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烽火自妖娆-第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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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驾上站起来,大声喊:“有刺客!护驾!”

禁卫军是他石虎亲自带的人,迅速合围,石虎的眼睛张望着,想了解这场暴乱的起源,只见长街到处涌进了衣衫褴褛的流民,没有武器,只在宫娥和侍从间钻来钻去,然后是后面的女子仪仗队,马首先被惊动了,它们发了狂,就像得了瘟役般漫延开来,一千匹马儿胡乱地奔走,不少美女骑兵被甩下马去,马踏人翻,马踩人,人踩人,混乱得像一锅粥。

石虎一时无计可施,流民与宫娥、侍内混在一起,马与人混在一起,最后手一挥,调来一批弓弩手,向流民射杀,但是流民与宫女们混在一起,于是连宫女一起射杀,一时间,长街上血流成河,死尸体纵横,马匹早就挣脱束缚,向四方奔去,长街的混乱稍平了,石虎叫人查看,流民们消失得无影无踪,被射杀的,大部分竟是宫女和侍从,这有一部分美女依仗队的。

石虎暴跌如雷,一掌掴在来报的弓弩队队长脸上,跳起脚说:“谁叫你们射美人的?小喜子呢,朕的小喜子呢,快快去找了来!”

众人领命而去,开始盘点被杀的和没有被杀的人,非常混乱,查到后面,美人骑兵仪仗队还剩下完好的六百多人,有两百多人被射杀,还有一百多人不知所踪,其中包括妍禧。

石虎的须发根根竖起来,一双环眼瞪得要掉下来,他对禁卫军头领道:“庆典的暴乱,皆因你等不小心对待而造成,你们竟不知这些流民从哪里而来,从哪里而去,着你们去寻找喜大将军,挖地三尺也要把她找到,否则,杀无赦!”

折腾了半日,石虎垂头丧气地回到太武殿,他走进殿内,不觉得愣住了,那内殿壁上画的圣贤、忠臣、孝子等图像,竟变成了羯人的样子,脸大多须,隆鼻深目,石虎想起佛图澄的话,急命人去寻找佛图澄,石虎摊坐在骑子上等佛图澄,佛图澄匆匆赶过来,抬着看画像,不由地“啊——”惊叫一声,只见原来变成羯人模样的画像,他们的头全都缩入肩中,只有帽子微微露出。

佛图澄对之流泪,盘腿而坐,嗡嗡地念着经文,石虎跳起来问道:“天师,这是何故?方才只是羯人的模样,现在如何头全缩入肩中,这是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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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九章 凶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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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图澄收回眼泪,对着石虎摇摇头,合什念了声“阿迷托佛——”转身离开了太武殿。

石虎抬头看那殿壁上的画像,那些画像的头完全没入衣领间,没有了脸面,他正思索间,突然一人大哭着进来道:“父皇,韬弟弟他……他……”

说罢跪了下来,把一个血淋淋的首级举到石虎的跟前,石虎低头一看,只见那首级仍肤色白净,正是他最喜爱的柔媚如女人一样的儿子石韬,正睁着一双妩媚的眼睛看着他,然而他的眼角有血泪流出来,石虎心头大震,大叫一声:“韬儿——”便晕了过去。

等石虎悠悠醒过来,环顾左右,看见除了几个内侍,就是石宣跪在旁边抹眼泪,他看看内侍问:“小喜子找到了没有?”

那内侍摇摇头,石虎神情一变,欲发作,但是身上没有力气,他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这般难受过,有心无力的感觉真不好,他突然有一种强烈的感觉,就是要找一名助手,他看看石宣,缓缓地说:“石宣,今日起你便为太子,你要替朕把小喜子找回来,还要把杀你韬弟弟的凶手找到, 我非扒他的皮、抽他的筋不可!”

石虎话说得凶猛,但是从他口里说出来,却是软绵绵的,没有力气,他把话说完,心里空洞洞的,他突然觉得自己失去了很重要的东西,是什么重要的东西呢?是那颗“卟哧卟哧”跳动得特别强烈的赤子之心,小喜子找不到,他便再没有赤子之心了,每日便没有什么想急切看到的盼头了。还有那个他最喜爱的儿子石韬,成了一颗血淋淋的首级,是谁在他的心里插上两把尖刀,要置他于死地呢?

