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不下堂-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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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木青榆，判人死刑也要让死者知道翻了何种罪吧。我，唐如玉，洗耳恭听。”生气的看着眼前这个蛮横的女子，唐如玉就差没有烧高香了。

“你，你你你你你……”木青榆恼了，他竟然还是这么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她怎么忍得下这口气？

随即，拉着唐如玉就进了离门口最近的一个包间。

“拓拔如玉，我不管你怎样的违反约定，现在，我只想问你要一件东西。给，我木青榆从此交了你这个朋友。不给，放在龙凤店里的钱你全部拿走，以后，我们没有任何关系。

“什么？“唐姓男子懒懒开口。

“当日，我给你的军事机密图。”。

哦……原来是这个，唐如玉缓了口气，不过，也挺高兴。他含笑说道，“那个嘛，你党营我个要求，我就给你。”

唐如玉决定逗逗她。

“什么条件？只要不是关于七王爷的，一切等都好说。”

“把阿四给我。”唐如玉淡淡道。

阿四？男子，给他？龙阳？

木青榆眼底的疑惑，一点比一点多。唐如玉不用猜也知道了她心里的想法，他只是看着木青榆，并不解释，说道，“你别再问了，给还是不给，一句话。”

……

怎么，原本温和的唐如玉，会这么霸道？木青榆蹙眉，却不知道，他当时的温和，只是骗骗她，好趁机接近下，试探下赫连青轩。

好吧，扁扁嘴，含着歉意在心里默默向阿四致歉，阿四，为了你家老板，你就委屈委屈，跟了这个怪胎吧。

于是，双眼一闭，“好，我答应你。”

木青榆话音刚落，唐如玉就得意的笑出了声。然后，不等木青榆反应过来，他一转身，就要开门出去。

“喂，死拖把，你给我站住，我要的东西啊”

木青榆自然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一见他莫名其妙的要走，急忙叫住他。

“嗯？”果然，唐如玉停了下来，侧头看着木青榆。

“死‘拖把’？”又是个没有见过的词汇，唐如玉很好奇。

“额，没，没什么……没有死拖把……”木青榆怪笑，心虚的摇头。

“真的没什么？”知觉告诉唐如玉，眼前这个女人，不能轻易相信，他直直的盯着她，想将她一眼看穿。无奈，功力不够。

“那个，您看够了没？我要的东西呢？”木青榆依旧心虚，只好嬉皮笑脸，恭敬的将自己的双手摊开在他身前。

怎知，迎来的又是他的嘲笑。

“木青榆，你不是要跟赫连青轩斗？就你这点功力，还不是死无葬身之地？”

哦？木青榆睁大了双眸看着他，等着他把话说完。

“先前你不是在舞台上表演？不是有个婢女给了你个紫色的小香囊？”唐如玉试着提醒她。果然，还是只看到了疑惑，惊讶，没有看到醒悟。

唉，叹气，摇头。

“我就是那个跟赫连青轩一样，戴着蝴蝶残翼面具的人，那个婢女是我的人，她给你的东西，就是所谓的通敌罪证，你，是否明白了？”

最后，是他温热的鼻息落在她颈间，十足的**，十足的玩味。

怎么，这个女人，忽然，变笨了？是因为，这件事情跟赫连青轩有关？她笑笑，将疑问深藏进心底。

“啊？怎么可能……你，你怎么知道他，他是王爷”

眼下，木青榆才反应过来，不过，却不是因为他给的所谓的罪证，而是因为，赫连青轩的身份已经暴露了，而对方，还是极有可能对他不利的人。

呼~狂冒汗。

我不光知道他是，我还帮过你，好不好？

当然，这么赌气的话，唐如玉是说不出口的。

“你男人刚才来见你，没有把一切跟你说清楚？”这下，唐如玉疑惑了。他明明有看到，从屋顶上下来后，他是进了后院的啊。

因为要带走弱水，所以，让他身边有个女人来做补偿，特意跟他说了那些话，让他确定自己的心意。难道，那个男人，没有行动？唐如玉不解。

“没有……”

木青榆摇头。

“那等你男人自己给你说，你要的东西我已经给你了，我走了。”

