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蛇道-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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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自己身体的成长速度，河边那个小小的泥洞，怕是很快就失去意义了！



　　“嗯，这个树洞倒是合适，粗壮的根须，能把大体形的食肉动物阻挡在外，内部空间又足够宽松，泥土津实，周围灌木丛众多，且距离那处雀群榕树只有不到一百米。真是蛇类的天然居所！”



　　身体内部的本能，让林牧自然地懂得寻找蛇巢的要素。



　　住所确定，林牧见天色还早，便又巡游了一圈，对周围的环境有了一些了解。



　　天色，渐渐暗了……



　　倦鸟归巢，寂静的森林中，不时传来细小的枝叶摩擦声，那是夜行动物发出的动静。



　　一只肥壮的山雀猛地从睡眠中惊醒，一股无形的危机感笼罩周身，暗处，似乎正有一双不怀好意的阴冷眼睛在盯着它！



　　“叽叽，喳喳……”



　　巨大的榕树瞬间变得嘈杂起来，那些感知敏锐的山雀虽然查觉不对，但夜幕的黑色，却让它们看不到敌人的踪迹！



　　“叭，叭，叭……”



　　耐心地爬过一个个雀窝，脖颈扫动间，不时有几个圆圆的鸟蛋从树上落下。



　　小小的山雀蛋蛋壳并不像鸡蛋壳那样脆弱，而树下，又堆积着厚厚的落叶，除了少数几个恰好砸到石块，大多数鸟蛋都完好无损地被林牧扫落树下。



　　单枪匹马，连踹十四个敌营的林大将军感觉落下的鸟蛋已经足够，便不再前进，依旧小心翼翼地爬下榕树。



　　莫看他似乎轻轻松松，但这毕竟是山雀的领地，对每一根树枝都无比熟悉，时间一长，恐慌散去的鸟群，只要稍有配合，便足可让他受到重创！



　　这么大一个族群，也曾有几条蛇来偷蛋，但因为没有足够清醒的路线选择，无不是被反应过来的山雀扫下树去，这样的高度，足可让它们骨断筋折了！



　　细滑的身体接触地面，林牧一直提起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接下来，就是收获的时间了！



　　鸟蛋上的热度，让林牧轻松地找到，张开嘴巴，正好能含住一颗，摇摆着身体，林牧回到了新住处。



　　前后六十三个蛋，兴奋的林牧丝毫不怕累，将它们尽数叼回，这一世身为蛇身，让它彻底明白食物有多么的珍贵。



　　看着身边堆得满满的山雀蛋，林牧无比地开心，正巧经过一夜的奔波，他也饿了。



　　含住比自己身体略粗一些的蛋，细小的牙齿摩擦了几下蛋壳，感觉仅靠牙齿不能咬破，林物便依靠喉咙间肌肉的收缩，轻松地将其吞下。



　　“唔，可惜没什么味道，算了，还是先将这层蛋壳打开吧！”



　　别的蛇类吃鸟蛋，有用后槽牙磨碎蛋壳的，有吞下后身体砸石头的，也有靠着胃里的酸液，一点点将鸟蛋消化的。



　　但林牧有更好的方法！



　　营养的充分，让他如今的毒液比着正常生长多了许多。



　　闭上眼睛，林牧思维沉浸在身体中，控制着那不多的毒液流向胃部。



　　果然，原本坚硬的蛋壳一遇到毒液，就如同曾经的河虾一样，快速溶化，林牧又将身体贴着一条垂下的树根绕了几圈游动。



　　“嚓！”



　　体内轻轻一道纸张撕裂的声音，宣示着林牧的成功！



　　“哼，先前吞吃河虾时，就觉得这毒液消化食物特别地有效，旁的毒蛇一生混吃等死，肚子里有食物，就躲在窝里慢慢消化，毒液时刻保持充足，只是用来争斗……”



　　“但只有毒液的蛇，杀伤力虽然恐怖，但也最多能够自保。面对那些中上体型的猎食者，只有身体更加的强壮，才是不败的基础！”



