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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怪茶肆-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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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甚为惊奇,赞其敏悟,长大后必将有一番作为。
治平四年,王雱以二十二岁之龄初次殿试便中了进士,此前其已著书数万言,亦颇受圣上赏识。受封后,王雱返乡,刚出城门便隐约有香飘过,此香与寻常有所不同,然其仅是偶然一现,再想寻之却无从找起。王雱追寻不得,因作诗一首,才策马离去。
次年王雱随其父进京,为其父变法著依据,参与修撰《诗》、《书》、《周官》三经新义。帝赏识其才,连连升官。
说来王雱此人才华横溢又相貌堂堂,然却无妻无妾。其父官运如日中天,其本身亦是颇得帝喜而仕途坦荡。因此,自其入京,说媒者几乎踏平了他家的门槛,众大家闺秀、小家碧玉亦不乏眉目传情、丝帕对诗者,然其竟无心情爱,逐一婉拒,伤了无数芳心。然却便是如此,求媒者以其为好,竟皆提高媒金,一时间说媒者竟是有多不少。
王雱喜静,其媒甚烦,因而常常避至他处。一日于城外桥边,人稀而可闻水声,流水叮咚,非常悦耳。
王雱心情大好,忽然耳边传来清灵悦耳之音,其言:“你来到这里实属偶然,此一别去,必不能再返了,雱儿多保重吧。”
其言温婉,其音飘渺,竟是惹了这石头稍动了凡心。王雱急忙回首寻声而去,却是不见任何人,其心中疑窦重生,总觉在哪里听过此言。王雱思之甚久却仍旧毫无头绪,只当是怕是哪家姑娘路过而已,闻其声美而柔,猜测其必为佳人。因而自此开始,王雱便常常来此桥边,期盼有朝一日还能再见到这位姑娘。
然,其每日必至,却是一直不曾得见。只是从那日起梦中总是隐隐闻到一股异香,与那时城外之香颇为相似,却亦是觅觅寻而不得。
后有市井留言,其曰宰相府翩翩公子王雱喜香。京城之内姑娘中立刻又盛行起熏香佩香,哪怕是一些已是婚嫁的娘子们亦是争风购入,顿时香铺杂货生意红火,顷刻间便能销售一空。
然,仍未有女子博得王公子喜爱。又有人言,兴许这也不过是制香商人的计谋而已。如那前年的发簪、去年的罗裙长襟一样。
熙宁三年秋,王雱之父拜宰相之职,王雱为躲避媒人,路过一间药铺之时,忽然闻到相似之味,一问之下才知,那出自一味外敷之药,此香是为樗树之实。樗树虽有臭,叶脉之根为源,而其花其实味淡,煮后余渣反倒非臭而另是一中异香。
王雱忽然忆起,其小时不慎摔伤之时曾做过一个离奇之梦。然人皆言此不过梦耳,他也便渐渐忘记了,如今想来,自从初次进京,夜夜反复所梦不正是那树下女子?
——姐姐身有馨香,何不就叫香香吧?
