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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唐咨询馆-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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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离叹了口气,站起身来,搓搓手掌道:“那好吧!我就姑且同意你的观点,来看看,究竟有没有发生事情!”

我怔怔低叫:“你有办法联络到他们?”

某离同学轻道:“是的——但是,只有一次机会!

你还记得,何愁飞临走的当口,我强行要求他挂在脖子上的那块黄玉金丝雀牌么?”

我疑惑的回忆起,确实有这么个东东。

某离审慎的解释:“这个牌子,黄玉金丝雀牌,是西昆仑的独一无二的金丝雀鸟,死后烧化的骨灰炼制而成。

西昆仑的金丝雀,是特别聪明的喜鸟。

它能模仿任何语言,惟妙惟肖。

用它的骨灰制作的黄玉牌,我又添加的另外的灵力,可以把最后在它身边发生的任何事情,学说给我听。

不过,只能用一次,所以,必须是最关键的时候!”

我先是错愕,然后一拊掌:“那就快点进行吧!”真的不能再等了!

某离整理了一下衣冠,面朝西天,恭敬的做了三个揖,之后,双手开始有节奏的撞击,“啪”,“啪啪”,“啪啪啪”……节奏越来越快,我的眼睛也越来越花。

很快,我的脑袋开始晕起来,某离却在这时,吹起了口哨。

口哨声响亮,清澈,衔云入空,直穿霄际。

我忽然听见,空中有轻微的“唧唧”声符合,随之越来越近——空中飞来一只漂亮的金丝雀,扑腾扑腾肥肥的翅膀,最后,以倒栽葱的方式,降落在某离的怀抱里。

这么小,却这么胖,我怜悯的指着它:“阿离啊,你召唤来的,莫非就是你传说中的,西昆仑的……特产?”

某离满头是汗,责问金丝雀:“怎么用了这么长的时间?”

是啊,我看他手掌都要拍肿了。

小金丝雀委屈的辩解:“你都几百年没用我了,我越歇越肥,很正常的呀!”

我倒。

某离尴尬的挥手擦去鼻头的汗珠:“那个……现在问你啊,你老实说说,何愁飞他们一行人,现在在墓地里怎么样了?”

小金丝雀清了清嗓子,嘎然换了音:“你们看,走了这么久,都到这里了,还没个影子,究竟能不能找到啊?”

我一听,差点跳起来:“是小飞飞!”

某离顿首:“金丝雀的最大作用,就是能模仿当时在场的任何声音!”

说罢,一甩响指,小鸟继续。

又是一个声音,苍老却有力:“慌什么!以我的经验看,这越是宝贝,越在深处藏着!咱们这才走了半截道儿,密室也才进了几间,希望嘛,肯定在后面!”

我认真确认:“这肯定是老白胡子在说话!”

一个粗壮饱满但有“鲁”的嗓子:“我同意方老!我还没进过这么大的坟头喱!你看才几间啊,就已经埋了那么多希罕的玩意儿!”

某离分析:“喏,力气最大的那个!”

下面的声音,尖细悠长:“小段啊,不是我说你,你就一乡下土鳖啊!前面那些,算什么珍宝?你见过真正的珍宝没有哇?

真正的珍宝,你以为就是二两东海明珠,三盒北域鲛尾?”

小段:“呸!老梁,那石头武士手里握的,可是刻了“许旌阳”三个字的“万仞”啊!”

老梁“嘿嘿”两声冷笑:“绝世名剑是吧?难怪你刚才趴在上面,要丁丁东东的弹!要不是我拉你,你还不下来!你知道你刚才做的,是多么危险的举动么?

这么宝贵的一把“万仞“,怎么会随随便便就放在道口?

那就是吸引你们这些二流的小贼!

看见珍宝起了异心,第一想先试验一下,是否真货,真货就立刻拔下带走,对不?”

方老插嘴:“怎的说?”

老梁:“万仞!万仞啊!

怎么测?

最简单的方法,世人都知道,万仞特性,鸣击之声,犹如金鼓,能传数十里!

你弹击完,是证明是真货了,可是,金鼓之声传数十里,那墓道最底下,有什么当初设坟安排好的,也早引来了!”

