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胭脂色,倾城皇贵妃-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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睿亲王心中暗道,这就对了,说不定能在俞墨那儿找到答案。想着,便站起身往外走。绿茵见状,急忙起身跟了出去。
到了重华殿,遣人寻找了一番后,才知道不仅皇贵妃不见踪影,就连俞墨也似消失了一般。
在听了宫人们的禀告后,睿亲王反倒镇静下来,慢悠悠走到俞墨房里,一进门就瞧见茶桌上用杯子压着一张小纸条,他拿起来一看,只见上头白纸黑字写着:无奈之举。
无奈之举,何为无奈之举?……
睿亲王摇头笑笑,却不知道在笑什么,四下望了几眼,便走出了屋子,随口叫住一旁小太监,“去查查库房少了什么,还有问问账簿司,这两日谁去支了月银。”
绿茵听了这话,讶异的望向睿亲王,虽然心底疑惑,但始终没有出声发问,想他睿亲王聪明绝顶,此举定有缘故。
不过一会儿,那小太监便回来复命。
“启禀王爷,库房一切如常,但在两日前,俞大人去曾以皇贵妃的名义取了一千两银票。”
睿亲王点点头,随即抬手示意那小太监退下,兀自想了一会儿,转头望向绿茵,问:“可还记得最后看见皇嫂是什么时辰?”
“邻近子时,”
“哦?……”睿亲王淡淡应着,却是拖长尾音,似乎不大相信。
绿茵见状,补充道:“昨夜娘娘好似遇到什么开心的事儿,一直闹腾着不愿就寝,被奴婢哄睡下时,正是殿门外守夜太监交接班的时刻,所以,奴婢记得清楚。”
“……俞墨呢?”
绿茵皱起眉头,想了想道:“也是那个时辰,兴许是娘娘太闹腾了,昨夜俞大人还到大殿看着娘娘,娘娘还嚷嚷着要让俞大人教她练剑,俞大人不肯……后来娘娘睡下了,俞大人也就退殿了。”
“练剑?……”睿亲王无意识的呢喃着,转身望望俞墨所在的屋子,想起那小太监说的话,恍然间如醍醐灌顶,笑道:“原来是这样,”侧头望着绿茵道:“这件事不能声张,一切照旧,记住不能再让其他人知道这些事。”
说罢,睿亲王迈步走出重华殿,身后绿茵怔愣一瞬后,追了上来。
“王爷,那娘娘……?”
睿亲王微一停顿,回头对着绿茵笑了一笑,“本王自有打算,切记不可走漏风声。”
“……是,奴婢……遵命……”绿茵怔怔然点头,心里边却是一头雾水,出了这么大的事儿,睿亲王却还笑得出来,而且那样子分明是一点儿也不担心,这是为什么?
看绿茵那副傻呆呆的样子,睿亲王笑得更欢,“别担心,皇嫂只是贪玩忘记了回来了,时候到了,便会回来。”
不是他不担心,而是他担心也没用了,到这个时辰才发现人不在,想必早已走远,想追也追不上。
好个俞墨,竟敢带着堂堂皇妃私逃,若不是听到那小太监说他在取了那名多银子,和那纸条,他当真不会怀疑到他头上。
前几日,皇嫂看见他时那失望的神色,他历历在目,想来皇嫂真的很想念皇兄。那么俞墨,是想做好事么?虽然知道他是去找皇兄,但这罪名却是实实在在的,况且,战事前线,何等危险,他怎敢带她去冒险呢。
唉,也罢,让他们见见也好,兴许,这两人都快相思成病,正恨不得见上一面呢。想着,忽然有了一丝期待,也不知皇兄见到他们后是何反应……转念又想到,皇嫂那么引人注意,就怕俞墨一人顾不来。看来,他要多派些人手暗中保护才行。若真出了事,他就难和皇兄交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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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往邺城的羊肠小道上,一辆马车徐徐前行,辕座上坐着一个七旬老头,脸上布满皱纹,但手脚却是麻利,甚至有些年轻男子。他侧坐在辕座上,脚盘着,一脚则自然的垂下,随着马车的颠簸,晃晃悠悠,那样子,好不惬意。
车帘忽然被掀开来,映入眼帘的是一双青葱白玉般的小手,随之而见的是一身布衣装扮的年轻男子,容貌清秀,皮肤白希滑嫩,尤其是那双眼眸,清澈透亮,好像会说话一样,水灵水灵的。本是一副俊俏之姿,可惜,那左脸上赫然刺目的一大块疤痕,让他的清俊之姿瞬间变成了罗刹般,令人生畏。
那年轻男子望望外头大好风景,显然按捺不住满心欢喜,喃喃道:“外面的景色可比重华殿的好看多了。”
闻言,辕座上的七旬老儿动作一顿,沉声道:“快进去,忘记我说过的话了,不许再提重华殿的事。”
年轻男子不满的扁扁嘴,满不在乎的顶回去:“不提就不提吗,这么凶,小心我告诉大哥哥,叫他治你的罪!叫他把你打趴下,还要你跪地求饶!”