石宣听石虎宣完了旨,跪在地上。石虎的内侍飞奔出去,把太子的印玺取了来,石虎拿在手上,郑重地放在石宣的手里。

石宣把太子印玺拿到手上。站起来,他躬身道:“父皇,我就去寻找小喜子,找到她便与她成亲,确保江山万万代,杀韬弟弟的凶手,我也会把他捉了来。”

石宣直起身子,他的脸上掠过一丝古怪笑意,石虎看在眼里,对他挥挥手说:“去吧!”

石宣走后。石虎对内侍说:“宣石闵大将军到宫里来,朕有事问他!”

内侍匆忙去宣石闵入宫,邺城的长街上,仍然有许多死尸体,跟着巡城的百官们还惊魂未定。他们都聚在太武殿外不敢走开,听内侍说要找石闵,一大臣道:“长街一混乱,石大将军便去追贼人去了,你们是没看到,石大将军那身手,一个起落。便摞倒了几个,贼人看见他便合力围巢他,十几二十人不是他对手,后来他们一哄而散,石大将军去追他们……”

“从长街混乱到如今,已近两个时辰。大将军还没回来么?”那内侍急得团团转。便命禁卫军去寻,惊动了石闵的部队,刘战听说马上去寻,又过了半个时辰,石闵方匆匆赶来。石虎一看见石闵,就像看见了救星,抓住他的手呜咽道:“闵儿呀……小喜子不见了,韬儿死了……”

“亚父放宽心……我去找小喜子……”石闵道。

“不……你助朕找出杀韬儿的凶手!”石虎躺在榻上,完全失去了往日的跋扈,但是大圆环眼透了几份阴冷,“谁敢杀我石虎的儿子,朕叫他死无葬身之地!”

石闵道:“这天下是亚父的天下,谁敢杀亚父的儿子?”

石虎的眼光一闪,突然道:“也许是朕对韬儿的厚爱,是韬儿招致杀身之祸!”

“亚父的意思是……”

“对,朕的意思是……闵儿,朕的儿子们关系怎么样?这一段何人与韬儿起了冲突?”

“众位哥哥和弟弟们看上去关系还不错,不过……”石闵迟疑了一下,垂下眼睑没有往下说。

“不过什么?你快道来!”

石闵只好说:“韬弟弟在邺城东有一块地,他命人造了一殿座宫殿,起名宣光殿,梁长九丈,此是……”

“梁长九丈?”石虎反问,他知道,梁长九丈,是太子的建制。

“众位哥哥们有不满,宣哥哥率人闯入,看见殿上写‘宣光殿’三字,犯自己名讳,气得火冒三丈,于是斩数名工匠,命人砍断大梁,大怒而去……”

“后来呢?”

“韬弟弟回府,见工匠尸体狼藉,大梁被削去数尺,也大怒,征召更多的工匠,把长梁增至十丈长。还命人把宣哥哥的奴仆也打死了数个,为此,他们便成了冤家。”

石虎点点头,道:“闵儿呀,你把石宣身边的两个家臣杨杯、弁皮悄悄拿了来,还有,宣儿身边有个内侍叫赵生,是我送给石宣的,你也拿了来,我亲自来审问,我还疑心小喜子亦是他们捉了去,若小喜子有掉了半根头发,我便要他死了很难看!我看他对小喜子觊觎了许久,这次趁乱把小喜子捉了也不定!”

石闵忙道:“那日开宴,宣哥哥确是说了:能得到小喜子是平生所愿,今日动乱一开始,宣哥哥便没了影子,闵儿只顾得去驱赶反贼,没留意到他去了哪里。”

石闵突然从塌上站起来道:“这个逆子!”石虎突然想起来了,动乱之时,有内侍告知石韬遇害,并没告知石韬在哪里遇害,而石虎刚与天师谈完,石宣就进来了,手上拿着石韬的首级大哭,他怎么会知道石韬在哪里遇害?正正把石韬的首级取了来?

石虎很快冷静下来,他淡淡地说:“你先去拿了人来,再去办石韬的丧事,石韬是我的爱子,你要办得隆重些!命我所有的儿子和三品以前的官员前来送丧!”

