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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城春色宫墙柳-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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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晨起时听见风声,心中一惊,召来直房的人狠狠训骂了一顿,各赏了二十板子,方急匆匆坐了肩舆往翊坤宫去。皇帝没得心思与她计较,只道:“你在这里守着纯嫔,有什么事只管叫人往乾清宫禀告,前朝有事,朕不能耽搁。”皇后应了,道:“皇上放心去吧,一切有臣妾在,必不让纯嫔委屈。”

皇帝嗯了一声,喝过泡得醇醇的君山银针茶,已然褪去疲乏,精神烁烁的往外走。到了门槛,却又回身,望着西屋隔间用的花梨木透雕藤萝松缠枝落地罩,门扇上新换了银丝镌花的湘竹帘子,有宫人进进出出,角上一掀,便隐约可见里面人影憧憧。偶尔有两声呻吟传入耳中,他心里就像撕肝绞肺般钝痛。

皇后瞧他怔忡不宁,遂柔声道:“皇上,该上朝听政了。”皇帝默然不语,久久凝望着那帘子,半响方转身起驾。待天光大亮,高妃、娴妃、顺妃等人齐齐前来探望,几人面上和善忧虑,心底却各有打算,低声在外头叙话。

乾清宫檐下设有中和韶乐,殿内站满了大臣、王公、朝鲜使臣,皇帝入席,乐声齐整奏起,满朝文武三叩九拜,恭请圣安。皇帝身穿黄缂丝片金边单朝袍,上戴绒草面生丝缨冠,面上浅浅含笑,入了龙座,方拂袖道:“平身。”众臣齐声谢恩,气势威武,使喧闹之声久久盘旋于殿宇间而不息。

可此时此刻,皇帝心里却只有一个念想:不知青橙如何了。

舒嫔几乎夜未成眠,晨起用了早膳,就眼巴巴的使人去翊坤宫打探。屏退众人,只留了姣月和湘儿在跟前,她怒气冲冲指着湘儿道:“都怪你出的好主意,皇上在翊坤宫守了一夜,必是将纯嫔放在心底里了,今儿一过,怕是要追根究底的查。”

湘儿唬得诚惶诚恐,慌忙跪了,道:“主子别太过忧心,此事做得缜密,无人知晓,查也查不出什么来。更何况,有娴主子在上头担着,总不至落到您身上。”姣月捧了碗清心茶递与舒嫔,宽慰道:“湘儿说得有理,咱们只是在地上漏了点猪油而已,早上奴婢已安排人去洒了草灰清扫过,凭他怎么查,也查不出什么来。”

舒嫔听着,吁了口气,道:“可办得妥当?”姣月笃定道:“主子放心,是翊坤宫直房的小丫头做的,她也只知后果,不知前因。半大的人,谁都注意不到,手脚灵活得很。”舒嫔抿了两口茶,坦然许多,道:“宣肩舆来,我也去翊坤宫瞧瞧。”

青橙痛了一夜,早已精神全无,连喊叫的力气也没有。到辰时中分,被海安强灌了半碗鸡汤,方能开口说话。第一句便是:“皇上呢?”

海安道:“皇上在东间守了主子一夜,眼睛都没合一下,就去上早朝了。”顿了顿,拧了温热的巾帕抚去青橙额上汗珠,道:“主子加把劲,皇上挂念主子,连奴婢也看出来了。皇上还下了旨意,即便舍去皇子,也要保主子周全。”青橙心中甚慰,苍白的唇际隐约露出些许笑意,道:“不怕,船到桥头自然直。”

皇帝忧心,总是挥手让吴书来禀话,朝臣不知后宫的事,皆是纳闷。到了辰时末分,才有内侍从侧门入,欢天喜地的跪在地上,叩首道:“恭喜皇上,纯主子生了,是个小阿哥。”众臣大悟,纷纷起身恭贺,皇帝却心底一沉,问:“纯主子如何?”

