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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我是大异端-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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厅不开放,这是午饭。”

    “噢,谢谢安娜小姐,您的美貌像湖泊一样深邃明亮,您的知识像平原一样一望无际……”

    “噗嗤。”安娜忍不住笑出声,不敢再看正在一本正经赞美自己的亚瑟,踢着地上的碎石子,轻声哼道:“留着你的赞美吧,等那位夫人再光临学院的时候就能排上用场了。”

    “没关系,你跟那位夫人都配得上这样的赞美,等她来的时候我我会再说一遍。”亚瑟啃了一口苹果,含糊不清的说着,索性不顾礼仪地蹲在路边,把怀里的东西放下,仰头道:“安娜,学生宿舍在哪儿?”

    “噢,喏…那儿,顺着这条路往前走左转就看到了。”安娜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顺带忽略了对方自来熟的称呼。

    早饭确实没有吃饱,亚瑟又啃了两口苹果,拢好东西站起身抹抹嘴,顶着一头黑发咧嘴挥手道别:“谢谢你的午饭,安娜。”看着慢慢远去的瘦弱身影,小姑娘吸了下鼻子,扭头朝相反的方向极其淑女的走去。

    能量的储存和使用是衡量一名魔法师的基本标准,至于能在晦涩繁杂的使用方法中另辟蹊径或者独树一帜,绝对是每个魔法师毕生的愿望,那可是能名垂青史的大好机会。

    在宿舍管理处登记完毕,亚瑟一边思索着从城堡书柜里扒拉出的魔法书籍中的话,一边按指引找到分配到的宿舍,这是个空荡简陋而且狭小的房间,除了角落里颇为壮观的书堆,就只有生活必须的家具,甚至连扫帚都快要秃掉,难怪刚才被几个年龄稍大的孩子报以怜悯的眼神。亚瑟在书桌上扔下东西,溅起一蓬灰尘。

    “哗啦。”角落的书堆动了一下,接着霍地从里面站起一个跟他个头差不多的男孩,手中捧着一本厚厚的书,惊奇地看着亚瑟。

    “呃,你好。”穿着颇为寒酸的男孩有点难为情,脸上的灰尘也来不及擦去,“不好意思,请……请允许我为自己的莽撞道歉。”

    “没关系,或许我该先敲门的。”亚瑟揉了揉发酸的手腕,“亚瑟·拉欧尼斯,看来咱们是室友了。”

    “弗雷德·j。”男孩长着泰伦人典型的红褐色头发,乱糟糟地顶在头上,唯独两只眼睛像灿星般璀璨闪亮,腼腆地说道:“我比你早来两个月,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你看的什么?”亚瑟抱着纸袋凑了上去,室友手里的那本书引起了他的好奇,那本书的封面绘制着繁复的花纹,散发着古老的气息。

    “《多利亚能量转移概论》。”弗雷德大方的递过手里的书,走近了看才发现书的装帧已经破损,背线几乎快散开了。亚瑟接过书本翻看了几页,就势坐在书堆上,老气横秋地咂吧着嘴说道:“弗雷德,你有魔法基础了?”

    “呃,没有……”弗雷德脸蛋稍红,嗫嚅着答道。

    “一丁点也没有?”

    “没有……”

    用屁股想都知道这个看起来跟自己同龄的孩子怎么会有什么鬼基础,亚瑟眨了眨眼睛,继续发表看法:“这种专业书籍阐述的理论太过深奥,现在接触就像站在地上看空中楼阁,无论楼阁里再高处不胜寒地上的人也只能想象,无法亲身体会。”弗雷德听的似懂非懂,只能愣愣地看着他,不自觉地挨着他蹲了下去,两个瘦小的身影淹没在书堆里。

    “恕我直言,弗雷德,在没有任何魔法基础的情况下研究这种专业纵深系数太高的东西,不是太聪明就是太愚蠢,你是前者还是?”

