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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流觞-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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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丽影红颜


正文 金樽清酒斗十千

作者有话要说:

啦啦啦,终于发出來袅~~~本红得瑟中~~~

本红不怕砖拍脚踹~只要大家留言比神马都強,重要的是想听到评价,十分十分之想啊! 灯火通明的厅堂里,欢歌笑语骤然止息,宴饮的主人与宾客们无一例外俯倒于各自面前的桌案上。玉觞倾覆,残酒顺着杯口静静流淌而出,弥漫了每个人的衣襟。

人们仿佛陷入酣甜的熟睡,透着酒晕的脸上带着满足而向往的笑意,似乎在他们倒下之前遇到了某种动人心神的事情。

然而只一瞬间,所有梦幻便消失在他们的生命里,又或者说他们的生命消失在这片梦幻里,永不复还。

东海遥王最得力的谋臣钟伯瑜,以及旗下幕僚百十人,一夜间毙命于钟府大堂之内,随从丫鬟乃至歌姬舞女无一生还。

直到第二天清晨,前来探视的小厮才发现众人身体皆已僵硬,吓得惊叫一声背过气去。而后钟府家人奔走呼号,死讯很快便传至王庭。

遥王得知,却不露声色。这已是入春以来第三起血案,而死者清一色都是他的股肱之臣。

遥国,不过为央国东海之滨一块弹丸封地,以其地处偏远,故称其为“遥”。本是土地贫乏,民生凋敝的所在,却在遥王桑被封至此的几年间有了向荣之色。

莫非做了这丁点小绩就遭人猜忌了?遥王桑不禁暗想,唇角不易察觉地勾动了一下,目色微凝。

“以你我的关系,凶手下一个目标恐怕就是你。”遥王桑脸上平静无波,缓缓踱了几步,最后驻足,面前的紫衣男子容貌清俊非凡。

那男子却未对他施以君臣之礼,只疏懒地笑着,“早知道跟你这种人交往准没好事,可谁叫我天生随兴所至,能入我眼的人不多,你是一个。”

遥王神色清清淡淡,听了他这话就知道已然不必再多说,四下看了看所在的屋子,微微笑道:“你这‘桴浮馆’是越来越华丽了,实在比我的王宫还要气派。”

“看你的样子仿佛很羡慕,那不如我们交换,”男子挑眉道,“虽说我富有四海,可还就差个虚名。”

“虚名?”遥王清寂的脸上浮出无奈之色,“你说我的王位只是虚名?”

“是虚是实你自己还不清楚?”男子冷笑着反问。

遥王沉默片刻,终于点头,“所以我才需要你在我身边,你可千万不能死。”

“呵,”紫衣男子嗤笑道,“你这话若是被遥王妃听到了,她一准吃醋。”

遥王笑而不语,眼中却透出隐约的忧虑,用一种含蓄而深刻的神情看着面前的挚友。

“别那么看着我,肉麻!”男子紫袍一荡,转过身去,透过窗子俯瞰向远处的海滨。那里浩浩荡荡的人群正在一堆堆木料边分工合作,有条不紊地忙碌着。

“出海的巨轮还没有造好,身为‘桴浮馆’馆主,我怎么舍得死?”男子回身时,眼中已是锋芒毕露,冲遥王不客气地说道,“你可别忘了答应过我什么,出海搜罗的奇珍异宝可要分我一半,还有……”

“还有,”遥王浅笑着接上了他的话,“俘获的女人都是你的。”

“呵,还记得,算你有良心!”男子说着揽过遥王肩头,“走,喝酒去。”

“我还要前去钟伯瑜府上吊谒,没空陪你。”遥王无奈地抽身而出,道。

“晚点去又何妨,反正人都死了,”男子反驳,神色仿佛未饮先醉,“没什么事比喝酒重要,是兄弟就不许推脱。”

遥王苦笑,只得点头,却提醒道:“喝酒可以,但别忘了你的名字。”

“啰嗦!”

