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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城春色宫墙柳-第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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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起来!”
他们兄弟一心,皇帝倒有些欢喜。
青橙见皇帝面有霁色,便道:“你饿不饿,可要用点心?”
皇帝道:“甚好。”大阿哥以为皇帝要用晚点,遂作揖道:“儿臣不扰搅皇阿玛用膳,先行告退。”长公主、四阿哥、五阿哥亦附和。皇帝却道:“既然撞上了,就同朕一起吃完了再走罢。”又笑道:“你们有没有吃玫瑰清露?”
这玫瑰清露,可是皇帝的最爱,没有之一。
倒是大阿哥在心里鄙视了皇帝一番,暗道:那酸酸甜甜的玩意儿不都是长公主才吃的吗?面上却不动声色,恭谨听命。
说:
要说剧情,却是没啥剧情,小伙伴们权当娱乐好了,。。。嘿嘿,下一章是甜甜蜜蜜的事,哈哈哈。
☆、第一九零章:皇子公主小剧场(下)
尔绮收拾了残桌,重新上了点心,又给每人分了一盅玫瑰清露。 皇帝有意与皇子皇女们亲近亲近,无奈他们束手束脚,完全不领情。没得多时,长春宫、延禧宫遣了人来问话,皇长女趁机带着五阿哥请辞,四阿哥随之跪安,然后大阿哥、三阿哥也回了道德堂。
皇帝连晚点都还没用完,他们就一哄而散。
回到长春宫,皇长女和五阿哥往皇后屋里请安,知道是瞒不住,就将看望永璋、纯妃留晚点心、撞见皇帝等事一一说了。皇后心里生气,面上却不好说纯妃的不是,道:“你是姑娘家,过两三年就要许人了,凡事要自己多加思量。我是你的亲额娘,凡事想在你前头,让你少食少吃,也是为了你好。纯妃毕竟是外人,哪里会真心替你想呢?”
皇长女忙道:“皇额娘说得是,闵月谨记于心。”
五阿哥以为皇后还要训斥自己,一直垂首侍立。不料,皇后只问了一句:“五阿哥,皇上今儿问了你功课吗?”五阿哥道:“问过了。”皇后瞟了他两眼,神情恹恹道:“好啦,天色已晚,你们都回去歇息吧。”两人遂跪安,却身退下。
到了宫廊,支开了身边的乳母太监,五阿哥沮丧道:“你说皇额娘为何只问了我一句?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皇长女大人似的拍拍他的肩,道:“你没有做错什么,皇额娘不是说嘛,纯妃是外人,比起我,你也是外人。”
五阿哥道:“既然如此,为何不让我和愉嫔住在一起?”
皇长女想了想,她年纪比五阿哥大,顾虑比五阿哥多,知道是愉嫔位阶低,他才不能与自己的生母同住。但若如实相告,又怕五阿哥伤心,便扯了个小谎,道:“皇阿玛想要一个嫡子,宫里的嬷嬷说,你在皇额娘膝下教养,容易招来弟弟。”
五阿哥满脸拧巴的点点头,不再说话。
四阿哥远远就看见嘉妃候在延禧门,连忙小跑上前,道:“额娘快回屋,别冻着了。”嘉妃已在风里站了半个时辰,抚着四阿哥的脸问:“怎么这样晚?”四阿哥道:“陪着皇阿玛用了会晚点心。”嘉妃自己见皇帝的日子都少,难得四阿哥能与皇帝亲近,欢喜道:“皇上都与你说了什么?”四阿哥遂细细将事情前因后果跟嘉妃说了,两母子絮絮叨叨,慢慢进了屋。
青橙陪着皇帝吃了晚酒点心,两人隔着花厅,一人在后屋里侍弄六阿哥,一人在书房里批折子。六阿哥刚才玩得太兴奋,此时完全没有睡意,在床榻上蹦蹦跳跳,翻来覆去就是不肯睡觉。青橙假装愠怒道:“你要是再不好好躺下,呆会皇阿玛过来,非骂你不可。”
六阿哥才不怕,笑嘻嘻道:“可是我还想再玩一会。”
青橙抱着他往被子里塞,道:“已经很晚了,小宝宝要早些睡觉,才能长得高。”六阿哥道:“我长大了能有皇阿玛那么高吗?”在他看来,皇帝就是世上长得最高的男子了。青橙轻声安抚道:“你要早早睡觉,才能有皇阿玛那么高。”
六阿哥顿时僵直了身子,紧紧闭上眼睛,一副视睡如归的绝然之意。
青橙半歪在榻旁,一手撑着头,一手轻轻的拍着六阿哥,嘴里柔声哼着小曲子。声音传到外头,若有若无,皇帝不由搁了笔,踱步进后屋。
他凑到帐前,道:“睡着了吗?”