　　一颗鸟蛋包括蛋壳的能量，几乎就让林牧四成饱。



　　闭着眼睛，感受着体内食物带来的热量，恢复体力的林牧对自己未来的规划，越来越清晰。



　　即使是重生为一条普通的小蛇，自己也要做那不惧任何危险的猎食者！
第四章　断更剁鸟，一剁一米
　　接下来的两天，林牧也没有再出去巡查。



　　既然已经基本确定了外界的危险程度，那目前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增强自身，其余的一切事情，都不足挂齿！



　　平时冷血的身体，经过这两天不停地进食运动，变得有些火热，林牧也没在意，反正在自己的感知下，身体每一处位置都在快速地成长，变得更加强壮有力，这种有些火热的感觉反倒让习惯了人身温暖的他，有些开心。



　　继续吞下一枚蛋，林牧觉得自己身体内部的热量，似乎被一个无形的枷锁锁住，无法再向外扩充一分，这让他有些烦躁。



　　树根空间的狭小，让他觉得有些闷，便索性钻出出散散心。



　　强烈的阳光，让他有些目眩，眼中看到景物都有些模糊，起先他还以为是自己有些畏光，但经过好一会的游动，这种症状仍旧没有消失！



　　并且随着身体对太阳热量的吸收，林牧觉得身体奇痒无比。



　　“这种症状……莫非我要蜕皮了？”



　　林牧不知道刚出生的蛇多久会经历第一次蜕皮，但目前的他既感觉不到身体有任何病症，那唯一的解释也只有这个了！



　　“看来是我的身体已经长到了一个极限，破而后立，这倒也是件好事……”



　　说是好事，但林牧却觉得无比的难受！



　　前世在大学宿舍看片，身体只有一处痒时，他尚且觉得难受无比，如今这种从骨子里透出的痒意，比之当初，何止增强了几十上百倍？



　　当下，就着天上的太阳，林牧在灌木丛中，专挑那些粗糙的石块、树枝游动。



　　身体里的能量经过太阳的照射，更加活跃起来，一遍遍冲击身体的最外层限制！



　　随着与石块树皮的摩擦，最外面的一层皮肤渐渐松驰干燥，只是仍旧不够！



　　一整个白天，林牧就在这种犹如心火焚身的痛苦中度过，甚至晚上筋疲力竭睡觉后，还不时地被痒醒。



　　梦中，林牧重新回到了人类。



　　感觉自己一个人在河边散步，却被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巨大蜘蛛网粘在身上，怎么挣扎都摆脱不了，满头大汗，伸手在额上擦了几下，却觉得头上也被缠住，正在挣扎间，一只足有酒店圆桌大小的蜘蛛向着自己扑来……



　　“嘶！”