……

桴浮馆馆主叶浅斟,奉命为遥王桑打造远洋渡海的船只,为央国建立海上霸权。造船开销巨大,遥王索性把遥国财政一并交由叶浅斟打理,任其调用。因而遥国境内,无人财富可与之比肩,而生活一向清俭的遥王更是自愧弗如。

没到半个时辰,遥王的劝诫就已被抛到九霄云外。叶浅斟非但没有“浅斟”,反而像往常一样喝到了日落西山,又从日落西山喝到月移西楼。歌舞彻夜不停,整个桴浮馆的大堂里弥漫着微醺的酒气和浓厚的胭脂气,让人身处其中不禁浑然欲睡。然而宴饮中的两个人却都是清醒的。

遥王看着叶浅斟一杯杯尽饮,自己却只管端坐在对面珠光宝气的长椅上,默然思索,脸上保持着一贯的淡漠和沉寂。

“怎么不喝了?”叶浅斟忽然发现对面的人没了反应,醉眼微笑,看他,说道,“眼前如此良辰美酒,你却非要自寻烦恼胡思乱想,岂不是暴殄天物大煞风景?”

“你怎知我在想什么?”遥王凝住视线望他。

“别以为看着不露声色就当真心无挂碍,你想的事可多着呢。”叶浅斟语中有嘲讽之意,“皇位归属问题你敢说你没想过?名利之心,世人天性,更何况是一步之遥便可坐拥江山的皇族子嗣?我说错了吗,遥王殿下?”

“没错,我确实不止一次想过这个问题。”遥王面色平静直言道,“父王病重已然命不久矣,各地皇子不顾已立太子的事实,公然对皇位虎视眈眈。而我,是否也要加入他们的队伍……”

叶浅斟转动着手里的空杯,扬眉问:“结果呢,你想清楚了?”

“尚未想清楚就已然出了三起血案,你认为我还可以继续想下去吗?”遥王清寂的眼中微微现出一丝阴影。

“你问我?”叶浅斟嘴角划出一个轻蔑的笑,“我对皇位又没兴趣,我帮你选你会同意吗?”

言下之意,自然是确信遥王也有夺取皇位的野心。

然而遥王并未介意,只是反问道:“你不是说‘名利之心,世人天性’,又何以对这皇位如此不屑?”

“追名逐利虽是人人都免不了的行径,但程度却有差别。”叶浅斟语气懒散,自斟自饮了一杯后才接着道,“我呢,对现在所拥有的一切已然知足。所以就算把整个天下给了我也没有用,除了增加负担,我想不到任何好处。”

“我又何尝不想如你这般,”遥王居然点了头,仿佛有些感慨似的缓缓舒了口气,良久才转言道,“然而身为皇子,若看着江山落入那些无才无德之人手中也不管不顾,那便是愧对先祖,愧对父王。”

叶浅斟亲自倒了一杯酒,递到遥王面前,“家国大业回去跟你的大臣们谈,在我这儿只谈风月。”

“那我可没什么好谈的,”遥王耸耸肩,眼中闪出星辰般的光亮,“我是有妻室的人。”

“就算你的遥王妃美若天仙,你也不用这么清心寡欲吧?”叶浅斟甚为不解道,“据我所知,你整个后宫里就只有她一个。”

“我只爱她一个。”遥王理所应当地回答,目光坦然而清明。

叶浅斟眼中有不易察觉的怔忡一闪即逝,见遥王迟迟不肯接他递过去的酒,便只好收回自饮而尽了。

然而就在这时,他却蓦然感到一抹视线从四周歌舞着的人群中射出,扫过他的脸,遥远却莫名的熟悉。可抬眼张望时却再也找不到踪迹……

央国都邑,钧天相国府。

“难得遥王出宫宴饮,这么好的机会为何不下手呢?”白发清癯的相国面色冷定,修长的眉眼间闪动着难以捉摸的光芒。

背负着一张卧箜篌的青衣男子,垂首施礼,清声道:“得见遥王实属偶然,叶浅斟武功深不可测,有他在场属下不敢贸然行事,以免打草惊蛇。”

“哦?是这样吗?”相国目光转向男子身侧的一名红衣女子,那目光分明是微笑着的,却能给人以剑锋般无形的逼迫感。

红衣女子腰间斜插一把凤箫,眉眼清冷,“是。依属下所见,叶浅斟席间虽举杯未停,却全无醉意。在毫无部署之时仓促行事,绝非上策。”

相国缓缓点头,瞬间已然打定主意,“虽说那些为遥王所器重的良将谋臣都已魂归黄土,然而这个无官无品却握有实权的叶浅斟才是真正的祸患,也是遥王身前最后一道屏障。”

相国说着,原本平缓的声音忽而高扬起来,“景丹屏,霜晨听令!本相命你二人一月之内诛杀叶浅斟,不得有误,违者‘坊律’处之!”