唐如玉才不会那么笨，既然赫连青轩不想说，他也就不会多嘴。反正，她要的东西已经给她了。于是，此地不宜久留，唐如玉拉开门就走了，任木青榆一个人在那里大喊大叫。

“你妹的，赫连青轩，叫你瞒着我，瞒着我”

一路闷闷不乐的回到自己的房间，才坐到凳子上，木青榆实在是气的慌，对着蜡烛当作假想的赫连青轩就骂开了。

同一时刻，赫连青轩才刚回到鸳鸯岛，手里的茶水还未来得及送入口中，一个喷嚏忍不住，茶水因为身体不经意的抖动，洒出来了一点点。

赫连青轩拧眉。

茶水的微微荡漾，正好让他看到了横梁上的黑影，随着波纹，颤抖。

手指一用力，往前一抛，杯子直接向上空击去，黑衣人轻巧的避开，直落到赫连青轩面前。紧接着，瓷杯子从空中掉落，茶水未洒一滴，直到被子碎了，才流了出来，湿了地面。

“王爷真是好功夫。”黑衣人低眉看了一眼，这一句话，字里行间的敬佩，没有半点假意。

赫连青轩也不是一般的人，他连眉眼都没动，仍旧只是安稳的坐在凳子上，一手翻了两个杯子，一手拿起茶壶，斟了两杯茶水，推了一杯到黑衣人面前。

“表少爷，请坐，喝点茶水。”

深沉的，带着点点寒气的声音，从他喉间溢出。

黑衣人微微一动，坐了下来，端起了茶水。

赫连青轩倒是没看错，此人，正是顾潇。

“七王爷倒真是命大，能躲得过我们几番搜索，还能找到这么一个人间仙境作为藏身之处，顾某着实佩服。”

“哦？有何值得佩服的地方，还不是被顾公子找到了？”赫连青轩声音依旧平淡。

“那还得归功于王爷您要送纳兰清回丞相府，不然，顾某还真不知得浪费多少时间。”顾潇的声音虽然也平静，但还是能听得到几许得意。他奉命去边关三个多月，一直寻找他的踪迹。

直到木青榆答应嫁给赫连亦仁，他才返回燕阳。一来他相信，赫连青轩会露面，二来，他也想想办法组织。

毕竟，木青榆要是嫁给了赫连亦仁，他便真的是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功夫不负有心人，他在纳兰府门口守株待兔了这么久，终于等到了机会。

只是，这次，他搞不清楚，自己为何会出现在这片土地上。

赫连青轩听得他的话，握着杯子的手顿了顿。顾潇一眼就瞧出了他的心思，“放心，纳兰清总归是丞相的女儿，没人会拿她怎么办。倒是你的女人宇文瑾如，容易处理的多。”

“你说什么？”

手中的就被，毫无意外，重重的落到桌子上，浑浊的响声，一下子将气氛凝结，变得有些咄咄逼人，杀气也骤然积聚。

“哦？”顾潇像是看到了什么稀奇事，眉眼一瞟，淡淡扫过赫连青轩，“看来，七王爷还不知道，龙凤店的拿一把火，是宇文瑾如纵下的？那，宇文瑾如现在是木青杏的人，想必，王爷也不知道咯？”

“你到底想说些什么？”

赫连青轩虽然着急，但还是敏锐的从他的言语里和眼睛里瞧出了些什么。压制住心里的不安，定定的看向顾潇，他相信，这一刻，面前的这个男人，不会对自己有害，也不会对木青榆有害。

“七王爷，我可以帮你救出宇文瑾如，不过，还请你全力保护好木青榆。木家寨和太后的人都不会放过她，火灾，只是其中小小的一部分。我顾潇，既然不能做对不起木家的事，便也就只能将青榆的生命安全全权交于你。自然，你的身份，顾某亦不会透露一点点。”

“哦？本王需要一个理由。”

理由……

淡看着他深邃的眼，顾潇叹了口气，道，“当日，是我答应她，带她走，不要让他陷入两难的境地。我不过是完成一个承诺。”

