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胭脂色,倾城皇贵妃-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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盈琇眨着眼睛,轻轻摇了摇头,满腹千语万言,却不知从何说起,其实,终归一句话,只希望他从轻发落。
她望着他不语,他亦如是,怕一开口便是难为人的话,是伤人心的话,彼此心中都明白,这事态的严重性。
怔忪了许久,还是她先出声。
“你要怎么处置?”
…。文。…;
…。人。…;
…。书。…;
…。屋。…;
…。小。…;
…。说。…;
…。下。…;
…。载。…;
…。网。…;
他仿佛早已想好了腹稿,轻声道:“即便不是故意,也是重罪。”
闻言,盈琇心中一凉,难过的说:“就不能放过她么?我敢保证,娘亲绝不是故意的,当时,还有德妃在场,一定是她使了什么诡计,方才在紫霞殿时问她话,她一句都答不上来,甚至答非所问。”停了一瞬,抬眼望着他,眼中满是哀求之意,“就当我求你了,放过我娘,好不好?”
皇甫瑨霆轻叹一声,缓缓将她拥入怀中,沉声道:“朕知道你心中难过,可朕……也心如刀割。”
盈琇眼睫一动,呜咽一声,一滴泪水从眼眶中掉落,渗入到他明黄的衣衫里,印染出一朵模糊的水花,好似她此刻的心境,被那鲜红的血水染地模糊不清。
他说他也难过,也伤心……是了,至亲骨肉,到底是自己的血脉,怎么会不伤心呢。
“你很在意那孩子是不是?”
犹豫了许久,还是问出了这句话,她能理解他心里的痛,只是害怕他心底其实也在意惠妃。其实用心想想,这又有何分别,那是惠妃怀上的孩子,就算他在乎一下惠妃也是应该的,可她心底却偏偏要将两者区分开来,若他只单纯地担心孩子,而非惠妃的话,那她心里会好过一些。
想想,自己这样作区分,真是自私又小气,可她却做不来大度,只想他属于自己一个人……
皇甫瑨霆微微松开手,垂眸望着她,脸上难掩伤痛之色,“那是朕的亲骨肉,怎么不在意?”顿了顿,似是无奈道:“还以为你会懂朕,却不想,你只在乎你娘亲。”
话是这么说,可他也知道,黎氏是她的命,可她又何曾想过他的为难之处?唉,他虽为难,却也清楚,即使失了孩子,也万万不能失去她。
当下,他能保持这样的念头不动摇,却不代表明日,一如此刻。明日这事儿散开了,首当其冲应该是季文贤。方才在紫霞殿时,惠妃拉着他哭哭啼啼,说的无非就是要他为她讨个公道,为死去的孩子报仇。
但是,如今事态并不明朗,若是这么贸贸然下定论,未免太过荒唐,再者,就连惠妃当事人也说的模糊不清,只知道背后有人推了她一把。
想着,他便补充了一句,“若非万不得已,朕一定会保全你娘。”
盈琇被他短短几句话说的无言以对,她哪里没有想过他,有时候就是太替他想了,才弄得自己矛盾不堪,也许是因为自己太执着了吧,也怪她自己闷嘴葫芦,又常常口不对心。
她咬咬唇,沉默片刻,轻声道:“我…不是只在乎娘亲,而是想知道你是在乎惠妃还是只是单纯的……在乎孩子。”
皇甫瑨霆微微一怔,随即弯唇笑笑,“可以理解为你在吃味儿吗?”