吴书来知道皇帝的意思,喜上眉梢道:“启禀皇上,母子平安!”皇帝这才扬眉大笑,似乎亟不可待,提步便往外走,半会也不肯停留,他扬脸朝众臣子道:“都散了吧。”

坐了八人台的凉轿,皇帝犹还嫌慢,催促了数回。到了翊坤门,下了轿,不管吴书来拦阻,几乎小跑着进去。皇后率领众人迎了出来,挡了门前,道:“臣妾恭喜皇上喜得三阿哥。”皇帝已然掩不去欢喜,道:“朕去里面瞧瞧纯嫔。”

皇后却立着不动,道:“宫中规矩,产房乃淫秽之所,皇上不宜入内。况且——”她话锋一转,道:“纯嫔也承受不起如此圣恩,请皇上三思。”

吴书来跪在地上,哭丧着脸道:“要是让太后老佛爷知道,纯主子可就为难了。”皇帝往屋里看去,屋中里里外外的站满了人,想着她已无碍,仿佛是从噩梦中清醒,浑身都觉舒坦。他笑道:“皇后说得是。”停了停,又道:“可要劳烦皇后好好照料几日。”

皇后恭谨道:“纯嫔的孩子就如同臣妾的孩子,臣妾是嫡母,必然尽心尽力的照顾她们母子,皇上尽管放心罢。”她眉眼含笑,似乎比自己生了孩子还要高兴,笑道:“后宫的事,皇上不必操心了,您还是好好为三阿哥拟个好听的字罢!”说着,周围的人皆附和着笑起来。

高妃道:“纯嫔是有福泽之人,如此大难,又是早产,竟能平安渡过,可见世上真有神灵保佑。”娴妃连连点头,道:“这话对了,老佛爷吃斋念经,就是为着保佑后宫众人,今儿算是佛祖显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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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章:朕守了你一夜(第二更)

皇帝扬眉一笑,道:“可告诉老佛爷了?”皇后莞尔,道:“已经命人通传了,老佛爷听了高兴,说要赏赐纯嫔呢。 ”皇帝听着越发欢喜,问:“孩子呢?”屋里乳母听闻,连忙抱着孩子出来,屈了屈膝,捡着好听的话,笑道:“三阿哥生得好看,像极了万岁爷。”皇帝凑过身去,瞧见黢黑的小脸儿上还沾着绒绒的毛发,撑不住笑道:“这样醜的孩子,哪里像朕了?”他难得玩笑一次,却将那乳母唬得手脚发软,差点晕了过去。

皇后见那乳母脸色紫如猪肝,抿嘴一笑,柔声道:“小孩子生出来都是这样,待长几天就好看了,咱们永琏。。。”说到“永琏”二字,只觉胸口犹如针扎,痛得密密麻麻,不由得便住了口。皇帝知道她的心思,拍了拍她的肩,温和道:“你要不要抱抱三阿哥?皇家有规矩,皇帝是抱孙不抱子的,朕不能抱,你替朕抱抱也好。”

乳母将小孩递与皇后,皇后微微一愣,本能的将双臂伸了去,她看着襁褓中的小儿,熟稔的轻轻摇着,恍惚抱着的并不是三阿哥,而是她的二阿哥。她久久的凝望,眼中露出身为母亲独有的慈祥与温暖。她笑道:“臣妾倒觉得,三阿哥长大了,必定是个俊男儿。”

娴妃未有生养,见帝后琴瑟和谐的逗弄小儿,心中略感不悦,脸上却一直含着笑意,没有半分不妥。她恭送了帝后,扶着洛晴缓缓走回景仁宫,身后诸多侍从,隔着百步,个个皆是屏声静气,如若无人。娴妃幽幽叹了口气,道:“我侍寝数年,也曾有过宠冠六宫的时候,家世显赫,如今竟然不及一个汉女。”晴空万里,两人行在宫墙背荫处,天空被框成四方的模样,低低垂至尽头。

洛晴浅浅笑道:“主子别忧心,有太后一日,皇上便不会亏待您。舒嫔那么得宠,还不得巴结着您。”娴妃嘘了一声,道:“此话可别乱说,隔墙有耳,叫人听了去,白白引出祸端。”顿了顿,又道:“舒嫔的性子急,与当年的高主子倒有几分像。我估摸着,她得宠,多半是因着高主子的缘故。”洛晴不解,问:“怎么会?”

娴妃嫣然一笑,道:“高主子独宠数年,皇上是真心喜欢的。只可惜,年华渐逝,她不能总是莽撞无理。偏又来了舒嫔,十六七岁的年纪,无论做什么,男人都会喜欢。”

洛晴道:“纯主子是潜邸的人,年纪已过二十,皇上待她可。。。”张了口,便知失言,忙止住话头,道:“奴婢失仪。”娴妃脸上果然落寞,想说句什么,竟是哑口无言。

忍着过了四五日,皇帝方去翊坤宫看望青橙。因她还在坐月子,屋中门窗紧闭,帘幕层层,皇帝往里一入,便觉闷得难受。青橙已然行动如常,她没有仔细盥洗,青丝满肩,穿着月白缠枝暗纹的寝袍,明眸皓齿,立在大案前写字,闻见声响,以为是海安,连头也未抬,淡然吩咐道:“案上的牡丹闻不见香了,拿去扔了罢。”

