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天传奇之缘起火影-第1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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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水大介期待地望着女孩。

　　　　“当年我夜半醉倒，还要多谢你送我回家。”

　　　　“咦？”清水大介闻言颇为诧异，想是未料到她此时会提及那事，当下忙道，“举手之劳而已，不过小事一桩罢了。你的话，”他举目相望，诚恳地道：“无论要我做什么，我都会全力以赴。”

　　　　伊藤碧轻轻一笑，也不说什么，闪身离开。

　　　　她离开后，清水大介望着少女适才站过的地方，一脸得若有所思：“她刚才，是在jǐng醒我吗……”

　　　　且说伊藤碧前脚进屋，后脚就被一人叫住――自然是现在住在她家的那名年轻火影。

　　　　“你刚去见了谁？”问话声中多了几分严厉。

　　　　狭长的眼朝声音所在瞟了瞟，伊藤碧隐下心中笑意，混不在意的口吻道：“你以前可从来都不管我的私人交友的。怎么，如今当了火影，开始想要审问起我来了？”

　　　　伊藤碧转向波风水门，笑嘻嘻地看向他，后者被她瞧得不自在，上前几步，执意牵住她手腕，仔细地端详了少女会后，眼神无限迷离而深沉地道：“你怎么了，为什么今天说话总是爱带刺？”

　　　　“是吗？”伊藤碧的眼睑盖下，敛了笑道，“那对不起了，我不是故意的。”说着她就要抽离他的手心离去，男子手一紧，抓得却更紧了。

　　　　“水门你放手，我想休息了。”她无奈道，头撇向一旁，不看他，扭了几下，那只掌控住自己手臂的手却始终纹丝不动。

　　　　“你松开！”伊藤碧抬头瞪他，“你干嘛一直抓着我不放？”

　　　　“不放！”突然而至的男声震了她一跳，“我再也不要放你走！”像是在验证他的话般，伊藤碧觉得握着自己的手更紧了。

　　　　“你……”不自觉得脸庞红了一片，鼻翼间似乎有一股子阳光的气息在绕转，伊藤碧羞惭难当，左手掐诀，条件反shè地运起了挣脱术！

　　　　不料对方早有准备，更快一步出手在她快要挣脱成功之前就重新制住了少女，随即波风水门一捞、一提，在伊藤碧还未回过神之前就将她双手掌控，一把圈进怀里。

　　　　“……”当肌体相触的那一刻，伊藤碧的脑中轰得一下炸响，空白了一片。

　　　　手在自觉自发地推拒，也许只是yù拒还休？下一刻立刻就被更紧更热烈的怀抱全盘压下。此时此刻，不单单是伊藤碧的脑海中深深地空白，波风水门的脑中也是空茫茫一片，连他都不明白自己刚刚怎么会伸手去抱住了她？

　　　　长天、月夜、小屋；

　　　　灿金的短发、乌黑的长发、相拥着的两人……

　　　　“碧，如果有什么不满的地方，只管责备我，就是不要再不声不响地扔下我两年好吗？”感觉到后背渐渐收拢了的手臂，男子从刚才起提在半空的心终于放下，暗哑着，急切而欣喜地道――这次起因于嫉妒的“情不自禁”，也许是件好事。

　　　　伊藤碧闻言却是蓦然清醒过来，忙松了手后避，这次倒是轻轻松松就推开了那人，面上一阵烧――她刚太忘情了，差点铸成大错！

　　　　只是在推开他的那一刹那，当看见波风水门眼中即闪而逝的神伤之后，她的心一痛，淡淡的悔意开始堆积。伊藤碧忙移开目光，强迫着自己镇定，目光左右游离不定地道：“水门，你，曾经说过了……要，借我的小屋住够十年！我答应了！”

　　　　波风水门还来不及欣喜，伊藤碧右手按上左臂，咬咬牙积蓄起力量，继续道：“从明天开始，这间屋子就送你了！我搬出去住！”说完她逃也似得跑开。



………【第九十一章　从头再来】………

　　　　一个是压抑了太久，渐渐抑制不住心底愈来愈强烈莫名就会冒出亲近念头的男子；一个是一梦经年，蓦然醒转发现一夕世界全变了，生活中的一切看似很近实则蓦地就会觉着离得远，以至于疏离生怯的女孩――门外门内，两相思念，两处悲伤。

