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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妇当关-第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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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恼了,面上立时显了出来,紧绷着脸颊眼睛盯着那丫鬟。
小丫鬟被她瞧得头皮发麻,支支吾吾道:“并不是外人要来。”
说罢不等安然细问便慌忙夺门而去。
安然见此,暗叹一声也只得静待。
少顷,柯云嵇手里拎着一个小竹篮子进来了,见他面带笑容,不由地抿嘴,他自作主张令她心中微愠。
见她脸色不好,柯云嵇没多说,只凑到她跟前,拉着她坐到餐桌前,“今儿我们小酌几杯,这是前几日我叫人快马加鞭到北方极寒之地买的梅子酒,据说女子喝了极养容颜。”
梅子酒其实并不是酸梅子酿制的酒,而是极北之地寒冷时节冻干了的梅花花瓣,终年埋入地中,窖藏十年,而后在冬日极冷之时酿制而成,这梅子酒并非市面上的卖品,而是达官贵人雅兴之物,非在极北之处哪里能有这个?便是贡上的也不过几坛子而已。。
可见柯云嵇是下了大工夫的。
柯家在极北处并没产业,他这样买来的梅子酒怕是花费了不少银钱心思。
柯云嵇亲自斟酒,屋里没留下一个丫鬟伺候,赵安然有些不大自在,“叫菊儿来倒酒吧。”
柯云嵇笑笑不答话,径自将酒杯推到她面前,“多久了。我们没这样好好坐在一起这样喝酒了。”
赵安然不知怎么搭话,闭口不言。
柯云嵇也不介意,与她碰杯后满杯喝尽,见她未动,“怎么不喝?这酒不辣,尝尝?!”
这酒是不辣,甚至有些酸酸甜甜的味道。他明明不爱喝梅子酒,这是专门为她吗?暗自摇头,怎么会呢,他不会的。╮(╯_╰)╭闷头将酒喝了。一股酸甜之意划过嗓子,梅子酒毕竟也是酒,她本不善饮。瞬间脸颊两团红晕。
不知为何,柯云嵇竟连番地与她对饮,她不喝吧,他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你看,实在无奈。赵安然不觉间已喝了半壶酒。
梅子酒香甜,后劲却足,待安然站起身时身子不由自主地摇晃,眼睛看着眼前的柯云嵇也有了好几重的重影。
“好几个云嵇。”
柯云嵇身子微怔。。
她叫他云嵇。
他如何能不惊,她这是第一次这么叫他,那么亲昵。
柯云嵇看向赵安然。见她醉意朦胧,她这是酒后吐真言吧。不由地翘唇。
将她安置于床榻上,盖上锦被。坐在床边轻轻抚摸着她的脸颊,如娇羞地胭脂晕开了层层的粉。
“你心里有我,为什么要那么固执。”
违背自己的心,你心里也不好受吧。柯云嵇这么想着,突然觉得他错过了许多。既然知道她喜欢,为什么当初要那么强迫她误会她。
柯云展是他的哥哥。安然是他的妻子,明知二人清白,却还是忍不住地愤怒,尤其是看到安然看他哥哥的眼神,丝丝地崇拜与感激,更是让他觉得不如人,一股自卑之感油然而生。
是了,是他自己的自卑让他觉得低人一头,即便那人是他的亲哥哥,他还是不喜欢她眼中有他,好看的小说:。
妒忌果然是最害人的。
他的低喃,她听不真切,朦胧中感到身边有人,微眯着眼睛从眼缝中瞧见了他。
他怎么在这儿?
他不是在那些小妾哪里吗?
她想要抬手摸摸他的脸,看看这是不是真的。恍如隔世,那时他坐在她的床榻之前,照料病重的她。
只是手臂无力,瘫软在锦被上。
“他不会在这儿。”
良久,她不再言语,一脸的没落。
他以为她睡着了,不再言语,为她掖好被子,另取了一床被褥正欲躺在她身边,只听她哀声一叹,眼中淌泪,“云嵇,我要死了你也不会来看看我吗?我就那么让你厌恶吗?”
柯云嵇疑惑,厌恶?死?
瞪着眼睛看着安然,想了想问道:“然儿,你是不是梦靥了?”