小飞飞劝解:“算了,大家都是弟兄,你拉我一把,我提你一下,咱们争取早点出去!”

其余三人同时应声。

小飞飞“啊”道:“这里又有个墓室!”

方老:“小心!退后!待我上前!”

“乒喱桄榔”……,一阵罐子破裂声,而后,方老:“没问题,可以进去了!”

小飞飞:“怎么和前石门不一样?这次是木门?”

小段:“石门我都推的开,你还怕木门?闪!”

“枝桠——”有门似乎被推开。

“习习索索”……,脚步有点凌乱。

“看呐——”小飞飞的惊叫:“那个放在汉白玉大床上的,闪着七色光的丝,是不是就是“五彩渌冰蚕”的蚕丝啊!”

“碰碰碰”,有人跑上前。

静默三分钟。

老梁“吧唧吧唧”,咂嘴:“我看不会错的!你们摸,寒的和冰块似的!冰蚕丝是肯定的!”

小段:“颜色也来回的变,符合那啥多彩嘛!”

方老:“扯起来,虽然柔软,可是怎么也扯不断,简直比牛皮拉筋还腻还劲道啊!——哎哟,好利,我的指头吖——破啦!”

何愁飞:“没事吧?方老?”

“没事没事,只出了点血,小伤!算不得什么!不过利的够呛啊!宝贝,确实是大宝贝!”

小段:“我再摸摸!……恩,怎么摸怎么舒服!何愁飞啊,把你那背囊解下来,咱们要不包包带走再说?”

小飞飞:“方老,您真的没事情么?”

方老:“真没事,只破皮,出了一点儿血!”

老梁:“不对啊!只出了一点儿血,怎么咱们周围,血腥味这么重?”

三人嗅鼻子的声音。

小段:“不得了,怎么还越来越浓了?好像方老的血,全部都流出来了似的!”

方老:“你看看!喏,没有啊!我放嘴里用吐沫含了含,伤口都差不多收口了嘛!哪里来的再流哇?”

小段:“可是方老,你看,你血都流到脚底下了嗄——”

方老:“我脚底下哪里有?你莫蒙人……哎,真的有唉——不对啊,这滩血不是从我身上流下来的嘛!”

老梁:“是你脚后面,从你后面流过来的!”

方老:“我看看——挖呀,是从门缝里流进来的!”

“呼呀呀呀——”门,再度被吹开了。

不是推开,推开,是“嘎吱吱”的声音。

只有吹开,才能听到,是呼呼的风声,金丝雀口中传出的,是呼呼的风声。

一片死寂。

然后,是方老的一声惨叫:“啊——”

紧接着,是老梁的骇然大吼:“快跳上玉床!”

小飞飞慌张的喘息:“我上来了!快!小段!快!老梁!”

小段的痛惊:“赶紧拉我啊!来……来不及了……”

老梁:“我也上来了!来,手——啊,是它!………”

小金丝雀没响声了。

我和某离焦急的盯着它,它倒好,傻不楞登回望着我们。

我逮住它肥肥的双翅,拼命的摇:“接下来呢?接下来发生了什么?小飞飞怎么样了?”

小金丝雀无奈的瞪着我:“然后,我就忽然接到牌令,我就立刻遵命飞来啦!”

尼加拉瓜瀑布汗。

小金丝雀在我手中化做一缕青烟,散失在空气里。

我一屁股摊坐在地上。

某离耸耸肩膀:“一只金丝雀黄玉牌子,只能用一次,用完就散了,想来何愁飞胸口,现在那块玉,已经碎裂成几份了。”

我叉腰:“也就是说,何愁飞现在至少还没死!只不过处境极其危险!”

某离搔搔头:“不错!”

我一拍他的后背:“快!去收拾!我们马上赶去,应该还来得及救他!”

某离闭上眼,整个人靠在梁柱上:“你不怕危险么?你身手还不如他!”

我一掌给他封口:“切!何愁飞生是咱们咨询馆的人,必须站在咨询馆里面卖身!死是咱们咨询馆的鬼,必须全尸葬在咱们咨询馆三尺地下!”

某离倾笑:“好哇,既然你这么说,那我们就一起去将军墓,一探究竟吧!”

