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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亭笺纸桃花色-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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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羽静静听着,那每一个字都像带着绝望的哀求,不容拒绝也不容质疑。不是没有恨过,只是无法恨他,无论这费尽心计的爱是因为自私还是占有,她都无法恨。

她微一挣动,掰开环在腰上的手,回头就看见谢混两道凝视的目光。像是浮冰炸碎,有太多感情汹涌难言。双肩颤抖着,君羽终于伸手抱住了他,拥紧了就再也不愿松开。

画眉深浅时(下)

谢混果然没有食言,这段日子下棋弹琴、煮酒赏花,清闲的几乎不真实,而他仿佛也忘了回乌衣巷的事,就这样一住就住了半月。他不提君羽自然也不提,每天想的最多的就是怎么玩。

正值炎炎夏日的处暑,两人在凉亭里下棋,君羽必定要耍赖:“哎,你棋力比我高超,应该让我几子才公平。”

谢混托起茶浅抿一口,摇头道:“我们从来没有对弈过,你怎知差距大。罢了,本夫君就让让你三子如何?”

君羽一听立刻露出笑容,摇着他的袖子央求:“那就让十子吧。”

她话音未落,对岸的谢混就敲着棋盘警告:“休要得寸进尺!”

君羽嘟了嘟嘴,暗骂了一句“小气鬼”,只好接受三子的命运。谢混自持水平非常,下的也十分散漫,经常不暇思索地落下一子。对面的君羽可就没那么轻松,绞尽脑汁地应付他,还是被打的落花流水。最后她索性也不生气,顺手拣起枚黑子,也不管章法胡乱填到空缺处。

等棋落定,谢混悠闲地将黑子一一提出,慢条斯理道:“你输了。”

君羽不解,只听他微笑说:“你已被我通通吃光。黑子都已无气,还不收官?”果不其然,满盘黑棋围了一周白子,顷刻间竟被他杀了个干净。

“按照先前的约法三章,你输了是不是该让我亲一下?”

君羽一听立即揉乱满盘棋子,强词夺理道:“这回不算数,咱们重来。”

谢混也不跟她计较,依旧悠闲地下着,时而整顿衣袖,时而啜上一口茶,不知不觉又赢了个大获全胜。这样七八盘下来,君羽只好投降:“那个…我们商量一下能不能赌点别的?”

“怎么,你想赖帐?”谢混斜瞟她一眼,嘴角溜上抹狡黠笑意:“也行,反正我现在吃了亏,晚上有得是办法讨回来。”说完往后一仰,闲适地靠在凭栏上。

君羽被瞧的毛骨悚然,顺着他眼角的余光慢慢走过去,谢混噙着坏笑,抓住她的手腕猛地向内一拉,君羽失声惊叫,随即跌坐到他膝上。她睁大双眼,戒备地盯着他。

谢混嘴角上佻,故意嘲讽道:“愿赌服输,公主不是这么没风度吧?”

君羽坐在他腿上极不舒服地扭了扭,没好气道:“亲就亲嘛,哪来这么多废话。”

他大笑着将她揽近,刻意缓慢地将唇贴近她的脸。轻软的鼻息喷在颊上,微微有点痒。君羽受不了了,正要反抗,谢混威胁道:“再乱动我就不客气了。”

君羽只好安静下来,眼里含着怒火,看他得意地笑着继续凑过来,温热的唇缓缓厮磨着,在她脸上反复蹭几下,再狠狠亲了一口。她竟天真的以为已经结束了,片刻之后,谢混又咬上她早已烧得嫣红的耳郭,故意说:“别怕,我吃不了你。”

君羽知道他又在故意嘲笑她自作多情,早就恨的牙根痒痒,转念一想,她又温柔地搂着他的脖子,眼里含着暧昧:“哦,原来你不想吃我呀,可我现在想吃了你……”

在谢混还没反应过来时,她便俯身将他推倒,随后挥拳就是一阵乱打。

夜里清光如水,穿窗入户泼洒在素纱幔帐上。君羽陷在梦里,多重张脸纠葛在一起,惊的她一下坐起来。下意识伸出手去,摸到身侧冰凉的体温。她低喘着,拉开轻薄的幔帐,入眼那轮满月,银盘一般静谧地挂在天上,至美到无缺。

自从出宫以后,她就很少再有梦魇的毛病,只是偶尔还会犯上一两次。长吁了一口气,披上衣袍,静静靠在榻边,失神地仰望着天空。

一只修长的手伸过来,她回头看去,谢混从被衾中坐起来,露出两道清峻纤秀的肩胛,低声问:“怎么了?睡不着吗?”