安然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那一世的愤恨,她如何能忘记,“我没有做梦,你真的又去了那些妾侍的屋子,柯云嵇,我哪里不好,要这么对我!”
看她哭的伤心不似作假,可他确实在有了她之后不再踏足侍妾屋子,更不再到外面的青楼楚馆厮混,哪里又冷落了她?
她怎么会这么说?怎么会这样想?
她不是在说谎,醉酒的她如何都不会说谎,那么她所说的又是什么?
“然儿,什么小妾?我怎么不懂你说的什么?”
耳边厮磨的话语热乎乎的吹得痒痒的,扭头伸手拍开,“我的新婚之夜没有了,我的孩子也没有了,你为什么要还有那么侮辱我,我…我和大哥真的是清白的。”
孩子?
清白?
柯云嵇更是愣怔了,这都从何说起?他看向安然的眼睛里更多了一分的探究,或许她究竟瞒着他什么。
似乎是醉了,最终柯云嵇再怎么问,她也没有再说什么,可一连串的疑问已经令柯云嵇疑心了。
那些明明子虚乌有之事,她说的那么真切,哭得那么伤心,可见不似假,那么究竟是怎么回事?她为何对他如何地成见?
柯云嵇躺在床上再没有办法入睡,直到黎明时分,低声叫人伺候起身,早早地坐在床边五步开外的椅子上,等着她醒来给他一个解释。
他越来越不懂了,她究竟瞒了他什么,又为什么那么恨他。
第一次在铺子里遇见,明明是初次相见,她眼里的恨意,他犹记在心,那么清晰。
这是一个焦灼不安的夜,他知晓了她的心,同样心底的迷惑却是更多了。
一个个谜团聚在心里,如同小伙团在燃烧,令他坐立难安。
※※※※
呃…
头好疼。
床榻上传来一声哼哼声,赵安然捏着额头挣扎起身,“菊儿?”
第209章 逼迫
安然喝过了参汤,脸色仍旧苍白,额头还是冒着虚汗。
从她起身,柯云嵇就坐在那,似雕像一动不动眼睛却直看着安然,似是要将她看穿,让她很不自在。
兴许是心虚,她总觉得不踏实。
柯云嵇脑若充浆,孩子,妾侍,厌恶?
重病?
他如何都想不通,安然明明好好的,她并没有过孩子,可她为什么会说那些话?那时的她面色凄苦,悲从心中,绝不会信口雌黄。若是真的,那…究竟是什么时候?他怎会丝毫不知?
清白?
他虽误会大哥同她,但绝对相信她的清白,也从未表露过不信任的心迹,她如何说得那些话?
她竟瞒了他多少事?!
疑团裹疑团,他忍不住凝视着赵安然。
被他看得不自在,安然侧过脸,看向一边,“你怎么能那样盯着人看,你的教养哪里去了?”
语中略带嗔怪,若平日柯云嵇就住了,只此时他却没法子收目。
良久,赵安然见他不言不语,眼睛也是直愣愣地盯着她瞧,原本的羞涩此时也有了些许的恼色,不悦道:“柯云嵇!”
柯云嵇知她要恼,忙收了目光,眸光却是不时地看她一眼。
赵安然实在无奈,她从未见过他这般瞧人,就是再好得脾气也被他瞧的恼了,“再这样你就出去!”
他略收了犹疑的目光,抬头正色看她,郑重严肃地说道:“然儿…我们是不是以前就认识?或者很早就认识了?”
赵安然突地一愣,磕绊道:“怎,怎么会这样说?”
“第一次见面我觉得你恨熟悉,像是相处了很久。我对你再了解不过,甚至心底里的那份欢喜竟是久别重逢之感,而你初见于我那样的愤恨,眼底的恨意那么明显,我想我们肯定在之前就认识,甚至熟识。”
安然低头不语。
认识,她怎么会不认识他,只不过这一世她对他有爱,也有恐惧,那一世的凄苦。她如何能忘!