    “为什么这么说?我想是后者……”弗雷德有点委屈地眨巴着眼睛。

    “当船还是小舟时,驶进汪洋恣肆的大海绝对好不过顺着宁静的小河流前行,你说呢?”亚瑟头头是道的“蛊惑”着,“所以,再研究能量转移的话,你的思绪就会像小舟彻底陷进大海的漩涡,像漂浮在水面的树叶,最后……”

    “最后会怎么样?”弗雷德瞪大眼睛急切的看着他。

    “变成空谈主义者咯。”亚瑟歪在书堆上,小脸蛋上挂着与年龄不符的沉稳。

    “啥?”弗雷德彻底傻了,傻傻地看着他,显然同龄人的一番话虽然听起来不是十分理解,不过直觉告诉自己他说的或许是对的。

    亚瑟笑了,“嗖的”掏出半根熏肠,道:“没吃午饭呢吧?一起?”弗雷德眼睛一亮,点了点头,先把一脑袋雾水抛到脑后,瞬间跑到亚瑟身边蹲下,两个孩子像仓鼠般坐在书堆里开心的窃笑起来。

    腓力特大教堂,大主教房间,一袭黑袍的来客只是随意背手站着,身上却有一种渊渟岳峙的沉稳气势,即使对面正坐着教宗的红衣大主教斯普瑞恩。从一名普通的传教士做到教宗红衣大主教需要多少步骤?帝国永远不缺此类无聊至极的好事者,据他们“权威”统计,从传教士,地区副教长、教长,都主教,助理主教,最后到红衣大主教,不过六步,但绝大多数教宗人员穷其一生也只是远远膜拜过那抹红色,连触碰和穿戴的机会都没有。

    年过花甲的大主教面部笼罩着阴云,沉吟片刻后开口说道:“请转告劳肯阁下,今年北部地区的什一税并不能被减免,对此,我谨代表教宗表示遗憾。”说完端起咖啡轻啜一口,继续说道:“稍后,我会正式行文财政部。”

    黑袍人怒极而笑,踱步到窗前站定,轻声道:“尊贵的大主教阁下,您猜伟大的主神会要那点少的可怜的铜板做什么呢?”

    “放肆!”斯普瑞恩蓦地抬头喝道,红袍随之一阵律动,像一尾红色的眼睛王蛇盘踞在宽大的椅子上,阴恻恻地盯着黑袍人,低声道:“梅恩·沙文,你太得意忘形了,妄自诋毁主神是要接受神圣审判的!”

    望向窗外的黑袍人闻言轻蔑的笑了笑,手指摩挲着窗台,指肚贴在冰冷的光滑的大理石面上,冷意让他暂时收拢起情绪,语气略带遗憾地道:“那我不得不告诉您,这一决定将使您失去金狮子家族和军部的友谊,大主教阁下。”说到后面几个字,黑袍人加重了语气,在帝国没有哪个权利的持有者会忽视,或者说敢忽视来自莱茵河畔金狮子家族的支持,哪怕是高高在上的教宗高层。

    每个阶层的话语权分配都毫无疑问的需要妥协,披着神圣外衣的教宗需要帝国在精神层面让步,而凡人的实际统治者更需要教宗为他们的执政权抛光镀色。遗憾的是他们中间的天枰正在慢慢倾斜,政治嗅觉稍微灵敏的人都能清晰感觉到这一点。直到有次在军部的高级会议上,一名辅理大臣默默的说出了那句话,谁能容忍王冠上面还戴着一顶法冕?政治与信仰的矛盾裂痕才开始正式显现出来。

    造就这局面最直接原因就是教宗的什一税额占据了帝国整体税收的十分之三,其中还不包括其它泰伦治下中小公国的税收,也就是说,这条裂痕就是被高德金币硬生生砸出来的。事实上,对拥有数十万教职人员和广大信民的庞然大物来说,放弃这一收入,是对神圣权威最直观的亵渎和侮辱。

    “为什么不让皇帝把他的王冠拿去典当几个高德金币?”军部会议的传言传到教宗时,几个主教戏谑的调笑着。

    等黑袍人转身离开房间,挺立着鹰钩鼻的大主教依旧面罩阴云,瘦削的脸庞上两道法令纹愈发深刻,瞳孔中两点危险的光芒闪烁不定,终于随着缓缓阖上的眼皮藏了起来。

    什一税本来是信民自发供养教宗的举动,后来被教宗法定为教律,信民每月上缴一次,以便维持教宗和众多教区正常展开教务工作。被政客们越来越不能容忍的是,为支持北方边防事业帝国财政税收已经颇为拮据,但仍然被丝毫不事生产的教宗瓜分,如果金币是最甘甜的水源,那么,教宗已经喝的太多了。