　　猛地惊醒，梦中那股挣脱不开的恐怖似乎还在心中旋绕，林牧只感觉眼前一片亮光，却模模糊糊地看不清任何事物，一阵烦躁，林牧绕着洞内的一块拳头大小的石头就游动起来。



　　一天一夜地折磨，让林牧的速度越来越快，蓦然，燥热的头部感受到一丝清凉。



　　那份自身构成的牢笼，终于被钝尖的石块划出一道裂口。



　　只是一份裂口，便让林牧欣喜若狂，身体的力气似乎有了发泄的途径，也看到了成功的光芒。



　　漆黑的树根下，一条黑背白腹的小蛇，一点点从蛇皮里钻出，扁平的三角形头部初现狰狞，油亮的身体充满力量，全然没有一般蛇类蜕皮后的虚弱。



　　“呼！他奶奶个熊！真把劳资憋死了！”饶是林牧平常沉闷的性子，被折磨这么久，也忍不住发泄两句。



　　看着再次清晰的世界，林牧仰天长笑。



　　度过了最危险的幼体期，还有什么能威胁得到我！



　　……



　　变成蛇后，对时间的感觉似乎也变了许多。



　　前世为人，感觉三天时间不过转眼，但这一世成为寿命短暂的蛇类后，却觉得三天时间变化之大。



　　幼体的虚弱渐渐消失，身体内的力量一步步增强，充足的营养配合锻炼，让林牧斗志昂仰。



　　没想到蜕皮后的食量变得那么大，毒性的变强让食物的消化也简单起来，储存的鸟蛋已经全部吃光了。



　　林牧便趁着夜色，再一次袭击了山雀群，这一次，强壮的身体给了他信心，直接扫荡了数处大的枝杈，得到了大概两百多枚蛋。



　　不过让林牧意外的是，有四只刚出生的小山雀在惊慌中从树上掉了下来，死了两个，一个轻伤，另一个看样子已经出生一段时间，竟然扑扇着小翅膀，平稳落地。



　　看着眼前惊恐的小山雀，本该立刻扑上去的林牧叹了口气：“算了！我伤了你这么多兄弟姐妹，看你已经快能飞了，就饶你一条小命吧！”



　　也是前世的思想影响，让林牧在食物充足的情况下，不愿意多作杀戮。



　　不过剩下的三只山雀他就没客气了，两个死的当然只能作为食物，余下的那一个既然受了伤，那便注定无法存活。



　　初生的小山雀虽然不大，但林牧将受伤的那一只吞下后，仍旧觉得撑得慌。



　　强忍住吃饱后身体传来的睡意，林牧在夜色中全力游动，时不时猛地扑击，锻炼自己猎食的本领。



　　既然用智慧得到了这么多食物，那就趁着这个机会锻炼本领吧！



　　毒液毫不顾惜地送至胃部，消化的速度大大加快，不过三四个小时，天色未亮。鼓胀的肚子就已经平息了下来。



　　林牧也不停止，直接将剩下两只吞了下去。



　　“唉，不是我饿鬼投胎，实在是没有冰箱的日子，让人无奈啊！”



　　随着夜幕的散去，天，渐渐亮了……



　　自从发现太阳光照射身体，能让身体气血活跃，消化加快后，林牧便不再死宅，反正这片复杂的灌木丛足可隐藏自己的身体，不至于被敌人盯上。



　　远远望去，大榕树依然热闹非凡，虽然受了了袭击，但自然界的幼仔，存活下来的比例永远只是少数，心智简单的它们，只知道活下来，才是最大的事情。



　　春夏交际，草丛间青虫很多，那只小山雀倒是坚强，扑扇着小翅膀，蹬着两条小短腿到处觅食，时不时，也有两只成年山雀飞下，将口中的小虫给它。



　　林牧远远在草丛中，一边锻炼，一边看着它扑食玩耍，倒是不觉得无聊。



　　就在小山雀羽翼渐成，在草丛中一扑闪就能前进四五米时，林牧的身体，也长到了二十七八厘米。



　　“哇！阿琳阿秋，快来看，这里有一只小山雀！”



　　正在草丛闭目晒太阳的林牧心中一震。



　　这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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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已然非人身
　　充满生机的森林，一个八九岁的小女孩一脸喜色地看着手里的小山雀，高声呼喊着小伙伴。



　　不远处四五个小孩，赶紧跑过来，全是一脸惊喜。



　　但这温馨的一幕，看在林牧眼中，心中却涌现出一股难言的恐惧！



　　自己现在是一条小蛇啊！



　　虽然早就看到不远处有人迹的存在，但林牧却没有想到，自己会这么快就看到真实的人。



　　即使是再凶猛的毒蛇，同可以使用工具的人相比，仍旧是绝对的弱者！



　　这处地方，难怪没看到别的捕食者，都是被这山中最大的霸主捕捉驱逐了吧？



　　林牧也不知道心中是何滋味，他前世在野外看到蛇时，只敢远远躲开，以为那是蛇群的领地。



　　但真实地成为一条蛇时，他才明白人类的可怕。



　　瞬息间，林牧脑海闪过无数念头，但那些欢乐的幼童们却丝毫没有注意暗处迷茫的双眼，而是开心地看着女孩手中的精灵。



　　“小霞，把它给我好不好？”



