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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宫罪妃-第1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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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篇第二十三章

恢复早朝之后,我宿在静心宫的次数便少了些,因为我毕竟还不能为了秦蝶儿而遗忘了整个后宫,她们与朝堂前有着干丝万缕的联系,特别是护国公、兵部尚书、礼部尚书、大学士等人是我前段时日好不容易才笼络过来的,他们对于我登基之初的统治有很重要的帮肋。我不能因为儿女情长而将这些考量置之脑后。

而且,我也无法将姨娘离宫那日,对我的殷殷期盼,置之脑后。

所以,我便又抽出些时日,分别宿在彩风宫、彩霞宫、朝霞宫这世地方。

而且,因为母后的关系,我始终都没有再宠幸秦蝶儿,我却不禁对她有些心怀内疚,于是,我开始想方设法找一些名目,让每隔几日便送一些赏赐去静心宫,并且每日不管在不在静心宫留宿,都要去静心宫坐上一会,希望能以此当作我对秦蝶儿的补偿。

只是,有一日,事情却突然出观了转机,我派去看守在顺宁官外面的暗卫突然过来向我紧急禀报,说是母后晕倒了,病情还似挺严重的,今日没有接受众嫔妃的请安,现在顺宁宫中正乱作一团。

听了暗卫的禀报,我不禁一愣,不明白为何会突然出观选种事。

不过,我突然又回想了起来,自从二皇弟过世之后,母后的身子好像就一直不太舒适了,父皇驾崩之后,母后一度还以身子不适,拒绝了我与嫔妃们的请安。

只是,我一直以为这些不过是母后不满我登基称帝,在装腔作势而巳。

现在却突然出现母后晕倒的情况,看来,事情似乎没有这般简单,母后之前的病情可能也不完全都是装出来的。

“赵德安,你去御医院医院将林御医给找过来。”这时,我突然想了起来,宫中的林御医是负责给母后和姜母妃诊病的,他应当最熟悉母后的身体状况,于是,我便吩咐赵德安道。

林御医到了御书房之后,我略显有些着急的询问他道:“林卸医,你速将这几年来,太后娘娘的身体状况究竟如何,告之联一下。”

谁知,林御医竟然先叹了口气,才缓缓的开口道:“启禀皇上,太后娘娘的病情一点不容乐观,自从先朝太子过世之后,她便病症不断,到了先皇驾崩之后,就更是严重了。这病症的本身倒还好说,关键是心病难医啊。可能,可能是皇上登基之后,太后娘娘整日抑郁在心,心情越来越差,又无处抒解,长此以来,已经伤及内脏五腑了。前面时日,我给太后娘娘诊治之时,就已发现,她自身的抵抗力已经变得很差了,就算给她开处方,也仅仅是做个姿态而已,解决不了根源问题。”

闻见林御医之话后,我不禁一怔,没有想到母后的病情竟然这般严重了,我不懂幢医术,但是,林御医算是这御医院中医术高超之人了,他如此说,应当不会有错了。

随即,我的心头便涌上了一阵莫名的惊喜,因为我想起来,母后若是不在了,那她手中那道父皇遗旨就形同废纸,便再也无人能够动摇我的皇位了。

于是,我又开口对林御医嘱咐道:“今日朕听闻太后娘娘突然昏迷了,待会朕去探病之时,应当会让人喊你去给太后娘娘诊诊脉,若是太后娘娘的病情变得很严重,朕当着众人的面,向你询问病情之时,你便暗暗的向朕颔首示意一下。”