石闵领命而去。

一天很快过去,妍禧在床上向外看去,太阳成了红红一个大圆饼,刚沉进山坳里,天色一下便跳进黑暗里,没有半分过渡的颜色,妍禧身上才熬过那痛,可以下床走动走动,她仍是腰酸腿痛,她叫两个妇人扶着四处走了走,两条腿竟合不拢来,奇特地拐动着,仿佛不是自己的。

扶着她的两个妇人相视而笑,一个圆脸的妇人说:“王平日不是这样的,新婚如此猴急凶猛,叫咱们夫人受累了!”

方形脸的妇人安慰道:“夫人是年龄尚小,不懂其中滋味,我家那个,半边刚猛都没有,若有一半儿王的凶猛,我便心满意足了!”

圆脸妇人在她的额角上一点,嗔道:“你才是猴急的,莫若我叫王收了你!让你也像夫人一样,走不动路?”

方脸的妇人“咯咯——”笑道:“我倒是愿意的,只怕王不愿意,王只爱跟咱们夫人猴急呢?”

妍禧听那两妇人说的话,有一半听不懂,但那两妇人口里唤“王”之时,竟是有神往欢喜之意,妍禧心里恼怒,用力推开她们,怒道:“不劳你们扶,我自己走!”

两妇人一怔,笑道:“夫人不喜欢咱们议论大王呢!”

妍禧不理会她们,一瘸一拐地去寻李氏,两妇人忙上前来要扶她,妍禧怒道:“起开,不劳你们大驾!”

圆脸妇人说:“咱们是王叫来服侍夫人的,自然要一步不离!”

妍禧大怒:“你们叫我什么?”

“夫人!”圆脸妇人答道。

“我是谁的夫人?”妍禧收拾好怒意,冷冷地问

“您是大王的夫人!”

“你们大王为何要娶我做夫人?”妍禧又问。

“因为……大王欢喜夫人,故而……”

“大王欢喜我,我若哪日找机会寻了你等的错,说你等对我不恭,你说大王会不会杀了你们?”

那妇人面面相觑,突然省悟过来,连忙跪下道:“求夫人饶命!”

妍禧淡淡说:“你们起来罢,第一,以后不能背后议论大王和夫人,今日还当面议论了,哼!第二,我要自己走走,你们回去罢!”

那两妇人跪着不起,圆脸妇人道:“第一条是奴婢们不对,以后一定改,第二条,夫人打死我们也不敢离开半步,大王说:离开夫人半步便要咱们的命!”

妍禧无奈,只好自己举步走,那两妇人不敢跟得太紧,在三步之外跟着,心内对妍禧却另眼相看,不敢有任何不恭。

妍禧寻到李氏的房间,李氏正在案桌上写字,妍禧便寸步不离她,先是看她写字,再看她绣花,后来叫李氏给了她绣花的针线也开始绣。

她在司马府的时候有学过绣花,只因不喜欢,所以也没有好好学,但今日她竟学得很用心,认真地观看李氏的操作,她是极聪明的人,很快就掌握了要领,绣得有模有样,时间过得极快,最后感觉不支睡着了,李氏把她抱起放到榻上,她马上清醒来,一把抓着李氏的手,紧紧握着,头摆得如拨浪鼓一般,李氏明白她的意思,叹说:“夫人,你放心,大王今天不在山上。”

姨禧一听,松开李氏的手,转身就睡着了。

夜半,妍禧做了一个梦,那个叫“哥哥”站在她的面前,轻轻地叹着气,温柔地轻抚她的头发和脸,妍禧睡得很安心很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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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章 春(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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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几天,山大王都没有回来,妍禧身上慢慢也不疼了,她日日到外面闲逛,看李氏写字、画画、绣花,有时山上突然会涌上一批又一批新的流民,她跟着李氏安置流民,分配他们的住处,分发衣物和粮食,她跑上跑下忙得不亦乐乎,她很喜欢这种的忙碌,她仿佛忘记了自己成过婚为件事,更忘记了新婚时发生的事。