青橙将食指放在唇边,微不可闻道:“才睡着了,别吵他。”她缓缓起身,让当值的嬷嬷吹了灯,叮嘱了两句,拉着皇帝出去。
一到外头,皇帝就抱着她啃,青橙推开他的脸,笑道:“干什么?”皇帝道:“朕好不容易来了后宫,你说干什么?”自高皇贵妃病薨,这是皇帝第一晚进妃嫔寝宫。青橙嘴巴子一噘,道:“什么好不容易,前几日还给鄂嫔晋封了呢。”
皇帝解开她的扣子,手往里伸,捏了捏,笑道:“还不是为了你?!”
青橙不是傻子,自然能明白皇帝话里的意思,虽然有些吃醋,到底勉强原谅了他。她腰肢纤细,脱了外头宽大的袍子,穿着锻红的兜衣,方显出身姿窈窕。皇帝停了动作,往后退了半步,端详了片刻,才扯开背后的绳结。
他抱着她上了榻,手上动作不停,道:“六阿哥两岁多了,也该断奶了吧。”青橙知他打的主意,道:“早在行宫的时候就开始断了,只晚上由乳母喂一顿。”皇帝加重了力道,吮得青橙一疼,情不自禁“嗯”的嘤咛出声。
两人在里头春闺帐暖,正是难舍难分,忽的听见外头六阿哥大声啼哭喊“额娘”,青橙猛地推开皇帝,翻身坐起,随手取了桁架上的寝袍,虚虚拢着,就要走。皇帝箭在弦上,简直是十万火急,怒冠冲发。青橙有些不好意思,道:“等一等,我去去就来。”
皇帝板了脸,道:“这能等吗?”
比起他,青橙还是惦记儿子,俯身亲了亲皇帝的脸便去了。皇帝捶胸顿足,披了衣衫跟了去。后屋点了灯,青橙着急问:“怎么回事?”乳母看见满脸铁青的皇帝,吓得手足无措,浑身颤栗道:“启禀纯主子,六阿哥做了噩梦。”
六阿哥满脸泪痕,手脚乱踢,却并未醒。
青橙心疼的柔声喊道:“永瑢,醒醒,额娘在这里,不要怕。”永瑢睁了睁眼,平静下来,嘴里囫囵唤了声:“额娘,你不要走。”青橙攒着他的小手,道:“额娘不走,额娘不走。”她细声细语的哄着,不到半盏茶光景,六阿哥已沉沉睡着。
皇帝双手抱胸在屋中候着,沉着脸静声不语。
青橙怕他又要说将六阿哥送回阿哥所的话,腆着脸讨好他,蹭在他身上,道:“幸好永瑢和我住,不然他做了噩梦,嬷嬷们可不会尽心哄着。”皇帝不理她,返身回寝屋,青橙接着道:“咱们还继续不继续?”
皇帝偏头瞄了她一眼,道:“没心情。”
他像个小孩似的闹别扭,青橙反觉得好笑,拿出六阿哥的招数,拉着他的手又甩又捏,掐着嗓门奶声奶气道:“好啦,好啦,皇阿玛不生气。”
皇帝一身鸡皮疙瘩道:“谁是你皇阿玛?胡言乱语。”
青橙双臂勾住他的脖子,扭着身子往上贴,道:“那你别生气了,不然我一直叫你皇阿玛,皇阿玛,皇阿玛。。。”她欺身压住他往后倒,上亲亲,下揉揉,他很快就缴械投降了。皇帝噗嗤笑道:“你个小东西,实在是。。。”
见他笑了,青橙才放了心。
高贵妃丧期一过,天已完全冷了,日日鹅毛大雪,北风呼啸。若是往年此时,青橙只管日日窝在房中描描花样子,吃些暖胃的点心,誊几张经书打发时间。可今年,她统摄六宫,不仅要预备过年宴席上的膳食歌舞,还要立出册子安排好赏与公主王妃大臣命妇的节礼赏赐,虽有前例可循,但终归要一样一样的整理,且有些大臣升了官,那赏与命妇的节礼也要依着品阶增加,再有大臣降了职的,也要依例酌减。
于此,便甚为忙碌。
青橙不端架子,永璋又喜欢自己的哥哥姐姐弟弟,宫中的小孩们被尔绮掌管的厨房完全征服了,每隔数日必要一齐来翊坤宫闹腾一番。这日,几人蹲在墙角看兔子吃萝卜,松鼠剥栗子,玩玩闹闹,不知多开心。处置完事务,青橙听见欢笑声,便往廊下看他们。
如今谁也不怕她,长公主拉住青橙的手,道:“纯娘娘,小灰能让我带回长春宫玩几天吗?”小灰是一只兔子的名字。青橙道:“小灰是永璋养的,你要问他。如果他答应了,你就可以带回去。”长公主完全不将永璋放在眼里,道:“永璋答应了的。”
青橙问:“永璋你答应了吗?”