    天色渐暗,一道紫色的巨雷裹着轰隆的响声猛然蹿过天空,片刻后,神圣帝国泰伦的首都下起了磅礴大雨。
第五章 交易
    神说,把牛羊赶去割走地里的麦子,要恪守信用,不可叫地里多一粒麦子,也不可叫牲畜身上少一根羊毛。

    北方萨利德要塞,足足七个万人级大军团分散驻扎着,面对老邻居迦毗罗帝国放弃泰伦东部平原转而将矛头指向北方地区层出不穷的侵犯手段,尽管大多时候即使只是中小规模的军事接触,但长此以往也逐渐让北方执政官开始头疼起来。

    迦毗罗,不同种族,不同信仰,甚至连政体都不同,是教宗眼中的异端国度,泰伦帝国的战争梦魇。但不可否认的是这个巨大帝国的存在,像一条凶猛鲶鱼追逐着大陆南部的沙丁鱼,让泰伦从不敢有片刻松懈,始终保持军事戒备状态。

    “欧瑟斯大人。”全身甲胄的骑士迈着步子走进官厅,按剑站定。

    “啊,呵呵,我的勇士来了。”身材适中并无贵族肥胖症的北方执政官站起身,笑眯眯地看着眼前的骑士,随口说到:“金山的事情处理完了?”

    相貌英挺的骑士眉头微蹙,低声道:“损失了一个小队。”

    欧瑟斯眼角抽搐了下,随即挥手道:“只要没有造成大的冲突就好,军部对咱们北方下半年的军事边防计划已经正式行文了……”

    “还是以防御为主,不能主动出击?”骑士截口道。

    欧瑟斯面有苦色地绕过书桌走到房间另一头的沙盘前,叹道:“你应该听你哥哥说过了,南方那些人对萨利德要塞投入的军事费用已经很不满了,今年的军费大概还会在原基础上再做削减。”

    这些盖瑞当然知道,在行文到达前他已经从家族的来信上猜的差不离了,围绕首都的南部贵族们纷纷在领地散播谣言,矛头直指萨利德要塞,说是北方的贪吃鬼们这些年已经消耗了太多资源,对敌人却只是孩子间的打打闹闹,在军事防御上并无任何实质意义,反而使帝国每年都背负沉重的军费负担,远没有东部荆棘要塞来的实用。

    当然,这仅仅限于传言,更像是街坊领居间的风言风语,在首都几乎没人敢当着军部巨头们的面这么口无遮拦。不管怎么样,明白人心里都清楚,正是萨利德要塞的存在才使得他们杯里的红酒杯平稳的荡不起一丝涟漪,不用每个晚上害怕正在睡梦中时会被迦毗罗的夜枭骑士砍下头颅,只是口袋的钱被税收取走,谁都会牢骚几句。

    “我该做什么,欧瑟斯大人。”盖瑞深吸了口气,骑士的身姿更加挺拔。

    欧瑟斯赞许的看了他一眼,指着沙盘上的一处位置,那是位于两国边境线的绵延山脉,轻声道:“拿不需要的东西去交换必要的东西,就算是主神也不会降罪的,不是吗?”

    盖瑞瞳孔猛然一缩,喉头竟然有些发紧,尽管军费要缩减,但萨利德的防务责任却并不会因此削弱半分,要维持七个万人军团的开支仅靠帝国拨发的那点金币还差着一大截,当然本地税收也是军费来源的一部分,但北方一贯经济落后,除却各种利税后剩下的那点只够手提大剑的骑士们塞牙缝,到时候连一杯黑啤酒也喝不起的士兵们会不会先于敌人发生骚动……

    在脑海中迅速计算了下期中的利害关系,骑士走到沙盘前,同样放低声音道:“欧瑟斯大人,我们这么做会不会……”