皇帝轻手轻脚的走到她身后,薄薄的龙诞香从他的衣襟中袅散,她手上一滞,已被他双臂环在怀里。他甜腻道:“在写什么?”青橙站着不动,任由他抱着,并不回话。皇帝这才去看她的脸,竟无半点愉悦之色,只剩恭谨客气。他手上一松,青橙便不动声色的往前走了两步,搁了笔,屈膝道:“皇上万福金安。”

鎏金大铜鼎里燃着镇定安神的苏合香,丝丝烟雾在大玻璃窗的光影里殆散。她未施胭脂,也没戴朱钗,只是将满头的乌丝整齐的垂在耳侧,却已是明艳动人。他双手捧住她的脸颊,细细的摩挲着,端详她片刻,方道:“怎么,还在生朕的气呢!”

青橙依然不正眼看他,漠然道:“臣妾不敢。”

皇帝竟然没有发怒,他“啧啧”两声,捏了捏她的脸,朗朗笑道:“小丫头,就你敢生朕的气。你生产之时,朕守了你一夜,难道你就没什么话要跟朕说?”青橙心底一动,强忍着不去看他,定定望着他腰间的明黄吩带,犟道:“没什么可说的。”皇帝褪了笑意,面有揾色,冷声道:“真没什么可说的?”

青橙沉思片刻,咬牙道:“是。”

皇帝骤然变了神情,徐徐转过身,眼底露出寒意,道:“既如此,朕也无话可说。”说罢,提步出去。隔着帘子,他伫立片刻,叹了口气,方拂袖而去。青橙知道他走了,几步行至帘子前,情不自禁的想要挑帘,手才举到半空,便听见吴书来高声喊:“起驾!”她心里沉沉一坠,像是失去了一件极为重要的东西,脑中空落落的,惘然若失。

海安捧了茶进屋,道:“主子,您这又是何苦?”青橙恹恹坐在藤椅上,发了半会的呆,方道:“将笔墨都收了罢。”海安应了一声,麻利的收拾案几,又道:“奴婢听景桃说,主子生产前那段时日,皇上虽不来咱们翊坤宫,可每隔两日都要召景桃过去问话,听说主子胃口不好,还吩咐景桃给您做些苏杭小食。”青橙静静的听着,脸上并无多少神色,海安只当她还在为三阿哥被乳母抱走之事伤心,便不好再说什么,怕徒惹她悲恸。

皇帝气得肝火大旺,嘴角边都长了水泡,吴书来道:“主子,要不要请御医过来瞧瞧,吃两付药茶。”皇帝练着字,刚才在翊坤宫,他看见青橙正在临摹苏轼的小楷,整齐娟秀的字眼,亦透着几分倔犟。回到养心殿,他往书架上一扫,竟无意识的挑了苏轼的诗来写,可真是,拿她半点法子也没有。皇帝闷闷道:“不必了,泡两壶菊花茶来。”

吴书来答应着出去吩咐,再进殿中,皇帝已命人收了宣纸,面色如常的坐在青玉大案前批折子,仿佛刚才什么也没发生过。但吴书来心里明白,皇帝和纯嫔,还在闹着别扭呢。他不禁暗自好奇,这纯嫔,到底是吃了什么雄心豹子胆,皇帝已是如此低声下气的哄她,她竟还敢不知好歹,半点不知感恩。

这日晨起时下了几点微雨,石缝间隙中绿油油的生出青苔,像染色似的,夹在朱墙黄瓦里,青翠欲滴。陆嫔闲得发闷,往皇后宫里请过安,顺脚往御花园去乘凉赏花。快到午时,日头越发毒热,她正想返身回寝宫,行至僻静处,忽而从假山后头转出一人来,吓得她差点尖叫出声。那人却往地上跪了,道:“陆主子万福。”

陆嫔定睛一瞧,认出来人是林采悠,遂轻蔑道:“起来吧。”采悠应了声“是”,便唯唯颤颤的起了身。陆嫔见她脚上似有不便,随口问道:“你脚上怎么了?”