寻龙点穴

当我跟在某离背后,在残阳西下,荒郊野外,站于一棵秃零零的老树旁,望着满目疮痍的一个个烂土包,头上不时再掠过一些黑丫丫的不知名丑鸟,还发出一阵一阵凄厉的哀号声时,我恨不得立刻奔回咨询馆,抱着黄花梨香木的桌腿,继续蹭啊蹭啊,睡我的回笼觉。

亏的走的时候,我们还忽悠小苹果,和她说何愁飞来信,介绍在派遣当地,发现了可以拓展业务的机会,为了咨询馆的扩张壮大,我们要亲自过去检验洽谈,让小苹果好好在家看门——

事实证明,小飞飞压根就是捅了大篓子,我和某离跟在后面,给他填窟窿!

某离同学咋咋嘴:“没想到,蒙将军的墓地,居然设在如此穷险之地!”

我拉拉他的袖子:“你一路北行,把我拖到这儿,就是来看小土包?

还蒙将军的墓地呢!骗人!寒酸成这样,我要是你口中权势滔天的蒙将军,我眼泪都哭不出来哇!”

某离扣起食指,指尖轻曲,弹我脑门上就种了一下毛栗子:

“傻了不是?但凡高官大墓,营造一般有三种趋势:

你看都是厚葬吧,一种呢,炫耀!

身份,地位,全在仪仗,碑陵这些不足轻重的玩意儿上显着——生前侈糜,死后也要显摆着奢葬!

当然,这其实也是一时的风光。连活人都知道,财不露白,你一个死人,阔成这样,还不引得无数行家里手觊觎?

结果当然是连死都不得安寝喽!”

我憋足了劲打听:“那还有一种呢?”

某离仰首盯着在阴风中颤动的枯枝:“第二种,是帝王将相里,特大气的那种!”

“大气?”我掩面。因为我一听到这个词来形容陵墓,原谅我,我第一个联想到的,是燕山山麓的天寿山上,那华丽丽墓葬群——明十三陵!

那才叫大气吧?从永乐七年五月始作长陵,到明朝最后一帝崇祯葬入思陵止,其间230多年,先后修建了十三座皇上陵墓、七座妃子墓、一座太监墓。共埋葬了十三位帝王、二十三位皇后、二位太子、三十余名妃嫔、一位太监………。。

不过,某离同学的看法和解释,显然不是我理解的,以“数量”为判断的级别!

“我所谓的大气,”某离说明:“是说,以城池为陵墓,以生灵来养坟的大气!”

“啊?”我顿。

“以整个城池为陵墓……风水上,有的上位者,怀仁厚之心,为了不劳民伤财,兼济天下,他把他的坟,挑选在靠近城外的山里,然后,在直通墓门的方向,修车马道,穿城门,方便百姓出行——其实,那路,相当于他大坟的甬道;

在城池的中心,分别修钟鼓楼,平常可以报时,战时可以传讯——其实,相当于大墓之前的的陵亭;

而城墙,城门,相当于他的外城郭;

城里的活人,相当欲他的墓佣……”

我摇摇头:“我还是不喜欢那样的方式!是的,你说的是很大气,可是,我却觉得,依然太忸怩形式啦!”

某离摒弃了他的意见,转头偏向我,好奇的问:

“那么,笨心丫头喜欢的,是什么样的墓葬方式呢?”

切!本人挚爱的,当然是草原人心目中永远的大汗,夜空中不灭的天狼星,带领一个民族,席卷整个欧亚大陆的一代天骄成吉思汗的墓葬方式啦!

我说:“在西北方的大草原上,有一些部族,他们的勇士死后,相传,截取大树的密实一段,将中间掏空,做成独木棺材,然后在地表挖深坑,密葬。葬后,墓土回填,用将士们的万马踏平。其外,用帐篷将周围地区,全部围起,待到来年地面上,青草长出,而与周围青草无异,墓葬工作即算完工。”

多么低炭,绿色,环保啊!

某离疑惑吞了口唾沫:“那后人将来怎么祭祀凭吊啊?”