君羽摇了摇头,握住他的手说:“子混,你说现在是不是太安逸了?”

谢混“哧”地一笑,揉了揉她散乱的发,慵懒说道:“就为这个?别胡思乱想了,早点睡罢。”

“我是说真的。”君羽扳过他的肩膀,语气里有种孩子气的执拗,“不许睡,给我起来。”

谢混只好含糊睁开眼,困倦无力地说:“这种日子不好吗?建康城不知道有多少女人羡慕你呢,还有什么不知足?”

君羽张了张嘴,也觉得自己似乎有点无理取闹。可是跟他这种完美无憾的人在一起,确实不怎么有安全感。一想到以后就在这种惶恐中度日,她就忍不住打个寒战。

谢混被她搅的睡意全无,若是换作别人,早被他撵了出去,看来上苍真是公平,应了那句老话“一物降一物”。他信手一拉,君羽跌到了怀里,温凉的指尖在她颈间留连,犹带着干燥的体香,悠悠笑道:“你猜为什么不知足?因为我们之间还缺样东西。”

君羽依顺地伏在他胸前,想了想,茫然抬起脸问:“什么东西?”

他嘴角微微弯起一个恶作剧似的笑容,俯下头在她耳边小声嘀咕了句。君羽顷刻变了脸色,气恼地支起身,捶砸他胸口说:“谁要跟你生孩子!”

谢混不禁失笑,目光扫过她平坦的小腹,最后下结论道:“这个恐怕由不得你。”

君羽呆了一瞬,立刻从他眼底的诡笑明白过来,吓得往后缩去:“天呐,你又要来……饶了我吧。”

谢混哪容她逃脱,伸手一扯,就拽落了她半幅素色内衫。光滑的肌肤露出来,白得近乎噬人眼球,里面竟然什么也没穿。他揽臂将她压在底下,低声赞叹道:“哎,你如今真是越来越聪明了,一眼就能猜透我的心思,这可真难得。”

纤秀白皙的手指两下一挑,剥开了本就松垮的衣服,君羽当即急的哇哇大叫,无奈手脚都被摁着,眼看他湿润的唇贴来,在她胸前肆虐而下,辗转过每寸肌肤,一点点红痕就烙在了上面。

狠狠吻过一通后,他才意犹未尽地抬起头,舔了舔嘴角说:“别喊了,这里可不是山洞,没人来救你。”

这一觉睡的太深沉,连梦也不曾有过。君羽睁开惺忪睡眼,用力合上,再睁开,恍然以为酣梦没醒,狠狠掐了一下胳膊,无比真实的疼痛。。

闻到鼻端熟悉的淡香,安心得就待再睡去,不要醒就好了。呜咽声传来,如风过檐角在耳边盘旋,仿佛有人抚弄着长长的洞箫,悠然吹奏。她陡然起来,披衣下床,连鞋都来不及穿,光着脚就朝外边奔去。

一路寻声过来,远远就看见廊檐底下一抹清峭背影,墨发披肩,白衣飒沓如雪。一人一萧低低吹弄着,面对着幽静竹舍,亭亭临风。

君羽蹑脚走过去,趴在背后,猛地一抽他手里的萧,夹在指间转了两个圈:“什么好东西,让我也玩玩。”她满心欢喜地抢到手,可怎么吹都很聒噪。

“苯,不是这样拿,手势错了。”谢混无奈地摇头,将她手里横着的萧管纠正过来,竖着凑到她唇边。君羽尴尬地白他一眼,口中还是强词争辩:“这破管子这么长,一点都不好拿。”

谢混解释道:“这洞箫有九节,当然长了。功夫要慢慢来,急不得。”

君羽摆弄了一会,还是吹的很难听,于是把萧摔到他怀里:“不吹了,除非你教我。”

以她这种水平,谢混自然知道一时半会也学不会,索性在背后握住她的手,放在萧孔上款款按了起来:“对,别着急,气从丹田出,手再抬高些。这吹萧就跟挽弓一样,心无旁骛,不得有一丝杂念。”

指尖在竹孔上跳跃,君羽闻着他袖里逸出的温香,心中暗想:“有你在旁边,我怎么可能没有杂念。

一曲终了,君羽反手用长萧横到他脖子上,逼问:“说,你以前是不是经常去烟雨楼那种地方?”