许是觉得再在这里待下去不怎么合适，这句话说完之后，顾潇就走了。

屋子外头，虽然有风，带赫连青轩还是感觉到了他的离开。

承诺……一个承诺。最终，赫连青轩只是抿着唇线，苦笑了几分。

109　抉择

109　抉择

四月底的阳光，已经有些晒人。

御花园内，赫连亦仁看着满塘的荷叶，想起去年在青州，在木府，也是这样一整片一整片的荷叶堆里。

十七岁的木青榆趴在那页扁舟上，侧着头，问他，“皇帝哥哥，你给我说说，七王爷是个什么样的人呀？他会对我好吗？”

“他，不喜欢姐姐了，对不对？”

抿嘴，浅笑。

赫连亦仁还记得她说这些话的时候，轻轻蹙起的眉头，还有言语里的小心翼翼，还有一丝丝的怯弱。跟下人眼里的四小姐，很不同。跟他认识的木青榆也不像。

不过，他似乎也感觉得到。

都说木家四小姐是木家老爷宠到骨子里的女儿，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可是，他细心察觉到的，却不是这些。木天云看向木青榆的眼神里，从来就没有关心，也没有笑意。那根本不像是父亲与女儿，甚至，还不如慕容燕对他自己来得真切。

但是，那是人家的家事，他不想去深究，他只知道，这个女人长得很想蓉儿，如果可以，他可以放手去得到她，不惜一切代价。

如今，他才知道，所有的真相。

离六月十八，不到五十天，无人不为这件事情着急。后位，攸关整个皓月，所有百姓的大事。

木青杏面色惆怅，由着李昭领进御书房。当时，他正看的，是一副画卷，画上的人，是当年翩翩起舞的纳兰蓉，他自己亲手所绘。他原本不过是想告诉她，皓月国的后位，只是为她而留，如果不是木青榆，它会一直空着。不论谁反对，都不可能更改。

这段日子，他刻意不去青杏宫，也可以不去探听一切有关木青榆的消息。本来，是想认真想想，这样的决定，到底值不值得。可是，龙凤店发生火灾的消息，还是入了他的耳，虽然，已经时隔十来天。

尤其，这件事情还跟木青杏有关。

御书房内，赫连亦仁愤怒的声音响彻了整个房间。

“木青杏，你要害死的人，是你的亲妹妹，皇后这个称呼，不管是你，还是她，终归是落在你们木家，又有什么区别？你何必，让你自己的双手，多染上这么一分跟你相近的血液？”

他言辞激烈，声色颤抖。这辈子，他很少这么说过话。

“皇上，您说得到轻松，区区一个称呼，我却奋斗了近八年。如果只是一个称呼，为何你要空缺了八年？如果只是个称呼，又何必在乎，这个称呼是不是给了她？”

低头，看着紧握成拳的手，赫连亦仁轻轻一笑。当时，木青榆的表情，他现在还记得，是仇视，是嫉妒，更多的是伤心和难过。

“木家人……她要真是木家人，皇上您要娶她，爹爹怎么可能会不开口同意？她要真实木家骨肉，爹爹怎么可能送羊入虎口，把她嫁给七王爷？”

赫连亦仁侧目，不可置信的瞪着木青杏，知觉告诉他，接下来的话，不得了。

“皇上执意要娶青榆，臣妾也不阻止，只是，那木青榆却是当年纳兰蓉和皇甫凌将军的遗孤，皇上和她有着不共戴天之仇，要是木青榆自己不计较对不起黄泉下的列祖列宗，臣妾也完全可以接受她。自皓月建国至今，除了随帝，哪个不是后宫佳丽三天？臣妾从踏进皇家门那一天便有了今后独守空闺的打算。”

木青杏没有过多的停顿，嫉妒抢了赫连亦仁要问的话，争先把自己想说的通通的都说了出来。果真，瞧见了赫连亦仁的一张炭黑的脸。

忽而一阵风，自御花园南面的湖传过来，夹杂着荷叶的清香，还有淡淡的微凉，赫连亦仁清醒了很多。

眼睛所到处，明明是*光明媚，姹紫嫣红，可他就是怎么都提不起兴趣。

纳兰蓉，皇甫凌……

心里还是有着这两个名字在此消彼长着，相互争夺冒泡的时间。

不远处，一阵急切的步子传来过来，赫连亦仁表情一喜，立马转过头，搬救兵一般的看着快步向着走过来的李昭。怎料，事情不妙，李昭一来，就直直跪到了赫连亦仁面前，一张老脸跟擦灶台的抹布一样，皱成了一团。