“属下遵命!”容不得半分迟疑,一对男女齐声应答。

锦瑟坊,管弦堂内。

景丹屏解下背后背着的箜篌,端端正正放置于琴架之上。他不由得伸手轻抚琴弦,指尖微颤,在那弦上,仿佛有隐约的血腥之气散发出来。

“刚刚你的回答并不干脆。”霜晨走过来,把自己的凤箫悬于墙壁。

景丹屏瞬间回神,莫名地看着她。

“就是那句‘遵命’,”霜晨冷然道,“你的语气听来根本不愿遵命,为什么?”

“我没有……”景丹屏回避了她的目光,白皙的脸上有雾一般的黯然。

“主公也许听不出,但你骗不了我。”红衣女子目色冷定中夹杂着些许婉转的情愫,“箜篌跟凤箫已然同奏了十六年。”

说罢,那目光便从景丹屏脸上移开,仿佛生怕他从中看出什么来。

景丹屏微微一怔,终于低声承认:“我和他,是儿时的好友……”

“叶浅斟?”霜晨不禁动容。

“嗯……”景丹屏感到一丝无力,点了点头。心情如同每次出动自己挚爱的乐器杀人时一样沉重,却又比从前更增一分矛盾。

“他可还认得你?”霜晨却只担心这个。

景丹屏摇头,“十六年沧海桑田,容貌自然无法久驻不变。若不是主公告知我他的身世背景,我也很难认出他来。只不过……”他顿了顿,仿佛有什么东西挣扎在心,缓缓道,“倒是那种眼神丝毫未损,峭拔不羁一如从前……”

“之前杀钟伯瑜那些人,你的‘踏歌行’只奏出了一二成功力,他们便浑然不觉死在你的仙乐之中。若是拼尽全力你未必胜不了叶浅斟,无须太过忧心。”霜晨放轻语气劝慰道。

而景丹屏在听到“踏歌行”三个字时神色又黯然了一分,他缓缓端坐于琴架前,修长的手指复又抚上那七根熟悉的琴弦,悠扬的曲子便从指尖丝丝流淌而出。当真有令“芙蓉泣露香兰笑”的风致,一丝一缕的琴音谱出一片别样的天地,宛如繁花遍野,风光无限。奏的正是那一曲“踏歌行”。

琴师微闭了双眼,沉醉的快意浮现在温润如玉的脸上,或许只有音乐可暂时牵引他起伏的心绪踏歌而行,忘怀得失。

红衣女子默然而视,不觉间冷定的神色微微松动了一下,清丽的脸庞上有淡淡的柔和的光浮现出来。

仙乐袅袅,引得窗外枝头成群的画眉闻声而来,绕梁盘桓,久久不去。一时间满室流光溢彩,啁啾呢哝,恍然如梦……

正文 夜来幽梦忽还乡

夜夜笙歌的生活仿佛永远没有尽头。

明镜一般的湖面上花灯锦簇,高大华美的彩舟在湖水中央悠然漂荡。船里传出悦耳的丝竹之音,混杂着酒香,涟漪般随风荡漾开去,弥漫了整片水域。

“‘乘桴浮于海’,不出三个月,就不再是梦想。”被怀里的舞姬喂了两杯酒,叶浅斟转而看向对面眉眼清秀的少年,“你说海外会是什么样子?当真如传言所说,财富、美人比央国还要丰盛?”

“老天不会辜负馆主所望,只要馆主想要就一定有。”少年抿了口酒,微笑道。

“哈,这话我爱听!来,”叶浅斟大笑,随即把怀里的舞姬推了过去,舞姬便俯倒在少年脚边,“赏你了。”

“免了免了,我还小。”少年连忙摆手,一副唯恐避之不及的样子,冲那舞姬使了个眼色叫她退下。

叶浅斟忍不住喷笑出来,“你呀你,真是愧对‘老头’赐你的名字。”

“我们几个的名字完全是师父自己所好,”少年无奈道,“他只管自己叫着开心,却全然不理会我们的感受……”

“人小胆子却不小,竟敢在背后说老头的坏话!”叶浅斟微眯着醉眼调笑道。

“哪里是‘坏话’?只不过是小小的抱怨而已。”少年咧嘴一笑。

这时,场下的乐队奏起了一支清扬婉转的曲子,配合着歌者轻轻的吟唱,让船里船外的世界都显得格外清幽。

“这不是师父最喜欢唱的?”少年霍然神动,“对,是‘聒龙谣’!”