一直以来,她都这样素素淡淡,对他亦如此,鲜少表现地有多么强烈的想念与在乎,只是偶尔说上一两句让他欣慰的话,今日听到她这样问,当真叫他震惊。
盈琇微微一嘟嘴,却是低下头不看他,脸上微有羞赧之色。
皇甫瑨霆将她拥进怀中,慢慢搂紧,“朕心中在乎的只有你一个。”
盈琇抬起头来看他,而他亦低下头看她,她与他的脸,相距不到一跟手指,她心中一动,嘴唇微微往前移倾便吻上他的唇。
如此说来,他在乎的便只是孩子了。
皇甫瑨霆微愣了一瞬,而后化被动为主动,热烈地回吻着她。
缠绵热吻,没过一会儿,他的欲/望就被挑了起来。他低吼一声,反手将她压在身下,一手伸到她腰间,三两下就解开了她的衣带……
她嘤咛一声,慌忙推开他,气喘吁吁,“你…疯了,现在是大白天……”
“正是好时机。”他垂眸低笑,眼中似点燃了两簇火,熊熊燃烧着。
“呃……”
她还要说什么,嘴却被他牢牢封住,在他软硬兼施的举动言语下,她几乎没有招架的余力。
窗外正值日落时分,缤纷晚霞在天空印染着绚烂之色,正如室内挡也挡不住的迤逦霞光。
次日,一到金銮殿,皇甫瑨霆就敏锐的感觉到朝堂上的诡异,他只当没察觉到,更是无视工部尚书季文贤一脸黑青的脸。
大略讲了该讲的事情之后,便扬声道了句:“诸位卿家,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众官员面面相觑了一会儿,正要跪拜行礼时,却听见一记洪亮的声音响起。
“启禀陛下,臣有一事启奏。”
说话的正是季文贤,他头微垂,脸上神色依稀有着愠怒,却是压抑着。
一时间,大殿上静默无声,纷纷等着座上的皇帝陛下如何表态。
皇甫瑨霆心中暗叹,还想着早些退朝,避免昨日之事,拿到朝堂上来议论,不想,却还是躲避不了。
“季爱卿,有何要事?”
季文贤躬着背,头依然垂着,握紧了手中笏板,朗声道:“还望陛下赎罪,臣欲奏之事,本不应在朝堂上提及,但因此事事关皇室血脉,微臣再三思索之下,才斗胆进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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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1、疲惫
季文贤躬着背,头依然垂着,握紧了手中笏板,朗声道:“还望陛下赎罪,臣欲奏之事,本不应在朝堂上提及,但因此事事关皇室血脉,微臣再三思索之下,才斗胆进言。”
察觉身后官员已是议论纷纷,季文贤只当没听见,继续道:“微臣听闻昨日惠妃娘娘所怀皇嗣被人蓄意谋害,还未出世的小皇子已不幸夭亡,但害死小皇子的凶手却还逍遥法外,敢问陛下,这是何故?”
皇甫瑨霆凝眸望着坐下众官员,视线停留在季文贤身上,脸上微带伤痛之色,“皇嗣夭亡,朕亦痛心,但在还未查清真相之前,朕,不想冤枉无辜。”
季文贤不予置否,也不知是一时气岔还是故意的,竟口不择言道:“微臣听闻,推到惠妃娘娘的是重华殿的一个老嬷嬷,也知陛下近来甚为宠爱贵妃娘娘,却不知陛下心中对皇嗣夭亡之事如何看待,莫不是想护短,故意拖延此事,不了了之吗?”
闻言,大殿上一阵哗然。
察依还应。平日里与季文贤较有来往的几位官员都在心底擦了把冷汗。众所周知,皇贵妃是当今圣上的宠妃,这两月余几乎夜夜宿在重华殿,而今他季文贤言下之意,恐怕是在暗指陛下被美人迷惑了心智,故意无视事实真相……
唉,他季文贤莫不是糊涂了,竟敢公然这般对陛下说教,就算因为惠妃,也不要忘了尊卑有别呀。陛下是何等人物,岂能听他这种含沙射影的话儿?
再说了,就算他仗着自己的女儿是皇妃,那也不该当着众官员的面,当众让陛下难堪,这可是犯了大忌呀。
众官员嘘唏了一会儿,有些好奇地则是抬起头去看座上的皇甫瑨霆,见他脸色沉郁,眼神冷漠,薄唇微抿,俨然一副盛怒之态,皆是屏声静气地低着头,等待他怒气的爆/发。
皇甫瑨霆眯眼望着季文贤,头一次对他那张老脸有些厌恶,而他的话更是激怒了他。“依季爱卿所言,想必觉得朕是个昏君了,就连事实都分不清,是吗?”