“是,微臣遵旨。”林御医恭敬的行礼回答道。

“好,那你先退下吧。不过,你记住,不要将朕今日找你过来之事告之任何人。”我有些不放心的向他强调道。

“皇上放心,微臣这些分寸还是知晓的。微臣先告退了。”林御医微笑着承诺道,并退了下去。

我料他也不敢耍什么花样,因为母后的身份虽然尊贵,但是,这个天下是掌握在我手中的。

随后,我就让赵德安准备好龙銮,前往顺宁宫而去。

让我没料到的是,忠国夫人与秦蝶儿都在这里,脸上均是一副焦急的表情。

这也难怪,撇去亲情不谈,母后也是她们在这后宫中的靠山,这后宫之中嫉妒她们的女子有很多,待母后过世之后,她们可能也会担担心,有很多人会欺压上她们。

虽然我不会让她们陷入悲惨的境地,但是,还是忍不住对她二人有了隐隐的歉意。

只是,这种歉意与我这么多年以来,积攒下来的对母后的恨意相比,就显得有些微不足道了。

所以,我撇去这丝歉意,依照计划来到母后的床榻前,向她请安的同时,细细打量了她一番,才发观林卸医所言果然不虚,母后确实是消瘦了很多,特别是现在躺在床上,脸上没有脂粉的掩饰,就更显得她的面色枯黄、憔悴,缺乏生机。

我心中暗喜,却仍旧故作关心状的让顺宁宫的宫人去特林卸医找了过来,再帮母后诊断一下,以核实母后的身子是否又恶化了。

在我与母后的一番虚与委蛇的对话中,终于等来了林卸医。

轻过一番屏息的等待,林御医边形式化当着众人的面,向我禀报母后的病情,便趁着众人不注意,微微的向我领了下首。

那一刻,我欣喜若狂,一抹得色略过我的眉稍,我估计接下来,母后都要自顾不暇了,应当也没有多少精力来与我斗智斗勇了。

接下来,林御医又给照顾母后的碧玉姑姑开了一张处方,让她去抓药,我也没太在意这个,因为据林御医说,他给母后开处方也不过是形势而已。既然是形势,那也就无所谓了。

因为心情太好,在辞别母后之时,我告之秦蝶儿,晚上要去静心宫找她,然后便离开了顺宁官。

不过,尽管如此,因着没有亲眼看见母后倒下,我的心中仍旧有些不踏实。

晚上,到了静心宫之后,我开始忍不住探问秦蝶儿,母后吃下了药后的反应。

不过,秦蝶儿的回答与林卸医所说的相差无几,母后吃下药后,治标不治本,就吃下后一会,病情好了一点,然后还是继续不舒坦。

这让我的心情再次变得飞扬起来,然而,这却不是秦蝶儿所乐意见到的事。

我有些担忧她发观我正在为母后病重之事高兴,而变得生气起来,便克制住白己,转移她的让意力,与她亲热起来。

因着今日心情高兴,加上渴望她已久,我没有点到即止,而是放纵自己沉沦了下去,沉沦在她的身体上。

不过,在最后一刻,却突然清醒了过来,我想了起来,林御医只是说母后病重,并未言明母后什么时候将完全倒下,如果我现在就让秦蝶儿有了皇嗣,后果还是很严重的。

于是,我强忍着不舍,将自己从她身体内抽离了出来,去夜壶中解决了。

重新上床之后的那一刹那,我发现了她眼中闪耀着晶莹的水光,可能是不想我发现她眼中的泪意,她假装累极似的阖上了双眼。

我心中一颤,看来,她是发现了我方才的行为了。她如此冰雪聪明,肯定也猜出了我的真实用意。

但是,我却不能点破它,点破之后,我害怕我们之间会产生不可愈合的裂痕,于是,我便顺着她的意,询问道:“这么快就想睡觉了,是朕方才将蝶儿累着了吗?

她仍然没有张开眼睛,只是轻轻的颔了一下首。

不言不语的她让我有些紧张与害怕,所以,我便没话找话的轻轻对着她说了几句暧昧的话,想让她忘记方才最后那让她伤心的一幕。

哪知道,她仍然没有回应我什么,只是一下钻进我的怀中,让我看不清她的面部,但是,她的胸腔却在加剧抽动着,让我的心也随着她抽痛起来。

“朕的小蝶而害臊了呢,那朕便不说了。早点休息吧,朕批奏了一天的奏折,也是有些乏了。”我不忍心见她将自己憋得太难受,便故意这般说道。

随即,我又作出与熟睡者一般的打鼾声。

不久之后,我从自己那未完全合上的眼逢中,窥见她将头部从我的怀中挣脱了出来,她的脸上现出了一抹哀愁,眼中的泪意依然在闪烁着,她没有去理会,只是出乎我意料的将手抚上我的脸,轻轻的抚摸着。