——我乃樗树修成的妖精,浑身恶臭,何来馨香,受不起这名字。
那时梦醒之后其皆只余依稀印象,甚为模糊,王雱又细细一想,恍然大悟。这些年来每次梦到那女子,终了时,她总是说:‘你来到这里实属偶然,此一别去,必不能再返了,雱儿多保重吧。’
原来那日在桥边并非由佳人路过,不过梦耳。此后,便不再复去那处。
次年夏末,圣上召见了王雱,听其言而赏识其能,因使其跃升为太子中允、崇政殿说书,得以成为侍从之臣的行列。此番升迁,又引得众多触了眉头的媒人又再起念,更加卖力地往宰相家跑。王雱苦不堪言,心道,莫不是圣上就是见不惯他清净……
同年春,城外忽然兴起一间茶肆,名曰阅茗居。因其三奇而在京中小有名气,一朝其名入了圣上的耳中。圣上一时兴起,便微服出宫,招来王雱随侍。圣上曰,茶不如宫中,但那些茶点规矩倒是有些意思。
圣上直命王雱说则故事,王雱读的是圣贤书,杂谈少有听闻。忽而想起自己梦中之事,便想依此抵事。谁料那刘姓掌柜听后却言,不过梦耳,说与他们东家听也是无用,因而连通报都不行。
王雱略感难堪,此事也就作罢。只不过,令王雱悔不当初的是,圣上一有闲工夫就以此打趣他,说他小小年纪就做思春,说他怕是至今还惦念那虚无缥缈的姑娘才不肯成婚。
王雱自是不承认。几年后,他终于还是见到了那位姑娘,甚至也开始怀疑,是不是真如圣上所言,就是因为惦念她才一直不曾对他人动过心。
☆、第25章 樗树成精梦中缘〔三〕
不知是何缘故,自从两年前那日醒来之后,樗树精就再也无法进入沉眠了。每次一睡着总是进入那个梦中天地,而不能像从前一般仅仅是睡着而已。甚至常常会突然醒来,又没了困意,便只有醒着,百无聊赖地看着官道上路过的人,这么一来,日子忽然变得缓慢起来。
只不过樗树精每次醒来的时候,总是会看到一个男子经过。这个男子在凡人的眼中应属相貌俊朗一类,不过除此之外并无什么特别的。可是不知为什么,樗树精总是能一眼就先看到他。
偶然其与一具帝王气之人经过,樗树精听那人唤其“王雱”,她这才得知了他的名讳。
就这样日复一日,樗树精倒也生出了些好奇,也曾想搞明白其到底有何特别之处,不过樗树精深知那阅茗居内有两只甚是厉害的大妖怪,她不想使自己陷入危险中所以仍旧小心翼翼地掩藏了自己。
男子常常从此方朱雀之门出入城中,因而樗树精亦是常常看其路过。时之久,才知其姓王名雱,字元泽,临川人士。而令她最为惊讶的是,此人竟是那时梦中的‘雱儿’。樗树一睡皆是数百年转瞬即逝,这一次算来却只不过十几载而已。其讶然,此番熟睡果真短,那时小童竟然尚还在世,且如今正是风华年纪。
又有了这层关系,樗树精对王雱越发上心,乃至每日总是算着日头点数,盼着他从官道上经过,如此她便不会错过远远地看他一眼,这便是一天之中最欢喜的时候了。
时有大雨倾盆,则王雱不出,樗树便痴痴等候,不见其人心中常忧。
一日雨后初霁,巧有燕双飞。王雱见而因曰:“倦游燕,风光满目,好景良辰,谁共携手?”
罢,长叹一声,策马进了城去。
樗树精本以为今日有雨便是见不到他了,却见他来欣喜之余又因被其诗所吸引,不舍其立刻离去,而忍不住暗中跟随之,直到了矮桥边。和从前之感远远看着他不同,于近观之,其果然俊朗非凡,身长六尺,风流倜傥之人。
王雱牵马过桥,倚栏而望,忽见天边有虹,心中大喜,忽然一阵微风拂面而过,竟带有一丝樗味。
樗树精见其将要回首,心中莫名一动,竟是不由自主地突然现了身。待樗树精反应过来之时,王雱已经回过身来,也定然是看见她了。
王雱看着桥下女子,忽然心头一阵悸动,脱口便唤她道:“梦香……”
樗树精本是怔怔地看着王雱,忽然听他唤出一个名字才猛然回过神来,她怎地就让别人看到了呢,不知他所唤的是何家女子,她心中刺痛,转身提裙慌慌张张奔走。梦香……真是个好名字。
“姑娘,是我冒昧了,姑娘你别走……”王雱见其走,急忙想追,谁知手中牵马绳,而那马儿不执拗不肯走,这么一拉,再回头那姑娘已经不知所踪了。
樗树精一路跑到一颗树后便隐了身形,见到王雱没有追过来才松了口气,轻拍酥胸以袖拭汗。幸好他没有追过来,便是从前有缘见了一面也不过是在梦中,若是真是当面一见,定是会被其厌弃。再者,从前往事对其而已不过是一场梦而已,他定是已不复记忆了吧。
王雱左右寻了一遍,却是什么都没有找到,然其不愿死心,四下无人也无多顾忌,对空便道:“姑娘?姑娘你可还在?我是雱儿,临川的雱儿。梦香……”
王雱又等了许久,亦不见有人回应,终是只得垂首归去。
而樗树精躲在树后,心中又惊又喜,原来他还记得。原来他是在唤她?梦香……他还记得她说自己无名无姓,‘梦香’原来便是他给她取的名字么……
樗树精看着王雱左顾右盼了一会儿便牵马离去,边是告诫自己不可再鲁莽行事,却又忍不住他一直渐行渐远,直到转过了街角再也不可见才罢休。
樗树精转身背靠着河边垂柳,心中情思如那柳叶般随风而动,也许……与他见上一面也不错……梦香,呵呵,真是个好名字!以后这便真做她的名字吧。
正当此时,梦香所在的柳树旁的木门忽然打开吓了她一跳,她慌忙躲开两步。
从内走出一个胖大娘,闻到异味边掩鼻,另一手叉腰厉声骂道:“哪个杀千刀的东西竟敢在老娘后门外拉屎!可别让老娘逮着,不然老娘让你好看!!”