他冷眼望着座下众人,心中除去盛怒,唯有疲惫。台下站着的这一群人,表面上忠心不二,其实,又有几个是真正忠于他的,为的,无非是他能给予他们的权和利。
皇甫瑨霆抿唇,淡笑道:“朕当然会明察,李爱卿赤胆忠心,朕向来不疑。”
此话一出,朝堂突然间鸦雀无声,就连季文贤也意识到自己说错话,急忙为自己辩驳道:“微臣不敢,方才无心之言,还望陛下赎罪。”
“哼,还需要朕赎罪么?”语气不疾不徐,听不出一丝起伏,却透着冰寒彻骨的冷意,令人心惊。
听到皇甫瑨霆这冷冽的声音,季文贤霎时间慌乱起来,忙不迭握紧笏板跪了下去,语气一改先前的目中无人,竟是诚诚恳恳。
“陛下赎罪……微臣已年近花甲,膝下仅有惠妃娘娘一个女儿,承蒙圣上眷顾,招入后宫为妃,如今,惠妃娘娘有了身孕,微臣自然是喜不自胜,想到这把岁数了还能看到自个儿的小外孙出世,着实荣幸,却也不敢向皇族攀亲,只愿惠妃娘娘能够平安诞下腹中之子……熟料,却出了这等意外,微臣一时之间难以接受,以致出言不逊,望陛下看在微臣心痛之切的份上,饶恕微臣这一回。”
一番话说得诚心诚意,既说明了自己为何会出言不逊,又诉说了一个老人对生命的纯粹喜悦,说来,似乎是情有可原。
皇甫瑨霆暗暗长叹,有些无奈的望着季文贤,原本翻腾的怒气,听了他这一番话,渐消减退,从某种方面讲,他也只是一个期盼抱儿孙的老人,只可惜,他的女儿却嫁了一国之主,注定无法享受到平常人家的天伦之乐。
可他当众给他难堪却是不可饶恕,沉吟了片刻,他扬声说:“诸位爱卿倒是说说,依季爱卿今日之举,朕要如何处置?依季爱卿这得狂妄之言,便是定他个忤逆之罪也不会冤枉了他。”
言下之意,定不定季文贤的忤逆之罪,就在于朝堂上的一众官员了。
众官员面面相觑,正在低声议论之际,却听一人大声道:“陛下……季大人心愿再平常不过,所谓爱之深恨之切,季大人今日出言不逊,也在情理之中,陛下以仁德治国,英明神武,当赦免其忤逆之罪,若不然罚他闭门思过便可,想必,经过几日深思,季大人也想得明白。”
众官员皆是面露惊愕,不是因为这番话,而是说这话的人竟是李贵,就连皇甫瑨霆也觉纳闷,想不到竟是他先站出来替季文贤说话,不知他葫芦里买的什么药,难道想借此收买人心吗?
哼,若真如此,那他的算盘打得可真是响,想来,方才季文贤那些话,他是一点儿都不担心,他就不担心,朝中官员说他居心叵测,利用美人迷惑他么。
他挑挑眉,好整以暇地望着李贵,“李爱卿真是大仁大义,方才季爱卿可是含沙射影地暗指李爱卿你向朕献与美人,迷惑君心。”
李贵面不改色,微低着头,徐徐道:“皇贵妃能得圣眷,那是她的福气,也是为李家光耀门楣,但不代表老臣就心有不轨之心。老臣行的端,坐得正,自信清者自清,浊者自浊。为季大仁求情只是体念他与老臣年龄不相上下,一介老朽,心中愿望只是想要儿女承欢膝下、颐养天年……所以才斗胆恳请陛下,还望陛下明察。”
他为季文贤开脱,实际也是为了自己开脱,即使再糊涂也听得出来季文贤话中之意,而这正是一个好机会,他又怎么会舍弃。13851205
想他那不争气的女儿,虽然一进宫就被废辍,但过了两年却还能博得圣宠,想必在小皇帝心中有些分量。虽然利用她不成,却也因为她的得宠,而令得一些朝臣向他靠拢,比如在朝中举足轻重的宣王爷。
虽然宣王爷并不是投靠他,而是想与他联手,但这也是个好消息,至少,他少了一个强劲的对手,接下来便可以好好对付小皇帝一人。
一边说一边在心中冷冷嘲讽自己,不疑?他最先要怀疑的人便是他。不过,令他纳闷的是,这个李贵最近好似安静了许多,难道是他打草惊蛇了?