　　　　伊藤碧自从将自己关进卧室内后，就一直倚着门捂住心口，却抑压不下那蓬勃yù出的心跳声几yù跳离胸膛而出。

　　　　“不可以再留在这里！”许久，她长出一口气，郁郁想着。

　　　　灯没有开，黑暗里隐藏了太多，正如她此际拼命掩饰的心情，也全部都藏入了黑夜中：

　　　　两年前，伊藤碧一时的退避离开导致的直接后果竟是一梦两载，致使两年的时光白白流逝！如果说醒来发现真相的那一刻她还有欣喜，那么之后涌起的就又是新的不安了――因为眼下又变得同两年前一样，距离“最后通牒”的时间只剩下了五个月，甚至较那时似乎还提前了几天！要说唯二的优势，那就是她的身体转好，还有就是实力增强了不少，反倒较两年前对力挽于危厄的信念增加了不少。

　　　　可是推算出的九尾会降临的时间并没有过――真正的危机依然存在，而且极有可能还迫在眉睫！

　　　　在这场胜算不足的赌里，伊藤碧不敢赌，不敢同波风水门过分亲近。

　　　　“水门，若是再来一次……我会突然‘消失’了的话，你会难过吗？会有多难过……我不可以让你背负的……”寒夜里黝碧的瞳仁少了sè彩，却更加闪耀，透着心疼心酸。

　　　　对伊藤碧来说，无论多难多艰苦的境遇，她都绝不会轻易屈服！可每个人存活的道路上，似乎总在某些时刻，会在他们的面前竖立起太高太陡、太难跨越过去的高山屏障――尤其当那道能遮了rì月的屏障是所谓的命运、未来的时候！

　　　　“没有未来的人，是没有追求幸福的权力的……”孤单的少女捂着胸口心痛地想，也许两年前波风水门的失忆……漩涡奇奈的怀孕是好事……从而让她看清了自己的真心，也看清了前路的渺茫和不可能……

　　　　“也许，这是上天给我的一个及时回头的机会吧，你说是不是水门？”少女仰头道，凄凉一笑，目光在寒夜中闪闪烁烁，似有水润的sè彩――是在jǐng醒于我不能贪求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是在告诫我不该走叉了路……多了不该有的、情、意、么……

　　　　伊藤碧抬起手，遮住了双目――明明没有强光、甚至根本没有光照来……

　　　　呐，水门，为什么你不干脆就一直失忆下去，也许那样会更好……

　　　　为什么你没有娶奇奈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她不是都怀了你的孩子吗？

　　　　为什么、为……为什么你还住在我家……你知道我现在、有多么怕见到你吗……

　　　　又为什么为什么――到底你跟奇奈间是怎样一回事――为什么你什么都不对我讲？什么都不愿意告诉我？

　　　　还有鸣人……既然九尾没来，奇奈上回生的应该就不是鸣人才对！现在只剩了五月，她又不在水门身边……那鸣人呢，鸣人去哪了？难不成我又算错了吗……

　　　　……

　　　　又是良久，倚门靠坐在地上的少女终于起身，像是怕碰碎了一室虚空的静般，轻手轻脚、极为小心翼翼地和衣躺进被褥――熟悉的味道、熟悉的感觉，还有，那个最熟悉的人残留的气息迅速就缠绕了过来，伊藤碧拢紧被子，明明应该足够温暖了，却不知为何一夜寒至天明，始终未能入眠。

　　　　今天一天的东逛西逛，一天的思考让伊藤碧决定了暂时放弃去想那些难以厘清的事，她决定从明天起就恢复修炼时间，一门心思地修炼备战去。

　　　　到得凌晨时分，伊藤碧照惯常习惯起身，虽然是一夜未睡，jīng神有点萎靡，所幸昨rì睡到rì过三竿，再加上估计是这两年来一直都在睡梦中的原因，她这会倒也还算是身挺轻。原打算稍作整理后去洗上个冷水脸提神就开始计划计划今后几月的修炼，未料一开房门，还未步入客厅，只一眼瞧着那人的一刹那，她的心陡然一凉，足下同时僵住了不迈――错得离谱！