　　小山雀有些惊慌，在女孩手中叽叽乱叫，一个小胖子伸手想摸摸它，却被那个叫小霞的女孩毫不客气地拍开。



　　“哼！不行！它是我的！胖胖你上次捉到的那只喜鹊就被你喂死了，别以为我不知道！”



　　小胖子脸色一下子变得通红，不好意思再说话，只能和三个男童在一起，眼巴巴地看着另外两个女孩站在小霞身边抚摸小山雀。



　　林牧渐渐变得镇定下来，连穿越成一条蛇这样的情况都遇到了，还有什么不能接受的！



　　“这群小孩穿得都是粗布衣裙，倒像是古代那种斜襟式衣裤。但小孩子衣服本就式样繁多，会不会是山区少数民族的？”



　　林牧吸了口气，隐藏着身形，悄悄向孩童们的方向潜行而去。



　　随着林牧的接近，小霞手中的小山雀似乎感受到了什么，惊恐的叫声更加响亮，无论三个小女孩怎么顺抚羽毛，喂它小虫，都没有效果。



　　“嘻嘻，阿琳，阿秋，咱们快走，去给阿爹叔叔们看看！”小霞招呼身边的两个小女孩一声，骄傲地从四个小男孩身边跑过。



　　林牧眯了眯眼睛，也不停留，继续向着他们离开的方向追去。



　　看那方向，是自己出生的河滩？



　　“这里果然不再是现代！！”林牧心中只觉得有些麻木，实在是被巨大的“惊喜”冲击得不知如何表达内心。



　　只见几个青壮年的汉子正站在河床上，一个个手持长长的竹竿，一头挂着布袋，正从河中捕捉蝌蚪，每一收回，便是大半个布兜的蝌蚪被倒进身边的木桶里。



　　他们都穿着粗麻布短衫，双耳麻鞋，身配柴刀，有两个还背着副自制的弓箭，面貌气息憨厚中透着一股精悍，。



　　即使是现代社会再偏僻的山村，哪还会穿着麻衣麻鞋？甚至连铁桶网兜都没有！！



　　繁多的树根空间，是林牧最好的隐藏地，他就这么看着一群人，看他们每人捕捉了一桶蝌蚪，而被扁担连接的另外一只木桶，却是已经被各种山菇木耳，甚至是野兔山鸡装满。



　　“这一趟倒是舒坦，竟打了这么多的猎物，阿琳她爹，看来咱们这年的日子不会难过了。”



　　“哈哈，汲大哥这话对头，如今天下太平已久，吴国官家不是好战之人，北面边关还有些战事，咱们这南疆两族通婚已久，早算得上是苗郡之属。除了县里、江湖上的那几个豪强要向他们上供，旁的倒是太平无事！”



　　一群汉子在那河边，一边逗弄着自家孩童，一边随意闲聊，畅快享受这一年难得的悠闲时光。



　　林牧就躲在林边，听着他们闲聊，全力想从他们的话语中寻找这方世界的信息。



　　“小胖你这小兔崽子给老子住手！别再逗弄那只刺猬！再不听话就让黑虎精吃了你！”



　　这一会功夫，那几个无聊的小男孩却是突然发现自家长辈新捉了只刺猬，当下上前你伸一爪，我捅一下地玩了起来。



　　听到恐吓，受惊的胖胖赶紧丢下刺猬，乖乖拿起一个小些的布兜，也去河边帮忙。



　　“行了，差不多了，咱们早些回去吧，毕竟有娃娃在，莫太晚了！”明显是头领的“汲大哥”发话道。



　　一群人，便停下了手中动作，收拾东西，领着自家小孩，沿着条路而去。



　　林牧咬了咬牙，见他们远远将要离开视线了，便依旧小心翼翼地潜伏着追了上去。



　　先前未见到人时，他还能一心以身体成长为念，这时却再也忍受不住心中冲动，只想近距离看看他们，了解了解这方世界的情况。



　　一路上，并无野兽足迹，当离开这片茂密丛林时，林牧犹豫了一下，但也仅是一下，便继续游走在草丛中，跟着人群，向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