他抬眸望望诸位官员,似是不耐烦地问道:“怎么,除了李爱卿,其他人都成哑巴了?”
朝堂上静谧无声,战列在第一排的太尉魏明远左右望了一下,而后站立在原地,手握笏板躬身弯腰,缓声道:“季大人自当朝为官以来,鞠躬尽瘁,忧国忧民,请陛下看在季大人,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收回成命吧。”
说着,魏明远忽然跪在地上,“请陛下收回成命,”
其他毫无头绪,或者心中有念头却又不敢表态的官员,见到魏明远这般举动,纷纷效仿,伏地而跪,朗声念道:“请陛下收回成命。”
身旁的官员陆续而跪,一时间,唯剩下季文贤一人躬身站在殿中央,竟显得突兀,季文贤忽然跌跪在地上,语气中犹带着惶恐与惊讶,“今日能得诸位同僚相助,我季某感激不尽,”转头望着金銮上座,道:“微臣忤逆犯上,出言不逊,任凭陛下处罚,是生是死,微臣不敢有丝毫怨言。但皇嗣被害一事,一日未将凶手绳之于法,微臣即便是死,也死不瞑目。”
皇甫瑨霆两眼一眯,漠然道:“季爱卿难道想以死相逼吗?”真是固执的老东西,兜了一圈,想不到他还回到原点,真是枉费他还亲自找台阶给他下,可他却偏偏不领情。
季文贤似是抱着求死之心,语气中竟是透着决然,“微臣不敢,只是不甚明白,陛下是小皇子的生身父亲,却为何罔顾小皇子夭亡,让真凶逍遥?”
话音未落,就听皇甫瑨霆冷喝一声。
“放肆!”
季文贤冷不防被这么一吼,心知皇甫瑨霆定是怒极,忙闭了嘴,不敢再说,神情中透着不甘愿的无奈。
瞥眼望着身旁伏地而跪的李贵,想起他方才为自己说的好话,心中却是质疑,哼,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打心眼里瞧不起他,方才那话说的是好听,可这朝中,谁人不知道他的狼子野心。哼,偏他还要装清高,做出个忠臣贤良模样,自欺欺人。
“后宫妃子之事,岂容你一个朝臣插手,即便你自认国丈又如何?!”
皇甫瑨霆脸色紧绷,一字一语似是从牙缝里蹦出来的,带着满腔怒气洒下来,但今日的季文贤却似铁了心要和他过不去。
“微臣愚昧,后宫妃子之事,自然不敢插手过问,但涉及国之根本,如皇嗣一事。”
话音刚落,一旁的魏明远也举起笏板,缓声道:“陛下,臣也认同季大人所言,小皇子不幸夭亡,将凶手绳之于法,也算给小皇子一个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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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2、在天愿作比翼鸟
话音刚落,一旁的魏明远也举起笏板,缓声道:“陛下,臣也认同季大人所言,小皇子不幸夭亡,将凶手绳之于法,也算给小皇子一个交代。”
皇甫瑨霆冷冷一哼,“按两位卿家的意思,只要杀了人便要以命相抵了是吗?哼,这么说,朕也杀过许多人,那是否也要一死相抵?!”
季文贤一声不吭,似是默认。
魏明远却是朗声说道:“陛下乃一国之主,掌控着我大燕国万千子民的生杀大权,所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陛下一声令下,为臣子者,便是无罪也要遵守皇命。”停了一下,又说,“老臣虽为一介武夫,但也清楚人要为自己做错的事情付出代价。不管那老嬷嬷有意无意,她已酿成无法挽救的大错。按陛下言下之意,那老嬷嬷是无意而为,老臣斗胆,敢问陛下,那老嬷嬷是否受人指使?”
“今日才知晓,原来魏卿家这般能说会道。”皇甫瑨霆语气调侃,尽力让自己显得不在意,心底却早已惊起波澜,就知道此事会牵连于她,最怕便是这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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