这天夜里,她又安置好一批流民,累得走不动了,挨在李氏的房里又呆了很久,后来昏昏然睡过去,平时也是这样,她总是先睡在李氏屋里,等睡熟了,李氏再命那两名强壮的妇人把她抱回她自己的房里去。

这一晚,她也这样沉沉地睡过去,迷糊中有人把她抱起,与平日有些不同的是,那怀抱更宽厚温暖,妍禧迷糊中伸出手去,环抱住那人的腰,向着那人的怀抱的更深处埋首进去。

妍禧被放到榻的时候,还舍不得那温暖宽厚,抱住紧紧的不肯松手,喃喃说了一句:“嗯?……不要走”。

那人便没有走,跟她一起卧在床上,妍禧紧紧地抱住他的腰,睡得十分香甜。

第二日妍禧睁开眼睛,发现房里就只有她一个人,她跑去找李氏,李氏在厨房里忙着,妍禧跟在她后边成了一条小尾巴,李氏没空理会她,妍禧就悄悄地问李氏的侍女,昨晚是不是李氏陪着她睡了一晚,那侍女只说:“昨日夫人走了,李夫人还在屋里绣了很长的时间。”

“在我屋里陪着我,不是李姨么?那昨晚陪我一晚上的是谁呢?”妍禧抓了抓头。

李氏看了她一眼,犹豫了一会,点点头道:“是我!是姨陪着你。”

第二日,妍禧又忙碌到很晚。在李氏那里挨着不走,李氏推了她一把道:“小喜儿你今日跑上跑下的,一身是汗,泡个花浴。如何?”

妍禧很是欢喜,李氏便叫人拿了个半人高的大浴桶来,洒下了花瓣儿,李氏亲自给她清洗按摩,妍禧松开手脚,沉在花香之间,神思飘渺,泡着泡着趴在浴桶上便睡着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又被人抱了回去。

这一次她睡是更沉了,迷糊中做了个梦。梦到她跑呀跑呀,跑得一身是汗,便看见一池清水,清澈见底,上面飘着红的、白的、粉的花瓣。隐约能闻到怡人的花香,她的身子燥热且焦灼,那一池清水是她所向往,于是她动手脱了自己衣裙,这是她第一次如此清晰地看见自己的身体,非常美好,修长的脖子。雪色的胸脯,欣长的大腿及……尽管裸着身子,她还是觉得烦热,又觉得一阵一阵酥痒……

酥痒是从脸上开始漫延,一直向下延展到长长的脖子,雪色而柔软的胸脯。接着大腿,最后是脚底,然后那痒又向上攀升,停在她羞人的地方,那酥痒变得不能忍受了。她对一池清水充满渴望,于是奋力跳下去,清水柔柔地包融着她,她很舒爽很喜欢,她忍不住吟呻起来,她在清水里来回荡漾,身子如鱼儿一般,清水滑过她的身子,好似温柔的抚摸。

清水推动着她,一漾一漾的,她听见自己愉悦且媚惑的吟呻,听上去很绵缠,……也很放肆……她想得到更多,便撒开手脚,由着一漾一漾的的水波推着她,从清水中荡到更大的江河里,波潮有些奔涌了,惊涛拍打着岸,她有些恐惧害怕,四肢比划着如同溺水的鱼,鱼儿如何会溺水?她更加地惊惧,四下胡乱扑腾着,正惊慌之间,有一双宽大的手扶住了她。

那双手领着她顺着波涛追逐着、嬉戏着,慢慢地她不害怕了,感觉到从来没有过的舒爽,波涛推动着她,流进到大海,更大的惊涛骇浪来了,她感觉到害怕,但更感觉到刺激,一种前所未来的的快感袭上头来,她被送到浪头的最顶峰,尖声叫出来,又突然从顶浪跌落下来,当她惊魂未定,又觉得不满足,惊魂里有了她意想不到的快意,快意还没结束,她又跌到低谷里。

正在遗憾之中,那双手把她又推到了更高的峰浪,她突然被悬空,她感觉到害怕,但她已经知道了,这害怕其实马上会给她带来意想不到的惊喜,果然,那双手扶着她绕过浪头,进入到最顶峰,有什么冲进她的头顶,“嗯啊——”她尖声大叫了,说不出的畅快与愉悦。

她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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