梦香吐吐舌头,忙循着没人的小道出了城。果然还是如此,终究还是不见的好,这样他还会以为她是梦中那般香的吧。
可是从第二日开始梦香就再没见到王雱了,寻常日里,王雱几乎每日都会出城去,然而那日后接连约莫半月都不曾再见他经过。
梦香坐在枝头眺望城内,因是少有进城,因而不知其家住何方,仅能将就可见之处看看而已,兴许他会由那处路过。一日日下来,樗树越来越高,以使得梦香可于更高之处观之更远,可便是如此这般却是看了多时亦不见其身影。
日暮西斜,梦香靠着树干仍是看着城内,心中却是失落不已。她也曾想过进城去看一看他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可是如若进城,必是又将给他人带来麻烦或是引得众人怒骂。思来想去,终是暂时作罢。兴许,他们那皇帝又让他做什么事去了。
忽然鬼气袭来,梦香心头一惊向下看去,见是一只道行尚浅的小鬼才稍稍放下心来。
“姐姐,你坐在那么高的地方做什么?”小鬼抬头童声稚嫩地问道。
梦香稍有戒备,她虽是化为人形却并未现身,这小鬼看似道行浅薄,怎么如此轻易便发现她在此。便道:“今日风光满目,好景良辰,我于此赏景而已。”
“此类树有恶臭且极易沾染,若是沾上这臭气便会被其他妖鬼所嫌弃。”小鬼见其是陌生妖类,虽无法辨出其本源,以为其为嗅觉驽钝之类,便好心提醒道,“姐姐美若天仙,还是快离了这寻他树而居吧。”
少有鬼类对自己如此友善,又见其为幼童之态,梦香想起那时梦中童,稍松了神经,亦卸了些警惕,笑颜展露而道:“多谢。”
那小鬼刚想再说什么,忽然风起树摇,而梦香所处之处树枝乃至树叶却皆纹丝未动,小鬼心中一紧,有了些猜测,向前一步,手伸向树干想一测其力,不想曾及近处便被弹了回来,因受创而五指竟不能动弹。
梦香因心系城内,不时远眺而未察觉。
小鬼心觉不善,眉头紧皱,立刻遁地而去,此其为患,不若趁早除去,以免夜长梦多……
数百年前,在妖鬼地仙之间曾有一则传说。说中原有一只树精,乃承天火而成,其力非凡,不惧火而善法,其踪隐秘,知其面目者皆亡之。
当时它并不在此处,然却亦有听闻,不曾亲眼目睹,却是知有妖鬼寻之而终再未归。
如今千年之期将满,时非寻常。这女妖能化人形又以樗树为据,虽不知其是否就是那传说中的树精,然不论是与否其突然出现在此非常之地,若是有何目的那便是个麻烦,不若先下手为强……
时为春,非鬼门开启之时,然京城却忽显众恶鬼罗刹。其皆如凭空出现一般,未见鬼道亦不知其源。京城有得道僧道先知先觉者,严阵以待,布阵施法护一方安宁,可那恶鬼罗刹却皆未入城,而仅在城外作乱。
一夜城外林中忽见火光,连天都被映红了。附近农户人家、守城官军急起身救火,然其等至时,不见火光亦不见火烧痕迹。
流言起,言林中有异,常有恶臭,怕是有妖食人,骨腐肉烂而臭。百姓皆不敢入此林,见而绕行。
【注释】“倦游燕,风光满目,好景良辰,谁共携手?”出自王雱《倦寻芳》
人是真有其人,诗是却有其诗,至于其他各事,不过笔记传闻耳,其中隐秘虚虚实实又有谁知,信与不信一切全凭客官自己分辨罢。
☆、第26章 樗树成精梦中缘〔四〕
树林近道,人绕而行,若非必过此处,则人尽力避之。梦香坐于梢头,王雱也是不曾经过,想来必是也怕沾上这妖鬼之事吧。