随后,她又将她的唇印了上来,贴在我的唇上,久久没有动弹。

这是我认识她这么久以来,她第一次这般主动的亲吻我,让我感到一阵阵的心悸。

只是在心悸之余,她脸上的那种悲伤和哀婉却让我感到一阵阵的惊慌与紧张,我想张开双臂,紧紧的拥住她,并狠狠的回吻她,一驱逐掉她脸上的悲伤与哀婉,以及我心中的那件惊慌与紧张。

可是,我却始终没有勇气这样做。

因为,戒害怕,当我这般做了之后,她突然将话给挑明了,那我与她之间,可能便再也回不来了。

皇帝篇第二十四章

突然,她披上衣服,向外间走去。

我有些愕然,不过也轻轻的吁了口气,庆幸终于可以不用使劲的压抑自己,压抑住自己想紧紧拥抱住她的冲动了。

只是,在她离开之后,我却仍然无甚睡意,想到方才她那隐忍的哭泣,我不禁有些心烦意乱起来。

我向外间看了看,没有听见任何声音,只是看见一道昏黄的光线亮在那里。

她现在正在外间做什么呢?伤心哭泣?抑或是对我的这种行为太过失望,不愿意进来与我待在一起了呢?我躺在床上,忐忑不安的猜测起来。

过了半个时辰之后,她仍然没有进来,我不禁有些着急,也再也按挎不住了,便披了一件外袍,寻了出去。

首先印入我眼帘的便是她的背影,只见她正站在昏黄的灯光下,全神贯注的挥笔在白纸上写着什么,而她手边也已经堆上了几张写好的纸。

我突然有些迫切的想知道,她究竟都在纸上写些什么,我有种直觉,她所写的内容应当与她现在的心情有关。

于是,我先装作不知情的开口询问她,为何不睡觉,她的眉梢之间略过了一丝慌张之色,不过,很快就镇定了下来,说她自己下午睡的多了,现在无甚睡意,怕扰着我的睡眠,便出来找些事情做做。

对她的这种籍口我自然不会相信不过,不过,我也没有说破,只是谎称一觉睡醒之后,没有看见她,便寻了出来,然后,便直入主题的让她将方才所写的东西拿与我看看。

选样一来,她的慌张之色便再也掩盖不住了,整个人都变得紧张起来,原本,她是想将那张压在最下面的纸抽与我看的,可是,因为手忙脚乱,硬是抽了三四次之后,才将纸给抽了出来,这不禁让我更是起疑。

只是,我依然没有说什么,顺着她的意,将她递过来的那张纸浏览了一遍,她写的是那首她弹奏过几次的《春江花月夜》,可能只是她刚出房间之时胡乱涂鸦的,墨迹也已经干了,这不是我想看的东西,我想看的是她方才极力遮掩,不想让我看的东西。

不过,我大致看了一下她的书法,倒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我见过不少女子所书写出来的字,心中曾私下比较过,母妃与香儿的书法应当算得是其中之最了。

没料到的是,秦蝶儿写出来的字竟然也与她们不分上下,切更有一股属于自己独特的风韵,我不得不叹服,那日姜母妃所言不虚,秦蝶儿确实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多才多艺的女子。或许,能遇上这样的女子,也算是我的一种福分吧。

也就在同时,我突然感觉到,自己对她的了解好像仍然不够透彻,这让我忍不住想知道更多关于她的一切,以及此刻,她脑海之中想的究竟是些什么。

因为,我夸赞了她一番之后,便开门见山的询问她,为何不拿最上面的那张纸给我看,反倒选择了最下面的那张。然后,我没有再理睬她那略显惊慌的辩解,径自拿起最上面的那张纸,看了起来。