“人见不到,难道连曲子也不能听?”叶浅斟目色不禁黯淡了一下,旋即又转为轻蔑,“居然说出‘出师一别,永不复见’这种话,真是欠揍的老家伙!”

少年苦笑叹息,“还说我呢,你这才叫真正的‘坏话’吧?况且师父可最不喜欢馆主你说他‘老’。”

叶浅斟却不再理他,斜倚在软榻上,慵懒地道了句:“我困了,你自便吧。”说着便闭了双眼。

少年却全无睡意,继续自斟自饮,仿佛被那歌声带入了神。

只听那歌里唱道:

肩拍洪崖,手携子晋,梦里暂辞尘宇。高步层霄,俯人间如许。算蜗战、多少功名,问蚁聚、几回今古。度银潢、展尽参旗,桂花淡,月飞去。

天风紧,玉楼斜,舞万女霓袖,光摇金缕。明廷宴阕,倚青冥回顾。过瑶池、重借双成,就楚岫、更邀巫女。转云车、指点虚无,引蓬莱路。

……

北地的隆冬,银装素裹,本没有多少生机和色彩,只有到了过新年的日子里才能见到姹紫嫣红的喜庆。

“叶奴,景奴,过来!”一个八九岁的小女孩,面容娇艳如花,穿一件大红的披肩,站在玉砌的台阶上吆喝着下面正在扫雪的两个男孩,都是十岁出头的模样。

两个男孩连忙放下手里的活,恭恭敬敬走过来行礼,“大小姐,有什么吩咐?”

“我点不着烟花,你们过来帮我。”女孩命令似的说道。

“烟花!”两个男孩吓了一跳,脸色骤然紧张起来。

景奴连忙摇头道:“大小姐,老爷吩咐过不让大小姐自己玩烟花的,怕出危险。”

“我说让你点你就点,废什么话!”女孩从台阶上一跃而下,指着景奴的鼻尖,“你不点我就让管家打断你的腿,再扫地出门!”

景奴在女孩的威逼下有些颤抖,一旁的叶奴却咬咬牙,仿佛下了很大决心似的。

“好,大小姐叫我们点我们就点,不过,”他顿了顿,说道,“大小姐得答应我们一个条件。”

“呦?敢跟我讲条件?”女孩觉得有趣,点头道,“说来听听。”

“若是出了什么事,大小姐得一力承担,跟我们俩没关系。”叶奴想着之前很多次都是因为这位大小姐的任性妄为,主人迁怒于他们两个,让他们吃了不少苦头,他再也不想承受这种无辜的牵连。

女孩想也没想,爽快地答应了。

然而没过多久,这位大小姐只顾贪玩,焰火居然把柴房整个点燃了。火光冲天,映红了灰白的天幕。吓得全府上下倾巢而出,忙到半夜才终于把火扑灭。大火连带的数十间房子,顷刻间化为乌有。

竺家是朔北一带的大户,烧几间房子当然也没什么大不了,只是出了这么大的事自然要追究原因。

竺老爷亲自审问,奴仆侍女们终于招供是大小姐放烟火所致。然而当竺老爷把女儿和两个小奴叫来问话的时候,大小姐却把过错全归咎于两个小奴身上,说是他们教唆自己放烟火的。并哭着向父亲诉冤,叫父亲为她做主。

竺老爷听信了女儿的话,大为震怒,当下叫管家惩罚两个小奴。

叶奴,景奴两人各自挨了五十板子,被锁在牢房里闭门思过。

漆黑阴冷的空气里,弥漫着令人窒息的血腥。不知过了多久,二人才从昏迷中苏醒。

“居然有这种人!说好的事情居然出尔反尔!”叶奴忽然把拳头狠狠砸向地面,目露凶光。

“都被打成这样了,你还有力气自残?”景奴拍了拍叶奴的背,叫他老实趴在地上别动,屁股上的伤还在流血。

“我咽不下这口气!”叶奴转向景奴,神色桀骜,“凭什么她三番五次陷害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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