七旬老儿无奈的翻了翻眼皮,侧头望了那年轻男子一眼,苦口婆心的说:“见到再告状也不迟,莫不是忘了你答应的,这一路上须得听我的,若不听话,微……我很难做,若不然我立刻送你回去。”
年轻男子不予置否,撇撇嘴却没再吭声,良久才讪讪道:“好嘛好嘛,我乖一点还不行吗?”说着便放了车帘,兀自钻回车厢内。
七旬老儿这才隐隐松了口气,心中暗道,看来她在宫里被陛下娇宠惯了,昨天夜里刚上马车那会儿还惊喜交加,但坐了一会儿马车后,就开始嚷嚷了,一会儿要下车去看风景,一会儿见到路边野花漂亮又说要采花,一会儿又嫌马车太过颠簸……
他再好的耐心都要被她搅得不耐烦,也只有看见陌生人了,她才会消停了一会儿。忽然觉得上回喂她吃迷/药再正确不过的事儿,让她好好睡一睡,睡醒来也差不多到了。不过,见到她那样兴致怏然,喜笑颜开的样子,他实在不忍心让她一直睡着,因为她已经好久没有这么笑过。
蓦然想起第一次护送她的过程,那时候,她……沉默温婉,眉宇间掩饰不住的忧伤,与眼前孩童般心性的她,实在是天差地别。如今想起来,竟有种物是人非的感觉。
犹自出神之际,耳畔传来一声嘟囔。
“能不能揭下这东西,捂的我脸好难受……”
七旬老儿忙勒紧缰绳,让马儿速度慢下来,回头掀了帘子去看,见那年轻男子双手捂着脸,正巴巴的望着他,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沉默了一瞬后,他无奈道:“要揭下来可以,但不许随意挑开帘子出来,也不许吵着要采花扑蝶。”
175、墨水来了
七旬老儿忙勒紧缰绳,让马儿速度慢下来,回头掀了帘子去看,见那年轻男子双手捂着脸,正巴巴的望着他,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沉默了一瞬后,他无奈道:“要揭下来可以,但不许随意挑开帘子出来,也不许吵着要采花扑蝶。”
闻言,年轻男子秀气的眉似打了结一般拧了起来,哭着脸想了一会儿,不情不愿地应道:“好吧……”
七旬老儿见她这样,无奈地叹了一声,随即放了帘子,转身专心驾驭马车。
她这个样子真让他无可奈何,十足的小孩子脾气,忽晴忽雨,叫人捉摸不定。想他俞墨什么时候会有这种体会,既无奈又觉欣慰,真是矛盾极了。一方面他想快点抵达目的地,一方面又不想那么快赶到,随军驻扎的生活他虽然没有试过,但用心想想也知道定然离不开辛苦劳累,风餐露宿的生活,她一个羸弱女子,怎么忍受的了。
但她不会想到这些,因为她不知道自己要去的地反是什么样的,只知道要去的地方有她想见的人,所以,她义无反顾。
一路奔波,到灵州时,已经是十天后的事情。本是六七天的路程,原本早就可以到的,但因俞墨故意拖延了时间,想着故意引开盈琇的注意力。因为一路上,叛军一事议论的沸沸扬扬,俞墨越听越不安,几乎想要立马掉头回宫。
一次,俞墨将马车掉头了,准备往回走,熟知盈琇像会读心术一样,猜中他心中念头,固执的赖坐在地上闹脾气,任是俞墨好说歹说也不起来,最后,盈琇被俞墨强行抱进车厢了,盈琇见反抗无用,忍不住痛哭起来。
一见她哭,俞墨心底竖起的坚硬城墙瞬间崩塌,安慰了几句,却不见情形好转,他无奈,只得调转头,向灵州方向驶去。
见状,盈琇这才破涕而笑,但却不忘乘胜追击,恐吓了俞墨几句。“大坏蛋!你要是再敢这样,我就在你驾车的时候跳车,摔死算了!让你在大哥哥面前没法交代!”