刚看完第一行后,我便愣住了,对于这首词我并不陌生,以前我从在母妃从江南带来的那些书籍中见过,名为《摸鱼儿》,又可称之为《雁邱词》。

在这首词前,还有一个小序:“太和五年乙丑岁,赴试并州,道逢捕雁者云:‘今旦获一雁,杀之矣。其脱网者悲鸣不能去,竟自投地死。’予因买得之,葬之汾水之上,累石为识,号曰雁邱。”

我心中不禁一颤,原来,在她的内心深处,追求和向往的竟然是那种情至极处,生者可以死,死者可以生的感情。

那不论我是因母后或者是其它的什么理由,不愿宠幸于她,都不会为她所理解了。因着这些理由,在这种能够“生死相许”的情感面前,都显得太苍白了。

难怪,她会为今夜我的那种行为哀婉、悲伤呢。

然而,这恰恰是生在帝王之家的我所给不起的,我可以怜她、宠她,甚至可以爱她,但是,却无法给她那种赋有极致深情的爱。

即便是父皇当年那般宠爱母后,但是,若是让他对母后的情达到个境界,只怕也是一件很困难的事。

“蝶儿,为什么好好的,突然想着写出这首凄婉缠绵的情感悲曲呢?是朕有什么让你感觉到不满意的地方,方才让你有感而发吗?”我忍不住走到她身边,托起她的下巴,正视着她的眼睛,带着探究似的询问,想证实一下,她的心中是否真的是这般想的。

在等待她回答的同时,我也屏住了呼吸,在心中暗自祈祷,她千万不能这样想,若是这般想了之后,只怕我与她终究是难成正果了,因为,我终究是不可能做出不要江山,只要美人的这种事情来,如此一来,也就很难做到让她满意的那个境地了。

她被我盯得有些不自在,不过,也没有挑明今晚发生之事,只是,却仍然将她的心声脱口而出了:“情之所至,生可以见,死了可以复生,生不可以死,死不可以生者,皆非情之至也。”

虽然她还强调了自己只是无意识的这样写写,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含义,却更让人感觉到有种欲盖弥彰的味道。

得到她的答案之后,我的心中有些黯然,却选择了不再追究下去,只是顺着她的意思,随口应对了她几句,然后便喊她进内室睡觉去了。

那一夜,在她安然入睡之后,我却仍然辗转难眠,好似是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一般,心中空荡荡的。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中,我没有再如以前那般,每日必去静心宫坐上一会,而是再也没有踏足过静心宫。我告诉自己,既然觉得自己满足不了她的要求,就不应该再给她希望。而且,她已经洞悉了我不宠幸她的动机,如若我见她之后,再如那夜或者以往那般,只怕她会对我更加失望,进而绝望,直至将我摒弃在她的心门之外。

我知道自己满足示了她的要求,但却也不愿意见到,自己以后只能徘徊在她的心门之外的景象。

就选样,我一直与她僵持着,尽管我对她的思念,己如汹涌的潮水一般,只要稍加触碰,便会倾泄而出,但我却仍然拼命的克制住自己,拿政事来麻痹自己。而她,也未自己主动的来玄清宫寻过我。

直至有一日,母后突然又派人将我找去顺宁宫,告之我一个让我震惊的消息,她说秦蝶儿的母亲过世了,她已经批准秦蝶儿出宫,去相府上待上一个月,并希望我能将秦蝶儿的母亲追封为诰命夫人,让她能够风风光光的下葬,也让秦蝶儿的心情能够变好一些。

一时之间,我愣在那里,因为我曾让暗卫调查过她,知晓她对秦硕无甚太深的感情,自小便一直与她的母亲相依为命,在江南的外公家长大,她肯来京城,一大半的缘由就是害怕秦硕会为难她的母亲。

现在,她的母亲过世了,她一定会非常伤心,非常难过吧,而这段时间恰恰是我对她不闻不问的时候。

在她最需要人抚慰的时候,我也没有站在她的身边,甚至连她出宫好几日了,我都不知道,也一点表示都没有。

这样的我,应当让她更失望,更伤心了吧?

想列这里,我不禁变得懊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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