　　　　当年的避走――一避就是错失了两年！

　　　　昨夜的避开――却又是一避就避出了个门内门外，一宿同无眠……

　　　　“水、水门……你，在这坐了、一夜？”她痴痴地唤，小心易见。

　　　　桌旁那人起身，一夜未见形容憔悴竟至难料，只有那双她最爱的湛蓝双目中依旧是英气逼人，只有对着她绽开的笑容一如既往得温和：“我怕如果不守着，起来后会见不到你。”

　　　　伊藤碧后项一缩，心跟着一紧，忽然觉着自己仿佛一做错了事的坏孩子，鼻头酸涩难当。

　　　　“如果真的怕我会跑，为什么不直接进房来看着我？以你的能力应该很轻易做到才是。”伊藤碧的声音哽咽，此时此刻，她有点恨起自己屋内设下的隔离结界太强来，还有……她太沉浸于自己的世界，以至于没有察觉到他昨夜原来不在那“该在”的地方呆着。

　　　　“小碧不会喜欢的。”波风水门在灯光下摇了摇头，如是道。

　　　　伊藤碧听了心头一震：她真的不喜欢吗？不是，她其实比任何人都期待他的亲近，可同时，却又害怕着他的亲近――他不属于自己――他已经同别的女人有了孩子、有了亲密接触；何况，就算一切回到最初，他从来只是把她当做孩子，而无男女私情；她呢？她连未来都没有，又能承诺他什么、给他些什么呢？

　　　　想着，伊藤碧低下了头去，眼睫掩住了千万思绪，却在听到了波风水门之后的言语后很快又抬起头来：

　　　　“你不喜欢的事，我保证以后都不会再去做。我以后不会随便碰你、不会随随便便亲近你，所以碧――”波风水门站在桌旁，并不走近，只是温柔地、带着恳求地道，“答应我不要离开好不好？……你放心！”见伊藤碧沉默，他有些急了，像是要急于承诺些什么似得急急开口道，“我从今天起会搬出去住！这是武兄和美鹤姐他们留给你的房子，我才是那个应该搬走的外人。”

　　　　“水门……”碧水寒潭sè中有涟漪荡出，伊藤碧喑哑着嗓音终于忍不住开口，“这房你只管住就是，我、只是想去找个僻静的地方潜心修炼……”却是一开口就是连她自己都无法说服的心虚，眼神更是闪烁得挪到一旁，不太敢看他。

　　　　“不行！”不待伊藤碧说完就至的严厉打断，驱使她骤然抬头正面望他：只见那人言语间不自觉向前迈出两步，旋即又像是突然记起了之前的保证般蓦地顿住，咬牙收了脚。他右手死死扳住桌沿，扳得发了青！像是要借此来苦苦压抑住某种快要发泄的情绪一般。

　　　　波风水门阖了阖眼，缓和下语气才再次开口，温言相劝道：“碧，到你十六岁后，如果你还是讨厌我，或者、或者有了……其他喜欢的人的话，我答应你会退出你的世界！”他说着，憔悴的面上，眼中心疼的神sè加深，脸sè也愈见泛青，短短的话语，这位英明的四代火影说来却是难以为继，许久才松缓了心情，继续说完：“可是至少在那之前――请至少，呆在我能够看见的地方……好吗？”

　　　　水门？伊藤碧呆呆地望向波风水门，已经是震惊，她发现自己忽然不了解他了――他对自己究竟是一种怎样的感情？她发现忽然间自己已是全然不了解！

　　　　难道――他其实跟我一样……？！

　　　　那一刻伊藤碧心情激荡，差点就脱口质问而出，转念而生的九尾巨大而邪恶的身影却在一瞬后就扑灭了她心中渴望的那丛火――伊藤碧的眼神yīn郁，不可能的！在他的面前，她只是个孩子，而她受面前的这位男子影响太深了，以至于越来越难以抵挡他的魅力，越来越掩饰不住自己的真切心意。