谁料此事几日后,王雱突然至。这日恰有一稍有道行之道人围树作法,王雱不费吹灰之力便找到了梦香之樗树。那道人法力弱而梦香毫不在乎,甚至隐去身形跟在其后看其对己施法。
然这王雱一来,梦香紧张不已,连连退出数尺之远。虽知其看不见自己,却仍是只敢远远躲在树后。
王雱见那道人,生气非常,连讽带骂又给了些银钱才将之驱走。
然那道人走后,不论王雱说什么,梦香仍是不现身。王雱观此树果然与记忆中那如出一辙,更是确信非常。对树诉其情,又苦心解释其未寻到她的缘由,以求其谅解。
原来那日相见后,王雱以为樗树在内城中,便四处寻找,乃至皇宫中少有的几颗亦想出了个说法,求得了圣上同意,看过之后却也不是。后,其奉圣上之命,体察民情,往北出了城。昨日才刚归来,听闻几日前异事,因而今日才寻来。
王雱言之恳切,情至真,梦香为其感,却仍有些犹豫。
王雱等之甚久,仍不愿离去。其倚树而坐,半晌忽曰:“吾之心汝可见,为何如今仍不肯来见?吾唤汝梦香,是否太过唐突,如果你不喜,我们可一同再想新的,何如?”
林中幽静,仍是无人回应。
王雱心中失落,其为树仙,福寿绵长,又怎会看书他这般凡夫俗子。王雱郁,仰头观树,那时相见,她便是依树而眠,是他扰了她之梦。如今他又来此,定是惹她厌烦了吧。
微风徐过,有不知名白花飘落,王雱拾起,而长长叹了口气,吟道:
“徐风丝丝弄轻柔,烟缕织成愁。
海棠未雨,梨花先雪,一半春休。
如今往事难重省,归梦绕秦楼。
相思只在,苦樗枝上,凤草梢头。”
吟罢,忧思更甚。其声切,其容悲。
梦香终是忍不住开口道:“公子,汝之诗词若有吾这等苦樗必会受人耻笑。”
王雱闻声回首,见是梦香而大喜过望。
梦香笑言:“不若我替公子改几词如何?”
“甚好。”王雱喜而起身,含情望之。
“杨柳丝丝弄轻柔,烟缕织成愁。
海棠未雨,梨花先雪,一半春休。
而今往事难重省,归梦绕秦楼。
相思只在,丁香枝上,豆蔻梢头。”
罢,梦香颔首羞:“如何?”
“好是好,却是不含尔之名,如何能表达吾之痴心?”王雱见其不会离去,便主动上前,“姑娘,我终于见到你了。”
梦香见其上前,却是连连后退,惊道:“公子勿要再靠近了,吾自知有恶臭,若是太近必会令公子不悦。”
“樗之味是为药香,汝不过稍浓罢了。汝之香乃天香,不同于常,又哪是这些寻常之香可比。”王雱道,“然我不过一介无能凡人,姑娘天仙下凡,避我若此莫不是嫌我?”
“不是、不是,我……”梦香凡心大动,未曾想过会有人怜爱其,亦不知凡人女子此时应是作何姿态,因于原地困而慌乱,忽然其忆起多年前曾听人互诉爱恋之言,便学道:“君当做磐石,妾当做蒲苇。蒲苇韧如丝,磐石无转移。妾只求以身相许……”
话一出口,梦香又觉当今凡人之女子含蓄娇羞,怎能如她这般……
然王雱大喜,其乃书香门第出身,亦不敢太过越矩,及近,深拜下,吓得梦香也学着他的模样忙拜。
王雱终是忍不住笑起来,梦香以为自己做错慌乱地急急道歉。王雱轻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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