晟,对于王,对于陛下:
追随,已是一种习惯;
服从,已是他的本能。
作者有话要说:为毛又是双线作战啊?俺恨双线作战,倾之乃赶紧踢灰多穆回渤瀛吧,要么初尘乃千里寻夫去吧!!!
嗷嗷~~~
矫诏
【章六】矫诏
夏夜,天地间燥热得严丝合缝,一丝凉风也透不进来,暑气肆无忌惮地膨胀,毫不知已触到了高悬于九天之上的锐利风刃。寒光乍现,胀满欲望与虚浮的天空被划开了一道长长的血口。狂风大作,忽东忽西,鼓噪着锦衣云绣、宽袍大带……
韩夜作势推门,忽听屋内有人言语,便侧身躲在一旁。
“大人,左都中计,二十万虎贲军已经越过了凤脊山。”
过了很久,“嗯。”有人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
韩夜正等下文,却又是半晌没有动静,心头倏然闪过一念,“不好!”他暗叫一声,双掌拍开房门——“砰”,应声而倒的是一具七窍流血,面色铁青的尸体。
韩嚭抬头看他一眼,微微皱眉,低头翻了一页书,不悦道:“怎么是你?”
韩夜蹲下检视那人的身体——已是毒发攻心,气绝身亡了。
“父亲!”努力压抑着极度不满的情绪。
韩嚭将书撂在一旁,不重,却是摔在韩夜脸上,“为父做的事,不用你管。”
“我不管?”韩夜心痛,“父亲与左都政见不合孩儿不管,可父亲执意要因一己之私害死二十万人,会遭天谴的!”
“砰砰”,大敞的房门被风吹得来回扇动,两声巨响。
风烛摇曳,明灭不定。
韩嚭眼皮微翻,似笑非笑,只极尽嘲讽地吐出两个字,“天谴?”若真有天谴,排在他韩嚭前面的人还多着呢!
韩嚭起身,绕过书案,跨过尸体,越过韩夜,轻轻关上房门。转身拍打韩夜的肩膀,循循说道:“夜儿,你记住,只要手中有足够大的权力,天,能奈你何?!”
垂下的衣袖中,双手止不住的颤抖,“父亲权力再大,大得过陛下吗?”
“韩夜!”韩嚭提高了嗓门,制止了儿子可能的、大不敬的后话。
韩夜缄默,可内心并不平静:如今的陛下不是当初的凤都王,他以武功出身,怎么会轻易使军权旁落?他放心将大权分予韩左两家,正是因为两家不合。韩家、左家看似冤家对头,却其实唇齿相依,左都若倒了,下一个还能是谁?
“好了,”韩嚭轻声安抚儿子,说道,“听说那个叫赵青的也在军中。”
“赵青?”韩夜长眉微蹙。
“不错,”走回座位,“就是在云螯险些害你当场被擒的赵青。”对韩夜的色胆包天、恃宠而骄,韩嚭懊恼无奈,可又是将他放在心尖上宠爱纵容。韩嚭一笑,似在询问:上回没能治得了他,这次为父叫他有去无回,你可解恨了?
韩夜嘴角抽动两下,笑得很勉强:或许他并不那么想让赵青死……
韩嚭以为儿子还在为刚才的争执别扭,不以为意,笑着夹起一纸红色,“你不是喜欢渤瀛侯的女儿吗?为父已向陛下告假,明日我们便启程去渤瀛提亲。”
韩夜显然为这突如其来的消息一怔:傲初尘吗?几个月前他确实喜欢过,但却没有喜欢到要把她娶过来,或许,他对女人从来只有好奇心,而没有耐心。
略侧了头,韩夜低声嘟哝道:“我还不想娶亲。”
韩嚭摇头,谆谆劝道:“你不小了,心思该定定了,成了亲,就好好做番事业,不要整日寻花问柳、醉生梦死。”说到最后,语气微微责备,却也是无奈。
事业?无非就是尔虞我诈、争权夺利罢了。并不掩饰心中所想,韩夜哂道:“是因为我喜欢傲初尘吗?是父亲看好了渤瀛侯的势力吧?”
韩夜的顶撞惹恼了韩嚭,韩嚭拍案怒道:“为父看中了渤瀛侯的势力,你看中了傲初尘,两全其美,有什么不好?”挥手,“此事无需再议,你下去吧!”
韩夜凝视父亲良久。“孩儿告退。”却没有一丝恭敬地语气。走了几步,他忽又转身看了看地上的尸体,报复似的说道:“孩儿会命人来处理这具尸体。”
门被掩上,蜡烛忽闪了一下,韩嚭合上双目,将自己陷进椅背里……
“凤脊山南,谷深树茂,雾雨少阳,瘴气横流,多虫多蛇,其险不可测。”
郑构从怀中掏出纸笔,用舌尖润了润墨,鼻子脸几乎贴在了纸上,小心翼翼地记录下二十又五个字——他中了不知名的毒,目力越来越差。
墨色,已几乎淡成了水青。
一个同伴靠了过来,用矛拄着地,慢慢蹲下,偏头问道:“郑地志,又写什么呢?”郑构虽是军旅出身却酷爱山川风物,每到一处总要将当地地形环境等详加记述,军中同袍闲时调侃,便给他取了“郑地志”的诨名。
郑构已没有力气答话,只是颇为艰难地笑了笑;那人拄着矛,靠在树上,仰头叹道,“还写什么写,能不能活着出去都不知道……”
一句感慨,引得余者自伤。
郑构原本灰暗的眼神更加颓然:他并不很怕死,行军打仗本就是刀口舔血,谁知道过了今天有没有明天,可他却想让世人了解凤脊山南的神秘。
倾之在不远处拨着篝火,听见两人讲话,便笑着插话道:“若有一日天下太平,解甲还乡,小弟愿随郑大哥游名山,访大川,著书总括天下地志,以遗后人。”
火花在他的拨弄下欢快地跳跃着,周围投来或异样或惊叹的目光,包括左都:濒临死地,他竟还可以谈笑风生?不由喟然长叹:天要亡我左都,何必累及无辜?