死已不惧,可她怕失望,更怕失去。
受过伤的心未曾弥补过。再一次被划一个刀口?她怕她会伤上加伤。
安然敛了思绪,牵强一笑,看似明媚实乃舔泪,“在赵家我虽不招待见,可也是堂堂正正的大家闺秀。闺阁女子如何得见外男?便是见也是丫鬟陪同家人在场,我自来不曾参加过宴席,更不曾私自出门,我又怎会见过你,你多心了。”
虽然知晓她的秘密他不可能洞察,可心里还是很忐忑。眼睛小心翼翼地偷偷打量他。
噌地起身。
柯云嵇俯身靠近赵安然,眼睛一眨不眨。
赵安然原本看着他的眼睛不安地四处游离,“你快坐下。这般模样叫人瞧见可怎么办?!”
她心虚时眼睛就会四处漂,她很不安。
她的慌张丝毫不落地看在眼里,心里对昨夜的醉话更是信了三分,只那些事情从未发生过,她却香水经历过一般。那样发自内心的苦楚绝对学不来,她。实在令他不解。
“然儿,安笙跟着尤先生很有些日子了,你不担心他吗?”
安然猛地抬头,脸色煞白,“你怎么…”
见她如此,心中更是叹息,她究竟还是不信任他。
“安然,我就那么让你不可信吗?”
安然不语。
信任,早在她死过一次再醒来时就再也不信了,心已空了。
拖拖拉拉地,见她始终不曾开口解释,柯云嵇眼睛微微一眯,伸手握住赵安然的手腕,紧紧地抓住,虽不疼却也不能挣脱。
“你…”
“我要知道,孩子是怎么回事?侍妾又是怎么回事?重病又是什么时候的事?还有…。”他到底没有说出清白二字,坚¨。电子书 ZEi8。COm电子书 。电子书 。电子书¨定道,“你别否认,昨夜里我亲耳听到你说了这些,我一定要知道!”
赵安然忍不住一阵慌乱,眼睛再不敢看他。
心里不断地自问,他怎么会知道的?难道…不会的,若他果然同她一样便不会再问了,可他…莫不是昨夜…想到昨天喝多了酒,心里咯噔一下,脸色骤然煞白,毫无血色。
他会不会将她当做怪物?一缕孤魂回归,他若知道肯定会嫌弃于她,既然他问,干脆说于他就是了。
张了张口,始终难以言辞。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话毕尤觉他多疑,“什么妾侍孩子的,我不知道。”
赵安然眼睛一闪一闪地,愤怒地转身不再面对他,掩在胸前的双手紧紧地攥着手帕子,心里盘算着如何应对。如今看他的样子怕是不容易过,可说…她又怎样启齿。
她越是躲闪越是心虚,他越是肯定她隐瞒了许多事,也越发坚定了决心。
“昨夜你喝醉了,许多话兴许不记得,我却是记得清楚,你口中的孩子是怎么回事?侍妾又是哪个?还有,你身体明明很好,又怎么会有重病一说?”柯云嵇见她张口要说,抢先道,“你不必否认,便是否认了我不信。”
赵安然根本就没想到柯云嵇会这么坚定,她心中有秘密,可她不敢也不能同任何人说,更不想同他说,虽则嘴上她拒绝,可自己焉能不知自己的心,他怕看到他厌恶恐惧的眼神,他宁可一辈子不得到,也不想他将她看做怪物。
柯云嵇这一日一直守着赵安然,嘴上不说心里其实也并不踏实,他没有再多问,只是静静地陪着她。
“菊儿?!”
一晌不见菊儿同竹儿她们,赵安然本想喊了人来收拾桌子,哪里知菊儿和竹儿连同赵安然随身而来的丫鬟嬷嬷皆已半日不见了,疑惑问道:“菊儿和竹儿她们呢?”
柯云嵇不答话,只是给她夹一筷子菜与她。
一日不见菊儿竹儿,娄海又似是幽灵似的时时地跟前晃悠,她顿觉不祥,“你把菊儿竹儿怎么了?”
柯云嵇见她焦急,心知火候已到,放下手中豪笔,“我只想知道真相。”
※※※※
赵安然闭了闭眼,菊儿竹儿料想不会有事,只是她累了,不想再这样下去了,身边有两个知心人陪着她的日子好过许多,没有了她们她的日子也不知怎么打发,既然他想知道,那么…
第210章 彻悟
说便说吧。
是人是鬼,她就是她,即便被他疏离又如何?