    “信仰,忠诚,民族,国家,跟这些统统无关,只是一场必要的交易,盖瑞。”执政官打断他,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指着山脉中最高大的那座山峰,说道:“金山矿脉对对面的人来说一直有着不可估量的吸引力,他们只要铁矿石外的蓝色晶核,并不影响咱们的铁矿生产,各取所需而已,我们只要保证输送给他们一定数量的晶核就会换来与重量等价的金子,交易会顺利进行的。”

    盖瑞眼神变幻,这种交易的假想在萨利德上层流传已久,只是谁都不知道输送到迦毗罗的蓝色晶核会不会在日后变成悬挂在自己头上的利刃,而欧瑟斯的这番话已经明确无误地透露出他已经以此跟对面的人接触过,说不定前几天的金山冲突也是掩人耳目,维持战争的表象而已。越想后背越是发凉,骑士抬头直视上司,涩声道:“您还是没有告诉我,我该做些什么。”

    “输送晶核必须要高级指挥官来,在萨利德没人比你更合适了。”欧瑟斯直言不讳地说到,坦然看着面前已经是子爵衔的贵族骑士,叹道:“萨利德的城墙不能有一丝缝隙,北方人需要你,盖瑞。”

    盖瑞·沙文,军部巨头克里夫·沙文的儿子,子爵衔,二级军团指挥官,手握满额三千人的重甲骑士军团,曾多次参与指挥不同规模的军事冲突,是为数不多在武力和头脑上同时让敌人也称赞的年轻人,被誉为北方萨利德之星。

    当骑士走出官厅房间,执政官背负双手站在门前目送他离去,越是耀眼的东西下遮盖的才越不容易被人发现,不是吗。

    “该死的混蛋,别像个胆小鬼一样躲避!”身高两米肌肉虬结的大汉赤膊站着,愤怒地朝不远处身形单薄的男人挥拳咆哮道。

    “撕碎他,赫库勒斯!”

    “上啊威尔士,你这个胆小鬼!”

    “杀了他,杀了他!哈哈哈……”

    周围喧嚣的卫兵群中爆出阵阵笑声和怂恿声,目光中心的瘦削男人淡定的摩挲着拳头,嘴角带着一丝邪笑,狭长的眼眸微眯着像孤狼在打量自己的猎物。

    赫库勒斯终于忍受不了这小子泥鳅一样溜来溜去的打斗方式,虎吼一声迈步朝他奔去,尽管两人之间还有十几米的距离,大汉却眨眼即到,钵大的拳头铁锤般带着令人心惊的呼啸声朝他砸下。面对狂风般的攻势威尔士大有泰山压顶不弯腰的气魄,左脚微斜,在拳头击中脸庞的瞬间将身体重心硬生生扯开,同时双手搭上赫库勒斯的手臂,沉喝声中顺势往前一带,赫库勒斯突然发现自己脚下虚浮,庞大的身躯不受控制般飞了出去。

    “哗。”围观的人群发出一声惊叹,赫库勒斯在落地的瞬间一个干净利落地侧翻单膝撑住身躯,抬头盯着威尔士狞笑不止。

    “快点解决他,大块头!”

    “咬死他!”

    “……”

    围观的人群中不少人压了自己半个月的薪资在赫库勒斯身上,赌斗和啤酒是在北方这种相对贫瘠的地方龙角骑士团最盛行不衰的娱乐项目,而巨斧骑士赫库勒斯仅凭卖相就赚够了观众的眼球,押宝在他身上赢了就天天有啤酒喝了。

    路过的后勤官安德鲁掏出三个高德金币扔到场内,淡然道:“我押威尔士赢。”说完抱着书夹晃晃悠悠的走开了,人群中顿时又爆出一阵哄笑。赫库勒斯面庞涨红,发出粗重的喘息声,死死盯着没事儿人一样站着的威尔士,充血的眼睛让他看上去像一头愤怒而暴躁的公牛,膝盖微抬,脚尖撑地,眨眼间轰地炮弹般向威尔士冲了出去。

    随着“嘭”的一声巨响,溅起的土灰让围观的人咒骂着往外扩散,等尘埃落定,只见身材只有赫库勒斯一半宽度的威尔士嘴角挂着血痕,但依旧挺立着,反而是身躯庞大的赫库勒斯抱着胳膊躺在地上不停哀嚎。胜负已分,押注在大汉身上的人只能垂头丧气地暗骂着悻悻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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