　　　　所以那时候她咬着下唇一言不发，怀着满心的心疼，就那么沉默地看他转身、憔悴离开，而没有挽留……

　　　　即便也许、从此之后会失去他的温暖……

　　　　时光一天天过去，那天之后，伊藤碧以为自己的生活中从此会少了波风水门、会离开那有光的世界。

　　　　然而很快她就意识到自己错了：波风水门的确当天就搬回了自己的家，可是这并不妨碍他每天来“报到”。

　　　　“早餐总是一个人吃太寂寞了，习惯了在这间餐室用餐，所以一起吃吧！反正一个人的份也是做、两个人的份也是做，就一块吃好了，况且在你这，还有菊代昨天准备下的饭菜，做起来也快，又好吃。碧你不会这么小气一定要赶我走吧？”现任的火影大人都如是“可怜兮兮”地说了，伊藤碧也无法冷下脸再拒绝，算是默认了某人每天早晨的“空降”。然而她心中十分清楚，波风水门所谓的“做起来快”，其实是每rì凌晨四点在她家的准时报到，因为伊藤碧本人每天四点左右就会起床，因而是十分得辛苦。

　　　　……

　　　　还有每天不定时的窜门子，诸如：

　　　　“今天回得比较早，过来看看。”

　　　　“啊，有点无聊了来逛逛。”

　　　　“喏，得了点稀奇东西，送过来给你看看。”

　　　　……

　　　　对于这些千奇百怪，甚至是不是理由的理由，伊藤碧虽不挑刺，没表现出反感，也不热心，只是默认了那人的“每rì几报到”却从不在他说话的当口附和，或者插些别的话什么的，除了讨论忍术的时候。

　　　　身为火影，波风水门的忍术能力是有目共睹的。即便是在决定了要疏远他的时候，伊藤碧也没能硬下心肠来在jīng进忍术这件事上推开他的帮助。

　　　　所以常常能看到两人讨论忍术至深夜的身影，偶尔伊藤碧还在实践上向他请教上一二。

　　　　这样冷淡却又亲切的相处一直持续了两个多月，直到那rì……



………【第九十二章　剪不断】………

　　　　“水门！”伊藤碧跨前两步，紧张搀扶起那摇摇yù坠之人。

　　　　“我没事碧，大概是起得猛了些。”波风水门勉强给出个笑。

　　　　“还说没事？你的身体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虚弱的？”伊藤碧嗔怪地加大了手下的力度，却意外地听到扶着的人口中溢出一丝呼疼的声音！吓得她立刻就松了手去，小心托着他坐下。

　　　　“很疼？”伊藤碧俯视着波风水门，狐疑问道。

　　　　“别紧张，没事的。”粼粼秋水笼罩下，波风水门宽着少女的心，“时间不早，我先回去了。”说着就要起身。

　　　　“今晚你就住这吧！”那一刻伊藤碧着急脱口而出，话说出口却又似乎有点后悔、犹豫，支支吾吾道，“反正、反正被褥什么的都是现成，省得你明早一大清早再赶来。”

　　　　“不了碧，我答应过的，还是回去好了。”波风水门微笑拒绝，结果还是坚持离开。

　　　　他走时背影洒脱，完全无法想象前一刻竟然还是差点昏倒的状态，伊藤碧看着那背影，想要挽留的话吞咽在口难开，平生第一次开始怀疑起来――自己现在这样疏远于他的做法究竟是对是错？

　　　　月亮还是那个月亮，月圆月半只循岁岁周期；星星也还是那些星星，长挂天之一角久久不慕迁移。

　　　　然而朗月星空下的人心，却已不同于前：

　　　　从前伊藤碧爱夜观星空，是爱这少污染的忍者世界中，星空绚烂何其华丽无端！躺着、站着一望，满天星象就像是近在眼前般若有清新芬芳之感扑面，让人心旷神怡，神迷目眩，仿佛有星星结成的银河倾洒入眼，天上华章尽落了地上凡尘；

　　　　而今举头再望，却已少了那分感动，伊藤碧dú　lì黑夜中，只觉得头顶繁星就像那四周黑木黑土一样，孤孤冷冷，尽皆陪着自己一齐寂寞。

　　　　脚下行进中踏出咯吱声，地底的寒意透着脚底心上涌。

　　　　伊藤碧不明白，这热七月的天，她因为心情烦躁而出来散散心、散散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