心不是没伤过,命也不过贫贱的很。
思及此,赵安然神色稍缓,微蠕嘴唇,娓娓道来。
※
却原来,真相竟是这般!
柯云嵇再没想到,他同她竟是两世的缘分,然则命运似乎在同他们作对,便是比别人知晓未来,比别人重得一世情感,他依然错失了,不,不是他错失了,而是他和她都不曾珍惜。
他本不知,奈何他的猜疑毁了他们的因缘,她明明知晓,却因惧怕受伤一再逃避,再相逢,对面不相识,明明有情不知惜。
可惜,可叹。
半晌未有回应,赵安然心中凄凉,眼泪忍不住打湿了睫羽,心里痛楚无处倾诉。她还在期待什么,这样的妖孽他如何能将她视若凡人,便是没有这样的离奇轶事,她已然在他心中无处容身,何况是这样?
“我这样让你怕了?”
不等柯云嵇开口,赵安然已经白白着小脸,说:“以前我确实失望过,毕竟嫁给风流浪荡的你,我心中不甘,可纵然我们没有拜堂也没有洞房花烛,大哥顶替你娶了我,我纵有委屈也只往心里咽…”
说起前世的辛酸,赵安然不自觉地流泪,“我努力让自己接受这份被欺骗的婚姻,我努力地让自己接受你,我一直都觉得总有一天你会睁眼瞧我,那些骄纵的小妾不过是你愤怒时的发泄,总也会有过去的一天,可谁知道竟然…你竟连我…我的孩子都容不下,那么狠心,我看着血沾满了床,我只恨我自己。为什么要为你付出一颗心,到最后却失去了唯一属于我的孩子。”
……
柯云嵇一直没有开口,他不是不想说,不是不想安慰,哪怕他相信是真的,可他一无所知,只能听她说。
虽没有那些经历,从她字里行间他能体会到她那时候的无助,她的心痛如刀绞,他此时恨自己。为什么得到了她却不曾珍惜她,他也有些疑惑,这样的她为什么他不去爱。却要去喜欢那些攀附权贵的侍妾?
他怎么也想不通,他怎么会是那个狠心的人,将她丢在一旁,病得奄奄一息都不曾看过一眼,甚至让她自生自灭?!
他和她都不知道。其实那一世他们是喜欢对方的,只不过爱的方式不对,她爱得太含蓄,而他则是期待太多,失望也太多,在有心人促成的误会下。只会让两个人越走越远。
越是纯美的爱,越是脆弱。
要求太多太完美,反而越是吹毛求疵。他们最终还是陷入了自己设置的陷阱里而无法自拔。
脑子里乱作一团,恍恍惚惚地出了门,柯云嵇再没转身。
她最后的那句“不再爱,不敢再爱”彻底令他乱了方寸。
爱燃烧尽了,只会是灰尘吗?
………………
又过几日。太子同赫连侍读回京,赫连希亲自来接安然回府。
只娄海亲自迎接侍读大人。送赵安然上了轿子,自始至终不见柯云嵇出面。
赫连希心中一凉,莫不是他竟负了安然?
心中做此想法,面上自是冷若冰霜,凌厉如刀的目光看向娄海,一眨不眨直盯得娄海汗水湿了里衣。
“告诉你家二少爷,我赫连希的表妹日后同他再无丝毫干系!”
娄海没来得及解释,赫连希身边的小厮便将他阻拦了下来,眼看着赫连希跨马远去,他也只得跺跺脚,待回想起赫连大人的话,又拾急慌忙地忘院子里书房跑去。
书房门外两个小厮守着,“二少爷还在里头?”
“在呢,这几日一直没出过书房一步,这可怎么好?!”
娄海蹙眉,看了一眼紧闭的书房,上前伸手就要推开,小厮连忙阻止:“这是要做什么,二少爷若是怪罪…”
娄海不耐,“自是有我担着!”
二人听他如此说,自然不会阻拦,娄海推门而入,进门后反身将门又合上,“少爷,侍读大人将少夫人接走了。”
呆愣的柯云嵇顿时身子一震,眼光黯淡,“她走了?”
娄海自然知道“她”是谁,“少夫人走了。”
柯云嵇身子只稍稍地动了动,听说她走了复又坐了回去,眼睛呆愣楞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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