“调查得怎么样了？”都不用等李昭，赫连亦仁直接下了命令。李昭被赫连亦仁吓得连忙用袖口抹了一把老汉，战战兢兢地说到，“启禀皇上，太后身边的张公公已经琴子下青州去查探过，木青榆，真的是纳兰蓉与皇甫凌将军的女儿。”

虽然已经离了那老太后，但总归还是他的下人，李昭将下午木青杏去了御书房闹的事情都小心翼翼的跟太后报备了。慕容燕多番交代，可以明确告诉皇上慕容燕的身份，如果可以，嘱咐赫连亦仁，试着从木青榆的手里抢到那一份潜藏龙脉地方的地理图，抢回传国玉玺和和氏璧。

只有这样，这个江山才算真正的坐稳了。

“你起吧。”赫连亦仁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张了半天嘴，竟只无奈的说出了这三个字。

李昭浑身一颤，心里疼得慌，便就没有起来。

面前这个一身金黄龙袍，高高在上的九五之尊，是他亲手拉扯大，从锦阳25年到现在一人八年。多少风风雨雨没有经历过？

却只有这一次，他像是彻底被人打击了，连声音都这么颓唐。

“李昭。”

声音有些轻，自他头顶响起。

“奴才在。”这一声回答，李昭答得特别铿锵有力。

“若是你，你怎样抉择？”

李昭又是浑身一颤，转而，有紧锁眉头。跟在皇上身边这么多年，比皇上有年长了十六岁，他早已经成了他最亲近的人，亦师亦友亦亲人。

（其实，不论那个朝代，也不论是什么年代。只要是封建社会，只要有太监这个职位，它就怎样都是不容忽视的。嘉靖年间，嘉靖帝遵道，修仙，望长生不老，十几二十年不上朝，身边的太监吕芳，早已经成为他的左臂右膀，无疑是最亲近的人了。后来，陪同万历长大的冯保，也是一样的情境。皇帝一生，何其荣耀，但终其一生，兄弟间互相残杀，儿子们也相互争权，相反，只有身体有残缺，处于最低位的太监才能成为知心人，倒也实在是可怜。所以，还真的是有所得，就必有所失。

北的题外话，只是，想让大家同情一点点皇帝，也理解一点点的太监。皇帝不能有逆鳞，所以，慕容燕不会让他得到他要的，所以，赫连青轩要得到皇位，还有很多东西需要取舍。）

“奴才一家四代单传，可是家贫，又遇荒年，一是死，一是入宫。放在奴才面前的，只有这两条路，皇上，您现在，也跟奴才当年一样，面前的路，有着非走不可的理由。”也许，这样的比喻，有些忤逆了皇帝这一至高无上的位子，但此刻的李昭，也没那么多可以去琢磨和拿捏的了。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说下去。

“皇上，儿女情长常有，江山，只能却只能拼尽一切力气一次坐牢。已经为了它，失去了那么多，现在再动摇，不是功亏一篑？”

“江山，儿女情长……”赫连亦仁小心的重复着这两个词。

非这么做不可的理由。

他忽然想起，很多很多年以前，那是他十三岁，赫连青轩六岁。

父皇心情大好，要去南巡，选了母妃和丽妃娘娘同行。他知道这件事情的时候，已经到了临行的前一天。还是在御书房里。

父皇因为师傅出的一道考题，批评了他，也因为同样一道考题，表扬了赫连青轩，还高兴的将赫连青轩抱坐在腿上。十三年来，父皇似乎从来就没有抱过他，也从未对他笑过。

他还记得，当时，他是这样说的，“亦仁，你已经十三岁了，很多方面却还不如你六岁的弟弟做得圆满。朕明日随你母妃还有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