这话听着像气话,但俞墨却相信她绝对会这么做,因为途中有一次,她在车窗上看见外头有一只小兔子,嚷嚷着叫他停车,他没听,结果她急的就要爬窗跳出去,那情形,想起来就让他后怕。
打哪儿以后,俞墨便不敢将她的话不当回事。原本以为,她这心智跟小孩子相似,只稍哄一哄便可,像只才发觉有些难缠。她虽怕生人,但对熟人却是一点儿都不客气,虽然无此,但他却觉得这样子的她才像是她,真正的她,爱恨分明,敢怒敢恨。14757468
话说回来,两人抵达灵州时,正巧大军调动,而皇甫瑨霆也随军移驾去了禹州,他们恰好扑了个空。
听到皇甫瑨霆刚走的消息,盈琇原本兴奋期盼的心情当即垮下来,换上一副快要哭的表情,愣愣望着俞墨。
俞墨见状,自然而然地将她揽进怀中,让她的头靠在他肩上,抬手轻拍着她的背心,安慰道:“别担心,我会带你去禹州,今晚稍作整顿,明日出发。”
自出宫之后,他似乎就养成了这个习惯,看见她垂头丧气,或者眼含泪光之际,就会将她抱在怀里,没有其他歹念,只是想抱一抱她,安慰一下她。刚开始,她对他这样的举动错愕莫名,但并没有反抗,却也没有抬手回抱他,只是僵着身子靠在他肩上。
于她而言,仿佛他只是个能让她倚靠的东西,累了,倦了,就会想找东西靠一靠,只是一个能倚靠的东西。即使如此,俞墨心里还是很开心,想一想,能作这个让她累了倦了想靠一靠的东西,也不赖,至少这能体现出,她相信他。
有时候,连他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念头。也许,是因为这一行,只有他与她两个人,孤男寡女共处,他的心轻而易举地被她搅乱了;也许,是因为她叫他的那句俞墨哥哥……每次听她到他这么叫他时,他心里就倍感温暖,也不知为什么,有种强烈的满足感,那似乎是一种被需要的满足和幸福。
这么想着,他心里也觉舒坦了,并在心里暗暗认定,将她看做是自己的妹妹,事实上,她就是个需要人照顾、疼爱、呵护的小妹妹,小妹妹……
那么做哥哥的照顾妹妹,并无过错。而他眼下要做的,便是保护好她,让她平安回到陛下的身边。
简短几句,寥寥数语,说的不多,但却都是盈琇心中所期盼的,她点头轻声应了一声,“嗯……”
静默了一阵儿,俞墨松手稍稍推开盈琇,双手攥住了她的肩膀,仔细端详了她一会儿,淡笑道:“走吧,带你去个地方,今晚让你睡好一点。”这几日住宿客栈,因为怕她害怕,所以两人共处一室,但她还是睡得不安稳,就算他就坐在旁边看着她,亦然如此。反倒是在马车行驶的过程中,她还睡得安稳一些。
“去哪儿?”盈琇本能的反问。
“去了就知道,顺便带你见个人……”说到一半,俞墨忽然顿住,这个人,或许她已经不记得了。但也没关系,不认识了再重新认识。
“谁?”