采悠眼中划过怨恨之色,道:“上回去翊坤宫说话,皇上赏了二十杖,左腿就不大好使了。”她很是轻描淡写,好像说的不是她自己,而是不相干的旁人。陆嫔懒得搭理她,欲要绕她而走,采悠却忽而道:“陆主子想不想知道与纯嫔私通之人是谁?想来三阿哥早产,也有诸多可疑之处,陆主子若是向皇后禀告了此事,想来往后一定会受皇后重用。”

陆嫔惊得差点咬了舌头,干吞着喉咙道:“你可别乱嚼舌头,皇上怪罪下来,小命可就没了。”采悠冷冷一笑,道:“奴婢还有什么好怕的,只是太恨纯嫔,咽不下一口气。要不是因为她,我也不会被皇上冷落,要不是因为她,我这条腿也不会坏死。”她往地上磕了三个响头,道:“奴婢心里恨死了纯嫔,只盼陆主子能助我一臂之力,纯嫔失宠,对您来说,百利而无一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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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零一章:交予慎刑司杖死!(第一更)

夏日炎热,御花园里繁枝横斜飞逸,团花绽放,暖风轻轻一拂,便落英缤纷,幽香满鼻。 陆嫔四下望了望,因近午歇,园子里极为僻静。她引着采悠至树荫浓密处,道:“你说纯嫔与人私通,可有证据?”采悠勾唇一笑,冷声道:“纯嫔还在钟粹宫时,几次生病都是御医院的简大人伺候,两人眉目含情,背地里不知说了多少悄悄话。”稍顿了顿,又道:“况且,若不是纯嫔心里有人,岂会一直避宠?奴婢估摸着,她们是在宫外识得的。”

陆嫔抚了抚鬓上绢花,掏出帕子抿着额间细汗,淡然道:“冤枉人的话张口就是,搞不好,还惹得一身骚。”她斜眼望着采悠,神情间满是不屑。

采悠怕她不信,早有准备,从袖口中取出锦帕,道:“主子您瞧瞧,这是纯嫔旧时赏与奴婢的。”陆嫔抬眼一看,见帕上绣着两朵青莲,便讪笑道:“我也有两块,纯嫔惯会做这些针线活,没什么稀奇。”采悠道:“她送与主子、赏给奴婢们,都不算什么,可她还送给过御医院的简大人。奴婢亲眼瞧见的,简大人有一块与此一模一样的帕子。”

陆嫔心里一惊,道:“这可不是闹着玩得,岂能容你胡说!”

采悠娓娓说道:“奴婢不敢虚言,您只要稍微往御医院查一查,或往翊坤宫查一查,便可知道简大人与纯嫔的关系绝非一般。”略略顿了顿,接着道:“奴婢以为,此事并非要有确凿的证据,只需捕风捉影即可,皇上万圣之躯,岂肯容得如此龌蹉之事!”

陆嫔原本就极为容易受人挑拨,今儿听采悠如此说,又思及当日俯首帖耳的小常在如今盛宠竟在自己之上,顿觉满身血液全涌到了脑顶,转身便往皇后宫里去。长春宫里极为明净亮敞,窗上新换了银红霞影纱,远远看去,如黄昏霞彩一般。

皇后坐在炕上看内务府新呈上的账本册子,抬头一笑,纳闷道:“才回去的,怎么又来了?”陆嫔心怀鬼胎,她与皇后熟络,只肃了一肃,便往炕首凳上坐了,笑道:“我去御花园走了走,撞见一件稀奇事,您知道我是藏不住事的,非得过来说完了,心里才舒坦。”

善柔捧了茶来,陪笑道:“陆主子性子爽快,有什么都爱与皇后说。”

皇后端详着陆嫔,见她似有心事,便扔了手中账册,笑道:“她与我亲厚,有事不瞒我,可见是真心待我好。”陆嫔道:“皇后是中宫主子,我自然以皇后唯首是瞻。”皇后心感甚慰,点了点头,道:“我倒想听听,是桩什么稀奇事。”

陆嫔面色郁郁,往四下看了看,皇后知她有所顾虑,道:“你尽管放心,屋里都是我的亲近人,有什么话,断不会传到外头去。”陆嫔舒了口气,徐徐将在御花园撞见采悠、采悠向自己告发纯嫔与简玉衡有私情一事细细说了,末了又道:“此事虽没有确凿证据,但事无空穴来风,纯嫔若真是坦坦荡荡,也不怕咱们查一查。”语气一转,忧虑道:“臣妾是怕,皇家血脉来得不干不净呀!”

皇后听了,亦是膛目结舌,道:“话可不能胡说!”

陆嫔忙道:“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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