“呃——”我仔细回忆:“要是实在要祭祀……好像是有个办法说,下葬处,当着一峰母骆驼的面,杀死其亲生的一峰小骆驼,将鲜血撒于墓地之上。等到第二年春天ZEi8。Com电子书,后人只要在祭祀时,便牵着那峰母骆驼前往。母骆驼来到墓地后便会因想起被杀的小骆驼而哀鸣不已。”

某离抽搐嘴角:“那等这头母骆驼死后呢?那还到哪里找的到?”

我一张口,做天然呆状:“呃——呃——,笨!既然都用这样的方式下葬了,谁还在乎后人的祭祀啊!死后啥不是万事空啊?”

某离眨了眨眼睛,轻轻在我颊边吹了口热气:“方馆主的思路,果然与常人迥异!不错,想的开啊!看你那么喜欢草原,不如等把何愁飞救出来,我们就一起去西南北域玩一趟,如何?”

死人!吹的我全身骨头都酥了,不过提议很好,我极其满意,我拍手赞成:“好哇!咱自小到大,都梦想有朝一日,能骑上矫健的骏马,用他的蹄迹,踏遍天山南北,赏旷野天穹;游葱茏大地,看大漠孤鸿………。”

某离懒懒的配合我奔放的豪言壮语,轻笑。

我还是自觉的省略掉废话吧:“阿离啊,你说的第三种趋势咧?”

某离低下头,俯视着脚下,高高低低的隆起,凹凸,微垂的发丝遮住他的眼帘,我看不清他真切的表情,只略微见得,他撇高了嘴角,以一种怀念的口气,叹道:

“第三种嘛,就是这样的——”他示意我看周围:“穷山恶水,峻岭险峰,荒无人烟……

这样的埋法,一般都是穷途末路,或者阴郁不得其志,或者忿恨无舒而死,或者有冤情有苦楚没处申述——反正 ,他们都觉得自己是天地的弃儿,却又不想丢掉拼搏的希望,才放手一搏:

因为风水有云,阳来一片,阴来一线;阴宅专多取格局紧拱,入首处专以细巧为合法;阳基所重在局势宽大,落气隆重,水城汪洋,湾曲缠护。

如果取与之完全相反的极端气场,被埋葬的主家,可能就是想借运势胶合转换的时间和空间的缝隙,来个大反弹。

因为这宅运,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不会一直好,也不会一直坏,总是由兴转衰,再由坏转好的一个过程,对穴内所埋之人,和他的后代,也是影响不断改变的。

可能现在是顶级兴旺的阴宅,过个年把,也能变成江河日下的气数,反之亦然。”

我同情的打量着周边:“蒙恬大将军,也算是含冤而死,史书上讲,他是因为在立太子的问题上,得罪胡亥,之后胡亥即位,便遣使者以捏造的罪名赐死公子扶苏,他内心疑虑,请求复诉,反被夺权囚禁。

依照他者家自先人直到子孙,为秦国出生入死三代。统领百万大军,虽然身遭囚禁,可势力是足以背叛的。

不过他虽极度愤恨,还是守信守忠义,吞药自杀……”

某离咕哝:“也许下去一趟,便知真正当年之事,何解!”

我推推他:“你说,入口在哪里呢?”

某离把他背后的行囊松下来,递给我:“你不是自己带了很多工具么?这时不用,更待何时?”

我想偷懒的主意,被一票否决了。拿着他递过来的罗盘司南,我默默含泪开始艰苦工作。

罗盘,又叫罗经,创自轩辕黄帝时代,后经过历代前贤,按易经及河洛原理,参以日月五星七政,及天象星宿运行原则,再察山川河流,平原波浪起伏形态,加以修正改良制造而成。

用于测定方位和勘察地形,是风水师寻龙点穴、消砂纳水、立向布局的主要工具。

我捧着它,在周围小心翼翼的四处察测了好一番,最后,按照老祖宗的定位方法,把眼光瞄准了指针的方向。

可是,出乎我意外的是,我探测到的穴口的位置,既不是什么小土包,也不是什么兔子洞,而是东北方,一处泉眼般大小,不起眼的流沙地。

我颤悠悠的指着那处,问某离:“怎么是流沙?盘子出问题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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