“见了便知。”说罢,俞墨拉过盈琇的手腕,二话不说,牵着她就往灵州城的县官府衙走去。他口中所说的不是别人,是白起,算来,他也许久未见他,好似从上林苑回宫之后吧,两人再没见过。
方才向人打听到的,好像驻守在灵州的统领便是他白起。呵,得来全不费工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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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衙门口,戍卫见到有生人靠近,立即举出长矛,横挡在来人面前,冷声喝道:“来者何人,此处乃军机重地,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这一吼,把身后的盈琇吓了一跳,她蓦然抓紧俞墨的衣袖,整个人缩在他身后,满脸惶恐之色。
俞墨回头望她,安慰似的拍了一下她的手背,随后回头看那戍卫一眼,眼中闪过一丝恼怒,“你们这儿的头是不是叫白起?”
那戍卫一听这话,蓦然一惊,扬声又吼了起来,“大胆,我们白将军的名讳尊贵无比,岂容你这等小辈直呼?!”
白将军?俞墨忍不住笑了一下,应该是了,想不到他白起竟成了名将军……呵,倒是他孤陋寡闻了。想着,忙赔了个笑,“不敢,是在下的错,在下是白将军的友人,找白将军有些事,烦劳这位小哥帮个忙。”
俞墨说的恭敬,又一副彬彬有礼的样子,那戍卫凶悍的神色这才缓和下来,盯着俞墨看了几眼,看他神色淡然,紧身束衣的装扮,平添几分威武,听他说话不疾不徐,也丝毫不见畏惧之色,看着像个大人物似的。
“你真是白将军的友人?你找白将军有什么事儿?”
俞墨点点头,“实在抱歉,此事非同小可,烦劳小哥去通报一声,就说是……墨水来了,请他速速前来相迎。”想了想,俞墨还是报上了这个别扭的称呼,印象中白起给他起过好多个别名,但最常挂嘴边的是这个。想必,他一听到墨水,就知晓是谁了。
戍卫半信半疑,皱眉想了半天,像是在做最后断定,随后望着盈琇问:“那她是谁?”
俞墨面色不变,“白将军见过后就知晓了。”
那戍卫犹豫了一阵儿,随即看向身旁另一人,嘱咐道:“你在这儿看着,我进去禀告将军。”说罢,也不等另一人点头,就径自向里面跑去。
俞墨轻轻松口气,随即转头去看盈琇,望见她双手紧紧拽着他的衣袖,神色惶然,像被吓坏的孩子,他抿唇笑笑,“别怕。”
盈琇眨眨眼,不言不语,咂巴着小嘴,过了好一会儿才大着胆子探出脑袋,张望着,忽见大门口冲出了一个人,身后小跑跟着的是方才进去的那个戍卫,而大步走在他面前的那个人模样甚是急切,脸上神情似乎是惊喜又震惊的。
还未看清,便听见他那因开心而高亢的声音,吓得她急忙又缩回俞墨身后。挑不勒怜。
“嘿,木头墨水!竟然真是你!”
盈琇皱皱眉,对他那欣喜若狂的神色表示疑惑,因为不懂,也因为她从没见过他。但看他这样子,似乎和俞墨哥哥很熟,难道他就是俞墨哥哥所说的那个人?
俞墨察觉身后盈琇的些许不安,但却不动声色,笑着向白起点了点头,“好久不见,想不到你竟当了将军。”
白起挑挑眉,大笑道:“这话听来有些挖苦的意味,怎么,你妒忌了?羡慕了?若不然,让陛下也让你尝尝做将军的滋味儿?不如跟着本将军……”说着,煞有介事的点了点头,朝左边拱手抱拳比划了一下,“本将军会向陛下举荐你,保你跟着本将军平步青云,步步高升!”
俞墨摇头,“怎么当了将军还是没个正经样儿。”
白起微微一嗔,“这不是见到你得意忘形么?”说着像想起了什么事,忙问:“对了,你怎么会在这儿?”
俞墨深吸一口气,“说来话长,”
他微微侧身,转头望了一下。这一看,也白起注意到他身后还有个人。
176、吉凶未卜
“这是谁?”白起侧头望了望,见那女子一袭水绿薄纱裙,面纱敷面,有些畏惧地站在俞墨身后,连头也不抬一下,不由走上前去看个仔细,待看清后抑制不住的惊叫道:“是她?!”
俞墨点点头,脸上笑意不再,换上一副严谨之态,“先进去再说。”
“……也好……”白起皱皱眉,心里盘旋着一大堆问题,但看俞墨脸色有些凝重,也就不再多问,转身往前,领着他们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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