永璋不舍得小灰,但又敬重长公主是姐姐,就道:“额娘,我答应长公主了。”长公主听了,甜甜一笑,捏了捏永璋的脸,道:“三阿哥真善良。”
青橙心里闷闷的想,道:“怎么跟她皇阿玛似的,就爱捏人的脸。”这时六阿哥喊着要青橙抱抱,青橙回过神,俯身抱起六阿哥,也忍不住捏了捏六阿哥的脸,道:“永瑢,你都长大了,额娘快抱不动了。”一说,永瑢生怕青橙松手,双脚双手如八爪鱼似的黏住青橙。
有宫人过来禀:“万岁爷到翊坤门了。”
皇帝早有旨意,天寒地冻,让她不要出门迎驾,在屋中呆着就好。但青橙此时正想四处走动走动,庭中已扫净了雪,洒了草灰,她抱着永瑢慢慢往院里走,也不一定是迎驾,就是他来了,她随便接一接。皇帝身边只跟了吴书来,看她抱着永瑢,笑道:“冷不冷?”
青橙伫足,等着他近了,一起返身,道:“永瑢像团火似的,不冷。”
皇帝往她怀里抢过永瑢,道:“他也重了,朕来抱。”皇帝抱得最多的就是永瑢,但宫里抱孙不抱子的规矩犹在,青橙道:“还是我抱吧。”皇帝微微一笑,将永瑢搭在肩上,握住青橙的指尖,道:“这样才能牵住你的手啊。”
青橙也是一笑,便不勉强了。
说:
这两章很无聊么,小伙伴们都不投票票?
☆、第一九一章:皇帝简直是无所不能
过年了,宫人们都领了新裙衣,穿红戴绿,四处喜庆热闹。 因高皇贵妃病薨,皇帝免了各宫大宴,只下令在寿康宫、乾清宫设家宴。
所谓“家宴”,是指爱新觉罗氏统领的镶黄旗及满族六旗大臣,还有与爱新觉罗家有姻亲关系的各路王公贵族等,对皇家的恭贺、贡献。
而汉人,想敬献也没有资格。
青橙头一回统摄六宫,自己做错了事受罚还算小,让皇帝丢了脸面,可就不行了。她忧心不已,道:“皇上,不如让娴妃帮衬帮衬我吧。”皇帝笑了一声,不知她是真的心有笃定自己不会失宠,还是不将娴妃放在眼里。他道:“娴妃可不像你,能屈居她人之下。”青橙大约明白皇帝的意思,道:“凡事我听她的不就行了。”
此时两人正在用晚膳,永璋坐在皇帝右下手,青橙和永瑢坐在皇帝左下手。皇帝夹了一块香菇放到青橙碗里,道:“朕既让你管着后宫,偷懒可不行。”青橙道:“后日在乾清宫家宴,蒙古的王爷远道而来,我怕做得不好,让你失了面子。”
皇帝挑了挑眉,戏谑道:“如果只是担心事情做不好,不如担心担心蒙古王爷会带几个女儿过来吧。”他一说完,青橙就搁了筷子。这些天,她一直马不停蹄的忙碌乾清宫的家宴,从赏赐节礼到歌舞膳酒,将数年前的记档都仔细翻阅了一遍。思来想去,竟把王爷们会带自己女儿入宫这事给漏了。
蒙古的郡主身份高贵,常常不参与选秀,由王爷直接领着入宫给太后瞧。太后瞧着好,就以陪伴太后的名义留在宫里,再由太后赏与皇帝。
皇帝见青橙变了脸色,默默沉声不语,低头扒饭。
屋中气氛陡然冷却,司膳的宫人们瞧着形势,都含胸垂首,大气都不敢出了。永璋吃了两口鸡肉,忽然“啊”的一声叫。身后的太监以为是咬到饭菜里的石子之类,吓得半死,忙端了痰盂跪地高举在永璋跟前。
永璋却咧嘴笑道:“额娘,我的牙齿掉到饭里了。”
青橙回过神,往他碗里一看,果然有一颗小小的尖尖的乳牙,不由笑道:“哎呦,永璋长大了,要换牙齿了。”又问:“疼不疼?”永璋看了眼皇帝,不敢说疼,摇头道:“一点也不疼。”青橙让他张开嘴,往掉牙的地方看了许久,方道:“呆会子我们把这牙齿扔到房顶上去。”永璋好奇,问:“为什么?”青橙道:“额娘小时候掉了牙,都会扔到房顶上,这样牙齿才长得齐整好看。”永璋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小孩子什么都觉得好玩,笑道:“那我们现在就去扔!”说着,就要起身走。