谢混怔了片刻,立刻温柔解释:“都一是些应酬,推托不过去。”

君羽被他看的眼神都止不住地飘忽起来,强装着镇定道:“少来这一套,色 诱对我不管用。说,到那都干什么去了?”

谢混见躲不过去,只好笑着说:“无非是喝酒清谈,都是些男人们在一起,夫人不会也吃醋吧?”

君羽哼了一声,单手揪住他衣襟,拿萧管拍着他的脸颊警告:“男人也不行,以后不许给我在外边招蜂引蝶,在家里老实待着。你的琴只能给我一人弹,萧也只能给我一人吹,这张脸嘛,也只能给我一人看。”

“好,今后臣出门,一定先给公主大人禀告。不过……”

“不过什么?”

谢混但笑不语,趁君羽不注意,张口便含住她的手指:“不过臣现在就要出去招蜂引蝶,公主要是不放心,不妨一起同去?”

“你敢!” 当然为了安全起见,君羽最终还是决定一起出门,名曰同游,实则是监视他的一举一动。两人同在街道上行走,总是引得路人频频回顾,各种目光汇聚过来,嫉妒有之,艳羡有之。

两岸夹道林立的勾栏酒肆上,窗子半推半掩,几个手执团扇的女子倚在窗边,不时拿眼光瞟楼下,相互窃笑着推来搡去。有个胆大的丢下来朵蜀葵花,正砸到他们两人脚下。君羽捡起来看了看,花梗掐的又粗又短,想来是从刚摘下来没多久。

“喂,那些女的为什么总盯着我们看?”

谢混附在她耳边轻声道:“她们在嫉妒你漂亮。”

君羽瞥他一眼,不满道:“明明是在看你,还赖到我头上。”

谢混笑着从她手里取过那朵蜀葵,连看也不看,随手一抛,正好插到高处某位女子的鬓边。窗内立刻响起一哄轻声尖叫,待君羽仰头看去,靡艳的嫣红色裙角在窗口一翻,便都不见了。

谢混拍净手上灰尘,在大庭广众下一揽她的腰:“这下满意了吧?”

君羽长叹一声,主动拉住他的手,没好气道:“走吧,嫁给你这种人,我还真是倒霉。”

作者有话要说:继续甜蜜ING

良会未有期(上)

招摇过市的走了一段,逐渐人迹绝少,登上了略微崎岖的山路。此时正值盛夏七月,绿树浓阴茂密,遮蔽了本就狭窄的山道。

偶尔几个面带戾色的少年横行奔过,惊的人仰马翻,险些踢到君羽身上。幸好谢混反应及时,一把搂住她的肩,侧身避过。

“没事吧?”他低下头关切地问。君羽摇摇头,将散乱的发丝别到耳后,抬眼看去那些人早消失得无影无踪。她不由皱起眉问:“他们是些什么人?”

谢混望着他们绝尘而去方向,叹息道:“都是些世家子弟,好的不学,养了一身建康高门的流风陋习。”

君羽扑哧一笑,伸手去戳他下巴:“你还好意思说别人,我初次出宫那天,就是差点被你的马车撞到,还平白无故挨了一鞭子。”

谢混柔声笑道:“夫人息怒,今后你想抽几鞭子,我都让你还回来。”

“你呀,越来越会胡说八道了。”君羽横他一眼,又笑着挽住他的胳膊。其实真要庆幸那一场荒唐的邂逅,倘若马车不曾撞伤芜菁,她大概也不会去烟雨楼,也就不会结识他。人生若只如初见,冥冥中似乎有天意,穿越到千年前,指引着她一路追逐,遇到命中最重要的那场意外。

“在想什么?”谢混见她心不在焉,索然问。

君羽摇头一笑,指着路旁郁郁葱葱的花树:“这是什么花?好香。”

“公主果然是金枝玉叶,连普通的桂花都不识得。”谢混摘下一枝,拈在手里说,“这里是山阴,道上种了几百里桂树,如今正是开花的季节。我小时候和练之来会稽,每逢经过这里,都一同并驰在山道上。他叔父献之曾说‘山川自相映发,使人应接不暇,若秋东之际,尤难为怀。’就是指这里。”

“原来这就是山□!”君羽想起唐诗中的一句,脱口而出:“ 山□上桂花初……”然而她才说了前句,恍然反应过来,把后半句“王谢风流荡晋书”硬生生咽了回去。

谢混扬眉问:“后半句呢?”