郑构的眼神瞬间闪过一丝光彩:著书总括天下地志吗?他从未想过,但似乎是个不错的主意。他看不见倾之,却冲着声音的方向微笑,点了点头。
第二天,郑构死了。
壮士死于沙场本是死得其所,何其壮哉,可如他们一般连敌人的影子也见不到,却眼睁睁看着越来越多的同伴死于湿热之症虫蛇之毒,怎不叫人痛如锥心?
倾之从郑构怀中掏出遗稿,提剑离去,死者已矣,生者只能继续。
太阳被高大的乔木遮挡,只从树缝间漏下几缕光线,夜间张牙舞爪如鬼魅的暗影现出原型——奇形怪状的枝干和纠缠其上的藤萝。枯枝败叶发出腐烂的味道,弥漫在半空中,不霁不散。鸟鸣声、猿啸声、象吼声,听得到,看不见。伪装成枯叶颜色、树枝形状的有毒虫蛇潜伏在周围,伺机而发,夺人性命。
没有下雨,或许是该庆幸的。
入林的前几天,一切都还正常,尽管虎贲军都是北人,已有不少对湿热的气候反应出胸闷气短等诸多不适。待到十几万大军深入密林,那一日,倾之记得十分清楚,一早醒来他总觉得哪里不对——是的,安静,诡异的安静!没有鸟鸣,没有猿啸,只有虫儿窸窣,静寂得骇人。
忽的,鼓角大作,尖锐的人声学着各种野兽的吼叫,将他们包围;烟雾、乱箭、陷阱,焱部人接连三日采用这样的偷袭方式,之后便销声匿迹。
大军已被冲散,彼此失去了联络,他一直跟着的左都手下也不过聚了千人,其他人的境况大概也不会更好。这种情况,落了单是必死无疑,即使三五百人聚在一起,找不到出路,也只能每日十几人十几人的减少,困死罢了。倾之不知该笑还是该哭:连焱部人都不屑再战,由他们在这片树林里自生自灭了。
用剑拨开荆棘灌木,倾之看见地上遗留有烧了一半的秸秆,想必是日前焱部人用烟雾围困他们时留下的。
“大哥,你看。”倾之用剑指着地上,小声唤行已。
没有回应,倾之皱眉,回头却见颜鹊正扶了行已倚在树上,为他号脉。倾之心下大惊,三两步奔过去,只见行已紧闭了双眼,脸色苍白,额生细汗,呼吸极浅,而颜鹊面色凝重。倾之蹲在师父身旁,看着行已,继去罹受伤之后第二次感到了恐惧和无助,他握起行已的手,微微施力,后者动了动手指,似是回应。
“大夫,怎么样?”颜鹊的身份是军医。
颜鹊摇了摇头,“恐怕不能再走下去了。”
不能走下去?那怎么办?他们不能落队。
倾之将剑往地上一插,伸手捞起行已的右臂,“我来背他。”
颜鹊握住倾之的手臂,“不用,我来,你前面探路。”
倾之看了看师父,点头。
夜间休整,倾之从叶子上集了些水,喂给行已,见行已眼睫微颤,倾之心下高兴,又去集水,往返数次。颜鹊背了行已一日,已累得动弹不得,倚在树上看倾之跑来跑去:行已现在最需要的就是洁净的水,可倾之集的这一点对他的病情不过是杯水车薪。最可恨此地潮湿得让人发霉,却极难找到干净的水源。
行已吃力地抬起手,抓住倾之。倾之大喜,俯身问道:“大哥,你醒了?”
弯了弯嘴角,行已低声道:“三弟,如果我走不出去,不要勉强……”
“大哥,你歇着,别说了!”他不愿甚至不敢听下去。
“听我说完,”抓着倾之的手又用了些力,“但不管怎么样,答应大哥,你一定要活着出去,你是我们……”他隐下不说,但倾之知道,他想说的,是“锦都”。“你是我们唯一的希望,你必须活下去!”
倾之低头不语:为什么大哥不怪他?不怪他一意孤行,不怪他以身犯险,不怪他害二哥受伤,不怪他累他与师父被困,而只是希望他,活下去……
“说话啊。”行已急得想要坐起来。
“我……”能答应吗?能不能活着出去,他毫无把握。
“公子!”每次行已改口称他公子,就代表这请求不能拒绝。
倾之心头一震,一手托着行已的头,一手调整了衣服叠成的枕头,让行已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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