皇帝道:“急什么,吃了膳再说。”
他的话可是圣旨,永璋心里不乐意,但还是乖乖答“是”。撤了膳,青橙寻了个小荷包将永璋的乳牙装好,带着永璋往院子里扔乳牙。永瑢看永璋兴奋,莫名的手舞足蹈,踮着小短腿随在后头。到了门口,青橙扭头问:“我怕永璋扔不上去,你力气大。。。”话还没说完,皇帝不耐烦的往炕上一歪,道:“堂堂大清皇帝,扔什么乳牙,传出去叫人笑话死。”
青橙睨了他一眼,道:“有什么好笑的,百姓家里都是阿玛扔。”
皇帝摆手,道:“不去不去。”刚才说到蒙古郡主的事,他还以为她要生气,早想好了各路说辞,不料被永璋掉乳牙的事打断了,害得他咽在肚里,吐也吐不出。偏青橙还满脸若无其事、说说笑笑陪着永璋走了,把他一个人撂在屋子里,好像宫里再有多少女人,她也不必在意,早已吃定他似的,想一想,实在可恨。
宫里的屋檐极高,檐边上又雕有飞禽走兽,要扔样什么东西到屋顶,实不容易。对永璋来说,此乃重中之重的大事,绝不肯让低贱太监来做。他每隔一日都会练库布、骑射,觉得自己臂力大,无论如何也不肯坐梯子上屋顶。
他扔第一次,掉在雪地里。
第二次,差点砸到自己。
第三次,被扫洒的太监接了个正着。
第四次。。。第五次。。。
不知试了多少次,终于被他扔到了旁边的松树上,荷包的绦带绊着枝桠,在风里甩来甩去,就是不掉下来。永瑢仰头望着天顶,咿咿呀呀直叫。永璋以为自己的乳牙取不下来了,顿时哇的一声大哭,双眼垂泪道:“额娘,我的牙齿长不出来了。。。”
青橙摸了摸他的脸,道:“别在风里哭,小心吹伤了脸,额娘叫人拿梯子。”
海安忙命人从内务府借了梯子,太监爬上树枝,几下便取了,趁机谄媚道:“三阿哥,不如让奴才帮您扔罢。”永璋不达目的誓不罢休,斥道:“滚一边去。”说罢,捡了荷包又扔了好多次。他在院子里跑来跑去,累得坏了,忍不住低声抽泣。
青橙蹲下身帮他抹眼泪,道:“其实不一定非得扔到房顶上,放在枕头边枕着睡也一样。好孩子,别哭了,去歇觉吧,下午还要去南书房上课呢。”前朝有急事需禀,小太监往吴书来耳侧说了,吴书来连忙进屋禀明皇帝。
皇帝穿戴了出门,见永璋在哭,便问:“怎么啦?”
青橙偷偷瞪了他一眼,用眼神道:明知故问!
皇帝来了,永璋不敢再哭,抹了泪要送驾。皇上蓦地伸出手,道:“东西呢?”永璋还含着泪,圆溜溜的望着皇帝,不解他是何意。皇帝只得重复,道:“你的牙齿!”永璋将紧紧攒在手心的荷包递与皇帝,皇帝转过身,往后退了两步,高昂着头,手上仿佛只是轻轻一抛,那荷包就如射出的箭一般,直飞到屋顶中央去。
永璋目瞪口呆,在他看来,皇帝简直是无所不能啊。
皇帝说了不给扔,现在又扔了,他放不下身段,故意沉着脸道:“凭这么点小事,就哭哭啼啼的。以后多多练习射箭,手臂的力量自然就大了。”说罢,看也不看青橙,就道:“朕走了。”青橙欲要起身送驾,皇帝却已领着吴书来,大步大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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