“后半句……你自己想吧。”君羽吐吐舌头,牵着他的手向前跑去。一路上穿行于树影婆娑的林间,阳光投下斑斓绿影,洒在路边的青苔上。

气喘吁吁地跑了阵,终于笑着停下来,君羽忽然说:“你听,好象有琴声。”

凝神听去,空旷的山道上,果然回荡着飘渺若无的余音。

谢混侧耳听了片刻,摇头说:“这人技法虽好,弹的却不够纯熟,可能因为是男人的原故,运指还不够灵活。”

君羽诧异道:“你怎么知道是男的不是女的?”

“你若是不信,我们打赌如何?”望着他眼底诡魅的笑意,君羽立刻想起上次下棋的教训,反问他:“那如果你输了呢?”

“如果我输了……”谢混唇际笑意不减,眼神却认真起来,“那只好让你亲一下喽!”

君羽气急败坏地在他膝盖上一踢,没好气道:“那还不是一样。”

顺着声音走去,翻过山巅是一片巨大的湖泊,这就是会稽郡天下闻名的镜湖。湖面东起亭山,西至湖塘,湖上桥堤相连,渔舟时现,青山隐隐,绿水迢迢,是典型的江南水乡风光。

远眺着一望无际的碧波,吹着惬意微风,君羽忍不住笑出声来,心想难怪人家说“上有天堂,下有苏杭”,能到这千年前的胜地旅游一趟,也不枉虚度此生。

谢混见她开怀大笑,也不禁弯起嘴角:“何事这么高兴?”

君羽转头,望着他眉目如画的面孔,眨眨眼说:“欣赏着美景,听着雅乐,又有美人相伴,你说我能不高兴吗?”

携手走下山,湖面上刮来一阵凉风,吹的两人衣袂飘飘,引得撒网的渔父停下手中活计,采莲少女们从荷叶下钻出来,纷纷探头偷看。

又走了一段,果然在山下的八角亭外见到了几个人。亭边是曲曲折折的河道,约莫有一尺多宽,溪水顺流而下,一只酒觞在水里蜿蜒漂流。那几人席地而坐,谈笑风生,手边的四方矮几上,放了几碟肉脯果干。

君羽露出诧异目光,谢混低声说:“这里就是兰亭,他们在效仿我祖父当年与王羲之等人流水赋诗。”

那几个男子仪态优雅,一个个长袖飘飘身姿潇洒,甚是好看,面容也长的十分俊俏,惹得君羽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可一想到身边的人,她就立刻收敛心性,不经意地把目光移开,装作欣赏风景。

谢混是何等心思机敏的人,早将她的小动作一览无余,故意笑道:“想不到公主也是食色中人。”

君羽趁那些人不注意,踮着脚飞速在他唇上啄了一口,小声说:“我要食也先食你的色!”

亭边的青石台上有个年轻男子盘膝而坐,膝上摆着一具古琴,宽大的袖摆一直拖到地上,双目微闭,下颌很尖,俊美的面容紧绷着,仿佛笼罩了一层浮冰寒霜。

他行云流水地弹着,与外界都隔绝了般,神情专注如一。一曲终了,四弦一划,鸦雀无声。君羽觉得好听,率先鼓起掌来,众人也回过神,纷纷抚掌大笑那男子抬起头来,淡水般的目光直直投向君羽,扬声问:“姑娘也是懂琴之人?”

君羽回头看了一眼谢混,尴尬笑道:“只是喜欢听而已。”

男子唇角略勾,画成一抹极淡的微笑,眼光从她脸上一掠而过,敛衣起身,朝水边走去。那几个人笑着说:“元亮兄的琴技果然了得,佩服佩服啊!”

元亮?君羽低头一想,觉得这个名字似在哪里听过,好生耳熟。那边有人招呼他们:“两位不妨一起来如何?”

流觞曲水原本是很风雅的事,可对于君羽而言简直是遭受酷刑,她可是一点诗性也没有,却了也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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